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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是讓噬魔人們為女主瘋狂!(??) - 1 大家好,這是我身為特等生進入校園的第三個月。 不管經歷多少異常事件,看過多少類型的怪異,我還是無法適應這裡的一切,不過最近開始能用平常心面對了。 入學以來雖然問題不少,但總歸是安然結束。最近在尼可拉老師的說服下讓理事長批准了對我的假期,這陣子不用和噬魔人外出任務,回到校園學習理解怪異的課程。 不過批准當下的場景倒是異常可怕⋯⋯ 「妳這陣子都跟噬魔人外出任務?」 「痾⋯⋯畢竟我必須從旁紀錄任務狀態⋯⋯」 「妳有休息足夠嗎?你眼下的黑眼圈很重。」 「我、我有在睡覺的⋯⋯」 尼可拉老師挑眉,一臉「我完全不相信妳的話」的表情看著我,我戰戰兢兢地坐著,只能移開視線躲避他刀光一般的眼神。 「實話?」 「疑!最、最近因為跟不太上課程,所以有熬夜一下⋯⋯」 尼可拉老師「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朝我伸出手,要我站起來,「來吧,跟我走。」 「欸?要、要去哪裡⋯⋯」 他面無表情地說:「理事長辦公室。」 我跟著尼可拉老師穿過校園,午後的時間有許多學生在庭院聊天,陽光正好。 在尼可拉老師和理事長交談期間,我一路保持沉默,即使期間理事長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我依然遵循尼可拉老師先前的指示,只是一個勁地對他微笑。 「即使身為特等生有她應盡的任務,但我認為長期頻繁地外出調查即使是噬魔人也吃不消,更何況鞠世還是個原本生活在平凡世界的普通女孩,這陣子發生的事情也夠她花費心思消化——」 「唔⋯⋯我、我知道了尼可拉老師,你先停一下⋯⋯」 「不,在您完全了解我想表達的意思前,我會不遺餘力向您解釋普通人和噬魔人之間存在的本質區別。」 「嗚嗚嗚嗚我真的知道了——」 尼可拉老師單方面輸出三十分鐘後,理事長已經從好好站著變成虔誠的跪坐,看起來倒像是家長在訓斥家裡的小孩。 我看著雙手抱胸向頻頻點頭附和的理事長「溝通」的尼可拉老師,忍不住笑出了聲。 在剛來到這裡時,幾乎是所有人都想把我綁在這所學園,用拘留的方式把我困住。 不過現在,有人會為我爭取相對自由的權利,即使原本對學園規則言聽計從的尼可拉老師,也會為了改善我的處境和理事長對峙。 痾,不過理事長看起來倒像被強迫的就是了。 「——以上,所以我建議給鞠世同學能好好休息的時間,在接下來的至少一個月裡讓她好好融入校園環境。」尼可拉老師不知何時手裡拿著一張類似契約書的卷軸,擺在理事長面前。 藍髮的理事長泫然欲泣,邊點頭邊在上面簽字,語氣有些哽咽:「嗯嗯⋯⋯我知道了,對不起⋯⋯」 被「訓斥」許久的理事長抬頭,眼中滿盈的淚水似要破堤而出:「不好意思啊,鞠世同學這幾個月辛苦了,那些噬魔人不好相處吧⋯⋯」 「啊?不、不會的!大家都蠻配合的⋯⋯」被突然點名的我揮舞著雙手表示我不介意,因為理事長看起來下一秒就要飆淚了。 「話說⋯⋯這份卷軸是什麼啊?」我指著理事長簽下名字的羊皮卷軸,它能夠漂浮在空中,而且像有脈搏般正在呼吸似的律動。 「這是一種最低階的『束縛』,在一定的情況下可以做到簡單的約束行為,攻擊性不大,但在簽署者違約的情況下會受到懲罰。」 