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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死][清麗/建佑]100+1（2）
作者：冰瑚
衍生：患上不出道就會死的病
配對：清麗x柳建佑
分級：目前PG-15
注意：大概劇透到570左右，還沒看到的話也可以暫時看成是平行世界的故事。





柳建佑向來不是個會輕易對誰許下承諾的人，因此一旦下定決心，就必定會努力做到。
身為班上成績不錯，品學兼優又常為教授們分擔辛勞的學生，不出意料地，在提出休學時獲得了許多人的關心。尤其是聽到他忽然改變的志向，難免會關心地多追問幾句，該不會是經濟上有什麼困難，或者其實被騙去簽了什麼賣身契。
當然，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

拿著被要求填寫的表格，包含基本個人資料、專長、興趣等等的調查，帶著簡單的行李，這是他第二次來到Leti的經紀公司大樓。帶著資格證的他這次只被輕鬆查看幾眼就放行了，一看見他走進來，坐在大廳會客沙發上的人很快起身迎向他。
頭髮略微鬆散地垂落在額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休閒的衣裝風格，穿著深色運動套裝的清麗來到他面前，笑著伸出手就要幫他提行李。

這倒是不用。雖然他年齡比較大一些，但在演藝圈裡這個人應該才算是他的前輩。
被拒絕了也沒露出尷尬的神色，清麗自然地問起他這一路上順不順利，為他簡單介紹了各樓層的不同設施，之後便要帶他去練習生專用的休息室。

「宿舍就在經紀公司附近，等結束後我會帶你去的。」
「你也住在那裡？」
「嗯，暫時是。」按下了電梯，回過頭來望向他的清麗笑了笑，「當然，哥會和我住在一起，別擔心。」
他也並沒有擔心這個……不如說這樣壓力好像更大了。

「雖然是動用了點關係才讓哥直接進來的，但月底同樣也要進行考核，這段期間我會另外盯著訓練的部分……嗯，大概會有點辛苦吧。」
對此稍稍感到緊張的柳建佑，哪怕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依舊被實際上必須面對的繁重訓練量給嚇到了。
這根本就不是有點辛苦的程度。

只在第一天給了他一些適應的時間，之後的每時每刻都被排滿行程。從早上醒來第一眼就開始晨間肺活量訓練，慢跑之後是柔軟度拉伸體操，接著開始練習基礎舞步。中午休息的時間必須用來聽最近的流行歌曲，下午則和其他新加入的練習生進行共同課程。
意外的是，他發現在這其中自己並非學習能力最差的學生，有些單純長得好看且年輕的孩子，並不一定能順利理解老師們教導的課程和技巧。

下課後清麗會拉著他到附近的KTV，開啟包月模式，讓他每天至少練上兩個小時。
「……這樣一直唱真的就會進步？」柳建佑相當懷疑。
「先聽一次原唱，再跟著唱幾遍，並且由我來點評。哥覺得這樣不夠嗎？」
面對清麗臉上那種逐漸能夠辨識出的、略帶威脅性的微笑，他只能默默選擇接受。

事實上，他確實因此緩慢地進步了，如何抓準音調，模仿歌手的技巧和情感，再搭配練習生課程中老師的分析講解和訓練……他真的越唱越好了。
略帶低沉的柔和嗓音，平穩的聲線和清晰的咬字，甚至偶爾當他選了符合形象的歌曲表演時，還會額外獲得聲樂老師的稱讚。或許……正如眼前這個人所說的，他的確具有作為偶像的潛力。

面前這個靠著椅背，微微低下頭的人將眼睛閉上了，或許由於正在播放的是曲調緩和的抒情歌曲。
是睡著了嗎？兩人目前同住一間宿舍，因此柳建佑相當清楚，這個人的睡眠品質其實並不是很好。雖然不會翻來覆去地發出聲響吵人，偶爾卻會在夜裡喃喃囈語。然而當他想聽得更清楚，那些斷斷續續的話語又會漸漸融合進入呼吸中。
如同作了一場漫長的惡夢，每每早晨醒來，清麗總會坐在床沿，將目光投向他，注視許久，彷彿必須再三確認自己所處的現實。

