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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趙活徹底哭完後,唐布衣熬的那一碗紅糖薑茶也到了可以入口的溫度,於是某人便端著碗,試過確實不燙口後便舀到師妹嘴邊。

  「師妹,來,張嘴,啊~」

  「......師姐,我能自己喝的。」

  「怎麼?不好意思啦?」唐布衣巧笑倩兮,將湯匙又往前送了些,故意將上頭裊裊的熱氣吹到師妹臉上,「師姐以前不也餵過妳嗎?在妳摔斷手腳那次......啊還是妳比較想要二師妹服務,哎呀這就有些難辦了。」

  「我沒有......」

  「又或者......師妹其實想要這樣的餵法呢?」說著唐布衣便含了口薑茶,隨後單手扳過趙活的下頷,一張漂亮的臉笑得眉眼彎彎,越挨越近,直把趙活嚇得整個人往後靠去,整個背都底上床板了,唐布衣卻還不依不饒。

  趙活平時沒少被對方逗,唐布衣仗著彼此同為女孩兒,與她相處時一向沒什麼邊界感,三不五時就往要她身上一靠,活像是身體沒長骨頭,不知道的可能還以為她天生有肌膚飢渴症,見人都要貼。

  「大師姐!」趙活被唐布衣困在方寸間,臉被那近在咫尺的花香薰得通紅,她剛才被唐布衣整個摟在懷裡摸摸拍拍好一陣,此時的趙活衣襟下滑了一角,頭髮也還沒綁起,狼狽得活像是被登徒子蹂躪過──當然,那登徒子姓唐。

  哎呀,太好玩了。

  唐布衣幾乎要笑得將嘴裡含著的茶噴出來,肩膀聳了聳,最後只是在那張醜巴巴的臉上用力親了一口,便又徹了回去,趙活只見那白皙優美的頸項上下一動,不由得也跟著嚥了口唾沫。

  「唉唷,瞧把妳嚇的。」唐布衣媚眼如絲,刮了刮師妹的臉,又誇張地大嘆口氣,「師妹啊,妳真的有把兵書讀進去嗎?怎麼還是這麼一驚一乍的?老把情緒擺臉上可不行啊。」

  「......這難道還是我的錯了?」

  「不然是師姐我的錯?」

  「那是自然,妳自己生做什麼模樣自己沒點數嗎?」

  「......師妹妳這是在誇我?」

  「就誇妳了,怎的?」趙活趁著唐布衣楞神,直接搶過對方手裡的碗,自己一口氣咕嚕咕嚕地乾了,深怕動作一慢某人又要搶回去親自餵,「大師姐縱然平時作態總像隻母猴,也是沉魚落雁、出水芙蓉之貌,唇紅齒白且說話聲音嬌翠欲滴,這世上怕是沒幾個人被師姐這麼近瞧著還能面色冷靜絲毫不慌吧。」

  趙活有理有據地說了一大串,好半天沒聽到師姐調侃回來,困惑地抬頭才發現飛俠的一張臉竟不知何時臊得浮起緋紅,與她方才的模樣幾乎無二分別,唯一只差在人家臉紅起來是好看的,而不是像自己一樣可怕。

  ......敢情登徒子其實不姓唐,是姓趙嗎?

  不是、大師姐的臉皮實際上這麼薄的嗎?

  趙活對此感到新奇不已,內心也有些蠢蠢欲動想再繼續逗人一逗,誰讓她過去總是被對方壓一頭,難得對話佔上風,就這麼放棄當真太可惜……

  ……罷了。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放著的空碗,抿緊嘴唇,最終還是沒開啟調侃模式,而是又躺回床上,只是這次她往角落一靠,騰出了大半個空位,趁人還沒反應過來時直接一把拉入被窩之中。

  我困了。趙活小聲喃喃。這裡有點冷。

  煉丹房的主爐終年燃著,室內的溫度幾乎可說是四季如春,又怎麼可能會冷呢?這不過是她難得想撒嬌的藉口罷了,這掩藏在這背後的真意,某人要是聽不明白,就不要怪她把人踢下床了。

  好在飛俠情商還是在線的,陡然湊近的藥香與綿軟只讓她短短愣了一瞬,隨即便從善如流地將師妹涼涼的手撈入掌中,細細溫著,麻利蹬掉腳上的鞋,直接擠進趙活兩腿之間,兩兩穿著襪抹的腳掌彼此交纏。

  師姐替妳暖暖就不冷啦。她咯咯笑著將趙活又抱緊了些。師姐可是很好抱的,啊,當然,師妹妳抱起來手感也非常好。

  哼。趙活拉著她的衣袖,到底沒有把人推開,而是將手伸到對方後背,擁住了她終於又尋回的春梅。


  算妳有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