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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玖安價】熱砂物語-C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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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知道嗎，關於那個故事？」
　　「小時候聽鄰家的奶奶說過，不過故事有很多也是騙人的……」
　　「故事只要精彩就好了，那現在讓我來再講一次。」
　　在故事開始前，他們開始介紹這個故事的主人公。

　　那位主人公名為玖夜，是一名商團的首領。
　　擁有營商頭腦和俊美外表，受到當地人追捧，在行內有一定名氣。然而商人從不把自己當作商品，他只想招來更多客人，看他們手中各種奇珍異寶，金錢反而興趣不大，只是某位大人的「禮物」而已。
　　近期商團多個路線業務，算是上軌道了，玖夜待在奢華的大屋裡，打呵欠一邊旁觀僕人安放好新買的擺設，仿真貓頭鷹還真的稀見。他這麼想著，然後伸手摸向水果盤捏起葡萄梗……咦？葡萄缺麼沒了？
　　正當他回想剛才果盤還是滿的，一位僕人匆匆進門向主人傳遞消息，是來自玖夜一位朋友的邀請。

　　可爾和凱爾嗎？玖夜聽到名字，耳邊仿佛能聽到他們的吵鬧聲，那兩個孩子有什麼都會先邀請玖夜——當然，連定期的特別拍賣會也不例外。只要被送到拍賣會台上的，不管是死是活都一律當作商品看待，奴隸也不例外，偶爾會有些奇人異士。
　　反正近期沒工作要處理，玖夜便應約動身出門，按照約定時間前往地點，正是在某個巷口的最深處。沒到巷口已經看見有兩排壯漢擠在裡頭，全部都很眼熟，而他們看見玖夜像縫隙中的螞蟻，溝水立馬湧出排好。

　　「玖夜大人來了……！」

　　「歡迎玖夜大人！」

　　「兩位主人，已久候——」

　　「笨蛋！」話還沒說完，小巷深處傳來某人怒斥。「不許跟玖夜大人說失禮的話，奴隸二十三號！」接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步出陰影，少年頂著頭巾雙手叉腰，格外霸氣。

　　「玖夜大人，下午好。」另一名少年眨眨水藍的眼眸，上前向人打招呼。

　　「嘿，玖夜大人，你看！今天我把奴隸二十至三十號都帶出來了，可能今天會有第四十八號！」

　　玖夜挑挑眉。「喔？你的奴隸收集遊戲玩得頗為投入。」

　　人類嘛，都是那些模樣的，玖夜明白何謂支配，卻無法理解一直帶著個隨時會死的傢伙何來樂趣。儘管如此，一切只為了打發時間，玖夜和兩人很快便到達拍賣會場。同樣的，每次都有些異國商品送上台，沒過的、聽聞過的，或者是仿品，玖夜會按心情抬一下價格，直到上半場結束。
　　下半場對玖夜來說像馬戲團表演，鐵籠、手銬、吼叫聲，近乎赤裸的人類被圍觀和遭受鞭打，和野獸沒兩樣的。可是，這些舉動反而激起可爾和凱爾注意，不曉得是害怕還是侵略本能，他們身體會不知不覺發抖，最後會參與出價。

　　真的好無聊，這個看起來不聰明，那個只會跪著哭，玖夜又開始打呵欠，順手叼起煙管提神。
　　「各位尊貴的主人久等了！以下是我們這場拍賣會的壓軸商品！」
　　隨主持人大聲宣告，全部氣氛推到最高潮，買家們都紛紛期待著最後一位上場。
　　在聚光燈下只見其壯健的身軀，肌肉堅實均勻，小麥肌襯托之下，一頭凌亂的金髮也變得更亮眼，引來一陣驚叫聲。這下真的吵，吵得玖夜皺著眉抬頭，他看見那個身影，牙齒輕咬煙咀，唇角不禁上揚。

　　「奴隸！快脫掉衣服給你未來的主人看看！」主持人如此催促。

　　金髮男子盯了他一眼，卻沒任何動作，在場陷入一片尷尬的沉默。
　　主持人無奈之下向旁邊的巨漢使眼色，巨漢馬上執鞭上前狠狠一揮，下一秒金髮男子瞬速以上臂擋下皮鞭，皮鞭捲在臂上用力拉扯，與巨漢對峙一會。手銬噹噹作嚮，但感覺長此下去沒什麼用，便垂下了手說：「太麻煩了……」
　　玖夜以為自己在看武術競技，結果這奴隸還是投降了，小失望之後卻再添點期待。金髮男子沉住氣，默默抓緊身上寬鬆的破布扯下，赤裸的身體暴露於人前。除了外上完美堅實的肌肉，主持人更托起他的胸肌，無論是手感還是乳頭顏色都是最棒的，還有胯下的巨根，能為主人帶來雙倍滿足。

