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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別重逢,氣氛卻微妙的讓人想離開。

一張桌子,包含自己三位人,一邊是親近喜愛的兄長,一邊是長相廝守的情人,雖然早就猜到氣氛應該些許尷尬,也已做好心理準備,沒想到這兩人兒時便認識,還是因為打架認識的!

……突然覺得頭好痛……

「小花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還好嗎?怎麼臉色不太好?是因為昨晚的關係嗎……」

在聽見男人的話語後,瞬間頭都不痛了!感受到身邊傳來一股不寒而慄的視線,自己趕緊伸手捂住男人的嘴,「瞎說什麼咧!我很好!非常好!」

「小花,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跟為兄說說嗎。」

「……」回頭對上那笑容可掬的臉,背脊瞬間一涼,他最怕花忱這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怪可怕的!

「沒發生什麼事……兄長你別聽他瞎說!」

嘴上如此說著,腦子卻不受控的閃過昨晚繾綣纏綿、曖昧旖旎的畫面,偏偏在此刻不禁意與那雙柔情的金眸對上,臉頰止不住地瞬間發燙。

結果便是跳到黃河洗不清,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個……兄長,玉先生這次怎麼沒跟你一起回南塘啊?」趕緊轉移彼此的注意力,作勢左顧右盼的尋找話語中的人。

「近期寒江有些重要事需要處理,我與他只能抽空一人回來。」

「肯定是玉先生又跟你打賭些什麼,結果輸了只能留在寒江。哎!不愧是我兄長!也只有你能整贏他。」

「小花,你究竟是在誇我,還是貶我?」抬手往那鼻尖一捏,果不其然地,因為此舉,而從另一雙金眸中讀出不悅之意,即使微乎其微、即使一閃而逝,依然逃不過他的眼。

如此護著嗎……很好、很好;唇角微揚,花忱有些故意,指尖轉而一彈那額前,忽略瞅視過來的眼神,自顧與眼前人笑說著:「還有,小花這次猜錯了,並不是兄長我跟他賭了些什麼,而是我直接跟玉澤說,此次讓我一個人回來。」

「為什麼?」

「因為……」賣關子的同時,伸手將人攬進懷裡抱著,眼神越過懷中人,與那雙怔愣的金眸對視,「為兄再不回來,自個兒最疼愛、最喜愛的弟弟,就要被搶走了呢。」

……蛤?

完全沒預料到花忱這一連串的操作,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愣愣被人抱著,正想說些什麼,又再下一瞬間,被拉攏進另一懷抱之中。

「葉軍師真愛說笑,你倆的兄弟之情,豈是我一個外人便能輕易打散的呢。」

欸不是、等等,這聲『葉軍師』,聽起來根本挑釁啊!

還沒輪得及自己開口,又被另一人搶先打斷。

「既知自己是外人,還是少對花家之人動手吧,攝政王。」

這聲『攝政王』也超級諷刺啊……;耳聽兩人的對談,差點沒直接咳血昏死過去。有點放棄緩和雙方這些幼稚的爭吵,從那沉水香的擁抱之中掙開來,站起身刻意與兩人拉開一些距離,免得又被逮回去。

「我說你們都幾歲的人了,還這麼孩子氣!這樣好了,要吵、要打,請出去外面,贏得再進來,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小花啊,你怎麼忍心這樣對兄長。」

「他贏不了我。」

「……你說什麼?」

「我說,你贏不了我。別忘了當時,是你輸。」

「我輸?我看你當時是被我打得淒慘,不敢想起來而記憶錯亂了吧。」

……

……

……突然覺得,玉先生不在,好麻煩啊……

哎算了,不想管他們了,賞荷去、賞荷去~

×

微風輕拂過石橋上的一襲身姿,藍綠繡金的衣袖,與著髮絲隨風微揚。荷香清雅瀰漫,溫柔圍繞於己,鼻尖輕嗅著隨風而來的荷香,俊秀臉龐漾起微笑,風光明媚。

南塘的荷花,真的無與倫比;邊是讚歎,邊伸手輕撫一株粉白。此處的石橋不同其他,較為低矮,彷彿行走湖面之上,花葉圍繞,美不勝收。

「美人配美景,如此賞心悅目。」

熟悉的聲調從身旁不遠處傳來,回頭望去,一抹藍綠色身影映入眼簾,習慣性隻手扶顎的他,此時正笑瞇瞇的回望自己。

「玉先生!?」驚喜大於驚訝,一步當成兩步的快走到對方身前,「兄長說這次只有他會回來,我還想說好可惜見不到你。」

「原本的確是他回來而已,但想到出發前,我忘記叮囑他別跟郡王起衝突,有些擔心……徒兒,做什麼這樣看著為師呢?」彷彿從那雙眼看見閃亮光芒般,聰明如他怎讀不出裡頭含義?玉澤忍不住笑出聲,「看來為師來遲了,否則你也不會獨自一人在這。」

