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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ヒノミノ】那個味道⋯⋯



水藝有時候會為了公務來到隨從廣場。除了跟小庵確認訓練狀況外,絕大多數都是要跟隆蒂尼商討舶來品的事項。

但雖說是舶來品,像神火村這樣偏遠的村莊、會透過定期船隻進貨的也就只有民生必需品或防衛戰需要的物資,而光是運輸上述兩項就快供不應求了、其他舶來品會出現的機率自然不會多高。

所以基本上會入港的都是水藝再熟悉不過的東西了——本應該是如此的。

然而今天就是那麼剛好,進貨了一小箱她從未見過的物品。一小顆粒的、深咖啡色的,似乎還帶有一股奇妙的味道,但隨著搬運的艾路走遠,那個味道也越發淡去。

會是什麼彈藥的素材嗎?還是哪個爆彈需要的呢?可是外觀看起來很脆弱,氣味也不太像是魔物會厭惡的。

⋯⋯到底是什麼呢?

「⋯⋯水藝小姐,莫非是第一次看到可可豆嗎?」

難得看到這位不苟言笑又嚴謹的接待員心不在焉的模樣,隆蒂尼本想驚嘆幾句、卻在發現對方的目光也是落在那箱她自己辛苦運來的豆子後便會心一笑。畢竟對商人來說,沒有什麼比看到識貨的客人更開心的了。

而面對隆蒂尼的話、龍人眨了眨眼,微蹙的眉頭似乎是對那個詞彙感到很陌生。

「可⋯⋯可豆?那個豆子嗎?」

「是的,可可豆。這在我國也是很熱門的舶來品,不論是食品還是飲品都可以用上,可以說是很全能的食材呢。」

「原來是食材啊⋯⋯」

「第一次見到應該都會以為是某種彈藥的素材吧?我也很驚訝神火村內有人想買可可豆,畢竟即使在我國,可可豆也算是高檔的食材⋯⋯所以,很不好意思的,這次只有那麼小一箱啊。」

「請別這麼說,隆蒂尼小姐。您定時帶來必要物資已經讓我們很感謝了,何況可可豆在您的國家也很搶手吧?不論委託人是誰,我相信大家都會很高興的。」

即使面部依然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水藝溫和的話語仍讓方才還有些困擾按著太陽穴思考有沒有什麼彌補方法的隆蒂尼輕笑一聲,原本緊蹙的眉頭稍微緩和了點:

「謝謝妳告訴我這些,水藝小姐。正是因為各位村民都是溫柔的客戶,我才會對沒辦法達到各位委託的自己感到懊惱啊⋯⋯但誠如妳所說的,可可豆在我國也是珍稀品,或許一次大量的進貨是很困難,不過相對的、我可以保證提供穩定的進貨次數⋯⋯雖然我很想請妳這樣轉達給委託可可豆的村民,但從妳剛剛的言論、恐怕妳也不知道委託人是誰對吧?」

該說不愧是商人嗎?又或者該說,【不愧是同樣具備著獵人資質】的商人?竟然可以在這麼短、或許還是在分神聆聽的狀態下抓到話語中的重點資訊。

隆蒂尼小姐,果然也不是泛泛之輩呢。

水藝眨了眨眼,這次換她略顯歉意地微蹙起眉、頷首。

「是的,很抱歉沒辦法幫上忙。」

「哈哈哈,沒關係的!不過是一點小事,不妨礙交易的!不如說我還比較不好意思,似乎抓著妳聊太久了。」

「不會的,跟隆蒂尼小姐也不常碰到面,能像現在這樣聊天、我很開心。」

「是嗎?那就好!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嚐嚐集會所的酒⋯⋯不嫌棄的話,屆時讓我請幾杯吧。」

突如其來的邀約讓她頓了頓,細微的鈴鐺聲雖然清脆卻又帶給人一種奇妙的寧靜感。

水藝微微地笑了:

「當然,隨時都歡迎您的。」





離開了隨從廣場,另外一個思緒卻揮之不去。應該說這個想法一直都存在著、從剛踏入廣場的時候就已在心底悄悄萌生,且隨著時間的過去越來越無法抑制——


——那個食材,明明自己是第一次見到的⋯⋯但它所帶有的香味,自己似乎不是很陌生。


可要說是在哪裡聞過這樣的味道?她又說不出哪裡有記憶點⋯⋯

而且、會是誰想買可可豆呢?

