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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 澤良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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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因為雪下得太大而暫時中止練習,澤北再次打開家門。門口的自動感應燈因為來人而亮了起來,他拍去身上的雪,一邊喃喃自語撐傘也沒有用,美國什麼爛天氣。

他把鑰匙乖乖的放在鑰匙櫃上,脫下有些破舊的雪靴——因為進水而感到冰冷,澤北忍不住垂下眉頭,有記憶以來,冬季秋田的雪災一直都沒有現在的美國嚴重。

他狼狽的把厚外套上的融雪抖乾淨,轉過身去拿玄關旁的衣架,然後看到傘桶裡唯二的傘柄還是靜靜的豎在那邊。

澤北的動作遲疑了一會,視線停留在那隻黑色的雨傘上。

最近雪災頻傳仍還是乾燥、未使用過的雨傘。

他現在可以十分確定宮城良田今天完全沒有出門了。

早上沒有人慰問要不要吃早餐、中午回來宿舍仍看到他的靴子、傍晚客廳沒有以往彼此會留給對方的晚餐,空空如也。
曾經要出遠門也會和自己講一聲、訊息基本上都會在一天內回覆,手機的訊息還停留在前天澤北邀請宮城週末一起去看球賽,沒有已讀。

⋯⋯奇怪。

他晃到宮城的房門前,看著上面貼有『騷擾禁止』的紙條:曾經某一次半夜看鬼片嚇得半死,一直敲宮城的門,換來的是挨揍了兩拳以及睡在他房間地板上一晚的權利。那天後,那幾個意義模凌兩可的大字就這樣被貼在他門口。

該不會⋯⋯最壞的狀況⋯⋯惹到他生氣吧。

宮城生氣起來並不會罵罵咧咧的拎起袖子找他幹架,那也只是他煩躁或是心情不好而已——真正生氣起來的宮城是最可怕的:他會直接把人當空氣晾在一旁,無論是自己怎麼叫怎麼拍怎麼哀求都不為所動,還會隱形消失避不見面,直到他氣消了為止。

澤北不禁冷顫,不是因為冬季的風雪而是聯想到那次的痛苦,偷偷眼角含淚。

但最近他的襪子沒有亂丟、吃晚飯也會洗碗筷、電視會記得關、洗澡也沒有洗很久,甚至是比在山王宿舍的時候更快來著⋯⋯澤北開始回想前幾天是不是自己又不小心踩到他哪顆地雷了。

沒有,真的沒有,他都很安分!前陣子明明還偷偷聽到宮城和深津學長通話,說澤北有變乖了!

⋯⋯該不該敲門⋯⋯該不該敲門?還是別敲門直接進去看看,可是之前他因為沒敲門而被宮城踢了一腳。

該不該敲⋯⋯還是敲一下好了,他今天才不是騷擾,而是真的有擔心他室友——頂多被揍一下嘛,小時候又不是沒被揍過!

嗚、澤北榮治,你只是敲個門⋯⋯!



扣扣。


沒有聲音。


姆⋯⋯


扣扣扣。


⋯⋯沒有聲音。


嗯⋯⋯⋯⋯


「宮城——」

他靠近門縫輕道宮城的姓氏,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傾聽房內的動靜——還是沒有聲音。

好⋯⋯現在他敲過門了、喊過名字了,可以進去了吧?就算是人不在好了,以他的生活習慣來講門也會一定是鎖——呃?

喀擦。

門把輕易的被澤北轉開,透過門縫照進的光看到落在地板上的球衣。

他吞了吞口水,百般掙扎之下還是走進了房間。

室內充滿二氧化碳,毛巾隨便的被晾在一旁,澤北繞過在地上的球包,探了探頭,看著床的一角被子微微鼓起。
他看到平時睡相不算差的宮城正蜷縮成一球,被子裹住他大半個身體———包括臉,他只能看到那個有自然捲的髮絲躺在床上而不是枕頭上。

「呃、宮城⋯⋯?」澤北難得在叫他的名字時飽含了不確定性。

以往來說只要是任何一丁點小聲音都可以讓他睜開眼皮,也因此讓澤北逐漸養成動作不要那麼大的習慣,然而那鼓鼓的小山丘沒有動靜。

這下澤北開始慌了。

他不顧宮城會跳起來打他的風險,連忙撥開蓋在臉上的那層薄被,伸手探了下他的鼻子:太好了,有鼻息——卻在碰到宮城的臉頰時,指尖傳來不正常的體溫讓澤北瑟縮了一下,他溫度燙得嚇人。

那個不曾生過病的宮城良田得了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