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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曲

睡著的空間裡很安靜, 彼列可以感覺得到房間的男人已經躺下,並且睡沉了。

不知道有多少次,自己就是這樣從窗戶進入他的房間,明明有門但卻從窗戶進去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為通常窗戶不會鎖,而且更換了窗戶後,飛進來也方便很多,還不會被團員或其他人逮到。

有趣的是,這男人總是把自己趕出去,但是卻把床從單人床換成單人加大,而不是雙人床,彼列非常的難以理解,更難理解有時候古蘭明明就知道他摸進來,卻不會再趕他出去。

順便說,古蘭分配給他的房間是雙人床,在這點上彼列完全無法理解這個男人在想什麼,這傢伙根本不會睡他房間,總是一臉嫌棄。

總不會是把他的翅膀給算進去了吧?長度也不夠啊,起碼要放個兩張雙人床吧。

彼列想著,熟練的翻窗戶落地,收起翅膀,落地的那一刻,古蘭的呼吸微妙的被擾亂,但那只是一霎那,彼列脫下上衣,想上床抱住他。

這種程度他應該不會生氣吧?

這個問題的答案彼列也不知道,就像早上他沒想到這個男人的舉動一樣,很有趣,看不透,而且……他並不討厭反過來被狩獵後,被獵物舔舐痛處。

古蘭睜開眼睛,他不需要回頭就能知道,這股氣息是他熟悉的那個變態的氣息,明明現在已經不鎖門了,這傢伙還是從窗戶爬進來。

不會是養成習慣了吧……他也沒鎖那麼多次門啊?

他再度閉上眼睛,翻身側睡,彼列很快的上了床,在他後頸吹氣。

「吶……」
「睡覺。」
「難得的獨處時間,你不至少跟我聊聊天嗎?」
「我跟你無話可說。」
「別這麼說嘛。」
「……那你想說什麼?」

彼列只是躺下,伸出一隻手抱住古蘭的腰身,眼中搖曳著不明的感情。

反正古蘭看不見。

古蘭並不喜歡他這種肢體上的騷擾,但現在也沒別人,他的眼瞳輕微的閃了閃,不行啊,實在不能連續兩天不睡。

何況自己明天交給了團員忙不過來的委託,說什麼也不能整天窩在房間不出去,還是跟這傢伙窩著不出去。

古蘭覺得這傢伙實在是沒道理,他根本不知道這個舉動某種程度上挑起了自己的慾望,也許對他而言,那只是挑逗。

他順手摟抱自己的動作帶著不經意的撫摸,還理所當然地一副沒事又沒神經的語氣說:「嗯?我還沒想到,還是你想來一發……」

「駁回。」

古蘭想往後直接給他一個手肘,他這麼想,身體也真的這麼做了。

手肘想都不想往後,身後的男人用另一手半接住,巧妙的卸掉力道,反而以他的手肘當支力點,藉此更加湊近了古蘭。

雖然有打到他,但這點程度彼列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古蘭意識到這舉動似乎不妥,於是略略偏頭看他。

他該不會,被引誘的……搞得好像自己在欲拒還迎吧?

雖然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但是彼列清楚的見到對方眼瞳的那抹細微的變色。

哼,在忍耐啊。

彼列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傾身過去尋找他的嘴唇。

古蘭只覺得口腔都是交換口水的味道,但這個吻並沒有別的意思,他看了一眼彼列,沒說什麼,只是把頭轉回去不看他。

……也不想被他看到。

這個變態無畏又不怕死,總是這樣的纏上來,他根本不知道這一整天的時間,自己的腦海都是昨晚的聲音。

充斥著彼列哭泣漲紅的臉、哀求的表情、可憐兮兮的模樣、不安的呼喚他的語調,匍匐在自己身下溫順聽話的樣子……古蘭的眼底再次閃過了顏色。

──還有現在抱著他不挑釁的舉動,彷彿知道自己對他沒轍一樣的讓人火大。

不想承認自己的感覺,好像承認了就上了這個墮天司的當。

最後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我好無聊,你說點什麼啊。」
「……你洗碗了嗎?」
「你一開口就說這個?真無趣耶,我說,特異點,你好歹……」
「我累了,明天再說吧。」

彼列說到一半被打斷,也沒不悅,其實他有發現古蘭的狀態,但是,怎麼說呢。

他很愉悅,享受著這種和獵物周旋的感覺──更重要的是,這時候的古蘭似乎不會認真地拒絕他。

古蘭在睡意裡沒什麼防備的閉上眼睛,彼列的眼裡閃爍著似笑非笑的光芒,但他沒有繼續動作,只是伸手把被子拉好,好好的拉上來蓋到古蘭肩膀的位置。

他實在是一點睏意也沒有。

他就這樣觀察著古蘭睡著的側臉,地平線的光芒快要亮起時,他終於動了──彼列俯身過去,低下頭,用手指輕輕地刮過男人的臉頰,露出一絲笑意。

他記得這個男人每一次瘋狂吻他的樣子,也記得他正常狀態下讓自己騷擾的模樣。

維持這種關係對過去的自己來說很可笑,但現在覺得還不壞。

等古蘭睜開眼睛的時候,彼列已經不見了,但他並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因為那隻雞翅膀墮天司本來就不受控。

昨晚那麼安分才像是吃錯了藥,那傢伙昨天應該不會是消化不良了吧……有一下子這樣的念頭竄進了古蘭的腦海,但也就是這樣而已,他打算今天有看見人影再順口問問看。

當然,是他方便而且心情不錯的時候。

這天,古蘭出門前,基於某種自己也不想承認的理由,在自己房間的桌上放了能保存的麵包和水才離開。

這次下船他就不會當天來回了,那傢伙應該不會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