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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ria】Collar（二）

（ooc我的）
（本章會有崔祐齊離隊描述，介意者自避）
（世界觀部分參考境界觸發者）
（戰鬥場面寫得很渣。。。我先致歉因為後面應該還有。。）



04.


「岷析。」
「啊，稍等。」柳岷析飛快的把桌面收拾乾淨，從旁邊拉過來一張椅子放在他對面：「坐吧。」
「謝謝。」李珉炯坐下，將雙手向上攤開，柳岷析很自然地握住，閉上眼睛。等待精神力連結的片刻，李珉炯四處打量嚮導的辦公室。柳岷析旁邊的桌子收的異常乾淨，沙發也空出了一半，櫥櫃裡成堆的零食更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感受到嚮導波動的精神力，不像以往梳理時穩定可靠：「祐齊很快就要走了嗎？」
柳岷析停下他的精神觸手，低低的應了一聲，沒有睜開眼睛：「今天是最後一天。」
「這樣啊。」李珉炯也閉上眼，專注於精神力的連接。

雖說人員調動是常有的事，但崔祐齊突如其來的道別顯然給他的隊友們帶來不小的打擊，文炫竣也好走柳岷析也好，最近這段時間都有程度不小的心不在焉，李相赫找過他講話，希望他能安撫一下隊友們，新的嚮導很快就會再調過來。
對李相赫來說隊友的更迭已稀鬆平常，他坐在那個位置太久了，無人能出其右，金赫奎勉強算上一個，只是從他一年前退出前線開始帶新人之後，同期還在戰場上廝殺的只剩李相赫一人。說孤獨嗎，但身邊也總是吵吵鬧鬧的。崔祐齊的調動李相赫並不意外，他很早就在這個小孩的眼睛裡看到野心，和年輕的自己很像。
但他的其他隊員就不見得能夠調適，尤其是文炫竣，他們從聖所出來之後一直是隊友，搭檔配合得也不錯，更換固定搭檔的嚮導，儘管仍不是伴侶，對哨兵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還有柳岷析，雖然平常看起來大咧咧，但李相赫早已看出他和金赫奎一樣是心思特別細膩的那種人：對嚮導來說是很好的特質，難怪金赫奎對他的潛力讚譽有加。只是這樣的細膩有時會讓他鑽牛角尖，對自己過度要求。李相赫也有過鑽牛角尖、對自己過度要求的時候，任務失利導致的血流成河刺激他的神經，金赫奎又遠在另一座塔，那個時候是李珉炯拉住了他。李相赫很早就看出李珉炯與眾不同，身為哨兵卻擁有堅強安定的個性，這是很少見的。
因此這次他也希望李珉炯能去拉住另外兩人。

以往很順利的梳理這次卻不得章法，李珉炯睜開眼，看到柳岷析緊皺眉頭，似乎不太能控制自己。小小的手也緊握著他，微微發抖，好像再用力就要碎掉。
「岷析。」李珉炯出聲叫停：「今天先到這裡吧。」
柳岷析放開他的雙手，表情看起來有點喪氣：「……抱歉。」
「沒關係。」李珉炯伸出手揉揉柳岷析的頭。精心設計的髮型被破壞，小狗嚎叫了一聲，李珉炯低聲笑了出來：「不是你的問題，我們明天再試試看。」
柳岷析正欲開口，刺耳的警鈴突然打斷他們的談話

「警告！警告！裂縫於D區8號街出現，大量小型體入侵！一到二隊盡速前往支援！再重複一遍！一到二隊盡速前往D區8號街支援！以上。」

「哎，這是最後一次以這個組合出隊了。」李珉炯伸出手把柳岷析從椅子上拉起來：「好好享受吧。」


05.