「哇,這也是怪異的一種嗎?」 「沒錯,雖然不算罕見,但因為性質特殊,不開放一般生使用。」 「懲罰是指怎麼樣的呢?」 我剛敵不過好奇心問出口,就瞥見理事長渾身一抖,似乎是因為害怕嘴角的笑容開始扭曲。 「理、理事長你還好嗎⋯⋯?」 尼可拉老師無視渾身發顫的理事長,轉頭看我:「總之,理事長已經同意讓妳這一個月好好休息,監察員的工作暫時擱置一會沒關係。」 隨後他居高臨下看了跪坐的理事長一眼:「你說對吧,科內利亞斯理事長?」 「是、是的⋯⋯」 「請在這些日子裡好好休息,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我。」尼可拉老師的笑容溫和而友善,「好好逛逛黑蕊學園吧。」 於是乎,我為期一個月的「假期」開始了。 - 2 黑蕊學園佔地廣闊,整座人工島都是學園的資產,就連出入也只能乘坐銀河鐵道,對我這樣的特等生而言可謂是出不去也進不來。 不過學校貌似也很少放學生擅自外出。 「我真的連一次外出許可都沒拿到過喔。」 一次午餐時間,魁斗同學再次提起這個話題。學生食堂新上架的生鮮拼盤似乎很受他喜愛,這幾天他都只點這份套餐。 魁斗同學邊夾起一片生魚片邊唉聲嘆氣:「唯一一次就是長腿先生的案件啦,好不容易出去了卻又被嚇的半死,而且⋯⋯」 魁斗同學話說一半突然抬頭,狠戾地看向我身後。我不明所以,就聽到路卡同學的聲音。 「你們在聊什麼?」路卡同學端著餐盤向我們走來,手上的餐點散發濃郁的拉麵湯頭味道。 「路卡同學今天點了拉麵嗎?」 「是的,這個味道非常令人印象深刻,在英國非常少見。」 路卡同學在我身旁坐下,這時魁斗同學突然開始尖叫:「呀——你怎麼!你怎麼那麼自然的坐到鞠世醬身邊!?」 「怎麼了嗎?」 「什麼怎麼了嗎!你給我過來,坐我這邊!」魁斗同學拉開身旁的椅子大力拍著,雖然感到疑惑,但路卡同學還是乖乖地端起餐盤移動過去,坐到我的正前方。 「魁斗你怎麼那麼生氣,是我做了什麼嗎?」 「那當然啊,正常來說都不會這麼自然地坐在女孩子旁邊吧???」 「可是我們都是朋友不是嗎?」 「痾痾是這樣沒有錯⋯⋯總之你乖乖在這裡坐好就對了!」 「好吧,魁斗你有時候真奇怪。」 「什麼——」 我邊吃飯邊看他們兩個鬥嘴,忍不住微笑。 雖然這間學校有很多行為特殊的人,不過我很慶幸自己遇到了那麼好的朋友。 「對了,聽說理事長批准了鞠世的調查休假,這幾天都不會外出執行任務了是嗎?」 路卡同學對我微笑,我點頭回道:「嗯,準確來說是為期一個月。」 「一個月啊⋯⋯那還真不錯呢。」 「啊?才一個月。」魁斗同學把嘴裡塞得滿滿的生魚片全部咽下肚,「要我說學園根本就是把鞠世醬當工具人了吧?鞠世醬這兩個多月都在寫調查報告,還要應付第一次見面就要出任務的人,再怎麼說這也太霸道了吧。」 「嗯⋯⋯不過也沒辦法,畢竟這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我想了想後回道:「而且接觸到很多新東西,也算有所收穫。」 「⋯⋯」 沒錯,既然我已經接觸到這個世界,那麼就必須趕緊吸收這裡的一切。我不想再成為一無所知,又完全幫不上忙的人了。 魁斗同學和路卡同學對視一眼,沒有說什麼。我感覺到氣氛有些怪異,只好講些比較輕鬆的話:「沒⋯⋯沒事啦!我自己可以接受這樣的安排,畢竟也不能休息太久,感覺身體的零件會開始生鏽,哈哈哈⋯⋯」 「我知道了。」