有點，令人在意。
他有太多的為什麼想要詢問這個人。
為什麼選擇他？為什麼知道他能夠適應這一切？為什麼總將未知說得如此篤定？為什麼表現得好像他們其實認識許久……又為什麼，總是藏著如此多的秘密。

伸出的手在還未碰到任何東西前就被擋住了，他以為睡著了的清麗，在他湊近時忽然睜開眼睛，同時攔下他的手，捏在掌中就不肯鬆開。
還有這份總是令人捉摸不定的距離感……

「哥，怎麼了嗎？」清麗偏頭，朝他笑了笑，目光裡濃郁的陰霾卻並未隨著親切的笑容散去。
「你好像，睡得不好。」
「嗯，偶爾會夢見不想夢見的東西，大概是我還不夠熟練吧。」

又在說讓人聽不懂的話了。柳建佑張口想反駁，卻又不知該如何勸解這個比他要固執百倍的人，只好緩緩將手抽回，順便轉移話題。
「……時間到了。」
「啊、都唱完了嗎？抱歉，有點分心了。下次我會認真聽到最後的。」

「很累的話，我自己來也可以。」不用一直陪著他練習的。
「哥自己一個人就能做好嗎？」對面的人瞇起眼睛，嘴角淺淺勾起，「下次的月末發表，能確保排到第一梯次嗎？如果不到那種程度的話……就只能成為我的後輩了。」
真是的，這傢伙。他要收回剛剛不小心浮出心頭的那點憐惜。
「我想要的不是那樣，哥。我們要一起出道才行。」

好吧。
柳建佑其實明白，正如他願意踏進這行的原因──他也想，和這個人一起出道。畢竟那將是帶領他走上舞台最有效且確實的捷徑。


*


這一批被選入Leti的練習生總共有二十名，年紀大多落在十幾歲，柳建佑不幸地成為其中最年長的，偶爾會被有禮貌的孩子喊上一聲哥。
清麗特意囑咐過讓他別和其他人走得太近，畢竟最後並不是能在同一個團體的關係……柳建佑不懂為什麼這個人總是說得堅定且確信，好像已經知道他肯定能夠出道一樣。他對自己卻沒有那樣的信心。

只要做得足夠好，排名比多數人稍微靠前就行了，畢竟他才剛開始訓練不久。
僅僅一個月的時間。
他從一開始連晨跑都會氣喘吁吁，到能夠面不改色地跳完整整三首歌曲。從只是普通程度地跟著節奏唱完一首歌，到能夠在課堂上被老師點名作為演唱示範……練習到忍不住對著馬桶嘔吐和半夜因為身體痠痛而失眠這種事，現在想來還真的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眼鏡，戴著吧。」
清麗在出門前特地拿出不知何時買好的平光眼鏡，強制為他戴上。
「我已經戴了隱形眼鏡的。」
「這樣更好。該怎麼說呢……個人特色？」

他確實應該相信這個比他更會搭配衣服的人的建議。包括今天月末發表的衣裝，都是由這個人為他搭配的，甚至提供了一些他平常絕對不會碰的簡單配飾。
「會不會太誇張……」
「好看就行。」
好吧，這個人說了算。

任由對方為他扣上手飾，在衣服領口戴上樣式新潮的別針，還在耳朵上夾了耳環。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裝扮完後的他，清麗微微笑了。這讓他不自覺感到害臊，偏過頭催促對方趕緊出門，否則會來不及抵達經紀公司。雖然他們的宿舍就在公司後方，只有兩條街口那麼遠的距離。

作為已經在公司待了一段時間的練習生，清麗不參加他們這些小菜鳥的活動，況且作為出道組炙手可熱的人選，再來和他們一起參加新生的成果發表，未免也有些有失公平。
個人表演。
和上台做經濟學報告或者發表學期作業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他必須在台上盡情舞動四肢，同時平穩地唱完一首歌。
要是在一個月前叫他做到這些，他肯定會覺得是在癡人說夢。如今的他卻能夠做到，並且還要比他想像中的更好。