這是一次無比普通的任務。
……本該如此的。

「西八，為什麼源源不絕啊？」文炫竣暴躁的大吼，一腳踢飛眼前的生物。
「小型體」的清理理論上應該很輕鬆，這些長得像蜘蛛的變異生物多半以量取勝，但沒什麼戰鬥力，因此指揮部也只派出兩個小隊。
但要說以量取勝，這也太多了吧？柳岷析環狀放出精神力，試圖統計到底還有多少變異體，但視野裡一片黑，似乎沒有盡頭。他向李珉炯搖搖頭，情況不對，這不是他們兩個小隊能解決的事情。
李相赫也發現了異常，他一刀切開蜂擁而至的怪物，雙手一轉，精神力化成兩條鎖鏈猛力一甩，周圍的小形體被劈成兩半，柳岷析心有靈犀的建立起屏障，短暫的為他們隔出一個安全屋。
「能撐多久？」
「十分鐘。」
「好。」李相賀敲敲耳機：「栽賢哥，請多派三個隊過來，這裡可能有「母體」。」
柳岷析猛的抬起頭，對，母體，他怎麼沒想到這個可能性？源源不絕的小型體不可能是一次裂縫出現的量，雖然上一次母體的目擊報告已經是超過五年前，但熟讀檔案的柳岷析可以說是對這種異常非常熟悉。
一個眼神交換，崔祐齊用他的精神力架起屏障：「我的只能撐八分鐘，岷析哥你快一點。」
「知道了知道了。」事態緊急，柳岷析也顧不上崔祐齊的沒大沒小。他收起用於架設屏障的精神力，開始像雷達一樣放射狀的搜尋不尋常的能量群聚。母體出現時通常會有小型體包圍母體，保護母體明顯更劇烈的能量被探查到，但群聚的小型體並非無跡可尋。很快，他就在西南側找到一團異常聚集的能量。
柳岷析雙手一握，精神力很快在遠方聚集，切開了母體周圍的保護層，那股異常波動的能量很快散了出來：「西南西，兩公里，核心已經錨定。」
「好。」李珉炯將兩把手槍裝在一起，精神力一陣湧動，手上的武器很快化成一把狙擊槍。儘管不是第一次，但柳岷析看到還是嘖嘖稱奇，李珉炯對精神力的掌握度也許不亞於李相赫。
「掩護我靠近一點，一公里內可擊殺。」
李相赫也點點頭，擊殺母體後這些依附母體能量的小型體就會隨之瓦解，比起讓他來解決，這種情況下遠程火力會更加有效率。
「知道了，走吧。」

崔祐齊收起屏障，他們很快被包圍，文炫竣揮動拳頭，用風壓開路。柳岷析一邊維持錨點的穩定，一邊嘗試連接李珉炯。也許是因為稍早的梳理不成功，他們的連接並不穩定。
「冷靜點，岷析，沒事的。」李珉炯用槍托猛擊貼近柳岷析的小型體：「錨點很穩定，我能感受到，現在的速度沒問題。」
李相赫一邊甩動鎖鏈，一邊出聲安撫他的隊員：「你的精神力標記很明顯，不要擔心『地圖』，我會找最佳路徑，跟著我就好。」
「現在我們要加速了，提高專注力。」
「十米……五米……三米……距離夠了，安全屋！」
文炫竣一拳擊飛聚集過來的怪物，周圍空出一塊地。崔祐齊立刻架起屏障：「哥，三分鐘。」
李珉炯熟練的架起狙擊槍：「30秒就夠了。」
剛剛被清出的開口隱隱有重新聚集的趨勢，柳岷析一咬牙，再度切開那些小型體。過度使用精神歷史他有些暈眩。李珉炯瞇起眼睛，扣下板機。

「Nice！」
強大的能量體瞬間瓦解，柳岷析從緊繃的狀態一瞬間放鬆，腿一瞬間有些軟。在他要跌到地上的前一刻，一支有力的大手環住了他。
李珉炯朝他笑得燦爛：「我們岷析也做得真好啊。」
該死，這傢伙有時候真的挺帥的。柳岷析昏過去前一秒這樣想。


06.


