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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的鏡子最近出現了一些傳聞。

但這裡的傳聞一向很多，畢竟這裡專門收治認知汙染患者，不說傳聞，什麼光怪陸離的事都能在眼前活生生的展開，在2615，一切虛妄皆是事實。

(我為何物)

凌晨四點四十四，空無一人的男廁傳出一道似人非人、若有若無的疑問。

維斯塔抬起頭，抹掉臉上的水滴，戴上眼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臉色蒼白、雙眼布滿血絲，下頷冒出了細小的鬍渣。

(你為何物)

鏡子裡的人雙脣緊抿，但聲音就是那樣的傳了出來，這第二句比第一句還真切，語句間竟有幾分像自己。

維斯塔偏過頭，腦內盤點了一下抽屜裡的菸還有多少，他不確定，如果沒被小柒發現並沒收的話，應該還有半包。
或許自己該睡一下。

(愛為何物)

連續數日的熬夜讓他有點胸口滯悶，還有偶爾來一陣的心律不整，連帶的有些焦躁。
不過他一直都是很容易焦躁的人，他從不否認。

「我說你啊。」他把雙手插進口袋裡，看著鏡中仍直挺挺站著的男人。「不要用我的聲音問那種言情小說的問題。」
「好好講話，不然就不要講話。」
「愛個屁！」

(你對你妹妹...

「你現在不要跟我提小柒！我在跟你講話！不要插嘴！」

(......)

「沒看過這麼白目的。」
「每一個來都給我自稱來自遠古超越一切智慧的存在，結果呢？講白了你們在做的事跟精神失常有什麼兩樣？搞什麼東西，我整天就抱著你們那些腦電波圖分析到都要飛蚊症，病患好好送出去的沒兩天又給我送回來，然後現在幾點跑來問什麼誰是誰愛不愛，會不會看時間？會不會看狀況？」
「很難嗎？不是不死不滅？存在那麼久了，學一下有很難？超越一切智慧是超越什麼智慧？藍綠藻還是三葉蟲？」
「要不是我還沒搞清楚那些他媽飛來飛去爬來爬去的反物理現象是怎樣---我先跟你說，我很快就可以搞懂了---我就把你們當作新型的綜合性精神疾病，咚！蓋個章送出去！再也沒有人要鳥你們！驅個屁魔，都給我去吃藥！」
「想被定義成這種俗濫的東西嗎？不想就自愛一點！」

鏡子裡的男人沉默。

「自己想一想問題出在哪裡！」
研究室的暴君甩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鏡子裡一臉茫然的男人。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