路卡同學認同地點了點頭,話語誠懇而有力:「如果妳一旦覺得這樣的安排不夠,請一定要找我,就由我去跟理事長爭取權利吧。」 「路卡同學⋯⋯」 「喂喂喂喂喂,這裡還有個我!我在這裡!」魁斗同學的臉突然冒出,金色的腦袋隔絕在我和路卡同學之間,他的整個上半身甚至都壓上桌面。 「有困難也可以找我呀!我也會幫忙的!」魁斗同學雖然在笑但看起來有些緊張,「如果鞠世醬有問題的話,也要記得找我幫忙喔!」 「是啊,我們都會在這裡的。」路卡同學的臉從旁邊冒出,被魁斗同學按了回去。 「⋯⋯謝謝你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們了⋯⋯」 進到這所學園發生了太多事,但我知道身後有人支撐著我,即使不在身邊,我依然知道他們會為我擔心。 「鞠世這話說得不對。」路卡同學的臉色嚴肅,語氣卻很溫和:「我們不都是朋友嗎?既然遇到困難,就不應該讓朋友獨自煩惱。」 「報答什麼的,請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喔。」路卡同學總是能讓周圍的氣氛平和起來,我非常羨慕他的這種特質。 我心裡感激萬分,鄭重地向他點頭,「嗯,我知道了。」 「那麼,鞠世同學有什麼安排嗎?」 「安排⋯⋯應該會多修一些課程吧?畢竟我跟大家的差距很大。說是放假但其實還是會去上課。」 「鞠世醬太辛苦了⋯⋯」 「不會啦。」我對快哭出來的魁斗同學報以微笑,「跟大家上課我很開心喔。」 「嗚嗚嗚嗚——鞠世醬!!」 - 3(原創角環節,可跳) 午休時間結束後,因為離下午的第一堂課還剩些時間,我打算再次逛逛校園,並告別了身上還帶有任務的他們。 「突然被但丁老師叫去,也不知道是有什麼事⋯⋯」 「我們去去就回,教室裡見。」 「嗯,待會見。」 雖然各個宿舍之間不對付的情況,但在校園公用區域中還是顯得相對和諧,也有不少普通人和怪異共處的情況。 現在經過坐在長椅上休息的路燈怪異時,也不會覺得太詭異了。 雖是冬天,但今日天氣溫暖,和煦的陽光和涼爽的風讓心情愉悅。我來到被一大片綠草覆蓋的斜坡前,眺望遠處綠葉茂林,聽著下坡處的河流低語,不禁舒坦地伸個懶腰。 「啊⋯⋯天氣真好。」 這可能是我來到黑蕊之後最悠閒的一個午後了吧? 我將頭髮扎成馬尾,避免被風吹亂,這時看到不遠處的草坪上坐著一個學生。 他背對著我,能看見腿上放著畫板和身邊的美術用具,我出於好奇便走進了些。 說起來這間學園的學生們各有特長而被分配進性質各異的學院中,雖然和部分學院的學生接觸過,但果然還是對大多數學院生不甚瞭解。 是螢火的學生嗎⋯⋯魁斗同學說過螢火學院的學生多從事藝術工作,不知道他是不是? 湊近一看發現他正在素描遠方的風景。黑蕊四面環海,從這個方向看過去除了一片茂密樹林還能看到更遠處沿海城市的些許輪廓。 這個男生有著亞麻色短髮,身形相比其他同年齡段的男生嬌小。 他低著頭,神情相當專注,只有素描筆細碎的沙沙聲。 我站在後面看了一會,不知過了多久,他嘆息著放下手中的筆,側身要拿其他用品時看到了站在身後的我,嚇地放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 「啊,不好意思嚇到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他道歉,在想可能又被討厭了,還是撐起一抹微笑釋出善意,「對不起,因為看到有人在這邊所以過來看看,不知不覺看入迷⋯⋯」 我這次清楚看見他的正臉,細碎的瀏海乖順地躺在額前,棕色的眼睛此刻十分警惕地瞪視著我。 