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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迴戰 / 悠仁中心 /微五悠】本誌138話雜感衍伸

⊙復健文。
⊙靈感歌曲：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hahu1_yT0
⊙其實只是想安靜潛水到處摳糧，但是看完138之後就被炸起來了，有種遇到真愛的感覺(說啥)。
⊙基本上算是虎寶中心，五悠只是我夾帶的私貨(打手)。

※

『好生品味吧，小鬼。』

停止思考，不去深入。
虎杖悠仁知道這是個壞習慣，總是在思緒變得更加明確前就先產生行動，認定了一個念頭就會執行到底──哪怕是憑著什麼自己都還無法肯定的「正確性」。

他已經決定……不會再輸了！
所以不需要再深思那些曾經讓自己迷茫害怕感到卻步，又沒有正確答案的問題，自己能做的就是奮力前進、不停下腳步──在追尋的過程中，堅持著自己能「接受」的答案。

可是…可是啊……

面無表情的一拳將眼前咒靈祓除，在敵人倒下的那0.01秒，腦海中總是會閃過幾個詞語，像是警醒、像是反饋。

──好痛、窒息。
撕裂的劇痛讓虎杖悠仁反射性地捂住胸口，觸碰的那一瞬間疼痛又猝然破碎消失，本來沒有表情的臉孔露出空白的疑惑。

毒？不……不太像。
身為兩面宿儺的容器，虎杖悠仁對於所有毒性都具有抗性，因為如此他對於毒相關的攻擊不擁有敏感度，如果只是區區的痛楚並不會干擾他的行動，他已經習慣疼痛了。

一層一層堆疊的痛楚宛如套在四肢上的枷鎖，是阻礙也是動力，對行動造成的阻礙、也是全力掙扎前進的動力，自己沒有停下來感受痛苦與流淚的時間，狼狽不堪又難看也沒關係，這副模樣現在也只有他一個人看著。

側身閃避突來的攻擊，憑藉著過人的爆發力移動到發起戰鬥的咒靈身後，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給予致命的一拳，咒靈被祓除爆裂的畫面在琥珀色的眼底渲染著黑色火花。

──生存、死亡。
曾經虎杖悠仁搞不懂為什麼自己非死不可，才剛被家人託付如同詛咒般的遺言、做出為了不再讓他感到寂寞的決定，就失去往後關於未來的所有時間……自己所擁有的只剩下愉快的模糊童年、和一般人無異平淡卻珍貴的日常、一群希望他們長命百歲的夥伴、一個遙不可及的目標、還有那燃燒整個15歲青春的盛夏……再迎來獨自一人的凜冬。

兩面宿儺在澀谷做的事情，讓他終於明白什麼束縛、交易、妥協、一時興起半吊子的拯救，對方終究是詛咒──沒能制止他的自己也不過只是個……殺人兇手，這也是為什麼他非死不可的原因。

『我不想在活著的時候後悔！』

曾經天真的自己能這麼純粹地大聲捍衛著，現在的他必須竭盡全力去祓除更多咒靈、阻止更多咒詛師、拯救更多人來讓救了他的所有人不覺得後悔──這是自己的職責，也是他必須背負的懲罰。

察覺到什麼似的神情一凝，離開原本站立位置的瞬間，地面被凝實的咒術擊中炸開，四散開來的碎屑擦過虎杖悠仁的臉頰，劃出一條血紅。

──伏黑。
他不知道兩面宿儺對自己的朋友到底有何盤算，他本來就不擅長思考太過複雜的陰謀、也分析不了所謂惡人的陰暗心理，自己只明白必須讓體內的不定時炸彈遠離想守護的一切……孤獨也無所謂，這樣他才不會再傷到別人。
離開，是目前自己所能想到最好的決定，況且……

『如果你救的人將來殺了其他人，你怎麼辦？』

現在的他，沒有辦法見伏黑。
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也不知道對方會用什麼心情面對自己，對方還有不曾明說沉重的背負，不該再承受他的重量，不希望伏黑愧疚與後悔，如蛆附骨的罪惡感他很熟悉。

