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 「……」趙活說,「哇,是阿笙。好久不見。咱倆愛過恨過殺過平淡過,現在終於是共事一主當好同事了。雖然內心裏覺得和你這種小白臉尿不到一個壺裏,但別擔心,我不會說出來的。」 你這不是已經說出來了嗎!瑞笙在心裏默默地想,至於為什麽是默默的,那是因為昔日友人昨日仇人今日同事,此時此刻鬢發散亂,衣衫不整,從脖子到胸膛的短短一段路,至少有十個香噴噴的殷紅唇印。而其姿態散漫坐在殿內的棋局一側,並不是因為不想好好跪,而是因為左腳上銬著這麽一條寒光爍爍的鐵鏈,條件上允許不了。 他倆對視三秒,趙活低下頭,看見自己青青紅紅的斑駁胸口,再擡臉時,笑容就變得很尷尬了:「阿笙,你聽我解釋。這件事不是這樣的。我裝作手無縛雞之力被壞女人強取豪奪,實際上是要趁其不備給她吹枕邊風還大家一個清靜。唉你別說了,我有我自己的節奏,不要看我像是一副杏奴隸的樣子就亂想好嗎,我計劃順利得很,什麽杏花林的日日夜夜都是胡說,你家族長已經被我弄得五迷三道……區區杏花仙,還不是個驚世戀醜癖,對我這張臉都下得去……呃,我的意思是,我已經快要勸降她了,嗯。」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執手相看淚眼,發現朝夕之間失蹤的好朋友竟然在站街,誰能不無語凝噎!?不如說這種時候還能相看淚眼的都已經是神人了。而宮中無主人,醜男稱霸王,他拍拍小榻上的空處,看著大方得不得了,實在是一個溫婉賢惠的男主人:「阿笙,你坐。」 「……」瑞笙說。 他站在原地,墨發白衣,卻是錦袍長擺,氣質莊肅,早非少年時瀟灑隨性的裝扮,已然是副身居高位,喜怒難辨的情色了。這翡翠雕的美男子,琉璃做的青年人,怔怔地,靜靜地,呆呆地望著他,好似某種奇詭的偉力終於從他那美玉鑄成的容姿中奔逃,令他顯出原型,成了一朵真正的,用瑾瑜澆灌而成的石花。他看著他,便連眼也未眨,只是用那瑟瑟的紫瞳,出神地凝望著舊友一如當年,神色靈動的面容…… 在長久的、長久的,杏枝委地,繁花隨水的淅瀝中,終於,有另一道喑啞的,似哭非哭的音色,在這殿內靜默地響起。 「啊……」他睜大了眼睛,仿佛被一株明火燎傷了瞳孔,倉皇且畏怖地發起抖來,往後退去,「你……你是……」 「對。」趙活沈痛地點頭,「我是和全身都是火的快活王一起墜崖了……拿他當肉墊,沒死成,但骨頭斷完了,和死也差不了多少……然後……」 「…你沒死。」瑞笙喃喃地動著唇。他深深地吸著氣,面頰上毫無一絲鮮活的血色,長睫攏過眼瞼,觳觫不停。 「……對。我沒死。」趙活繼續沈痛地附和。 要是能換個場合,換個地點,換個情形,那麽他們就應該開始感人肺腑地拉拉小手說說小話,上演一出大宋人民最愛看的英雄惜英雄之兄弟你怎麽死而復生了。但他無力地拉拉胸襟,怎麽遮也遮不住頸子上斑駁的紅印,更別提這副要被村口大娘嚼爛舌根的銅雀春深扮相,到底是哪個人連醜男都不放過,不要太過分了。 尷尬得要死的仇人兄弟二象性對他又一次笑笑:「哦……你。那個,你族妹找你,是吧。嗯……她可能是有別的事,很快過來。那個,你坐我這兒吧。我先走了,嗯嗯。不打擾。」 醜男噌地一下起身,噌地一下邁步,而後噌地一下摔倒。那鐵鏈子打在玉上擲地有聲,打得他哆哆嗦嗦的腿也亂七八糟,扭成兩根不太好使的面條。輕功越發厲害的瑞盟主橫身向前,兩臂一展,將廢物醜男一把抓住。情形於是和祖師爺詩裏寫過的侍兒扶起嬌無力有了詭異的相似。 趙活搭在他的手臂上,一動不動,好像是死了。他一垂首,養亮了許多的烏發淌過前胸,露出來的後頸與脊骨,也留著幾個香噴噴的唇印,和著泛紅的月牙甲印,簡直下流得沒邊。 「……」他虛弱地呼氣,「……瑞兄,你聽我解釋。這一切真有原因的。反正現在我們是同事,大家一起給杏花仙當狗,誰也沒比誰高貴得了哪去……」 這個杏花仙啊實在是太壞了,當年要給自己手底下看得過去的寶可夢漲經驗,害寶可夢不得不流淚目睹兄弟跟自己恩斷義絕後攜門派隱退,現在又偷偷暗算去找師兄們順便參與和武林盟決戰的兄弟,把一跳摔成大殘的醜男囚禁起來做這種事,其惡劣程度堪比友目前犯,和讓兄弟對人說「對不起阿笙,我已經是杏兒的形狀了」有什麽不一樣啊!? 好半天,他沒聽見人回話,只能撐著那截鐵似的手臂,窘窘又迫迫地站起來。這一站可不得了,他現在和同事貼在一個懷裏,直起腰,剛剛好便見到對陌生又熟悉的紫眼睛。它微微泛著紅,盈盈盛著露,有著哀傷、痛苦、驚懼……像雙凡人才有的眼睛。 哦不……老員工撞見老板潛規則新同事,精神狀態實在是令人感到堪憂……但是,那又有什麽辦法呢?趙活無力地一笑。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就只有跟關系唇結的女鬼上司打小報告,說你的寶可夢好像對我成為瑞家族長夫人有點接受不良,早看他不爽好久了,杏兒杏兒你能不能把他賞給我讓我好好教訓他呀? ……夠了!不要發散這種惡俗的想象讓我們兩人一鬼的關系變成耕陽讀書齋都不敢這麽寫的內容了!醜男掙紮著從人懷裏鉆出來,足上銀鏈叮叮當當,響得對青少年的影響很不好。他抹了把臉,偏過頭去,沈吟道:「……我自有打算。」 拼盡全力無法戰勝當場惡墮也是很壞很壞的打算一種。愁雲慘淡的杏奴隸沒再看他,裝作察覺不到他顫抖的指尖,只是背過身,拖拖拉拉地,向著殿外走去了。 那時的趙活不會預料到,幾天之後,自己會被事實婚的娘子溫柔地抱著肩膀,看見床榻上被放蕩到不能看的手法五花大綁,降級為■■■的前同事,從而在色情支線裏打出更不得了的色情支線,成功開啟咱倆誰是誰的狗的混沌大宋online成就。 哎,瑞家人,真不能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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