「⋯⋯妳是誰啊?沒人告訴妳一直站在別人身後不說話很沒禮貌嗎?」 「抱歉⋯⋯因為你的畫實在是太美了⋯⋯」我不好意思地刮搔著臉頰,情不自禁地再次看向他手上的素描圖,「我第一次看到實際的作畫現場,實在非常震撼⋯⋯」 畫上的場景栩栩如生,筆下的涓涓細流與樹林描畫細膩,還有幾隻工作中的校園貓咪也被生動地描繪出來,是一幅看見就讓人心情平和的畫作。 「你好厲害⋯⋯這幅畫就像照片一樣。」 我沒注意到他張口欲言和耳根發紅的模樣,在我疑惑地看向沉默的他時避開了我的視線。 他小聲道:「⋯⋯不,這幅畫完全上不了臺面⋯⋯我的實力還是太差。」 他咬住下唇,用指尖摩挲著素描,表情相當不甘:「我在這裡只會被其他人壓下去⋯⋯ 「我討厭這裡,說實話我不在乎什麼噬魔人或世界和平,我只想讓我的作品能面向全世界⋯⋯在外面我能受到嘉獎與稱讚,但在這裡只能證明我不是這世界獨一無二的天才少年。 「這裡只有比陌生怪人更怪的同儕怪人,連天賦都是神明賞賜給他們的,像我這種普通人只能永遠在地上爬,匍匐在這些巨人的腳邊⋯⋯我對這些人非常的⋯⋯」 嫉妒。 他沒有說出口,這裡的一切打碎曾經那些讚美聲、使他築起一道自信高牆的驕傲。他認為自己站到了巨人的肩膀上,但實際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的是比巨人更高大的存在。 我不置可否,因為這裡的一切同樣打碎了我理應普通的人生⋯⋯ ——但是我不會放棄,這個世界如此多貌,我除了接受它,我還有什麼能夠超越他的方式? 既然我還活著,我就不會放任命運捉弄,更不會讓自己因為詛咒而死。 我在他身旁坐下,他用著奇異的眼神看著我,大概是在想我怎麼沒有被剛剛那段不應該對第一次見面的人講的話而嚇跑。 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鄭重而誠懇,即使我不確定他希不希望被這樣安慰。 不,這不是安慰,而是我一路走來的心路歷程。 我希望他能因此改變想法。 「我相當理解你的感受,你可能不相信,但我曾經也有想要成為的模樣⋯⋯ 雖然那些幻想可能已經化為泡影,而我會在命運操控下結束我這平凡的一生。」 「什麼⋯⋯?」 他瞪大雙眼,似是在判斷這些話的真假。我向他微笑,但應當不用多做解釋。 「但是!」我激動地朝他伸手,他嚇了一大跳,但沒有阻止我抓住他手臂的動作,「你知道嗎?雖然生活的一切被打亂,但總有新的事物會出現在絕望盡頭,這些新發現讓我再次對這個世界充滿期待。」 「⋯⋯!」 沒錯,在我為剩餘一年的生命而煩惱,為新的環境焦慮時,是魁斗同學和路卡同學他們的陪伴拯救了我。 如果當初不是他們,我也無法認識弗勒斯海姆的學長,也無法鼓起勇氣走進瓦加斯托羅姆,可能也會在傑伯沃克中迷路,更無法為自己身上擔負的要務負責。 既然命運無法改變,那麼我就要順其自然,並從中找出突破口。 「或許會感到迷茫,但我希望你能繼續堅持下去⋯⋯」我低下頭,不自覺看向右手、指節上反射著陽光的「睿智之戒」。 「因為啊,人生或許充滿死路,但若不繼續向前,是沒辦法甘願為這樣的人生劃上句點的。」 「⋯⋯」 詭異的沉默蔓延,直到我發現他正用異常專注的眼神看我時我感到極端尷尬。然後又發現自己還抓著對方手臂,恨不得罵自己是個多愁善感的笨蛋。 