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Stay with me】
#激戰衍生

你將永遠不曉得，聽你疲倦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傳來時，我的心有如被擰疼般地，跟著難受。
你說，你想聽聽我的聲音，那讓你感覺比較好些、像是真實活在這個世界，我只能應聲好，然後拼命地跟你說著話。

「你還記得那次我們去的遊樂園麼？就是我讓你拿著粉紅色汽球的那次！」
「其實硬是讓你拿著，也只是想看看你困擾著任我胡來的表情。」
「你總是很寵我，嘴上不會說太多，卻很擔心我、很掛念我。」
「所以啊......」

『嗯？』
『我聽著。』

呼吸聲沉重而略顯虛弱。
我知道的，他時常得出些挺而走險的危難任務。
已經是習慣性地在許久沒見他的時候，守在手機前，只怕錯過這一通電話。
只是想確認他平安。
只是想確認他還在。

嗚咽出聲時，只能努力抑制住思念與擔憂混雜滲出的悲傷，在放下心的那一刻，分崩離析地感到安心。
我親愛的，拜託千萬別察覺我的淚水。
那是因為太過喜歡，所以阻止不了的喜悅。

你說，就想聽聽我的聲音。
但我想，我比你還更加期望這通電話打過來的那剎。
我親愛的特警大人。

你要知道，比起你想像中，我還要愛你太多太多。


——


在他不回來的時間裡，我幾乎不關窗。
睡不安穩的時間，大概是三至五天不等，偶爾會是加班晚了、偶爾會告知是一件遠征。
的確是遠征，槍林彈雨地，還會有碰撞、灼傷、刀鋒划過的痕跡，他的身上總是傷痕累累，看得讓人怵目驚心。

感覺身邊的位置稍微有些重量沉甸甸、又是那樣悄然地壓上，在我耳際旁響起的，是那熟悉的聲音，沙啞著輕聲道。

「......我回來了。」

一句話，便足以讓我眼眶禁不住地一紅。
轉過身、窩進依然溫暖的懷裡，嗅到的煙銷味可以明白，他是多麼著急著從那兒歸來。

還有，那一點點、一點點地鐵銹般的腥味。
這也已幾近習慣地在他身上聞到，只是我從不願習慣這件事。

「......痛麼。」

「不疼。」
「看見妳，它就不疼了。」

「說什麼傻話......這次在哪？」

我撐著手起身，在一片黑暗中習慣著夜色，邊忙著檢視他全身上下、邊輕輕撫著眼到之處，果然在觸及背部的時候，明顯看見他微微抖動了下的那抹隱忍。
找到了。

「......轉過來，讓我看看它。」

「......已經是處理過後的，所以，答應我──」
「別哭。」

往我頰邊摸過，確認過我認真的神情，在吻過額際之後，緩緩轉了身。
他脫掉上衣，露出大半部精實的身軀，我卻只被一片線狀純白給震懾地噤了聲。
那繃帶，幾乎包纏住了整個背部。

「我沒事，近期也暫時不會再有任務。」
「別替我太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

我小心地動手解開，很努力、很努力的哽著憋著，希望做到應允過的事，別真在他眼前掉眼淚。
待終於拆掉了大半，我倒吸了口氣，肉色暗紅的幾道疤痕張揚在那兒，讓人看了都疼。

「......」

常常隨意處理傷口，是他的壞習慣，果然只是消毒過後便紮起，連膏藥都沒好好地抹上。床頭旁的醫藥箱，就是為此刻而存在。
微顫抖的手動作著、努力不把焦點放在受傷這件事，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口。

等到發現他轉過的頭在鏡子中能看見我，已經是我纏回繃帶的時候。
他握住我繞過胸前的手，握得有些緊，就在胸口停了下、低啞的聲音略帶不捨。

「妳在掉淚。」

「......對不起。」

「不，該說抱歉的人，是我。」

心跳是那樣有力地怦然作響。
怎麼能讓這樣的他身負重傷。

「我讓妳哭了，是我不好。」

連轉過身後的眼神都是憐愛，那雙眸中的愧疚與心疼，硬生生逼出了我的哽咽。
被擁進的懷、被吻去的淚珠。
不敢太過用力的擁抱、不敢太過慶幸的依靠。
怎麼總是只想到我，卻又如此令我心痛如刀割。

要求他完好太過困難。
我知道。

「你回來了就好。」
「我想對你說『歡迎回來』，想一直一直對你說、一直一直為......」
「等著你，回應我那一句、我回來了。」

這懷抱很溫柔，集結了所有的寵溺與在乎，溢滿胸口雖然疼痛，卻真真實實地感到幸福。

「好。」

大掌撫在我的頸後，是無比堅決的一聲允諾。
我深愛的，僅是如此相信，心是與他一同。

一回首，便能看見我。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