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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知曉。 就算裡頭的人帶著笑容追問,莉莎也不想為此解釋,僅是搖手說著想外出走走,散散心而已。 不過能從她微蹙起的眉頭看出一點點的憂愁就是。 …哦,應該是思念父親的緣故吧。 裡頭老一輩的眾人含淚,紛紛為這件事做了一個沒有答案的結論。 莉莎看著那些高談闊論的老人也不好意思打擾,乾脆將錯就錯。 隨他們吧。 莉莎在離開店面的時候,懷裡塞滿了那群人的好意與關懷。 滿滿的食物和用品,雖然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不過內心的溫暖卻是真實的。 或許連她都不知道自己能為了這件小事而揚起不易察覺的嘴角。 ×××××× 與其說是休假走走,不如說是她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有了些不同。 連心靈也是。 被標記後的幾天,莉莎並沒覺得有哪裡不一樣,但總有股莫名的癥結點卡在心裡。 一開始,莉莎還不以為意,所以也沒認真去正視讓自己拿捏不定的情緒。 當然,莉莎也沒向羅伊提起這件事過。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無意關照的變化卻如同雪球般,越滾越大。 最近的她,總會在不固定的時段瞬間沒了記憶,起初那些空白的記憶只要愣著回想幾秒就能銜接上,無傷大雅。 但頭一次發覺這莫名的狀況越來越失控的時候是當莉莎從前院的樹叢裡,艱難地坐起身來才驚覺事情的嚴重性。 自己為何會倒在這? 她驚慌地環顧了周遭,除了身上被斷枝的樹枝劃破了幾處傷痕之外,那些散落一地的樹枝和落葉也毫不留情的提醒著她,必須面對逐漸脫序的現象… 事情的嚴重性無法預料,就算面對伴侶… 伴侶啊…她是不是可以全心全意的這樣稱呼他了呢? 不隱瞞不欺騙,她是希望彼此能這麼相處,但另一方卻不這麼想,對方逃避般的選擇了避口不談。 令她無法掌握也無法保證,只能拙劣的用著自己的方式去處理它。 像似保持清醒或許迫使自己疼痛來保持意識,又或者將自己鎖在父親為她留下來的小房間內不肯出來。 雖然情況沒有好轉,但這偏激的做法確實是讓失去意識這樣的情況有些減少。 爾後的幾次,莉莎趁機在空閒的時間內,開始注意起一些小細節,就像在失去意識前會有什麼症狀或是清醒時大多會出現在哪些地方,諸如此類。 只是,防不勝防。 還是有意料之外的事,那天的症狀,根本毫無預警。 突兀的燈光迫使莉莎用力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正躺在臥室的床鋪上,不止如此,當她偏頭看向另一側時,自己的伴侶面露疲憊地趴在床沿上打著盹。 她半垂著眼簾看著就連休息還皺著眉頭的羅伊後,原本就攀附在心頭上的愧疚再次擾亂了思緒。 莉莎豎起食指替對方撫平了那眉頭。 ××× 經由那次意外,莉莎還以為羅伊會以窮追不捨的方式來拷問,但在接下來的幾天,他幾乎不曾提起過,甚至讓人覺得好像沒發生過的樣子,平靜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就像是他能以司空見慣的心態去接受這樣突兀的情況發生。 在那之後,老實說,羅伊這樣的平靜,不免讓莉莎沒來由的擔心或害怕。 然而,在情緒使然下,其中的情感中也參雜著些許的安心和溫暖。 因為,每當莉莎在回神的瞬間,總是能發現羅伊一直待在自己身旁,然後輕輕地牽著自己冒著薄汗的手心。 久而久之,莉莎再也不打算繼續掩藏這個讓自己感到害怕的事情,甚至還主動問起對方自己在失神的時候到底做了些什麼。 豈料,這樣的提問,反而是引來他淡然地搖頭和一些無關緊要的俏皮回答。 