「啊,對不起!!我剛剛講太多大道理了吧?你明明沒有想聽的意思——我是說!我好像一直灌輸自己的想法⋯⋯請你別在意通通忘掉吧⋯⋯」 我現在肯定滿臉通紅,現在回想剛剛的一切真的太尷尬了,好想鑽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不。」 我聽到他的說話聲,於是把蓋住整張臉的雙手移開了些。 「我尊重妳剛剛所說的話,這個世上確實有一堆正在走向死路的人。」他的眼神中浮現不可一世的孤傲。 「——但是誰說我對人生絕望了?!我剛剛只是稍微抱怨一下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怪胎,妳就劈裡啪啦講了一大堆。」他開始瘋狂輸出,我被他的氣勢壓地矮下了頭,「是怎樣?妳覺得我看起來會跟妳形容中的自己一樣,對人生失去自信了嗎?」 「痾⋯⋯當然不是⋯⋯」雖然好像被罵了,但我發現自己好像習慣了這間學園的人都有些高高在上的特質⋯⋯ 「那當然啊!」他一掃方才萎靡的姿態,勾起唇角微笑,陽光下勾勒出的眉眼充滿自信。 「既然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打敗所有在我視線前方的所有人!管他什麼噬魔人還是天才,通通不在話下!」 「哇啊!」他將畫板拋給我,我小心翼翼的護著那幅畫作,看著他站起身。 身著校服的男孩青澀卻充滿毅力,他指向前方地平線,用著暴風都難以撼動的姿態宣誓—— 「終有一日,我會走向世界的舞台,讓所有人看到我⋯⋯」 我睜大雙眼,他的身影在陽光下相當惹眼,一切的風景彷彿都能被他踩在腳下。 他是個未來絕對會超越巨人的角色。我當下如此想著。 「⋯⋯喂!妳說幾句話啊。」 「欸?啊啊⋯⋯」 他雙手抱胸看著我,輕聲低語著:「沒有回應會顯得剛剛的場面很尷尬啊,可惡⋯⋯我怎麼做出這麼社牛的舉動,簡直白癡。」 「噗哧!」我沒忍住笑出聲,原本以為他也會是個很難相處的人,但果然不多接觸,是沒辦法輕下結論的。 「喂、喂!妳笑什麼笑?妳在嘲笑我嗎?妳這個人也太沒禮貌了吧⋯⋯」 「對不起對不起⋯⋯」我擦拭著淚水,雖然非常失禮,但看到他恢復元氣的模樣果然很開心。 「我不是在嘲笑你,我只是覺得你是個相當厲害的人呢⋯⋯」我向他微笑,心裡的疙瘩煙消雲散,只剩下舒心的柔軟情緒,「你能夠馬上振作起來,我非常佩服⋯⋯這一點我要向你學習呢。」 「什、什麼啊!突然說些什麼⋯⋯」他手足無措起來,最後插著腰表情困擾地抓了抓頭髮,嘆了口氣,「不、不過嘛,謝謝妳⋯⋯」 「嗯?為什麼⋯⋯」 「要不是⋯⋯要不是妳剛剛鼓勵我,我可能還會繼續失落下去吧。」他面色通紅,眼神飄忽不定,「總之,謝了,這樣我們兩不相欠⋯⋯我就不計較妳偷窺我的事了。」 「這沒什麼⋯⋯我才要謝謝你聽我說完呢⋯⋯」我站起身,將手上的畫板連同畫作交回給他,「下次也請讓我看你畫畫喔!」 「啊?還有下次⋯⋯」他有些嫌棄,但我知道他並無惡意。 「話說妳真夠閒啊,在這種時間閒逛,不用上課嗎?」 「哼哼,我下午第一節是沒有課的喔!所以才在午休時間逛逛等待時間流逝——」 嗯?上課?? 「啊!我要上課啊!現在幾點了!」 我渾身冒冷汗,聊了太久了根本沒注意到時間。這裡距離上課地點有段距離,不提早離開是會來不及的! 「對不起啊我要先走了,我們下次再聊!拜拜拜拜——」 「啊?什麼⋯⋯喂!」 