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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在遇到男人之前的自己,僅僅只是個普通的國小學生,出生再普通不過的小康家庭,有個經濟支柱的父親,嫌錢永遠都不夠多的母親,功課差勁卻又備受愛護的弟弟。

他不了解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努力獲取成績,在父母眼裡自己始終沒有弟弟寶貝,也難怪,就像爸爸常掛在嘴邊的話:『你是女兒,本來就應該要幫媽媽的忙。』、『你是大姊啊,要多讓讓弟弟。』

自己在家中的意義到底是甚麼?生活的意義到底是甚麼?

總是能夠聽見兩人因為錢的問題爭吵,讓他更加期望自己能夠消失,只要自己消失就等於少了一個要養的人,他們就能夠輕鬆一點。

抱持這樣的想法那一天帶著小刀進入浴室,將水放滿後,在水裡找到手腕上跳動的位置,刺入深處。

挨過一開始的疼痛,大量的鮮血不斷從傷處湧出,過程比自己想像中簡單,只要時間足夠,不要被發現的話……

腥紅染滿整缸水,發現異常的母親遲遲得不到女兒的回應,才想盡辦法找人破開浴室的門,將女兒送醫急救。

因為失血過多他已經陷入昏迷,就算想要輸血家裏沒有人是相同血型,血庫正缺O型血,一時間僅能在醫院裡詢問是否有相同血型的人願意幫忙。

中間的過程,都是少女清醒後聽母親說的,他沒有忘記母親淚流滿面的模樣,正因為那幅畫面使他不管興起多少次對死亡的渴望,始終沒能再一次付諸行動。

為什麼要救我?

為什麼要活下來?

為什麼要出生?

滿心的困惑沒有人能解答,他人口中的美好都不是他所嚮往的未來,他想要的是「永恆」,永遠的平靜,永遠安寧。

手腕上的刀痕只留下三年的時間,成為國中生的他仍然找不到自己所期望的未來,只能庸庸碌碌的跟隨旁人的步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