雖然莉莎極力想掀開那層秘密,但伴侶卻守口如瓶。 既沒有答案,也只知道情況愈來愈下而已。 慌亂之餘,莉莎無從選擇,只好帶著複雜的心思瞞著伴侶而獨自一人就醫檢查。 直到今天早上,莉莎原先想趁羅伊外出的時候獨自去看報告,或許是心思飄蕩,在沒有戴上黑色護環的情況下就準備出門時,就被剛從外頭要進屋內的羅伊給喊住。 “不帶嗎?” 莉莎顯然像似做壞事而被抓到的模樣,她的心跳忽地漏了一拍,在微微一愣後才悄然抬眼,深怕自己的心思被發現。 不過她看著羅伊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脖頸處後才意識到伴侶的另一種含義。 沒被發現的秘密而放心的順了心時卻突然發現,在心的另一側莫名地產生了新的癥結。 或許不是他怎麼沒問起ˋ要去哪?ˊ之類的話感到疑惑,而是他怎麼在意起那條被自己丟在房間抽屜裡的裝飾品? “不喜歡?” 她微微咬著下唇,不曉得為何對他的提問有了點慍怒。 她無意地反問起對方,卻迎來對方的沉默。 霎時的沉默就猶如千針般,毫不留情地扎在心頭上,莉莎沒來由的感到失落。 她安撫不住這擴散全身的情緒,帶著複雜的心思別開了眼不去看他。輾轉之下,便頭也不回的繞進房間內拿出僅剩裝飾作用的黑色護環。 “…” 她抬手將看慣的黑色頸環包覆在腺體上後,楞了些。 彷彿周遭的時間都靜止似的。 莉莎在微微轉頭後無意地撇見鏡中的自己。 依然如初,只是眼神中多了點…茫然? 她盯了幾秒後,為自己標上了一個定義。 莉莎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後頸,最後才將手心緩緩覆上。 那黑色護環,明明曾經是多麼令人安心又自豪的存在,但現在卻顯得突兀又不安。 煩雜的思緒又再次爬上了心頭,而莉莎卻無從下手。她有些不明白,甚至還有點莫名的忐忑。 難道說,羅伊會在意自己已經有標記過人的這點嗎?還是說,他是想掩藏什麼而無法說出口? 又或者他…… 根本不願看見這個標記… 莉莎的心思就像懸浮在海面上的浮木一樣,飄蕩不定。那毫無頭緒的猜疑,讓自己不由得的緊縮著覆蓋住腺體的五指。 就像似想摘除這原本就不該存在的印記般的用力。 她自嘲著自己。 因為喜歡、因為戀慕而自願展露出最脆弱的自己,明明這樣的決定也是發自內心… 甚至是將全部身心忠於對方。 那…他呢? 他也可以如同自己,將所有不堪和秘密都全數捧上嗎? 莉莎待在房間內的那段時間遲遲不見對方走進來,她或許內心還有點期待看見對方探身關心怎麼了。 只是,事事不如預期。 莉莎別過頭,整理好衣領後朝著鏡中的自己嘆了口氣,任由煩悶的心思敲擊著那脆弱的念頭。 她朝著空盪盪的房間內以及鏡中的自己,細聲的說著—— 沒事的… ×××××× 自從被提醒那條黑色護環後,莉莎就不曾脫下它了。 就連在情事時,也不見對方想脫下的意願。 看似會讓情慾高漲而配合彼此的索求,但只要一撫上黑色護環時,就如同一隻受驚嚇的貓一樣,她會伸手拍掉覆在那上頭的任何東西,甚至還會彎起腰身,做出威嚇般的小舉動。 一次、兩次…第三次被觸碰後,對方索性開始刻意回避羅伊的接近。 直到… 沉默中還是沉默,彼此間瀰漫著濃厚的攻擊氣味。 羅伊皺眉,微慍著將對方摁在床上,迫使她看向自己。 “生氣就說出來。” “…” 豈料,又是場無聲的抗爭。 羅伊接連幾次都被如此對待,那時還認為那只是對方因情緒不穩而鬧脾氣,不說話也好、冷漠他也罷,那些他都可以忍。 但冷空氣凝結的速度已經達到快撐不下去的步調。 所以他,忍無可忍。 羅伊在午休那段期間,趁她走進房間的時候將對方推倒在床上,然後才動身跨坐在莉莎的胯骨上,硬將她壓在身下。 “說吧,悶氣是無法解決現況的。”羅伊絲毫不給對方退讓的餘地,伸手按住對方想起身的肩頭。 “…” 她別過頭,仍抿嘴不說。 羅伊蹙眉注視著不肯露出任何情緒的面容後無奈的輕嘆。 