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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神威】愛っていうこと(鯉月)

*時間點:谷垣帶著茵卡拉瑪逃回呼奇的聚落,讓茵卡拉瑪生下小孩後往南繼續逃難之後。建議還沒看到那邊的人還是別看了,會被雷到。
*劇情就是腦補。
*情感崩壞注意。
*其實沒什麼腐情節,但我心是偏向那兩人的就是。

上.

「………我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他直白的說,就如之前所有對這個人的回應一樣的態度。
對方只是笑了笑,又萬分珍惜的將照片收入胸前軍服的口袋中,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倒是回頭對提問的人下了指令。
「走吧月島,回去了。」
也不管對方有沒有跟上,鯉登輕巧的翻上馬,執韁前行。

一星期前,他追著前方的腳印和生痕來到這個庫坦。當時月島也是這麼追著谷垣和茵卡拉瑪,但自己與對方的目的並不相同。放過那個已經無關緊要、放過那個其實並不想捲入任何鬥爭中、被權力與金錢和他人慾望所撕裂的人。這種想法如果是戰場或是在他嚮往那人面前自己早就死了千遍了,但現在這個狀況和這些人並非如此,至少自己還能分辨,也能選擇自己所相信的選擇。另一方面,他也並不希望那人代替自己髒了手。甚至,他想將對方從習慣殺戮的泥淖中拉出。
他聽到對方口中冒出的女性第三人稱時有點驚訝。他不像是這樣的人。但待在這裡的這星期間時而想起,想起時則咀嚼著,到底自己覺得月島像是個「什麼樣」的人?
以自己的個性和軍階,命令對方回答自己的問題非常容易。但他沒有。
既然月島最後拒絕了茵卡拉瑪神明大人千里眼的結果,那就這樣吧。至少對方照著自己的希望收手了。
而如果那位大人並不這麼希望的話……
這不會是共業。這是身為長官的他需要一肩扛起的。

他將馬牽到建築物後面的馬槽,確認了草料和飲水都充足後才離去。
出門得匆忙,只帶了背囊和槍,甚至把倒在血泊中的人也擱著。想到家永,月島伸手摸了摸脖子。長了繭的手指果然摸不出什麼,雖然本來針孔的大小也不應該被感觸得了就是。
回到小樽鎮上時他和少尉先繞到居酒屋找到了原本被分配要監視那個庫坦的士兵。對方嚇得發抖,拋下了酒杯跪倒在地。如之前在庫坦對他所說的,少尉並沒有發下什麼處罰,揮了揮手就叫他回去。
而他們畢竟習慣都市生活,尤其是鯉登。居酒屋的油膩烤肉香氣撲鼻而來,對於趕路了一天的兩人實在是不易拒絕的誘惑。月島看著眼睛都發亮了的鯉登,努力回想醫院中是否有需要先回去處理的事情,如果真的沒有的話或許真的可以繼續保留沒人駐守的狀況,並在這裡用完餐再回去。思考的過程中鯉登已經開始點菜,月島正要開口阻止,卻被笑咪咪的長官打斷。
「你先回去,洗個澡放鬆一下吧!我買一些酒和下酒菜帶回去,今晚我們兩個好好喝一下。」
「……………………」
「嗯?怎麼了月島?」
……猜不透。不想思考了。
月島的表情沒有變化。他將雙手收到腿邊貼緊,立正行禮。「遵命。」
鯉登搶了一步塞了個溫暖的東西到他的大衣中才讓他離開。出了大門牽馬的月島這才發現是烤飯糰。他默默看著,直到焦香撲鼻才想到要塞入口中。醫院內應該真的沒有必須立刻處理的事,據喝止自己對谷垣開槍的少尉所說,家永的屍體也處理好了。但以他而言的處理可能只是抓個床單蓋住眼不見為淨吧。
如果只是家永的話……
他踏上木製階梯,地板響起熟悉的吱軋聲。本來住著茵卡拉瑪的單人病房,門關得好好的,也沒有血跡。
月島在門前駐足。面向房間的他不住發抖。
過了一陣,單肩掛著的步槍順著披風滑落,發出巨大的聲響。
「怎麼了月島?」
房門從內部被拉開。
背對著月光,他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
只有蓋著腦前葉的保護頭套反射出凜白光芒。
「進來吧。來。」


中.