　　
　　那麼棒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嗎？玖夜的目光離不開他同時，腦裡已醞釀出各種有趣的東西，令他急不及待想實行。玖夜正要高舉手喊價，忽然有人從後台跑出，大聲喊：
　　「燒起來了！快逃！」
　　買家們不知不覺嗅到一股燒焦的氣味，它伴隨熱浪竄進會場之中，人們覺得不對勁馬上逃跑。可爾和凱爾的下僕們馬上將主人架到肩上，沒來得及喊玖夜一起跑，他們便從人群被擠走。
　　玖夜雖然有點意外，卻保持冷靜，回望台上的狀況。

　　看來那傢伙趁後台起火逃跑了，時間也太巧合，加上這種地下拍賣會，在守衛方面不會那麼鬆懈。但既然是他看上的東西，能跑到哪裡呢。玖夜環視四周，在人群中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金髮奴隸再次發揮，剛才在台上敏捷有力的身手，雙手交握成拳頭，用手銬狠狠砸向企圖阻擋他的守衛，順帶搶奪他的長袍披身上，直奔最近的門外。
　　不知是否錯覺，玖夜隱約看到什麼東西跳到那奴隸身上，感覺越來越有趣了。火隨意燒吧，人別想逃掉，他繼續尾隨奴隸。一路上奴隸都提高警覺，不斷留意四處環境，最後悄悄來到另一邊小巷空置的民家中。玖夜放輕腳步，靠近門板窺視，看見奴隸坐下來休息，懷裡有一個像烤麵包的東西。

　　「嘰、嘰嘰！」那個烤麵包在叫，疑似有四隻腳。

　　「我們總算逃出來了，沒見一陣子你居然變成這樣。」奴隸順順那隻小東西的尾巴，毛色像烤麵包，尾巴更是燒焦了，應該是剛才被大火燒到。

　　「嘰嘰嘰嘰——！！！」小東西發出抗議的聲音。

　　「要是他們先一步把你煮了，之前就白養了。」話雖如此，奴隸的語氣卻非常溫柔，然後戳戳牠的頭。
　　玖夜定眼一看，那隻應該是貂？和沙漠常見的不太一樣，沒想到有這樣的附贈品。

　　就那麼喜歡那個小麵包嗎？玖夜悄悄打開門板，伸出丁香色的食指一揮，本來在休息的動物慢慢升起。
　　「……嘰！？」牠察覺不對勁時，後頸已經被陌生人抓住。「嘰嘰嘰嘰！」

　　門外的人踏進屋裡，此人穿得非常光鮮且懂得魔法，令奴隸馬上警覺。「你是……？」

　　玖夜饒有興致想考驗一下這位新奴隸。「你猜？」

　　「你先把小傢伙放下，沒事就離開。」而奴隸並不想連累路人。

　　「喔？」這人是不是太淡定了？玖夜特地湊近點，和人對望了一下。

　　「你似乎不太理解自己的處境？拍賣會的人會抓你回去，對商人來說，商品是不可以憑空消失的，畢竟是錢喔。」儘管他本人並不在意，姑且是試探才說假話。

　　奴隸搔搔頭說。「他們找不到我，只要小傢伙回來，想去哪都可以。」

　　「哈？如果真的那麼厲害，你就不用躲在這裡了。況且，這傢伙在沙漠不常見，這毛皮一定能賣好價錢呢。」他一邊說一邊搓弄手中的動物。

　　「……」奴隸不太想再說下去，直接伸手搶。

　　玖夜隨之將動物擺在身後，露出充滿惡意的笑容。「像你這身手不像是被拐賣來的，冒險來太陽城這種地方，不求財就是跟誰有仇了。」

　　
　　奴隸不清楚眼前這人目的，如果只是想聽故事，那就講幾句打發好了。
　　那隻小傢伙的名字叫托帕，是奴隸出生入死的好拍檔，本來一直住在遠遙的西方森林。直到有盜獵者出現，大量捕捉雪貂，綁走了本身數量稀少的同伴，他們迫不得已追蹤盜獵者。可惜途中一度失去線索，更慘遭人口販子綁架，想趁深夜逃走的奴隸，聽到人販子對話中提到太陽城有盜獵者正在買賣。於是他將計就計，隨販子集團來到此地。

