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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能看見，他那笑容上出現的空虛感。

儘管那表情只出現在臉上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卻依舊被眼力極佳的狙擊手看在眼裡。

略為粗糙的手夾著菸，裊裊上升的菸草味隨著他的鼻息散去，淺淡的藍色調裡倒影著對方有些略為疲憊的面頰，利莫尼張著腳，嘴中叼著菸，坐在雙人沙發上哼哼唧唧了幾聲，總算引起對方的注意。

那雙如猛禽般的銳利灰眸注視著自己，利莫尼撇了撇嘴，要對方趕緊從辦公桌前移動到自己身旁。

格納季照做了，優雅的身姿坐落在身旁，他將淡色的髮絲撥至耳後，露出白皙分明的面頰，利莫尼上下打量他一會後開口：「在想什麼？」

「……沒什麼。」

「喔？」利莫尼挑了挑眉，只見他仰頭抽了口菸後將剩下半截的菸塞進格納季嘴中。

格納季愣了一下，隨後慢慢的吸了一口，熟悉的檸檬香氣充斥肺部和嘴中，不同於其他菸品的濃烈氣味，清淡溫和的香氣慢慢撫平他有些複雜的情緒，微皺的眉宇總算鬆開一些。

「在想什麼？」利莫尼又問了一次。

「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強迫你了……不管是在義大利還是俄羅斯，總覺得自己好像都希望你做我所期望的事情……但是我卻沒有問過你的想法。」

「很高興你這臭小子終於有自知之明了。」利莫尼拿回他手中的菸，深吸一口後將白煙吐往空中道：「其他事情是無所謂，但你想上床還是先問一下而不是直接把我的衣服扒開。」

「抱歉，我以為你喜歡那樣。」

「嗯咳！也沒說到很討厭，只是讓我有個心理準備……不對！我沒有要你說這個！」憤憤捻熄手中的菸，利莫尼抓了抓有些雜亂的髮道：「所以我說你，老是露出一副空虛的臉是怎樣？」

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格納季垂著眼沉默下來。

「我只是搞不懂，你對我做的一切……真的是愛嗎？」

「還是……配合我的想法做出的反應而已。」

這次換利莫尼傻住了，他沒想到身旁的情人竟然蠢到在遲疑擔憂這種事情，看著他有些失落的面頰，雙眼有些複雜的注視著他。

過了半晌，格納季才聽見身旁的人慢慢開口。

「我以為在義大利開的那一槍已經足夠讓你明白了。」

「利莫尼……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先問你，你覺得我不愛你嗎？」利莫尼揮手打斷他的話，表情認真的看著對方，格納季有些手足無措，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在他面前沉默的低著頭。

「傻子。」利莫尼伸出手，難得主動的將對方擁入自己懷中，輕揉他那柔軟滑順的淺色髮絲道：「要是我真的不愛你哪會跟你一起回來這冷的要死又鳥不生蛋的地方，我留在西西里種檸檬都比待在這裡好。」

「……抱歉，謝謝你。」臉頰埋入對方的頸窩內，格納季那總是複雜紛亂的情緒獲得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