柳建佑睜開緊閉的雙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學著清麗教他的那樣，在心底默數著一到十，等待上一位表演者走下台，之後跨開步伐大步走上去。
照亮著舞台的燈光原來如此刺眼，他第一次發現。

目光往台下掃視時，能夠輕易發覺所有投向自己的視線。前排評審老師們嚴肅專注的等待，後方練習生們緊張又茫然地焦慮著，還有……清麗。這個人並沒有像一開始和他約定的那樣離開現場，依舊待在這個空間裡。
倚靠著並不起眼的牆角，低調地收斂了氣勢，卻在他望過去時，自然而然地朝他回以微笑。

真是討厭的感覺。
彷彿在大海中惶惶迷失了數日的船隻，忽然找到足以定調方向的錨點。

他握緊麥克風，在毫無記憶的短暫自我介紹後，跟隨曲子落下的第一個音符揮舞手臂，微微側過身，讓抬起的腳步隨著節奏落在地板上。
用柔和也輕快的嗓音開始唱起這首歌。

會不會不適合他呢？這首不久前曾經流行過，屬於年輕人的流行歌曲。他曾經猶豫過，然後將耳機另一邊遞給坐在床上翻閱雜誌的清麗，請對方提出意見。
這個人只是隨著音樂哼唱幾句，接著說，這首歌挺適合他的。

『哥真的只有大我一點而已。只是為了遵循韓國人既有的文化體系，才對你這麼稱呼的……』
意思是他並沒有真的看起來如此年長，不過是情緒相對平穩，應對事物的處理方式較為成熟。
『哥同意的話，要我用平語其實也無所謂。』
倒也不用。這小子就算用著敬語也已經足夠不禮貌的了。
『穿得再活潑一點也沒關係，反正有時候的確……是挺可愛的。』

啊、真是夠了。
明明一點也不想回憶起那傢伙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和語氣，此刻在舞台上盡情舞動的自己，卻會在眼角瞥見那雙眼睛時短暫地分心。

咬緊牙根，他很快將目光挪回中央，選定了評審老師們的位置，
聲音逐漸拉高，到了節拍更快的副歌段落，並在結束之前進入一段較需要技巧的轉音。腳步並沒有踏錯任何一步，手的姿勢如預期地伸展到相對的位置，或許是每天總有個人壓著他的背脊和小腿拉筋的效果。

微微喘著氣唱完最後一句歌詞，歌曲的伴奏尾音仍在繼續，他卻聽見了依稀起落的掌聲。當抬起頭，對上平常指導的老師們朝他露出讚揚的眼光時，他也忍不住為此笑了起來。
原來，這比他想像中的要開心許多，對於站上舞台，完成演出的這整件事。


*


期末發表的成績結果要比柳建佑預期得出色，讓他直接獲得了經紀公司的簽約，從實習成為了正式的練習生，從此歸屬於Leti旗下。
前來與他簽約經紀人在為他解釋條約時，甚至還誇口稱讚他的形象相當符合公司的標準，繼續以目前的條件努力下去的話，肯定很快就會被社長選進出道組的。

「……出道這件事原來單純是由公司的社長來決定的嗎？」
「當然不是。」清麗學著他，悄聲附在他耳邊講話，呼吸弄得他靠近對方那側的面頰有些癢，「只是我們社長的好惡相當明顯。嗯，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恍惚回過頭來的柳建佑，這才察覺眼前經紀人對自己的態度更加友善親切了，頓時有些明白身旁這個人硬要跟著他來簽約的目的。雖然他似乎是獲利的一方，但讓別人誤解了他和這傢伙的關係相當親密的這種事，不管怎樣都讓人感覺有些不適應。

「回宿舍休息吧？今天沒有其他活動了，距離下一期的共同課程也還有段時間。哥可以點想要吃的東西，所謂的垃圾食物？」
這種使完鞭子後再給顆糖果的作法，莫非這小子是把他當成狗狗在調教嗎？
雖然在吃了一整個月的增肌蛋白質健康餐後，的確是有點嘴饞。