你做好隨時為了長官而犧牲的覺悟了嗎?
「我以為我可以完全相信你的,月島。」
之前的信任全是那片腦前額葉。
被俄羅斯人炸飛的腦前額葉。
門在身後被關上。眼角餘光瞄到、以及聽到的喀喀竊笑。是二階堂。
「這是怎麼回事?」
鶴見中尉指了指自己的腳邊那堆鼓起來的東西、又指了指空無一人的床鋪。前者應該是家永、後者本來的住戶也已不在。
「……為什麼……」
「…………」
二階堂屏住呼吸看著兩人,過了一會後發現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失望的大大吐了口氣。鶴見與月島之間已經過了一段無聲的對話,按照軍階我可以立刻把你斃了、按照軍階我沒先回答長官問題居然還回問被殺也理所當然。但鶴見並沒有動手。他卸下了剛剛簡短而冷酷的語氣,慢慢回到有溫度的敘述。「二階堂找不到他的筷子,我對谷垣也滿在意的,就讓他回來一趟。這麼一回來不得了啊,我一開始還以為二階堂連腦子都不堪用了呢,在電報裡寫的那些。」
「……………………」
對月島而言最悲慘的,是他想到了鶴見中尉也正要提起的事。
「月島軍曹,鯉登少尉去哪裡了呢?」
他『砰』的一聲突然跪下,讓門邊的二階堂嚇得縮起身子。「中尉殿下,這件事情與鯉登少尉沒有關係,請務必────」
「我什麼都沒說啊,月島。」
他低著頭,明明窗外滲來涼風,汗卻不住滴落。月島的視線隨著自己大口的呼吸上下搖晃,過了一會,一雙發亮的軍靴映入眼中。「茵卡拉瑪不可能自己逃走的,家永又死了。你們待在同一個空間的人什麼都不知道也太說不過去,我不相信。但是……」鶴見從厚實的軍外套口袋中拿出手槍,鬆開保險的清脆響聲刺入月島耳中。「但是就是因為你們都太盡責,追了人之後居然空手回來,就表示私縱逃犯。我有說錯嗎,月島軍曹。」
「私縱逃犯,嘻嘻嘻。」竊笑的二階堂。
「為什麼不聽從我的命令呢?為什麼私縱逃犯呢?還是說………」
他彎下腰,湊到他耳邊。
「是鯉登少尉要你放他們走的嗎?」


下.

他在還沒完全踏上二樓時就看到眼前的異相。出門前,他把確認已經沒救了的家永拖到茵卡拉瑪房間,草草用個什麼東西蓋住就先放著,另外那邊追人要緊。但現在,那個房間的外頭居然掉了一把槍。鯉登把手上的食物和酒直接放下,提起氣不動聲色的移動到門口。即使不開門也能知道裡面有人。有人在說話,但從門外聽不清楚。他小心翼翼的把耳朵貼上門,適應了一陣後總算能捕捉。那是令人懷念、令人陶醉的聲音──原本,是這麼想的。
「你聽從了鯉登少尉的命令放走了谷垣一等兵是嗎?我明明跟你們交代過要他去找杉元他們弄到解讀刺青的方式,結果你們還讓他帶走茵卡拉瑪。我的命令不及鯉登少尉的命令嗎?」
「不,不是──」
「那麼月島,我讓你選擇吧。如果讓你殺了鯉登少尉呢。」
「欸?」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手被鶴見抓住,放在剛剛還指著自己腦袋的手槍上。
月島的腦中閃過佐渡島的風景。以及滿手是血的自己。
「因為這件事情,我實在無法相信月島你是完全服從我的。就讓鯉登少尉負起責任吧。我們就在這裡說好了。等等鯉登少尉回來的話你就殺了他,證明你的忠誠。」
鶴見飄然的聲音與那時重疊了。
──那個女孩被東京來的有錢人看上為了順利嫁過去放出你已經戰死的消息讓她死了這條心這個是她說希望可以陪著你到另外一個世界去的因為你說過你喜歡她的頭髮──
「這樣可以嗎,月島?」

