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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暖〉

  「你手臂上的傷我看看。」溫和的嗓音裡透出肯定之意,自天禍妖狐進門前便備著的藥箱說明他絕無自行理傷機會。

  回來覆命的天禍妖狐不明白主宰為何會知曉自己受傷,可他信任主宰。



  捲起衣袖露出實際上不深的傷口,時值隆冬加之目標的妖法,竟令湧出的血水結冰不化還逐漸擴大。

  黑髮青年薄唇抿緊,為自己不甚完美的執行刺殺任務感到……無法言喻的挫敗與不安。

  垂下眼簾瞧著正在運功化冰的主宰,他不敢想主宰是否失望。

  

  阿修羅主宰感受到這孩子的不安,只他本就身子骨較一般武人病弱。如不將這冰結妖法妥善化去,阿修羅主宰難以心安。

  不多時,帶著妖法的赤冰蒸化散消失,底下傷口也讓阿修羅主宰動作不算靈活的包紮妥當。

  

  青年為了藏匿不安,讓聲音與頭同樣低下吶吶道:「請主宰降罪。」

  回答他的是一如往常的平緩語調及頭頂被輕撫的觸感:「你完成任務回來,何罪有之?」

  

  天禍妖狐不敢抬頭。

  一方面是惱著自己竟因主宰話語感到寬慰,一方面則是頭上溫暖觸撫竟使他鼻頭微酸。

  

  「夜已深,你且回去休息。」這孩子的心緒感受傳遞到阿修羅主宰心中,想要化解他退縮自責的念頭,成了另一道指示:「靜養一日,後天我要看你這段時間練武成果。」

  「是,我先告退。」向主宰一禮,天禍妖狐情緒複雜的離開書齋。

  

  待他離開走遠,阿修羅主宰方將手按在與他臂上傷口相同位置處。

  自這孩子受傷時,阿修羅主宰便與他承受相同的疼痛。在轉化這孩子時,阿修羅主宰便知道自身骨血會給彼此建立聯繫。

  比起自身感受的皮肉疼痛,更早想到的是要怎麼為這孩子療傷、要如何化解他心中那股天地無垠卻無一歸處的惶然。

  

  是什麼時候開始介懷、開始會稱呼他為「孩子」呢?

  阿修羅主宰把這些疑惑與藥箱一同闔上,這並非眼下最重要的事。

  自己該如何幫助這孩子?







  天禍妖狐知道主宰武藝亦不同一般,只是更多時候主宰願意旁人認為「阿修羅主宰」僅為策士。

  像今日這般與人對練實屬罕見,是以他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戰。

  主宰未有手下留情,即便兩人武功並非落差甚鉅,天禍妖狐仍因體力因素敗陣。

  

  「今日就到此為止。」收起兵器的阿修羅主宰,下一刻便拿起天禍妖狐解下的斗篷遞去:「披著。」

  

  心中尚在思考阿修羅主宰方才進攻招式的天禍妖狐,略微心不在焉地照主宰的話做。

  瞧他帶子沒繫好,阿修羅主宰順手替他調整。

  見他轉瞬間從迷惘轉為豁然開朗,手也搭上剛收起的兵器躍躍欲試,站在他面前的阿修羅主宰微微一笑。

  

  他想給這孩子很多東西,能活下去的力量也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