寬廣的斜坡上獨留少年一人滿頭問號,他只見少女如疾風般離開後的殘影和飄逸的馬尾,烙在眼底。 「⋯⋯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吧?」 - 4 這個週末和翔同學約好在廣場的餐車集合,我們用黑蕊聊天室聊天時他提到希望再幫他檢查一下菜單和其他營業的問題,於是我起床簡單收拾後便出發去找他。 「呦,學姊,妳來了啊。」 翔同學坐在餐車的台階上,拿著手機晃了晃,臉上浮現有些狡黠的笑容:「學姊妳再不來,我差點就要打電話叫醒妳了。」 「哎?!」聞言我拿出手機確認時間,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了,「可是我應該沒有遲到⋯⋯我記錯時間了嗎?」 「開玩笑的,學姊很準時。」翔同學起身拍了拍褲管,拿起手邊的菜單夾板走到我面前,輕柔的放到我的頭上,「不過就算遲到,我也會叫週末賴床的學姊起床的。」 「我才不會賴床⋯⋯」我拿過菜單,擋在臉前。被別人一語道破自己週末的習慣讓人有點害羞,「好吧,但是週末就是要多睡嘛,反正也沒什麼事⋯⋯」 我聽見翔同學輕笑一聲,於是裝作生氣的樣子瞪他一眼,卻看見他似乎笑的更開心了。 「!!」我感覺自己耳朵都紅了,於是用夾板的一端抵著他的背,把他趕上餐車,「好、好了啦!不是找我討論問題嗎?上車吧,外面冷!」 「好好好——」 最近發現翔同學越來越擅長捉弄人,雖然剛認識的時候也因為身分和各種原因被調侃了不少次,不過總覺得現在有什麼改變了。 「——這裡,我在想要不要添加圖示作爲重點。」 「我覺得不錯呢,啊,這個地方我覺得也可以加點東西。」 上午的時間很快就在討論聲中度過,進入12月後天氣漸趨不穩,明明臨近中午天空卻灰濛濛一片,看起來是要下雪一般。 「對了,我讓玲音幫我開發外送的APP,或許之後派得上用場。」 「欸,玲音同學嗎?真厲害啊⋯⋯」 「那傢伙也只在這種方面認真而已。」 在暫時結束討論的時間裡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跟剛認識比起來,氣氛可以說是緩和很多。 現在見話題來到了玲音同學身上,我小心翼翼的問出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問:「翔同學,和玲音同學是小時候就認識的嗎?你們看起來很熟識⋯⋯」 「啊?」 翔同學朝我挑了挑眉,看起來有些驚訝我問這個問題。 看他表情有點不太對,我意識到自己可能跨越那條線了,果然這種關係到私人生活圈的問題不能太踰矩⋯⋯ 我立刻朝他擺手,想著糊弄過去,「沒、沒什麼!不好意思突然問這種問題,你肯定很困擾⋯⋯」 「⋯⋯這也沒什麼吧?」翔同學抓了抓頭髮,看起來有些無奈,「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妳想知道就告訴妳吧。」 「⋯⋯哎?真的嗎?」我有些驚訝,不由得把身體擺正,端正自己的跪姿,「嗯,想知道!」 翔同學失笑出聲,我注意到他今天好像笑了很多次的樣子,「我說妳至於嗎?這種事情而已有必要這麼認真?」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 「嗯,總感覺可以了解你更多。」 