不想見，不要見……他這麼告訴自己。

目光望向站在遠處攻擊自己的咒靈，耳邊迴盪著刺耳的譏笑聲，虎杖悠仁沒有構思更多的戰術，運用著自己驚人的體能，快速的衝刺到敵人眼前，在咒靈發動傷害咒術的瞬間跳躍躲避，落地的時候右手撐著地面，雙腳將對方重心踢散使之翻倒在地，右手再度發力使身體整個彈起，隨著慣性墜落，落在咒靈身上的不只是沉重的拳頭，還有被黑色閃光纏繞的眷顧。

──釘崎、七海海。
遍體麟傷、粉身碎骨的畫面歷歷在目，當時的情況他沒有辦法也沒有時間好好的感受悲傷，整個人被由陰暗孳生的惡意所包圍，感受到的是實力不夠的無能為力……以及靠著吸食深刻創口流出的血液與黃膿，生長而成的憤怒與絕望。

『虎杖，之後就拜託你了。』
『我的人生……還不賴！』

從不被承認的半吊子，到能獨當一面的咒術師、從不想讓殺人這個選項進入生活，到必須背負這些生命重量也要前行，他們用獨有的方式讓自己感受到自己不是一個人，哪怕身處遍地開滿名為惡意與詛咒之花的地獄，他們的託付推著自己走到這裡──用盡全力的他們是該好好休息了，剩下的路他得自己走。

不要見，不能見……他再度這麼告訴自己。

因為方才戰鬥的騷動，讓本來圍繞在周圍的弱小咒靈感到威脅而趁機逃光了，虎杖悠仁沒有追上去，這段時間連續的戰鬥、不曾好好休息過的身體，就算自己擁有比常人更加卓越的體能也是會感到疲憊的。

順著樓梯往下走，他知道自己該追上去，但是在這一刻，有點累了。
前面是通往建築外面的大廳，他停下腳步隨意地坐在階梯上，那瞬間一種無力感就將他包圍，有點討厭。

──五條老師。
自己從沒有懷疑過對方的強悍，幾乎盲目又崇拜的相信著對方，在聽到五條老師被封印，咒詛師們卻無法立即帶走對方的時候，他是樂觀地笑著──這很五條老師。但是當自己一次又一次面對崩潰極限，由內心深處產生的恐懼與罪惡讓他窒息，在這弱肉強食的咒術界，弱就是原罪……而自己是一切開端的導火線。

『你就選個喜歡的地獄吧。』

因為老師很強大又溫柔，所以在最初的時候沒有告訴天真的自己，事實上他或許沒有選擇自己喪生之地的能力，反而用著他能理解的方式引導自己，讓他握有能夠抗衡詛咒的力量，一步一步踏實地靠近遙遠的最強──雖然自己的力量還是不夠，不夠守護任何人。

五條老師曾經這麼說過。

『目標還是具體一點比較好吧？設定目標之後，接下來只要專心努力達成就好。』

他已經不想再傷害身邊的人了，也已經無法再回頭，自己只能繼續往前──他的能力不夠，咒術界還有更多人能夠勝任營救與守護的工作，而自己的職責就是為那些人開路，祓除擋路的咒靈、擊倒礙事的咒詛師，讓那些人解封最強，不一定要是自己，那不是「只有他」能做的事。

自己能做的是，變強和兩面宿儺一起死去。
是命運，是結局，也是最具體的目標。

不能見，不……想見，他默默闔上雙眼。

※

『這狀況還真糟啊，就各方面而言都很不妙耶。』嘴上說著感到困擾的話語，臉上卻帶著輕鬆和輕浮的笑意，『不過…總會有辦法的。』

『我很期待你們啊，各位。』

──絕望將如潮水般淹沒你數次，明天那次卻沒有。
──明天是哪一天？
──你走過來的那天。

※

「悠仁。」

脹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虎杖悠仁暫時的休息。
時間到了，也該走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