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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能劇透
#兒子假說
#尼爾X主角


　　「尼爾死了。」金髮男人甩開髮上的塵土，一手用力推開地窖的厚重大門，他不顧其他成員眼神的勸阻，重重踏著軍靴往房間中央走去。「天殺的，你最好解釋一下。」
　　「我知道。」

　　望著站在戰略桌前的蒼老背影，金髮男子停下腳步。上一場激戰任務才剛結束的他還握著槍，嚴肅的五官展露一絲諷意，喘氣撇起嘴角說道：「哪種知道？是早就知道，還是現在才知道？」

　　「發生的就是發生了，別問我連你自己也不在乎的問題。」
　　「那就讓我接手。」金髮男子緊接著說：「我可以成為尼爾。」

　　背影沉默下來，不願出聲。

　　「還是不行？你堅持不讓我執行這場任務，就表示這件事非我不可。」於是他又笑了起來，只是這次沒有譏諷的意味。「說吧，我會有多慘？」


　　這時，黑人終於轉過身來，像是被這句話戳痛，又像是壓抑的憤怒。彷彿直到此刻，他才終於願意正視金髮男人的不滿情緒。

　　「──我們換個地方。」

　　
※


　　他們離開地窖，沿著樓梯走到大樓高處，破碎的牆面與窗戶能讓他們直接看見戶外的景色，但是除了更多荒廢的大樓與沙塵，再無其他。這些都是掩護用的殘骸，早已失去大樓原本的功能。

　　黑人男子眺望著那什麼都沒有的風景。

　　「2020年的2月14號，基輔歌劇院會有一場爆炸。」

　　黑人邊說，邊將一份資料交給他，裡頭包含簡單的任務指令，以及他在舊時代的身份資料。金髮男子訝異地翻閱檔案，忍住情緒接話：「我們還沒有嘗試過跳回去這麼久的時間點。」

　　「會成功的。」
　　聽見那人這樣回應，他也不曉得該提出什麼疑慮，只好摸摸鼻子，也來到黑人身旁。「為什麼不是去１２市？聽過傳聞的人都知道１２市才是重點。」

　　「你之後會去，但不是一開始。」
　　這下子兩人都安靜下來，金髮男子吸著氣，在腦中快速計算這場任務究竟會複雜到何種程度。

　　「尼爾能辦到的，你也能辦到。」黑人補充道。
　　「那還用你說？我甚至懷疑那傢伙不是最好的人選，他的肺部狀況一直都不好。」金髮男子重新抬起頭，恢復冷靜的速度比那黑人預期的更快。

　　「他確實不是。」黑人不否認這點。
　　「從以前就是這樣，你所有重要任務都會算我一份，然後把我逼到極限，好像從來不怕我死。」

　　「因為你是天才兒童。」
　　「我能夠跳級就學，跟能在槍林彈雨中活下來是兩碼子事。」金髮男子皺起眉頭，年輕的面孔故作沉穩。「只有這場任務，你千方百計不讓我加入。怎麼，我會死嗎？」

　　黑人依然眺望遠方。「在我所知道的部分，我已經看不見你的未來。」
　　「這可以有很多解釋。」

　　「那不是更好？」黑人伸出大手，輕輕拍著那對纖弱的肩膀。
　　「你說的沒錯。」他聳聳肩，轉身想要走。

　　「嘿。」
　　「幹嘛？」

　　「我不是為了這一刻，才努力救回你母親的。」
　　黑人的語氣比以往更來的真摯，那股欲蓋彌彰的溫柔，反而突顯了平日話中的似是而非。

　　他最討厭這傢伙一點，就是那總把話說得模糊，事實上卻早已摸清楚一切的曖昧態度。有些時候看起來很帥，是啊，當年自己就是被這麼吸引的，但大多時候只顯得那傢伙看起來很賤。他永遠看不清這個人，這個組織的首領，內心究竟在盤算著什麼。

　　「所以是為了我？或是我們在床上發生的事？」他故意挑釁地說。
　　「你是特別的。因為你總是比任何人都了解我。」黑人疲憊地微笑起來。「現在是如此，以後也是。」

　　「這才不算回答。」他輕哼，朝黑人比了個中指。「你知道嗎？以前總是你對我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現在輪到我了。」接著他咧嘴笑出來，然後晃晃資料袋，轉身離去。

　　「麥──」
　　「噢喔，我現在是尼爾了。」
　　
　　他打斷那聲充滿柔情的呼喚，輕聲提醒。
　　沒能看見那人在塵沙之中的表情，或許也是幸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