或許是相處久了,對方的喜怒哀樂也樂於被羅伊收進眼底,一旦習慣了,他怎麼會忘記這女孩是出了名的冷面呢?就算如此強硬,她也不會露出一絲絲破綻的。 “我該怎麼做,妳才肯開口…” 不曾對任何人低聲的Alpha,此時卻只為了她而屈服。 “是要求妳戴上那不必要的護環?” “還是瞞著妳偷偷一個人出門?甚至要求妳別在接近易感期的時候外出?” 羅伊絲毫不在乎自己做過的小舉動被對方知道,為了讓對方能放下戒心再次注視自己時,他伸出指尖,平靜地撫過那服貼在脖子上的護環。 不同於平時,觸碰的這個舉動讓對方沒有像前幾次那樣的反抗,羅伊半垂眼簾的看著對方終於願意看向自己。 “還是說…”羅伊有些遲疑。或許這是羅伊極力想隱藏,也是最深層的秘密。 “在妳失控的時候,將妳禁錮在這間狹小的房間內…?” 但已經無法掩飾。 在他透露地那瞬間,羅伊的聲線也隨之變小,直到最後一聲落下,近乎成了氣音。 然而,就算那樣,躺仰望向對方的莉莎,仍將那些聲音一字不漏的印入腦海中。 失控? 再說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 莉莎不禁皺眉。 她非常確定自己並沒有聽錯任何一句。 “你…在說什麼…?” 霎時,莉莎想質問,腦海內卻什麼假設都無法成立,她不自覺地抬眼對上那半垂著眼簾的黑色瞳眸,並試圖去解讀對方的意思。 她自認是能明白羅伊的擔憂,但不明白的是,對方口中的狀況是指什麼。 她僅知道自己只是因賭氣不願脫下護環而已,為什麼還會突然挑起易感期這個話題…? 甚至是…失控? 啊… 難道是在指先前的發情期? 莉莎依稀記得,每當發情期佔據思緒時,都會在某個狀態中就會莫名失去意識,然後在清醒回神時總是回到了這裡。 一連串的不安行為,的確是困惑了自己好一陣子… 但也因為如此,當意識將莉莎拉回現實的瞬間,總是那熟悉的身影入了自己眼中,那安心又溫暖的氣息會穩妥的包圍在身旁。 如同他強而有力的溫柔。 那令人自在又舒心般的情愫,讓她從沒猜疑過茼中原因。 然而,莉莎終於在羅伊的吐露聲而正視著對方,她不是不能理解每當清醒後的片刻都明白是羅伊將她抱回這裡,讓她不能理解的是他為什麼會說失控? 她皺眉認真回想卻毫無頭緒,唯一清晰又明確的是,味道。 對,就如同現在。 當莉莎在失去意識之前的那小段時間中,她總是能捕捉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一股誘使人犯罪的味道。 清香不甜膩的味道瞬間竄入莉莎的鼻腔內,她下意識的昂首嗅著。 “甜…” 莉莎忽然脫口而出,儘管壓制自己的對方朝著這邊投射出猶疑的眼神,“有股香甜的味道…” 她又複頌了一遍。 甜? 羅伊不由得皺了眉,自從莉莎向自己說過,她總是能嗅到一股香甜的味道,而那股味道的出處竟來自於自己。 當下的他還猶疑地抬手嗅了嗅,卻什麼也察覺不到,殘留在身上的大概也只有自己那微弱的信息素而已。 羅伊設想過是不是自己信息素突然變化,但至今為止,尚未有自然轉變的例子出現在數據上… 那麼,他唯一能預測的方向就是,老師託付給莉莎的研究結果了。 或許是在改變性質的當下,無意間扭曲了原本存在於身體內的某項基因,進而導致基因產生了分歧點,雖然能成功抑制和轉變,卻也影響了原先的性格和舉動。 有些人會變的不在像自己,也有些人變得優柔寡斷,然而,暴躁以及失控,更是常見的列子。 只要一言不合或是理念不對,那些被挑起的因子就會被強制放大,除了信息素會不斷溢出體外就連行為舉止也會如同野獸開始胡亂捕食。 研究院裡頭的資料大多數都是些失敗的庫存檔案,那些根本無法向外宣稱研發成果是完美的。 所謂的失敗品,起初都是完美的,甚至是無缺陷,他們能享受過著平凡、不被歧視的生活。 人生看似美好,卻在每一次的發情期中漸漸改變、漸漸失去理性,直到最後,便會完全失控。 “預備型殺人犯。” 如此不友善的稱呼被強制套在那些測試員身上。 無差別傷害,也是人們對他們的最後評語。 