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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觸手彷彿羽毛的尖端，輕輕拂過她的左邊臉頰。

那力道輕緩，且帶了點捉弄似的癢意，彷彿滑過小腿的貓尾巴，比起床笫間的愛撫，更像是個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不知怎麼的，那讓艾琳突然想起今早半夢半醒間，白凝大人輕啄在她臉上的早安吻。

　　薄唇的柔軟、搔在臉上的氣息與白凝大人那聲輕而啞的「早安」似乎全被精神觸手一並勾起，在她的記憶裡越發鮮明。艾琳抿著唇，以手背輕抹被「觸碰」的臉頰，用一個呼吸的時間來冷卻悄然攀上耳朵的熱意。

　　她知道這玩笑似的輕撫來自何方，倒也不怎麼惱怒，只是偏了偏頭，略帶困惑地望向她的大人。

　　白凝大人手撐著臉頰，噙笑的目光早已在那兒等著她。促狹與溫柔的波光在他笑時彎起的眼睛裡微微蕩漾，讓人想起被春風親吻過的水塘。

　　「剛才分神了，狄爾溫上尉。」

　　白凝大人偏了偏頭，目光依舊落在她身上。他的聲音平緩溫和，不帶一絲譏諷或逗弄，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一時之間她竟覺得白凝大人的嗓音裡似乎沾著糖，喚她姓氏的時候，總讓她心尖隱隱泛甜。「在想什麼呢？」

　　艾琳愣了愣，接著抿起唇，微微轉眼避開他投來的視線──白凝大人凝望時的目光總是過於溫柔，她害怕放任自己沉溺之後，會再也捨不得脫身。

　　「……在想白凝大人。」

　　「嗯，是我喜歡的答案呢。」

　　白凝大人又笑了起來，柔和的聲音彷彿早晨落在枕邊的曦光。即使沒有對上那人的目光，她也能想見他垂眼凝望時，那雙僅倒映出自己模樣的深邃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