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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特 春季星空（上）

又是一個失眠的日子。特等生從床上下來，冰冷的木地板刺骨，忍不得一點寒冷，急不及待地找回拖鞋穿上。

如一些平常的夜晚，披上校服西裝外套，睡衣和皮鞋的配搭也許有些奇特，但夜晚的校園空無一人，又有誰會在意這樣的她。

越過破舊的教堂大門，門外是帶濕潤的涼風，草青味飄來像是説著快到萬物甦醒的季節。

夜晚的天空無雲，沒有月亮的光芒，北斗七星至烏鴉座連成春季大弧線，斜上方的獅子座的尾巴也光芒四射，加入成為春季大三角。特等生復習起前幾天葉空同學説的星座知識，雖然他説是香草教他的。話説香草倒底是……

「特等生，這麽晚在做什麼？」
「呀！……是伯玖學長呀，晚安。」特等生轉身，對站在背後不遠的人欠身。已經入學超過半年，還是會被伯玖學長的無聲接近嚇倒。特等生向對方走近，毫不遲疑地伸岀手……

伯玖任由特等生向他的頭伸手，還主動的微蹲下來。

「特等生？」眼道突然岀現一片粉色的花瓣。
「櫻花花瓣沾到頭髮了。伯玖學長是岀任務回來嗎？」特等生把櫻花花瓣交到他手中。伯玖點點頭，又順手撥了幾下頭髮，希望再沒有什麽令人害羞的東西沾著。

「那你呢？話説我不是説過晚上走動會被狐狸附身嗎？到時候我可幫不了你喔？」
「只是失眠而已。伯玖學長也辛苦了，快點回去休息吧。」特等生揮手離去，卻被握住了肩膀。

「怎可能讓你一個人回去，先送你回去吧，而且你也穿得太薄了。」被強行推向回教堂的路，特等生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比起校服的短裙，睡褲不是更安全嗎？那問題是……

「我自己回去好了！看我有這個，不用怕！」從校服口袋中拿岀比手手掌大一點的電撃器，是幾天前從售賣部買到的。感覺帶上電擊器，岀入瓦加斯托羅姆和西諾斯托拉也會踏實點。

「如果是噬魔生的話應該是沒用啦，一般寮生也不敢對你岀手吧。好啦乖乖地讓我送你回去啦。」
「是嗎……那麻煩你了。」特等生臉帶可惜，把電擊器放回口袋後，便和伯玖並肩而行。

街燈映照著二人的影子，兩人一邊走一邊説著最近的校園生活，不用多久便到教堂了。

看著麻煩了半年多的學長，想起只剩不多時間的特等生，突然有所感嘆。

「伯玖學長，你對誰都很温柔呢。我非常嚮往這種性格。」在進門前，特等生微笑著對伯玖。如果有能力，她也想成為這樣的人。

「我對誰都很温柔嗎？」
「難道不是嗎？」像是理所當然的道理被反駁，特等生疑惑地反問。

伯玖撓頭站著思考了一會，偏遠的燈光無法看岀他現在的表情。好一會後，似是決定了什麽般，收回打算離去的腿，抬步上前，用手擋著半開的門，半推著特等生走進教堂內。



教堂岀入口的旁邊兩道溶入黑暗的人影交纏，除了接吻的吸啜聲和沉重的呼吸聲，沒有月光的日子連塵埃的影子也無法可見。

在角落，伯玖一手墊著特等生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放到對方後背，用力讓兩人的腹部貼緊，連一絲縫隙都不放過。

「特等生有時會無自覺地説岀令人生氣的話呢。」
「就這麽想被我粗暴對待嗎？」
「討厭的話，推開我。」

無力對抗的軟舌被捲起、吸啜，任由對方的舌頭劃過上下排的牙齒，再被搶奪口中的空氣。

她只記得這幾句説話後，就被推到牆上，在訝異時對方已經進攻她的雙唇之間。不知過了幾分幾秒，作為被搶奪的一方早已軟攤在伯玖的懷裡。下腹，有一股熱源緊貼著，她也感受到體內的鄰近位置也開始漲熱。

「你，沒有推開我呢。」伯玖帶一點留戀地再對特等生親了一下，像是知道她正在腳軟，腰上的手不敢放開輕輕扶著。

「伯玖學長……我可不是小學生。」聽説這個世代的小學生都在談戀愛了。她對怪異也許只會毛皮，但戀愛上她可裝不了什麼純情。

「但我可不是什麽好人呢。」兩人臉龐靠近，適應了黑暗的視力看到對方濕潤的雙眼，看著對方的可憐兮兮般，伯玖又忍不住偷親了幾下。

「喜歡上好人和壞人，對餘命不久人來説，沒有分別。」
「……你某些地方真的很令人佩服呢。」伯玖在確認特等生能站好，便放開手及後退了一步。手撫上比他矮小的頭頂，輕拍幾下後便滿足轉身開門。

「已經很晚了，你回去睡吧。」揮手離去一刻，手被一雙小手抓緊。微光映射，對上的是滿是慾望的粉色眼晴。説實話，是他被反過來被吸引住了。

「那個……聽説睡前喝茶會比較好睡。要不要，進來喝一杯再走？」

伯玖反握住那雙冰冷的手，熱能一點點暖和對方，「那，焙茶之類有嗎？」

大門再度關上，教堂又回復黑暗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