他們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捕食,就算強制扣押,他們會處在無法宣泄的情況下而選擇自我了斷。 被淹沒的檔案中,其中一份是來自於自願被隔離,最後也殞落在隔離室的測試員。 他在狹小又充滿監控的緊閉室內,渡上了好幾個月,裡頭毫無趣事也沒談天的對象,僅有一疊又一疊被他放置在牆角邊的紙陪伴著他。 直到他的生命走到盡頭那天,監控者才發現唯獨一張,一張被他獨留在桌面上的紙張。 在那張潔白的紙上述說著他所有的思念、願望以及留在家中等著他回去的那位,愛人的名字。 紙上雖然沒有透露什麼重要的訊息,監控者仍慣例將一些資料遞給羅伊,同時,也告訴羅伊這些晚點就會被銷毀,畢竟只是一些自白片面而已,根本毫無存留的價值。 雖然無參考價值,羅伊還是盡忠職守的過目了那些零散的紙張,就唯獨那張吧? 被滯留在桌面上的那張,即便他們口裡說著不重要,但羅伊卻對這份資料的內容久久不忘。 除了上頭全是測試員的思念之外,只要認真閱覽的話,他貌似是刻意在紙張的邊角寫上另一種自白… 一種研究院不願承認的輿論。 ˋ我渴望味道、信息以及鮮血…它們無時無刻都在嘗試撬開我封閉的知感,即便我抵抗了,就算清醒,那些聲音依然不斷在我耳邊呢喃、教唆…甚至是……ˊ ˋ捕食的原因嗎…?我想是因為內心的本能還在尋找最適合的歸屬吧?就像鳥類,即使飛的在遠,終究還是會回巢,對吧。˙ ˋ或許只要找到契合的,就可以離開了吧?然後,這該死折磨人的聲音應該也能被拋出我的腦袋了吧!!?ˊ ˋ不過我想,應該也撐不到回家的那天了。那些可恨的聲音開始佔據我的理智,清醒的時間已經屈指可數,或者是說,為了保持理智,無法入眠的次數也漸漸增加。ˊ ˋ長期睡眠不足,思緒都渾渾噩噩了。甚至還會覺得自己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了呢…ˊ ˋ嗯…聽說我能回家了呢。裡面的那些人說我可以準備離開這個鬼地方,這是真的嗎?我出去後要做什麼呢?當然是回去好好抱一下我愛的人。是什麼時候呢,現在想想,還真是有點興奮呢………ˊ 當羅伊翻過背面看向那空白時,依然記得紙上的最後一行,被那位測試者畫上了一個開心的微笑符號…… 很諷刺,卻也確實發生過。 羅伊無法抹去那些被當作無價值的心聲。 或許… 這未知的發展,也是莉莎無形中所害怕的事吧?他想。 “……” 忽然間,莉莎突然用著低沉的聲音喊了他,迫使羅伊從猜測的狀態中抬眼看向她。 對方那略微低啞的聲線以及逐漸潮紅的眼尾,頓時讓羅伊呆愣了幾秒,那宛如只有發情期才會出現的狀態… “…羅伊。” 莉莎這次沒有閃避羅伊的注視,但她的眼神裡卻多了幾分自責。 “我是不是…又在那段時間傷害了你……” 莉莎皺著眉,聲音有些顫抖的說著,“就猶如現在這樣…總在某個時間上渴望著某樣東西,它令我無法克制…” 她咬著牙,洩氣般地別開了眼。 “…沒事的。”他試圖安撫。但對方卻開始無視羅伊的言語。 ”你身上的那股香甜的味道…” “我無法去忽視,也無法阻止腦內的聲音在教唆我…” “它正一點一滴地帶領我如何去傷害你…” 莉莎的語氣很低沉,如同死水一般的冷冽、如同她的信息素一樣無感情。 她所知道的清新晨露味早就變了調,取代的就只剩冷冽的氣息。 …反射性下,其實羅伊是有些躊躇的,一方面是他下意識的想閃躲這聽起來就是預備性犯案的警示,另一方面是對象是她,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重要的人獨自去面對這未知的發展。 然而,羅伊無意躊躇、猶豫的舉動卻讓莉莎自認定了這點。 她…確實又傷害了人。 她是如此想著。 內心那股控制不住的慾望總是掩蓋過理智,而那先前的不安,再次佔滿了思緒。 “…不…妳沒有傷害我。” 面對最沉默的理智,是最危險的。 羅伊的本能是這麼告訴自己! 