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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疤由來

「為什麼要這樣？」男子暴怒的聲音傳遍整棟屋子，「你就不能好好冷靜下來聽我說嗎！」

「冷靜？」女人嗤之以鼻的一笑，「我還不夠冷靜嗎？」

「你這樣子哪裡冷靜？」男子反問。

「你要不要去翻翻報紙、或去路上隨便抓一個女人問她們。」女人用不可置信的口氣問著，「如果他們老公外遇而且還有了孩子，哪一個能冷靜的跟自己老公商討把孩子接回來的？」

「你少用那種口氣跟我說話！」男人始終維持著怒氣。

「我什麼口氣？」女人的聲調逐漸高昂，「你外遇！我這個做妻子的還不能說你嗎！」

吵架也許是難免的，可常常都忘了他們有小小觀眾，因為聲音、因為關心、因為害怕而躲在角落偷偷的看著。

「小言。」珞宇輕輕的扣住我的肩膀，我想過去擋在爸爸媽媽中間，希望他們不要吵架趕快和好，「沒事的，我們回去睡覺好不好？」

「我不要。」我推開二哥的手，卻有人又拉住了我，「二哥你放手！」

「大哥…」我回頭，發現抓著我的不是珞宇，是我們的大哥，紀珞凱。

「別胡鬧了，珞言。」大哥微微傾身，滿臉睏倦的看著我，「早點睡，明天還要上學。」

「哐啷！」一個巨響把我們三個的注意力都拉了過去，那是客廳花瓶被摔碎的聲音。

「媽咪！」我衝了出去，這次，沒人再抓住我了。

我偷偷回頭，發現大哥二哥沒有追來，於是我跑得更快，我衝下樓繞開花瓶的殘骸，闖入他們之間並抱住了媽咪的大腿。

「小言？」媽咪認出是我，她將我拉離她的大腿，蹲了下來，語氣比起吵架相當的溫和，我看見她臉上的淚痕，「現在很晚了，你應該在床上。」

「李賦晨！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父親看見我，怒氣不減反增，他向來對我們三兄妹管教甚嚴，不論課業或是生活上都有嚴謹的時間管理。

「你少怪到我頭上來！」媽咪站了起來，生氣的吼了回去，「你自己要那麼大聲不怪孩子聽見！」

「爸爸，你不要罵媽咪。」我邊哭邊擋在了媽咪身前，「是我自己不乖，沒有乖乖睡覺。」

「你也知道你不乖啊？」爸爸的手隨著他的話揮了下來。

頓時，臉頰火辣的疼以及隆隆的耳鳴襲捲我所有感受，淚水此刻是舒緩疼痛的良方。

「紀亦朗！」媽咪心疼的將我往她身邊拉，「你自己幹出那種事你怎麼還有臉教訓你的孩子！」

「我怎麼管教用不著你插手！」爸爸上前將我和媽咪拉開，拉開後他將我往樓梯方向推，「滾回你房間！」

殊不知，我還未從耳鳴當中恢復，一陣天旋地轉，我重心不穩跌倒了。

跌在那破碎的花瓶碎屑上。

我放聲大哭，掙扎著要坐起來，卻越掙扎越深陷其中，越多的玻璃渣插入我的背，我的哭聲越來越低。

不僅是因為沒了力氣，更是發現了，哭，無法改變現狀，無法將我從滿地碎屑中救起。

「小言！」父親搶在母親之前衝了過來，一把把我拉起，終於不再那麼刺痛。

母親驚恐的尖叫聲把幾個管家都嚇了一跳，急急忙忙的就衝進客廳。

「快！備車！」父親將我翻身，把我以背朝上的姿勢抱著，直往大門而去。

「老爺，要去哪間醫院？」司機小心翼翼的問。

「誠熙！誠熙醫院！」父親的聲音出現了平常不會有的慌張、急迫還有焦躁。

「小言？」母親拍拍我的臉，似乎在確認我是否還清醒，「你能聽見媽咪的聲音嗎？」

「嗯。」我含糊的應了一聲，睜不開的眼睛勉強開出一條縫，我看見父親母親手裡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