「唉!怎樣都沒想到他倆熟的呢。」嘲諷意味十足,抱怨的大歎口氣,隨後立刻恢復愉悅,稍微退後幾步,以手為框,框劃著眼前人,「反正他們吵完自己就會出來了。不談他們,還是看這『美人配美景』,心情才是好!」

哼哼,方才對方稱呼自己的話,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呢!他這位『嫂子』的『美』更勝一籌。

「許久不見,乖徒倒是更伶牙俐齒。」

「嘿嘿,是先生教得好!」

彼此敘舊交談甚歡,轉眼已過半個時辰。相談中眼角餘光不禁意地瞥見從橋端走來的兩道身影,瞧著有些狼狽。

——噗哧!

彼此皆忍俊不住笑出聲,一起走到那兩人身前,異口同聲的問道:「吵完了?」

「嗯。」似乎不太意外玉澤的出現,花忱伸手輕握住為自己整理額前髮絲的手,「你來很久了嗎?」

「你們吵多久,我便來多久。可惜吵得時間不夠長,我跟小花可還沒聊盡興呢。」

「說這什麼話,看我跟他吵架很有趣嗎。」

「挺有趣的。」不太在意眼前人一副委屈的模樣,敷衍般的輕輕拍了拍那臉頰以示安撫,隨後牽起對方,半強迫的將人牽走,「來得路上看見一間新開的茶館,陪我去一趟吧。」

不給人說話的機會,玉澤自顧自的將人帶離,與另一藍綠色身影擦身而過時,不忘對其一眨眼才離開。

「……呼,果然還是需要先生才行。」

「小荷君……」

聞言,這才將注意力回到男人身上,一瞬間總覺得彷若看到一對低垂的獸耳置於那頭頂,搭配略顯委屈的神情,自己又是一個沒忍住笑出聲,邊伸手輕輕撫摸有些瘀色的唇角,「還真的打起來了,疼嗎?」

「嗯。」撒嬌般地蹭上掌心,金色雙眸柔情望著那雙眸,「見不著你,更是疼了。」

「我又不是什麼仙丹良藥,難不成見了就不疼了?」

「嗯。」

「……」好歹也反駁一下啊!似是在等待自己的答覆,金眸閃爍著期待光芒,實在是無法忽視當作沒看見。

「你什麼時候這麼皮了啊……真是的……」

嘴上抱怨歸抱怨,但依然伸出雙手,輕輕捧上眼前俊顏,慢慢湊近嘴角邊細微的傷處,溫柔輕吻。

「總是不疼了吧?」

「好多了,但還差一些。」趁著雙唇尚未遠離,宣行琮一個手快,修長的手指抬起那下顎,另一手扶上腰肢,將人更加帶進自己懷裡,隨著人往前貼近的同時,低頭親吻上微啟的唇瓣。

……這男人到底是誰帶壞的啊!?

腦中的思考與抱怨,給這突如其來的深吻,吻得支離破碎。顧及現下的地點,原本捧臉的雙手改而推拒於胸膛上,貼合的唇勉強發出抗議的唔吟聲。

「唔嗯……宣行琮……」

聽聞話語也明白對方的意思,雖有些不捨,宣行琮依然乖順的微微退開,指尖輕撫因吻而水潤的唇,滿意的揚起微笑,「如此,便不疼了。」

「你真的是……」

「嗯?」

「……沒事。」

「我的歲數總歸比你大上許多,懂得、會得,自然也就多一些。」似乎是戳穿對方心裡疑問,那訝異的神情逗得宣行琮忍俊不住輕笑。

「對對對,你懂得最多、會得最多,等著被我這傻子吃定一輩子吧!」

「你不傻。至於吃定一輩子,無怨。」

「你喔……」不再多言,雙手環抱住低俯的身,前額輕抵上對方的,漾起笑容。

予你,無怨,亦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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