「外賣要點炸雞嗎？或者……我來煮點東西？」
「哥還會煮飯？」
「一些家常菜的話。」
之前實在是被訓練壓得半點力氣都沒了，才會在這整個月裡幾乎都以外賣充飢。想想真的是和他曾經勤儉單調的生活模式完全不同，這一個月活得實在太過奢侈。更何況還有個會對他訂的餐點進行指點，硬是撇除了不營養、不健康或看起來就很便宜的外賣食物。

他的身材其實不差，除了有些長期偏瘦，用餐並不規律等等……這些問題自從和清麗住在一起後，也都不再是問題。
就算他累得半死，毫無食慾，在廁所吐完了大半的午餐後，依舊會被這個人用安定的微笑帶回餐桌上，要他多少吃點食物充飢。
這不堪回首的一個月呀……
幸好，終於要解脫了。

振奮起精神，柳建佑問起清麗想吃什麼，獲得對方隨意做就好，自己並不挑食的回答。這真是作為廚師最討厭的答案了。
既然如此，他決定就做自己想吃的。
宿舍附近那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他已經眼饞許久。

出門的時候，清麗自然而然地跟著換了身衣服，戴上口罩，一副就要跟隨的模樣，於是柳建佑也並未拒絕。雖然和同居者一起出門買食材對他來說還真是第一次……不知不覺，原來他們已經是這種關係了嗎？
「這支蔥怎麼了嗎？」
「嗯？」
「你拿在手裡看了很久。」
「……顏色挺新鮮的。」略為僵硬地說完這句話，柳建佑扭頭將大蔥放進菜籃裡，接著尋覓其他晚餐的材料。

泡菜當然必不可少，時間比較緊迫，下次有時間再來慢慢自己醃，這次就先買常見的品牌替代。蛋、菜和牛肉，以及一些宿舍廚房並未儲藏的調味料。
雖然清麗說了自己並不挑食，但柳建佑敏銳發覺當他拿起食材時，這個人目光中溫度細微的變化。好像不喜歡太辣、太鹹的，對肉類或菜類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偏好。

「……晚餐就準備雜菜冬粉、炒牛肉和大醬湯，可以嗎？」
「嗯。」
啊、語調微微上揚了。是心情不錯的表示。

另外又在零食區挑選了一些適合下酒菜的小點心，或者運動過後能夠及時補充能量的巧克力棒，兩人平淡地結束了這場購物。
因為還沒出道成為真正的偶像，當然也沒發生所謂被粉絲認出來圍拍之類的事。只是由於外貌高挑出色的兩個人湊在一起意外地醒目，被路過的幾個女孩子問了電話，之後獲得清麗技巧性地婉拒。

「哥這麼看著我，是單純覺得只有我的錯？」
「……難道不是嗎？」
柳建佑在玄關換上室內拖鞋。
鞋子是清麗買的，不知道為什麼選擇了可愛的黃毛狗狗圖案。同住一起的這段時間，他確實發現了這個人似乎相當喜愛動物，卻並沒有真正在宿舍裡養著。不曉得是不是公司不允許的緣故。

「最後那個短髮的女生在要電話的時候明明是看向哥的……」
真的嗎？他偏頭思考，發覺自己並未留有印象。
幸好，對方並未繼續糾結這個話題，只是看著他在廚房裡忙進忙出，秉持著幫不上就不湊熱鬧的打算，只在最後協助了擺盤和洗碗。

清麗居然會乖乖洗碗……還真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聽了他頗為失禮的感嘆，面前這個將晚餐清空得乾乾淨淨的人瞇起眼，溫柔地說自己並不是什麼無法自理生活的蠢蛋，況且一旦時間經歷得久了，就難免什麼都會一點。

「不過，煮飯的任務，以後還是交給哥好了。」
肘部撐在桌面上，將修長的手指貼在臉頰邊緣的清麗笑得柔和。
「為此，我可以允許你將每天的練習時間減掉一小時。」
……這小子。
但是即便讓他自己來決定，他也會選擇在廚房裡多待一小時而不是練習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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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日常！！（快樂
沒有預期這篇要寫多少字但是我的上一篇偶像趴好像寫了九萬...（有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