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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亂語的後日談

也許是因為小酌幾杯後的微醺，也許是夜晚涼風帶來的舒適感，又或許是在這開闊平原中，視野不受限，心情也不受限制了，酷拉皮卡久違的開懷大笑。

起因是雷歐力講了一個關於小魚乾的笑話，酷拉皮卡原本只是從喉頭間洩露出幾聲笑，但雷歐力越講越起勁，酷拉皮卡也跟著大笑出來。

「你今天……哈哈……你醉了吧酷拉皮卡？」雷歐力自己也喝得有點多，他隨意找了一塊草地坐下，然後伸手拉著酷拉皮卡也讓他坐下。

酷拉皮卡似乎想把笑容收起來，不過努力幾秒之後實在忍不住了又笑開來。

「我才……沒醉。」酷拉皮卡順勢躺倒在草地上。

「騙人，我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你醉了。說吧，你幾年沒這樣笑了？」

「……不知道，反正沒必要。」

「這樣不行啊，有一句話不是說『笑容是人類的魔法』嗎？要保持笑容！每一天——都要大笑啊酷拉皮卡！」

「才沒有聽過你那種說法！剛剛只是因為小魚乾……呃。」

「你要承認我的小魚乾笑話很好笑了嗎？」

「不，才沒有那回事。」

「我再講一次你還會再笑一次嗎？」

「不用了，這樣就好。」

「再笑一下嘛酷拉皮卡！」

「……我現在十分確信你醉了，雷歐力。」

「不要小看我的酒量，我可是能喝倒兩個仙派的男人哦！」

「先不說你把仙派當成單位，你可是連我都喝不過的人啊！」

「仙派的眉毛……超帥的哦！」

「是嗎？芭蕉的頭髮也很厲害啊。」

「那……半藏的光頭很亮！」

接下來酷拉皮卡卻不出聲了，他放鬆的仰躺著，夜空繁星正從天頂俯視他們。

雷歐力則靜不下來，他在一旁滾了幾圈，發現自己距離酷拉皮卡越來越遠之後，又慢慢的爬回酷拉皮卡身邊。

「喂酷拉皮卡、酷拉皮卡……」

「怎麼了？」酷拉皮卡懶洋洋的轉頭回應，這才發現兩人距離近在咫尺，額頭幾乎都要碰在一起了。

不過這點距離對於兩個醉鬼而言沒有問題，只要能順利對話就好。

「如果啊……現在給你機會改變過去你會去嗎？」

「……我不會思考那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除非你現在就有那種能力。」

「假設嘛！假設！你會不會想改變過去？」

「我……」酷拉皮卡被這麼一問，原本已經不是很清明的思緒更加混亂，他一時想不到適當的措辭，那些話語就這麼哽在胸口，無法順利的吐露出來。

他們就這麼沉默對視了十幾秒。

最後是雷歐力先移開視線，他翻了個身，小聲碎唸道：「什麼嘛我是傻子嗎？我知道你一定想改變過去啦，問這什麼蠢問題……但是不行啊酷拉皮卡，過去不能被改變……」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所以你放心吧，我不會被那些不切實際的言論迷惑的。」

「對不起啊酷拉皮卡，在鐘樓那時候你還那麼小，我不能告訴你……你去了會死的，那個神也不讓我講，它說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但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還不夠可怕嗎？所以我說……」

「好了別說了。」酷拉皮卡半撐起身體，將手掌覆在了雷歐力的雙眼上。

「……為什麼要蓋住我的眼睛？我想要看星星啦。」

「這邊太暗，放錯地方了，我原本想捂住你的嘴巴的。」酷拉皮卡面不改色的說。

「那我現在要開始唱歌哦。」

「你好吵啊……稍微安靜一點。」

「才不要，反正你也沒捂住我的嘴巴。」

正當雷歐力準備開口唱點不知所云的小調時，突然感覺到一個輕柔的吻飄落在唇角，那瞬間他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甚至忘了該如何重組語言，說出完整的句子。

「……這樣可以了嗎？」酷拉皮卡將原本覆蓋在雷歐力臉上的手拿開，改為撐在地面，自上至下看著雷歐力，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好。」雷歐力愣愣的回答。

「嗯，看完星星記得睡覺。」酷拉皮卡滿意的躺回去。

「好。」雷歐力不自覺的抬手摸上嘴角，他懷疑一切都是他的幻覺，不然怎麼可能……？

雷歐力看著滿天的星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種被它們眷顧著的感覺。他仿佛聽到來自夜空的低語，要他們安心入睡。

於是枕著平原，以天穹為衾被的兩人，心裡的情感被揭開了那麼一點點。圍繞著他們的是群星詠唱的小夜曲，令人平靜且安心。

那些熾熱的情感啊，交由日後再來表達，現下就享受這份在彼此身邊的真實感就好。

雷歐力的手摸索著，去握住了酷拉皮卡的手。而酷拉皮卡也輕輕回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