他見狀而傾身靠向莉莎,極力想解釋或緩解,卻不及莉莎的下一個動作… 莉莎在趁羅伊鬆開自己的那瞬間,雙手按壓上對方的肩窩處後用力的推開。 然而,當羅伊在警覺被推開的那瞬間,握住莉莎的手臂後俯趴在她身上。 他們以奇怪的姿勢雙雙倒在床鋪上,即便這樣的姿勢會壓疼了彼此,羅伊仍執意這樣摟住對方溫熱的身軀。 “放開我!!” 第一時間內莉莎像似反抗般的喊著,她害怕那些味道又會侵蝕著自己的理智。 “…會傷害你的………” 其實面對突然被推開的舉動,羅伊多半是驚慌的,他挪了挪胳膊後,雙手肘撐在莉莎的兩側,半撐著身子,幾乎能感覺到莉莎地溫熱吐息。 霎那間,莉莎突然抬起雙臂環過羅伊的腰身,然後收緊了些。 或許是希望身為伴侶的他能意識到她這時想抱抱他。而對方當然也意識到了這微妙的行為,順著莉莎的意思,貼近她柔軟的身軀。 片刻的沉默,羅伊並不希望莉莎繼續說著會傷害的字眼來將自己推開,卻在她將臉龐貼上自己的肩窩處時,細微的呢喃中卻聽見她吐露著害怕的心聲… “…” 羅伊抿嘴不語,靜靜的捕捉著有些混濁的信息素。 不強也不烈,他無法形容這是什麼感覺。即無法挑起腺體的激烈跳動也無法帶給腺體任何的舒緩。 雖然羅伊看不見莉莎的表情也讀不出對方口中的害怕,卻能從她落在頸部間的氣息感受到那龐大的不安。 在羅伊那微微張嘴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霎時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 不如就這樣吧。 他咬牙用力抿起唇,默默放柔身段,好讓對方攀附著自己。 任由對方將全數的不安託付給自己。 然而,伴侶的沉默和溫柔,對現在的莉莎來說是最撫慰的舉止。 她並不希望有人會為此替她感到可憐或悲哀,她也並非真的害怕,只是前途莫愁,讓她有點迷茫罷了。 或許,她要的也只是像這樣的陪伴,靜靜的就夠了。 自私。 在要求被標記的同時,是莉莎綁住自己的勒索心態。 心中的那個無名結,直到現在才被看清。 先前自己所擔心的不是被標記過後的事,而是當自己成為無法控制的那瞬間。 莉莎是知道的,明知自己正逐漸朝著失控的方向走去,仍執意的要求對方標記,絲毫無心去理解對方的心思。 莉莎是知道的,明知對方是個溫柔的傻瓜,溫順的笨蛋,即使他本人也知曉情況並不利於自己,仍會一頭栽進這淌渾水。 即便弄得自己傷痕纍纍。 內心那股滿溢而無法承載的愛戀,如同攀附在水上的浮木,莉莎一方面感到安心另一方面卻感到愧疚。 她稍稍嘆息時忽然想摸摸對方而張開掌心,指腹及掌心順著羅伊的背脊向下撫去,隔著衣料,緩慢的觸摸就能在對方身上摸到一些不明顯的紗布和貼布,甚至是能嗅到不是來自信息素的藥草味。 她認為,或許對方單純以為只要將那些傷疤包裝的很好就不會洩漏,卻忘了那些藥味根本跟他一點也不搭。 “對不起……” 但,我卻無法阻止繼續傷害你- 莉莎呢喃著滿滿的不捨和歉意,卻沒勇氣將後面的言語說出口。 儘管如此,她仍能聽見伴侶的安撫聲。 “…沒事的。” 羅伊不打算刨根究底的詢問對方的道歉是為了什麼,僅是柔聲的給於支持,任由莉莎顫抖的手臂緊攀住後背,即便她無意地壓著傷口,他也悶不吭聲。 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要是這是定論的結局,那就試著去改變、去保護。 即便哪天,彼此索求的不在單純… 那麼,便毋須多說,哪怕是這副軀體、這條性命… 只要她想要,沒有什麼是不能給的。 羅伊細聲呢喃著沒事,悄然的用著對方感受不到的懷抱回摟著她後平靜的闔上眼簾。 “我一定會保護妳的。” 不暇思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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