所有人之中只有相對處於靜態的二階堂將眼前的狀況看得一清二楚。
鯉登撞開門的前一刻,僵直跪在地上的月島突然抬起頭開口,但只來得及發出『こ』這個音就被爆擊的槍響掩蓋。他又低下頭,接著身體往一旁偏去,倒地。
門開了,鯉登正好看到月島的軍帽掉落在地上的最後一個片段。他最先的反應是拔出軍刀,但僅只於此,沒有下一個動作了。對此種軍人的自然反應、或者說是拘束,鶴見也並不驚訝。
「……鯉登少尉,這是對長官應有的態度嗎。」
「鶴見……中尉……殿下───!!!」
即使被警告也不想收起軍刀,但更重要的事物令他不得不放手。身上唯一的武器就這麼被拋開,鯉登衝到月島身旁,托起他的肩膀。「中尉殿下,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沒錯!但是您……您怎麼能就這樣對月島軍曹開槍呢!!!」
「………………」
「月島軍曹……月島他,忠實執行且達成您的所有命令。是我說要讓谷垣一等兵和茵卡拉瑪回到一般人的生活中,而月島在那時是要殺我的!因為您是這麼要求的!但是──」
「但是?」鶴見似乎興味盎然的聽著。
「但是他讓我活了下來。如果您對我的決定不滿,也不是月島的錯,您讓月島現在來殺我,我心甘情願。我相信月島也會接受的。」
很多情緒湧上鯉登的心頭。相信的、不該相信的。真實的、騙人的。長官、部下。
芥黃色的軍外套上染滿了深色的血。支撐著月島的手上也是,燙人的鐵銹味。
『你就跟我一起看到最後一刻吧。』
明明……明明就才這麼說過的,不是嗎───
最終,淹沒整個人的,是哀傷。
鯉登垂著頭,眼淚打在月島的臉上。
「…………因為……月島他深深愛著您。他和我、與家父,我們………都是深深愛著鶴見中尉殿下的啊……………!!!」

啊啊─────
實在太開心了。太興奮了。高興得額頭都流出液體、也不想擦了。
但千萬不能大意。
鶴見篤四郎笑著。笑著開口。
「即使我在你眼前殺了月島軍曹,你也依然愛著我嗎,鯉登少尉?」
他伸手抹了月島身上仍在勃勃湧出的鮮血,接著捧起鯉登的臉。「即使我在你眼前殺了你的父親,你也依然愛著我嗎,鯉登少尉?」
被對方直視著,無可逃避。心跳飛快,比任何一次出任務時都還要緊張。
他在腦中想了很多回答。最後,只保留最想講的前半。
「我會愛著您。」
任由鶴見的手撫摸著自己的雙頰,帶著刺鼻的氣味混合著停不下來的眼淚,鯉登也笑了。
「我會……愛著您…………愛著您…………」
直到有一天當我超越您的時候我會命令您到他們的墳前磕頭謝罪後切腹。
沒有人聽到其實每一次鯉登的愛著您後面都接著這段被抹去的誓言。
而不知道是羨慕、忌妒還是感同身受的二階堂也在屋子的角落默默地流淚。雖然沒人注意到就是。


之後.

「鯉登少尉殿下,請不要這樣。」
「有什麼關係嘛!之前我手受傷也是你餵我啊!來啊~~」
「………………」
他實在很想動手奪下對方手上的湯匙,但不從人願的,剛一牽扯到肩膀的肌肉就讓月島的表情變得猙獰。此般痛處反而讓捧著碗的鯉登得意的笑了。「看吧!就叫你不要動了。乖乖聽我的話,月島軍曹!」
「………………………………」
你要餵也餵得好一點好嗎。伸長了脖子又撐大了口以怪異姿勢勉強吃到飯的月島在心中嘟囔。
那天晚上,鯉登不知道說了多少次愛著鶴見中尉,臉上的笑容快要掩蓋不住心中的怒火時,鶴見總算放過他。他對二階堂打了個手勢讓他把在醫務室中待命的軍醫叫來,而鯉登這才發現手上撐著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靜靜看著自己狼狽的模樣。
「太棒了。實在太好了。」
離去之前鶴見中尉又再次握住兩人的手,誠懇的說。
「我也愛著你們,鯉登少尉,以及月島軍曹……」

