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寫在前
本文與專欄同名的《童養媳》為平行時空故事

＜正文開始＞
我出生在一個不富裕的家庭，上面有幾個姐姐，我從出生起阿爸就寄予無限厚望，只因我是唯一帶把。
可惜長到一半我被堂妹帶壞了，加上整個王氏家族就我這麼個唯二男生，自然寵愛有佳要什麼有什麼，玩具都是共用的，所以我從有記憶以來隔壁鄰居玩無敵鐵金剛，我就跟堂妹一起分玩芭比娃娃。時間久了，我的行為模式也跟堂妹一樣娘娘的，上小學就因為這樣被人嘲笑是半男娘仔，阿爸後知後覺知道後氣的拿掃把狠狠揍我一頓，雖然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但阿媽開始燉人家說的轉骨湯給我喝，希望我能快點長高長壯，為了天天喝到大骨雞湯（逢年過節才會出現在神桌上）我不惜皮肉裝娘，儘管每天一頓竹筍炒肉絲疼的我哀哀叫也甘之如飴。
只是裝著裝著也真的被我自己裝成真的，上國中那年我發現自己喜歡上班上的體育股長，也許是成長期間的性別錯亂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不管，我也變得喜歡翻開阿姐們的衣櫃裡有什麼漂亮裙裝。
生日的時候收到有錢親戚的禮物——當時的舶來品小車車，我卻一點興趣都沒有，反而對表妹手裡抱著聽說是純手工製作的藍衫娃娃感到濃濃興趣。
聽說七娘媽的生日要到了，附近人家開始布置喜慶得很。
我也是好生羨慕，為什麼男孩就不能一起參與呢，我也好想穿娃娃身上那身漂亮的藍衫。

阿姐阿芬是第一個看出我內心事的人，她很疼愛我，所以一天夜裡找我去屋裡說話。
「小寶，老實跟阿姐說，你是不是想當女生？」
阿姐一點徵兆都沒給我直接說出來嚇了我一跳。
我又是搖頭又是點頭，讓阿姐心裡焦急。
阿姐點了點我的額頭說道：「是不是一句話，別讓大家為你操心。」
我小心翼翼道：「我要承認阿爸準要打死我這個不成材的。」
「放心，阿爸只是說說不會真的打死你，他老人家就是口是心非。」
「怎麼不會，上次就揍死我了，害我躺在床上休養好久。」
看我一臉委屈，阿姐好笑道：「還不是你皮的，阿爸本來沒有要下那麼重的手，被你激的不打大力一點都對不起王家列祖列宗，我們這一支脈雖然窮但也不能讓其他親戚看我們笑話是吧，你要是沒那麼大動靜，阿爸也不會覺得丟臉揍你。」
確實，當時我鬧出的動靜幾乎全家族的人都看個透澈，阿爸愛面子自然是把我往死裡打，到現在我看到藤條都會不自覺全身疼。
阿姐摸摸弟弟的腦袋，發現頭髮長了。
「頭髮都蓋耳朵了，找時間去修一修。」
我一聽馬上搖頭，「不剪。」
「為什麼？」
「我跟阿妹說好頭髮留長給她綁辮子。」
阿姐笑倒在椅子上，「你還真是胡鬧。」
笑鬧完，我去給阿爸請安。
這時間阿爸正坐在外面看夕陽抽煙，阿母在旁邊一邊收衣服一邊趕人。
「走開走開走開，衣服都臭了。」
阿爸被嫌棄轉了個方向，看到我過來臉直接往下沉。
我過去陪笑臉道：「阿爸，我幫你按摩。」
阿爸臭著臉卻沒有趕我走的意思，我連忙捶肩捏腿，阿爸又氣又好笑罵我狗腿。
「阿爸，那個．．．．．．」
面對獨子，王全書還是心軟下來。
「欲呢？」
「我想跟阿妹一起參加七娘媽生日活動。」
阿爸深深看我一眼，「外人講你半男娘仔果然沒有錯。」聲音特別深沉讓我心裡直打鼓。

「阿阿阿爸．．．．．．」
「心虛齁，不然阿阿阿爸叫老子幹嘛，既然你想穿裙子就去找你阿姐，看了就煩，進去。」
阿爸雖然一臉不高興，但比起之前動手揍人已經好很多，我第一次覺得對不起疼愛我的阿爸阿母。
七娘媽生日那天，好多小女生都穿著大襟衫西式裙，我看著看著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絲欣羨。
阿姐幫阿妹綁好頭髮以後，捧著新布料走出來，我看到阿姐手上的衣服更加眼饞了。
原本以為阿姐要出去，沒想到捧著衣服直接往我這邊來，我的心跳隨著阿姐的接近開始加速。
阿芬看著弟弟說道：「繡娘不小心把這身衣裳做大一個尺碼，你要喜歡就去試穿吧，不過別讓阿爸看到，省得他又心絞痛。」
聽到阿姐的話，我開心地接過那套藍衫衝回房間更換。
屋子裡面沒有鏡子，我只好到阿姐房間去，我慢慢把衣服換上，看到半長不長的頭髮有些可惜，這樣連個馬尾都綁不起來，只能用夾子夾起來，我到底是男生也沒弄過頭髮，梳半天還是攏不起來，阿姐等半天等不了乾脆進來看情況，發現我一頭亂七八糟的鳥窩頭不住搖頭。
「好好的頭髮都被你糟蹋了。」
我心安理得坐在梳妝臺前讓阿姐幫我綁小辮子，垂下來剛剛好到耳垂下的長度，配上我這張軟嫩臉蛋還蠻能騙人的。
阿姐捏捏我的臉頰說道：「好啦，滿意了？」
我用力點頭，踩著軟布鞋到房門口站定。
看到我渴望的神情，阿姐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去外面。
「阿爸看到不會生氣？」
「特殊節日沒關係，低調一點就好。」
我聽了很開心，甩著短短的辮子跑去跟阿妹他們一起慶祝。


今天是七娘媽盛大的日子，所有人都穿著相應服飾端著瓜果祭拜，我看著晴朗天空，臉上的笑容不斷溢出。

一年一度的日子
真好——

#七娘媽生日快樂
#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