翔同學的動作停頓了下,但我沒有注意到,而是繼續說著:「雖然翔同學找我討論餐車的問題我很開心,因為我認為這對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事物⋯⋯但我並不是很了解你。」 我將菜單上的些許皺摺撫平,包括餐車的運營在內,經過多次修正和設計,都是翔同學一手製作而成,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熱情和堅持。想到我也有參與其中,即使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幫助,我依然高興他與我討論,這對我而言是一種信任的表現。 「我想,如果能在日常方面多認識你一些就好了⋯⋯雖然你可能不這麼認為,但我已經把翔同學當作朋友了喔。」 「⋯⋯」 啊,完蛋。突然意識到自己又自言自語太久,果然這是一種病吧!?我正要和翔同學道歉,卻聽到他細碎的呢喃聲。 「只是朋友⋯⋯嗎⋯⋯」 「翔同學?」 翔同學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時間彷彿被無限拉長一般,讓我有點侷促不安。 「翔、翔同學⋯⋯?」 「沒什麼。」翔同學邊聳肩邊收回眼神,在我暗自慶幸的時候一個問題卻拋了過來,「想了解我,幹嘛要問玲音那傢伙的事啊?」 「欸?」我以為他會說「誰想告訴妳」或者「才不會跟妳說」這樣的話,於是我想了一下,「就是⋯⋯因為看你們感情蠻好的?」 「唉⋯⋯我還和那傢伙綁定了呢⋯⋯」 「畢竟我總是看到你們一起行動,所以想說你們關係一定很好吧?」 「這也是敗筆之一嗎⋯⋯」翔同學摀著嘴喃喃自語,眉頭微皺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嗚⋯⋯我果然還是不問了,請當做沒聽到吧⋯⋯」 「不,沒什麼。」他擺了擺手,「我只是在想事情。」 「喔⋯⋯」 「吶,學姊。」 「啊,是!」 突然正經的呼喚嚇得我挺直腰桿,我又看見他唇角帶著微笑。 為什麼呢?今天的翔同學看起來很開心。 「我告訴學姊我的事的話,學姊也跟我說說妳的事情吧?」 「我的事情⋯⋯嗎?」 「嗯。」他點了點頭,指尖無意識地輕點著手機屏幕,「每次用黑蕊聊天室時,不是聊餐車的問題就是任務什麼的⋯⋯我對學姊的事也不夠了解。」 我也想更了解妳一點。 不知為何,我從他的話裡感受到這樣強烈的信息,卻馬上被自己的想法震驚到。 總覺得有點難為情,面上有些發燙,我不由自主用手背貼上臉頰,試圖降溫的同時話都說不清楚了:「這、這樣啊⋯⋯可以,不過,我的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是由我來做判斷吧?」翔同學和我並肩坐著,與一開始相比,距離好像更近了些,近到我看得見他藍紫色的眼底浮現我的身影,「不過是『妳』的事喔,不是其他跟幼馴染有關,或者朋友什麼的。」 「⋯⋯翔——」 「沙沙⋯⋯」 有些曖昧的氛圍被打斷,我們都聽到外面有人踩在草坪上的細碎聲響,一時之間停下了動作。 ——曖昧?我在想什麼⋯⋯ 我頓時像被燒開的熱水壺臉上滾燙一片,翔同學在此時起身,留下一句「我去看看」便前去點餐窗口前,我很慶幸他沒有看到我通紅的臉色。 我絕對臉紅得像顆蘋果⋯⋯真是丟人⋯⋯ 「嗚哇,你還在啊⋯⋯」熟悉的聲音從窗口處傳來,於是我也站起身,抬頭看了眼窗外。 