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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驚呼終究是被打斷了,因為對方——似人卻不是人類的生物張嘴湊上來,而這居然是一個吻。
  可是,對方的舌頭——有著相當的長度,就這樣侵入他的喉中。男人開始掙扎,卻無法反抗。
  只看外表的話,對方就像個普通的青年,但是無論是這巨大了力量或是尖銳的黑色指甲,都不像是個普通人類。
  身為普通人類的男人,他的掙扎毫無用處。侵入喉中的舌尖壓迫著他,使他無法吸取氧氣,意識也逐漸朦朧,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這卻是每一次的開頭。
  男人是隱退的獨居劍士。並不是年歲到了,是因為王國終於平息了他人生數來四十五年的內亂,回歸到平靜。因此,他才終於能夠放下心來,離開王國。
  他想要在深山的屋子裡,享受沒有爭鬥的歲月。想要醒來就在和煦的陽光下,不是想著今天必須去哪裡平靜內亂,而是看著窗外發呆。
  他想要在得來不易的安寧中,遺忘自己在內亂中處決的生命。
  但是,命運卻不放過他。
  這樣的生活僅僅維持了一年。突如其來出現的惡魔折斷了他的劍、將他的右手臂砍去,然後將他帶去不屬於人類世界的地方。
  現在——此時發生的事情,也是每次總會被施加在身上的,僅是侵犯著他而已的事。
  柔軟的床墊無法使他放鬆,身體沉重的像是石塊。從剛才的缺氧狀態回神後,男人的頭腦便昏昏沉沉,像是醉了,只能任由對方的侵犯。
  任由對方帶來的快感,讓他失去自我的掌控。
  惡魔的精液在體內淌流而出,男人發著抖,呼吸卻無法平息。
  做過頭了嗎。惡魔的聲音說著。但男人聽不見,只是突然感到難以呼吸,所以像是臨死前痛苦地吸氣。
  所以惡魔再次親吻他。男人便感覺痛苦減輕了許多,沉重的身體也回到可以掌控的地步。
  於是,男人用剩下的手將他推開。
  然後,惡魔向他微笑。
  男人的心臟又像是被緊握地疼痛,讓他無法呼吸。只得捲縮在床上,發出斷斷續續的吟聲。
  「啊、啊……啊……」
  惡魔卻溫柔地,撫摸他的頭髮。
  「很痛苦嗎?」
  他輕聲地說。
  「想要呼吸嗎?」
  惡魔的雙眼是鮮紅色的。是血的顏色。
  男人瞪著他。即使眼裡流下淚水、即使他已經沒了能夠順暢揮劍的那隻手,卻從來不會遺忘憎恨——
  惡魔的笑容是那樣令人發寒。
  男人艱難地爬起身,全身都在顫抖,因為痛楚更加劇烈,他抓住惡魔的肩膀,用自己的嘴撞上惡魔正在微笑的唇間。
  氧氣是從惡魔的口裡獲取的,痛楚是因為惡魔的魔力才得以減輕,但讓他痛苦的分明就是惡魔。
  瞬間,心臟的壓迫消失了,呼吸再一次回到正常,男人卻沒辦法保持他的意識。
  他的身體失去支撐,最後卻被惡魔抱入懷中。
  惡魔在過去中,曾經被這個王國的人召喚出來。被惡魔附身之人會導致災厄發生,這個男人卻毫無遲疑對同樣是人類的同類砍殺。
  但這不稀奇。惡魔所困惑的是,只有為何這人明明對殺生如此厭煩,卻能夠乾脆地揮下刀刃,還同時拒絕黑暗的誘惑。
  於是惡魔將男人帶了過來,他只是想要攻陷他,讓他的心靈墮入黑暗——
  男人被折磨、被侵犯、右手臂也被砍去,而他眼曈裡寄宿著憎恨之炎,居然讓惡魔感到除了愉悅的情緒。
  他喜歡這個。
  惡魔喜歡男人無法忍住快感而哭喊的樣子。
  喜歡他的心靈即使這樣也沒有崩毀的強韌。
  因此,惡魔想讓這個人類完全墮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