「鯉登少尉殿下。」
「怎麼啦月島~」
看著身邊三兩口就把自己的飯糰吃完、又急急忙拿起裝著月島午餐的飯碗挖了一大口飯準備硬塞(?)的鯉登,月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開了口。
「……您生氣嗎?」
「嗯?哪件事?」
「鶴見中尉利用我試探你真正想法的事。」
「………………」
對方並沒有回答。月島看著鯉登忙著把湯匙上的飯又加上一些烤魚疊得頗高,心中繼續嘟囔希望對方能早點對扮演看護的遊戲感到膩了然後乾脆地放棄。鯉登再次笑咪咪的把湯匙定格在一個距離月島還很遠的地方,讓後者確認長官的目的就是要捉弄自己。他嘆了口氣,挪動了一下身體,還是將那口飯吃了進去。正在奮力咀嚼並吞嚥的同時,他聽到鯉登淡淡地說。
「……我生氣,是因為我的部下受了傷。」
「如果您以後也要走向鶴見中尉那樣、甚至更高的地位,那就不能輕易為部下的犧牲動怒。那會影響判斷力的。」
「我知道。但我現在還不到那樣。」
「………………」
兩人對望了一會,最後是月島嘆了口氣。「……您這樣子實在令人擔──」
「月島。」
「……是?」
「以後不要再答應做這種事了。」
鯉登直視著對方,不讓他逃避。
而月島的確也無法把頭撇開。
他在心中想著,這人沒想到這次就是因為我接受了你的提案、接受了你遞過來的繩子將我拉上漆黑未來的泥淖,因此被賦予我兇器的人考驗我是否還有資格站在舞台的前緣看著即將到來的高潮。而現在,你又如此命令著我,那我──────
關心他人、為他人擔心。明明那些道德情感應該早就從自己心中抹去,那為何還會對這人放心不下。月島自己也不明白。
「……這是少尉命令嗎。」

而就像鯉登沒有進一步解釋那張貼了上半部自己的臉下半部保留月島的臉的奇妙照片到底代表什麼意思,聽見月島以些許猶豫的聲音詢問,他也只是笑了笑,再次用湯匙把飯裝到最滿,遞上。
「啊~」



Fin.

Jan. 08, 2021.
*以下到漫畫最新連載左右的進度有,請注意捏他


Pです。果然三分鐘熱度可以很快(但也花了三四小時)寫好啊。
基本上是腦中出現的畫面和情節所以前後就補一補這樣。腦中出現的部分是從鯉登看到月島倒下開始到最後說會要你切腹那邊。
補充一下,鶴見中尉沒有把槍交給月島,是讓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槍上。但當月島想說話時鶴見就直接拿過槍開槍了;在鯉登開門之前其實鶴見有對月島交代,那些事情鯉登沒有看到;槍打在上手臂。
其實我大概也是從去年聖誕節左右開始看《黃金神威》,一開始看就買了尾形的黏土人(Whyyy)而那時也最喜歡尾形無誤。現在也還是喜歡啦但畢竟他的惡意實在有點重我有點無法繼續愛下去ORZ動畫三季開始整個迷上月島,然後又回去二季重看所有月島有出現的畫面...... 真的是很喜歡他、也很擔心他的安危(畢竟老師自己都說了對便當發放毫不猶豫呢啾咪>__^*)然後這兩位後面真的很多互動小細節,尤其是海賊房太郎那邊被鯉登罵了卻完全回不了嘴的月島真的////////// 不過以這篇同人的狀態來說並沒有到那麼... 親近吧,頂多就是成為彼此會開始要關心的對象這樣(好一點的朋友?的感覺)但是最後的問題...... 兩個人都還不明白,所以雖然猶豫著開口,但沒有得到答案。如果鯉登說是長官命令,月島會接受得乾脆一點,因為就跟感情沒關係了啊...... 但鯉登就是不回答(笑)大概就是一種有點曖昧的感覺,一點點而已。
嗯雖然不知道會喜歡多久但有 idea就會繼續創作的。感謝您的收看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