　　「沒了。」

　　「喔，盜獵者買賣和商人有關，也不是不可以查的——」玖夜瞇起眼，似乎在暗示什麼。

　　「我講完了，你放下小傢伙可以走。」

　　「我沒說聽完會走，反而覺得有點好玩。你以為憑一己之力，可以對付那群流氓，多少都有點天真。」他抽了口煙，朝對方的臉輕輕吐一個煙圈。「如果我說有門路幫你，你會試試求我嗎？」

　　金髮男子愣了一下，但明知這人不好對付，沒有答應的想法。「我會用自己的方法。」

　　「回去拍賣會等到盜獵者喊你帶回家？真的笑死人，別說人在異鄉，這裡可是太陽城啊。」玖夜甩甩煙管，燒焦的煙灰灑落地上。「以為是你家能自出自入嗎，朋友。」

　　「……」

　　「不回應就是默許了，只要你願意當我的奴隸。別說出入太陽城，可以將盜獵者的人頭當作獎賞。」

　　面對玖夜提出的條件，金髮男子態度似乎有點軟化，畢竟太陽城有名的蛇龍混雜，城主等人也不好惹，有這傢伙在可能會有點用。可以答應當奴隸，限期為三個月，時間到了馬上恢復自由身。
　　這無疑是保障自己之餘，考驗玖夜的辦事能力，既然是那麼有能的商人，抓一窩流氓不需要很多時間，三個月足夠有餘。玖夜毫不猶豫接受挑戰，只要自己願意沒有做不到的事，前提是希望這遊戲能玩得開心。

　　「對了，雖說奴隸不需要有名字，不過由我來取的話——」

　　「崑西。」

　　就算被崑西打斷說話，仍不減興致。「這是主人的權利，接下來三個月都是由我作主的。」

　　「取名之前，是不是要先混進你家裡？」

　　————

　　玖夜打量一下崑西，全身上下都亂七八糟的，為避免被認出來，確實要先回家打扮一下才行。幸好有剛才的長袍，崑西移動時一切安全，不久他跟隨玖夜來到那座奢華的大屋前，門口有位眼圈很深，長得像狸貓般的僕人正在等候。主人命他準備好替這位新人沐浴更衣並製作新衣服，得知是新的奴隸，似乎一臉不滿，對崑西沒什麼好臉色。從屋的裝潢到擺設，能感受到主人是怎樣的人，可是奢華當中卻有種難以言喻的違和。

　　「玖夜大人怎會撿到你這種髒東西……」狸妖一邊替他量身一邊抱怨。
　　按照剛才玖夜和狸妖的互動，在屋裡為數不算多的僕人中，他跟玖夜的問係應該是最親近，至少單方面很近了。

　　「喂，那個人財力如何？」崑西試圖想個方法先打開話題。

　　「你太無禮了！什麼叫那個人，他是我們的玖夜大人！」要不是玖夜吩咐，狸妖早就給他一拳。「看你也是盯上玖夜大人的錢，真是庸俗。不計今年各個商隊的收入，和家裡各種珍貴收藏，單單是金庫已經是太陽城財力的三分之一，足夠在綠洲建造大型私人別墅。可是別墅建太大沒必要，到時僕從多了，玖夜大人很難罵到我。」

　　？
　　好像聽到什麼奇怪的邏輯，但未嘗不是突破口。「為什麼會想被罵？他從哪裡把你帶回來？」

　　「帶什麼帶！我自己來的！」狸妖突然雙手叉腰挺胸。「自從見識過玖夜大人像奇蹟般的魔法，我覺得這世界沒什麼不可能，長那麼大從來沒……」後面一堆不明所以的東西，崑西沒有聽進耳裡，反而會好奇他人口中無所不能的玖夜，脫離奢華的虛影會變成什麼模樣。

　　「喂，你有在聽嗎？總之要像我一樣，懷著感恩的心好好工作，直到死為止。」

　　「好，三個月後你當我死了。」

　　「一點都不好笑，」狸妖用我們不一樣的眼神盯他，轉身時不經意瞄到他腳邊的毛髮，決定將責任甩給新人做。「你看看你，剛來就掉毛了，快掃乾淨別弄髒地方。」

　　崑西跪下捏起毛髮。「毛？指頭髮的話，這顏色是那傢伙的，他該不會掉毛吧？」

　　「……！」狸妖立刻掩住嘴巴，意識到自己有什麼說溜嘴，然後清清嗓子。「只、只是……嗯，習慣了喊毛而已。是人也會掉頭髮，這種小事你別理……快去浴場洗澡，要不是大人安排，之後可能沒機會享受了。」