越不想去在意就越忍不住去在意。理應陌生卻難以言喻的熟悉氣味。如此雞毛蒜皮的小事,卻讓可可豆這個食材像紮了根似的、持續縈繞在水藝的腦中。

這樣奇妙的在意,混合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逐漸轉為火苗般細小又危險的煩躁感。


妳應該要知道是在哪裡聞過這樣的味道的。似乎有個聲音,在腦中這樣譴責著自己。


「⋯⋯」

不行,這樣的情緒,一不小心就可能會遷怒到別人身上。

不論是情緒還是思緒,她都需要整理一下。

「⋯⋯千客來,有聽過可可豆嗎?」

所以她決定趁著休息時間、跟旁邊的小花貓同事聊聊天。或許不是只有自己聞過那股香味?

小花貓的耳朵很是可愛地轉了轉,原本還在吹熱茶的千客來歪過了頭:

「可可豆?那是什麼吃的嗎喵?」

「嗯⋯⋯聽隆蒂尼小姐說是一種國外的食材。只是⋯⋯我明明是第一次看到可可豆、卻覺得那個香味很熟悉,好像有在哪裡聞過似的⋯⋯千客來也是第一次聽到嗎?」

「喵喵⋯⋯我可能不像水藝小姐對氣味的記憶力那麼擅長,所以沒辦法說準⋯⋯不過既然有聞過味道,會不會是宗庵老闆在嘗試新口味的兔兔糰子的時候呀喵?」

「⋯⋯」

並不是沒有可能。畢竟說到底、或許還是存有一些同業競爭吧,不論是原先為學徒的艾草還是最早教授糰子秘方的宗庵,雙方都日日精進地不斷嘗試開發出兔兔糰子的可能性,為此嘗試前所未有的食材——比如可可豆——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如果是宗庵老闆的話⋯⋯同樣都位處在集會所,沒道理只有自己有聞過的印象⋯⋯而且如果是在集會所聞過的話,應該是不會沒有記憶點的。

因此⋯⋯雖然是很有可能的推論,也只能否決了。

要怎麼說「感覺不是在集會所聞過的」呢?

「⋯⋯」

還在猶疑,還在斟酌。小花貓已經咧嘴笑了,小小的手打趣地招了下:

「哎呀,看來我是猜錯了呢!喵哈哈~可惜了跟水藝小姐這幾年來培養的默契啊喵~」

「欸⋯⋯?絕對沒有這回事的,倒不如說我才因為千客來的話想到宗庵老闆或許會知道一些別的事情⋯⋯所以還是很謝謝你跟我聊天。」

「喵哈哈~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用這麼客氣啦喵~」

的確不是什麼大事。像這樣普通的聊天說話,普通的交談歡笑,說是日常微小的事情都不為過。

但也就因為不是什麼大事,才讓她倍感溫暖且珍惜。

是因為有許許多多這樣的「小事」,才讓本來只敢躲在至親背後的她,慢慢對這個世界感到好奇和喜歡。





喝了一杯熱茶,是時候回去工作崗位了。

總而言之還是得先把眼前這疊公文處理完,如果沒有新的公文發下來,再去問問宗庵老闆是否知道其他有關可可豆的事情⋯⋯

⋯⋯這麼說起來,現在好像就有那股香味?雖然很淡,不過應該不會錯的。可是為什麼?宗庵老闆那邊也還在休息,應該不可能是廚房那邊的緣故——

「——哎呀!這不是火芽小姐嗎喵!」

幾乎是千客來一喊出那個名字的瞬間,水藝的耳朵就豎了起來。

她下意識抬起頭望向集會所的門口,目光正好和剛踏入集會所的手足撞個滿杯。而對方只是一聲輕輕的、悅耳的溫柔笑聲就足以讓她燒紅雙耳,思緒停擺。


⋯⋯火芽姊姊?為什麼會突然來集會所呢?


「打擾各位的休息時間了,我有來晚嗎⋯⋯?我有東西想拿給水藝,但如果現在正忙碌的話⋯⋯」

尾音漸弱,火芽像在徵求允許地看向風登,微笑的絕美臉譜上參著歉意。

「因為不是太要緊的事,我也可以晚點再過來的。」

雖然對妹妹很不好意思,但在外本來就該注意事情的處理先後順序,不能公私不分呢。這件事其實早在她們剛接下接待員的職責時就已經有彼此約定過了。

所幸年邁的龍人聽完,只是一邊摸著自己的鬍鬚一邊大笑:

「怎麼會,不如說妳來的很是時候呢呱,公會的事情正好也告一個段落,妳跟水藝去休息一下也好呱。除了集會所,村裡應該也是不少交易船的事在忙吧?要是兩位接待員都累垮了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呵呵、風登大人也太誇張了,就算真的忙累了、那也是為了神火村呀。正是所謂的,甜蜜的負荷?這樣的感覺吧?不過也很謝謝風登大人的體諒⋯⋯那我就把水藝借走幾分鐘囉~」

「哎呀火芽妳別這麼說呀,妳也知道水藝這孩子一直都心繫著妳,那句話要是讓水藝難過就不好了⋯⋯真要說的話,應該是我們集會所跟妳借了水藝過來幫忙呢呱,哈哈。」

對村莊接待員方才的話、神火村的公會管理人難得帶些責備的語氣回應,不過身為話題主角的集會所接待員倒是已經以微快的腳步從櫃檯後直直衝向朝自己招招手的手足了。

水藝將整個人投入火芽的懷中。姊姊的體溫總是能讓她一秒放鬆可能緊繃的肢體或心情,她喟嘆一聲,更撒嬌地以臉頰輕蹭對方,引得火芽輕笑了起來,修長的指輕順起妺妹的長髮。

「嗯,我當然知道的。只是想開個小玩笑⋯⋯但我以後會注意的,畢竟讓她難過不是我的本意呀。那、我們就在涼亭那休息,風登大人有需要幫忙的話儘管說。」

「唔嗯,我知道了,妳們趕快休息吧呱。」





老實說,是在她們都坐到涼亭的椅上了,水藝才發現火芽原來還拎著一個小布袋。小小的、像是平常會看到的便當盒那樣的大小。

是什麼東西呢?如果是食物、怎麼自己之前在家裡都沒有注意到?

而且⋯⋯火芽姊姊的身上⋯⋯

「⋯⋯怎麼啦水藝?眉頭都蹙起來了,在想什麼嗎?」

說話的同時火芽的拇指輕輕按上妹妹的眉心、小力溫柔地揉著,不過她很快就停下這樣的舉止了,因為水藝拉住了她空閒左手的衣襬。

「怎麼了?讓妳不舒服了嗎⋯⋯?」

「⋯⋯不是的,只是⋯⋯火芽姊姊身上⋯⋯有陌生的香味⋯⋯我不喜歡。」

「咦⋯⋯?」

不住一愣。一方面是訝異她已經發覺,另一個更大的層面則是⋯⋯吃醋的妹妹實在是、太過可愛了⋯⋯

細眉微蹙,似乎還有點鼓著臉頰表達不滿。與自己相同顏色的眼眸已經泛著水光,是快要哭了嗎?糟糕糟糕、別哭呀!

火芽很難得地表現出了慌張的模樣。為了避免妹妹的潰堤早於原定計劃的驚喜,她也顧不得倪泰教官可能還在附近就捧起水藝小巧的臉、唇瓣溫柔地吻上。

當然還是有盡量把親吻的水聲壓到最低,畢竟雖說全村莊的人們都知道也習慣看到她們親暱,那也不代表她們就能隨意任性吧?還是要尊重其他村民的⋯⋯只不過⋯⋯

「⋯⋯⋯」

哎呀⋯⋯她生氣了。完全緊閉著嘴,明顯不想要我這樣碰呢。是覺得我想用親吻矇混過去香味的事情嗎?但事實完全不是這樣的呀,傻孩子⋯⋯

「別生氣啦⋯⋯妳先聽我說,好不好?」

「⋯⋯?」

她還是蹙著眉,但至少已經沒有氣呼呼的感覺了。疑惑好奇的眼神讓火芽倍感憐愛,但她還是出自無奈地輕嘆口氣:

「我都忘記水藝的記憶力有多好了呢⋯⋯不論是人還是物、長相或是聲音跟食材獨特的香氛,對妳來說記住這些東西一直都是易如反掌⋯⋯」

「可是我不記得這個香味是在哪裡聞過的。姊姊身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味道?」

啊啦啦,看來還是有點生氣呢,整個人都壓上來了⋯⋯好可愛啊⋯⋯這樣的水藝⋯⋯就因為我的身上有不熟悉的陌生味道,什麼的⋯⋯好像小動物啊,需要保護的那種。

面對異常焦躁的妹妹,火芽還是軟軟地笑著,眼瞳裡滿是寵愛。她大概知道她是在生氣什麼的,畢竟這孩子從以前就是不喜歡變化的類型,而且她也猜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是從別的物品來的⋯⋯