紅色的圍裙和藍白線條的襯衫⋯⋯好像在哪裡看過⋯⋯直到看到蓮同學的臉,我才想起那是神秘餐廳的員工制服。 「不會吧,原本以為有在營業,結果被流氓佔據了⋯⋯」蓮同學看起來非常困擾,直到他注意到旁邊的我,那厭世的臉簡直地球即將毀滅一樣,「真糟糕⋯⋯結果你們還在一起啊。」 「今天沒有營業,只是例行檢查而已。」翔同學雙手抱胸,挑眉回覆,「所以,你有什麼事嗎?」 「不,完全沒有,一點都沒有,我就是路過。」蓮同學瘋狂搖頭,這時我發現他手中拿著幾個袋子,裡面的東西疑似在滾動,有些粘膩濕潤的東西在發出聲音。 「蓮同學,週末也要打工嗎?」我伸手指了指他手上的東西,有些好奇,「是在⋯⋯打包生鮮?」 「啊?是啊,看不出來嗎?」蓮同學用貌似要吐的表情嘖了一聲,「別問了,妳不會想知道裡面是什麼。」 「喔⋯⋯」 「那你們又是在——」 「偷懶不工作要被挨罵的。」翔同學打斷他的話,細長的眼睛瞇起來,神情嚴肅打量著外人,「要是不想被扣工資就趕快回去,小心我跟店長投訴。」 「嘖,真小氣。」蓮同學翻了白眼,「反正我也是看一眼,這樣的餐車應該不會有人氣吧?」 他轉身離開前對我說:「妳好自為之。」 「⋯⋯?」 我正準備問他什麼意思,就見翔同學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被打斷了思緒,「那傢伙是怎樣,煩死了。」 「別放在心上,蓮同學可能只是心情不好。」 「也是喔,畢竟週末還要加班。」翔同學開始收拾起周圍的筆記,見狀我也默默幫忙。 剛剛的奇怪氛圍被突如其來的情況打散,我們之間回到平時的狀態,讓我有些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不自在。 ⋯⋯為什麼呢? 「今天就先到這邊吧,麻煩妳來一趟了。」 「欸⋯⋯啊!不麻煩,完全不麻煩!」翔同學語氣平淡,讓我整個心都懸了起來,好怕他是不是不高興了,「對、對了!今天不做料理了嗎,原本想說今天能再看到翔同學大展身手——啊!我絕對不是為了吃才來的!絕對不是,雖然有那麼一點小期待⋯⋯」 我又一次拿起菜單擋住翔同學詫異的視線,今天一直說錯話真的好惱人啊⋯⋯ 「什麼啊,妳該不會肚子餓了啊?」沒想翔同學聽了似乎很高興,我露出一雙眼睛去看他,雖然面色看上去有些無奈,但似乎輕鬆了不少。 「那學姊就去旁邊等著吧,雖然還不到可以開業的程度,但設備都是能用的狀態了。」 「⋯⋯真的嗎!」 「當然。」翔同學伸手拍了拍我的頭,他的手心溫熱而柔軟,「說起來到現在妳應該都沒吃東西,總不能讓妳餓著回去吧?」 「嗯⋯⋯」 「那就這樣。」翔同學把筆記和手機都交給我,嘴角揚起微笑,「這些就麻煩學姊暫時保管了。」 「好的⋯⋯」轉身離開前,我想到一件事,雖然不是很著急,但是總感覺不說憋在心裡又很難受。 「翔同學。」我叫住他,欲言又止了幾次,最後聲音卻細如蚊蠅:「我沒有幼馴染⋯⋯」 翔同學眨了眨眼,在我快憋不住臉色爆紅前朝我溫柔一笑。他點了點頭,聲音溫和:「嗯,知道了,等一下吃飯繼續告訴我吧。」 END - 完全!不知道!在寫什麼!爆字數很痛苦,但說實話寫得很爽( 嗯,之後有再寫的話可能都是自設和很~乙女 謝謝看到這裡的各位接受那麼任性的自娛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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