　　儘管崑西覺得哪裡有古怪，但狸妖給他塞好抹布後便匆匆帶路，途中也沒問到什麼。如狸妖所說，眼前大浴場的豪華程度，是他此生沒見過的，這次不來可能沒機會享受。於是崑西便一個人在太浴池中泡浴，之前在販子手下一直都沒好好洗澡，現在總算能洗個爽快。
　　泡浴途中，他看見池邊有一個小木盆漂浮，裡頭坐著隻很胖的麻雀……是玖夜的寵物嗎？正當崑西想游近看看，另一名僕人前來，為玖夜帶話給崑西。

　　——是時候來服侍疲倦的雙足了。
　　僕人遞上乾淨的軟布和銅製的盤，對主人居然指定他人搓洗雙腳表示驚訝，原因沒怎樣交代，只提到「主人不喜歡人太親近」。崑西覺得此話與突如其來的命令有矛盾，然後默默記在心上。離開時他問托帕現在如何，得知托帕應該被照顧好，自己也放心前往玖夜的房間。

　　按照僕人所指的方向，崑西手捧銅盤穿過走廊，拱門弧度詭異並以寶石點綴，牆壁有重新上漆的痕跡，現在已被複雜精細的紋路覆蓋，一路上還有各式奇珍擺設。花瓶垂直切開展示瓶壁，多種黃金雕像雖美卻殘缺不整，球形燈火在馬賽克燈中亂竄，唯獨一個玻璃鉢放在房間盡頭兩側，裡頭半透明的金魚如此平靜圓滿。從奢華怪異的手工品，最終來到簡樸的房門前，沒任何裝飾，只要輕輕一推便能進去。
　　也許是受到暗示，他急不及待踏入那個未知的世界，輕輕推門時一股淡雅的香氣撲鼻，更隱約聽到流水聲。前方垂落的紗簾，使陽台外的景色和人影變得模糊，而那個身影在月光之下，似乎有著不一樣的線條，或者說……真的是人類嗎？

　　「喔呀，你來了。」玖夜的聲音將崑西拉回現實，微風吹拂紗簾，只見玖夜半臥在私人浴池邊的長椅上。「進來之前不打聲招呼，是在盤算什麼呢？」

　　「沒有，是你叫我來，我就過來。」崑西來到對方身邊，準備到私人浴池邊取水。

　　「挺聽話的呢，之前有做過類似的事嗎？」玖夜特地坐起來，默默注視他的側臉。

　　「沒有，」崑西察覺到視線回望一眼。「小傢伙會自己洗澡。」

　　「動物自己洗澡甩甩水都是本能，怎能比較。」

　　「本能嗎。」他自言自語，手中的盤和軟布都準備好了。

　　「不要說的有的沒的，工作吧。」

　　玖夜雙手按椅邊坐好，姆趾朝上提腿，腳底完全曝露眼前。
　　腳掌肉飽滿，肌膚下透出健康的粉肉色，像期待著被呵護，五趾微微張開，使腳弓優美的弧度更加深刻。本來對崑西來說是如此平常，卻在刻意擺弄下，展示了足部的柔軟之處，內心似乎有什麼被觸動。
　　那個他人難以看見的地方被看見了，真的一點也不心動嗎？
　　紫金異瞳俯視著奴隸一舉一動，直到對方終於伸出雙手，小心翼翼捧住主人的腳。玖夜不禁唇角上揚，得意地動動拇趾，待崑西空出另一隻手撈起濕透的軟布，下一秒狠狠擦過他足底。敏感的足底突如其來受刺激，害他反射性五趾縮緊，然而崑西很順手再往腳背一擦。

　　痛痛痛痛痛……！
　　怪異的力度在他白皙的腳背上留下紅痕。
　　玖夜痛得又氣踩到他結實的胸膛上。「你把我的腳當作什麼……！到底懂不懂——」

　　「可能以前習慣打磨武器，不過你的腳似乎稍微要調整。」話還沒說完，軟布溜回盤中，崑西雙手一前一後抓緊對方腳掌，往相反方向爽快一扭。

　　咯。
　　關節發出清脆的一聲，卻無法掩蓋玖夜的悲鳴，痛得他一腳將崑西踢到浴池裡，水花濺到椅上。
　　玖夜抓緊椅邊痛苦地喘息，左腳在一次又一次刺激下變得腫紅疼痛，那傢伙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本來以為只是單純手法笨拙，怎想到是另一方面的專業。雖說難受但確實有意思，不過今晚到此為止了，在崑西掉進池的瞬間，已經用魔法批他傳送到冷水大浴池，希望他能好好反省。

　　——CH1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