是的,這是妹妹從不掩藏的佔有慾。她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擁抱著這樣的她。

畢竟,若要論佔有慾,她可不認為自己會輸給手足呢。

「之所以會覺得這個味道以前有聞過,八成是沾在我的衣服上的緣故吧。本來就是不想被妳發現、我才特意跟千成先生借他們家的廚房來準備,回家前也有再用落陽草擦過,沒想到衣服上還是有殘留一些氣味被妳發現了呢⋯⋯」

火芽一手輕撫著水藝的臉頰,輕順著她烏黑的長髮,一手指尖則探入方才提著的布袋中。

「我之前聽隆蒂尼小姐說的,今天在她的國家是一個非常特別的日子。是感謝的節日,是神聖的日子,也是心藏戀慕之情的人們向所愛之人表達心意的一天。」

「他們稱呼這天為情人節。除了口語上的表達,人們還會親手製作一種用可可豆製作的甜食,在告白的時候一起送給心儀的對象。」

伴隨著最重要的她溫暖的笑容的,還有雜著別的香氛的可可豆香味。火芽從袋子裡拿出來的是一顆好似黑色兔兔糰子的⋯⋯食物?

「這叫做巧克力,也是隆蒂尼小姐告訴我怎麼做的喔。但是她原本跟我說的做法口味是偏甜的⋯⋯我想水藝對甜食的興趣一直沒有很高,所以又稍微改變了一些配方,只不過拿捏比例的過程一直不是很順利,所以費了不少天⋯⋯哈哈。」

所以才會一直跟千成先生借廚房來實驗。所以衣服上才會一直沾到可可豆的香味。而之所以會覺得可可豆的味道很熟悉、也是因為之前幾天一直在火芽身上聞到殘存的香味。

啊。原來是這麼回事,一切突然都豁然開朗了。

火芽微歪了歪頭,髮飾上的鈴鐺因此清脆作響。

「雖然可能比不上水藝平常煮的飯,但我對這次的成品還是挺有信心的!水藝如果願意幫我講評一下,我會很開心的喔~」

忍不住一笑,對於手足打趣的話語。她當然會吃,也當然願意幫她做講評,只是這樣的評語會不會有失公正呢?

最重要最喜歡的人為了自己努力做的食物,要怎麼不給世上最高最好的評語?

水藝稍微將碎髮順到耳後,再傾前身好將那由姊姊拿著的巧克力咬入口中。

更為強烈的可可豆香氣,伴隨著微微的苦甜口感以及另一個熟悉的香氛朝自己的感官襲來。這個味道是⋯⋯

「⋯⋯是酒嗎?」

如果說剛剛的火芽是心花朵朵開的微笑,那現在的她就是如正午太陽般的燦笑:

「答對了!不愧是水藝~隆蒂尼小姐說過巧克力還可以再添加別的食材來增加口感,我想加點酒或許會是不錯的選擇,可以稍微降低甜度,又能夠有酒的香味。而且⋯⋯我跟妳約過的吧?想一起喝集會所的酒⋯⋯雖然型態現在有點不一樣,呵呵。妳喜歡嗎?」

「當然,姊姊抓的比例很好,整體的口感很溫和。如果也讓宗庵老闆嚐嚐,他肯定也會盛讚一番的吧。」

「呼呼、謝謝妳這麼說,可是⋯⋯這個巧克力,我只想給水藝吃呢。雖然對宗庵老闆很抱歉,但我想把這個當成是我們姊妹之間的小秘密。畢竟啊,這是給心儀對象的巧克力呢?」

「⋯⋯!」

總覺得臉好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嗎?

在自己故意壓低聲音表達自己的想法後,妹妹就不知所措地低下頭,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紅,讓火芽不住又輕笑了幾聲。

似乎有點玩過頭了,但那的確是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只想給妳吃到這份自己用了好幾天的時間和心力完成的巧克力,也只想讓妳感受到自己藏在巧克力內的心意。

趁著水藝現在低著頭,火芽便湊前身、右手溫柔撥開瀏海的同時輕吻了吻她的前額。

「情人節快樂,水藝。我知道這句話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但我還是想一直一直跟妳說。能夠跟妳是姊妹,能夠跟妳一起活在這個世界上,我真的、很開心,很感謝。」

想不厭其煩地讓妳知道我的感謝和心意。

「想一直一直跟最重要也最可愛的妳在一起。我最喜歡妳了、水藝。」

「⋯⋯⋯」

清脆的鈴鐺聲。

然後是唇瓣溫軟的觸感。

她嚐到了巧克力的苦甜,還有一點點淚水的鹹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