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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眼前這幅景象,白鵠已經看了不少次,可每當他看見夜瑛的臉,處在自己疲軟的性器旁時,他還是會下意識地皺眉頭。

更何況這一次,是夜瑛跪坐在地毯上,以她白皙又修長的手,滑過他下腹,接著是輕握起他分身的動作。

從白鵠的視角望去,她那張微微紅起的臉自上方端詳起來,總顯得過於誘人,一頭近乎垂落到腰際的酒紅色長髮,還有那雙他永遠都會被深深吸引的酒紅色雙眸⋯⋯當夜瑛下意識地以空著的那隻手,輕輕將自己一邊頭髮順至耳後,且些微抬頭仰望他時,白鵠竟瞬地屏住呼吸,並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不過,他的表情仍舊沒有變化,藉此表露不願讓對方先行替自己口愛的這件事。

「上次說好了喔,這次輪到我。」正當白鵠張口,想說些藉口,勸對方就此打住時,夜瑛便早一步微笑言語,「我們猜拳決定的。」

經夜瑛這樣提醒,白鵠才頓時想起,上次他們因為都想讓對方先得到快感,結果起了小小的爭執。

回想起夜瑛當時興致勃勃地提議:「那就來猜拳吧!」的畫面,白鵠至今還覺得那樣的她十分可愛。

然而,比起順序,白鵠更在意的,是對方所處位置低於自己的這件事。

這樣的視角,猶如正提醒他:他們的關係,不過就只是主人與眷屬,吸血鬼與供血者的身分而已。

為了掩蓋這層關係,他們交往、同居,直到現在,像個情侶一樣偶爾替彼此解決性慾,卻幾乎都忘記了目前這樣的狀態,是基於什麼理由下發生的。

白鵠記得,他曾告知多次:「主人為了提高眷屬的忠誠度,會不自覺釋放些許荷爾蒙,讓眷屬誤以為自己和主人相戀」,可夜瑛仍是義無反顧的投身於伴侶的這個角色——他永遠無法釐清夜瑛對自己的溫柔,是否真實。

「臥室有潤滑液。」在對方湊近,輕輕吻上他的分身時,白鵠還不打算就此放棄勸說,「不用幫我也沒關係。」
可惜,對方並沒有聽從他的建議。

猶如對待自己最珍惜的物品,在以手指描繪了形狀後,夜瑛便伸舌,由下往上舔舐起那樣的東西,之後,她更微微張口,以雙唇來回磨蹭側邊。這樣的挑逗,即便白鵠前一秒還不捨對方動作,也在這刻不得不因夜瑛的舉止和模樣,下意識地以口呼出氣。

論技巧,夜瑛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雖然偶爾白鵠會不慎看見對方認真查找這些資料的情況,但說起知識和實作,兩者之間仍存在著些許差異。

於是,白鵠會在他們性愛時,以手撫摸的方式,或以簡短的言語表達,使雙方都能在這短暫,且極度親密的互動裡得到滿足⋯⋯至少當白鵠看見對方的笑容時,他是真切地希望夜瑛能夠盡興的。

突然的濕熱觸感令白鵠回神,然後再度凝視向仍跪坐在地毯上的愛人。此刻,他看見對方表露淺淺笑容,然後就著分身前端的敏感處舔舐、親吻,接著以自己的另一隻手撥開因為晃動,而垂落下來的髮絲。

他這次終究忍不住,選擇伸手替她將大部分的頭髮撩起,而非繼續開口勸說。

夜瑛停頓的時間並沒有太久。她垂下眼,張口含上因興奮而微微勃起的炙熱,含蓄地僅止於吞吐前端的部分,不過這樣的含蓄,反而帶給白鵠莫大的刺激。這令他不自覺地將手掌摸上對方的頭,促使夜瑛大多被撩起的頭髮滑落,然後在下一秒,白鵠才驚覺自己下意識想做的事,對夜瑛來說似乎十分失禮。

「對不起。」白鵠一邊微微喘息,一邊以鎮定的口吻向她道歉,但夜瑛只是露出疑惑的表情,隨後恢復到僅用手掌套弄的動作。

「哪裡覺得不舒服嗎?」夜瑛那雙大而圓的眼睛,因此對上白鵠的碧綠色雙眸,「如果我哪裡做得不好,一定要跟我說。」

這樣的畫面,即便看了不少次,可白鵠仍覺得這時候的夜瑛特別可愛,特別有魅力。

「沒有,妳做得很好。」他若有所思的垂下眼,手則輕輕撥弄她的柔順長髮,一反往常地露出了苦笑,「妳做得太好了。」

正是因為夜瑛給予自己的無盡溫柔,白鵠才無法再繼續說服自己,他們僅是主人與眷屬的關係,是虛假相戀的事實——如果可以,他多希望這一切重頭來過,僅以一個吸血鬼戀上人類的故事展開,然後正常的相戀、結婚,陪伴她走過這短暫的人生,直到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