柳岷析驚醒的時候病床旁坐著三個人。
「呀，哥醒了。」
崔祐齊出聲，兩個哨兵瞬間轉過來看他，李珉炯甚至直接衝到床邊，拉住他的手：「岷析，你還好嗎，還有沒有不舒服？頭會暈嗎？四肢會痛嗎？」
文炫竣揪住李珉炯的衣領，表情一如既往地嫌棄：「你這樣他哪能好好休息，醫療部說了只是單純的精神力使用過度，休息一下就能復原了，他們嚮導哪有這麼脆弱。」

柳岷析不理會哨兵們的吵鬧，視線越過他們，望向崔祐齊的眼睛：「什麼時候走？」
「現在。」李珉炯和文炫竣安靜下來，崔祐齊向前走到床旁：「剛剛是想哥醒了和你說再見。」
崔祐齊低著頭，柳岷析看不見他的表情，沒有人接話，空氣安靜下來。柳岷析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事到如今他還是有點難過，是啊，離別怎麼有不難過的。

「呀，幹什麼那麼凝重啊。」還是李珉炯打破空氣怪異的凝滯：「又不是都不見面了。」
「最後抱一個吧。」文炫竣突然說，攬著崔祐齊和李珉炯往病床上倒，李珉炯嚇得一邊喊幹什麼一邊用手撐住病床，深怕他們壓到柳岷析，一瞬的混亂讓所有人都笑了出來。
「祐齊。」柳岷析也伸出雙手環抱住他的隊友們：「想家了隨時都可以回來啊，我們永遠都在。」

「交通車來了。」崔祐齊看了眼通訊器：「炫竣哥，幫我搬行李。」
「呀你小子……」文炫竣作勢掄起拳頭，崔祐齊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意思。他嘆了口氣：「算了，最後一次啊。」
即將拆夥的搭檔吵吵鬧鬧的退出了病房，剩下李珉炯坐在病床邊。柳岷析突然感到有點尷尬，被他攬過的腰、握過的手，似乎在微微發燙。
李珉炯垂著頭，全然沒有剛剛開朗樂觀的樣子。
「永遠嗎？」
「嗯？」
他又把柳岷析的手拉過來，柳岷析想躲，但又覺得李珉炯的情緒怪怪的，所以還是任他握住自己的手。李珉炯的手溫度高一些，關節部分帶著粗繭，長期握槍的結果。
「你剛剛說，我們會永遠在這裡，是真的嗎？」曾經他也以為這個組合會是「永遠」，然而會有永遠存在的事物嗎？就像花會凋謝、雪會融化，就連太陽也許都有死去的一天。沒有永遠的和平，沒有誰會永遠待在誰的身邊。
「……我不知道。」
安慰的話誰都能說出口，輕易給出的承諾輕賤到有些危險。房內的空氣於是又陷入沉默，李珉炯放開了柳岷析的手。
「岷析好好休息。」
李珉炯把柳岷析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柳岷析終於看出他眼裡的悲傷。原來李珉炯也會悲傷，他想。肢體的動作比大腦思考快，柳岷析拉住李珉炯的手臂。

「我想沒有永遠也沒什麼不好。」
「什麼？」柳岷析語速很快，那是緊張的反應。他在緊張什麼呢。
「我們不可能永遠在這裡——有一天我們會退役，或戰死，雖然我不想戰死啦……但我們不會永遠是軍人，不會永遠是Keria和Gumayusi，但是改變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我也不是一開始就在T1。」
就像種子會發芽、春天會到來，宇宙大爆炸之後一切都會新生。沒有永遠的戰爭，沒有永遠的軍人，人一生會遇到很多人，大部分的路能有人並肩前行。

李珉炯愣住，隨即笑了出來：「岷析，可以抱抱你嗎。」
床上的人張開雙臂。


TBC.


（現實總是殘酷，私心想讓他們好好說再見。）
（多蘭下章登場，有沒有cp未知，25T1 Fighting。）
（今後也會盡量維持最晚五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