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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紅色的毛皮之間有著火焰跳動，燃燒出強大的生命力。褚冥漾在獸爪之間抬起顫抖的身軀，解開寬鬆的衣帶，將脆弱的肉體暴露在狼王張開的獸齒下。
啊啊、這就是我的死處嗎⋯⋯
白色的牙齒之間是濕潤溫暖的口腔，褚冥漾看向深處的咽喉，不禁失笑。
＊
被占卜選為祭子的時候，褚冥漾不是沒有試著反抗——但又有什麼用處呢？
野火焚燒他們的聖山已過去七天，族裡最強壯的戰士也拿蠻不講理地火焰沒有辦法，甚至只能眼睜睜地讓火舌吞噬他們神聖的祖先廟堂。
女人哭泣著、男人悲痛著、老人嘆息著、兒童不笑了。族長和巫師徹夜觀星，最終決定向火焰之神奉獻年輕的生命，盼望能熄滅這一場災難怒火。
而被選出來的孩子，自然不會是大家喜愛的對象。
＊
褚冥漾知道自己會被選中。
他只是⋯⋯不甘心。
早知道這麼快就要迎接終點，他應該在更早之前下定決心、面對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至少，不該像現在這樣遺憾。
「褚。」
記憶中最美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褚冥漾迷茫地睜眼，只見剛剛矗立在祭壇中間的巨大炎狼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披著焰紋皮草大衣的紅髮青年。
那副模樣，正也是褚冥漾記憶中最好看的景色。
「發什麼呆？」青年勾起一抹嗤笑。
「冰、冰炎⋯⋯」褚冥漾氣若游絲地說出青年的名字，眼前的景象太不真實了，他懷疑自己是否已經被吞進狼肚子裡。
「我說過會回來。」
冰炎卻不給他思考的時間，午夜深山之中仍然溫暖的手將赤裸的少年攬入懷裡，眼中的火焰跳動著朝褚冥漾燒去。
「這次，你只能和我走了，褚。」
＊
終年積雪的高山頂端是光禿禿的一片荒地，在高速移動之下死死攀住冰炎的褚冥漾渾身發軟地滑到地面上時，這片土地甚至比炎狼狀態的冰炎還要溫暖許多。
「這裡、是」
「我的領地。」冰炎抖了抖身體，一陣炎光過後又回到青年的模樣，「山頂不會有別的人，你以後任何時候都能上來。」
「冰炎的領地⋯⋯」還有些頭昏的褚冥漾被冰炎攙扶著站起來向一處山體裂縫走去。
周遭的土地荒蕪至極，一株植物都沒有。頭頂上的天空顯得分外澄澈，褚冥漾長大的深山村莊從來沒有這麼萬里無雲的好天氣，太陽光照射在山坡的積雪上頭，閃閃發亮到近乎刺眼。
「走這裡。」牽著褚冥漾，冰炎指向山體裂縫邊緣修築的一道石梯，應是用工具仔細鑿出來的，十分工整美觀，每隔一段距離還有蓄著燈油的火光源。
「下面就是你住的地方？」那些燈火連綿延伸到肉眼無法看見的深處，中間似乎還是不少分岔，看起來並不只有通往一個地方。
「所有的地方你都能去。」冰炎指向山體內部，「這裡就是你的家。」
＊
往下走了好一段路，越往山體內部，褚冥漾腳下的石梯越是涼快。直到冰炎牽著他拐彎踏入一處有光線灑落的洞穴，那份溫度變化更加明顯。
他瞪大眼睛，看著「冰炎」朝他走來。
「你來了。」身披白羽的「冰炎」擁有一頭銀髮銀瞳，觸碰在褚冥漾臉頰上也是冰雪一般的氣息。
「冰、咦？你⋯⋯為什麼⋯⋯」褚冥漾在兩個「冰炎」中間混亂地來回轉頭，幾乎要把自己轉暈了。
「冰炎們」露出一樣弧度的微笑，一左一右的將褚冥漾夾在中間。
「「你這次，不可能跑得掉了，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