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注意※
法醫五X菜鳥刑警虎
刑偵推理小說風格，含有血腥描寫
因為劇情案件需求會有原創角色，但戲份都不多
私人設定很多，OOC

ps：
因plurk paste無法改變字體
文章前後各有加//以此表現五條閃現的記憶



『你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那不告而別的十年歲月就是最好的證明』



04

虎杖覺得眼皮很重，眼瞼像是被黏上膠一樣的緊，他使勁了力氣睜開眼睛，卻看到眼前有著白亮亮的強光，他頓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那是手術燈。

手術燈？所以我現在是在解剖台上嗎？虎杖內心充滿困惑。他嘗試要動一下，卻發現身體沒有任何反應，他甚至連頭都沒辦法轉，被迫看著眼前的強光，好像這副身體不是他的一樣。

旁邊傳來五條的聲音，接著他的臉就出現在虎杖的視線內，他身上依舊穿著全套手術服，兩個人對到眼，但五條卻沒有任何反應，反而在跟旁邊的伊地知交代接下來的事宜。

「接下來開始進行解剖。」虎杖聽到五條這樣說著，接著從伊地知手上接過手術刀，銀白色的刀鋒從他眼前閃過。

虎杖這下開始緊張起來了，他想要大喊，卻發不出聲音，剛剛五條明明有跟他對到眼，難道沒發現他醒著嗎？

看著五條拿著手術刀開始接近他的胸膛，他想到剛剛解剖的屍體，Y字型的大切口，翻起來的皮膚，一根根被剪斷的肋骨，他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衝上心頭，他試圖掙扎卻仍然是徒勞無功，他能感覺到冰涼的手術刀貼著他的皮膚，接著被使勁劃下一刀——

「啊啊啊啊啊———！」虎杖慘叫著猛然起身，結果迎頭撞上一個堅硬的東西，劇烈的疼痛害他翻滾起來。

他捂著撞到的頭不斷哀嚎，卻發現除了自己的聲音外，還有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他透過手的縫隙看出去，發現旁邊蹲著一個白髮男子，對方將自己的臉埋在膝蓋裡，同樣發出痛苦的聲音。

虎杖知道的白髮男子只有一個人。

虎杖忍著劇痛四處張望，發現他正躺在接待室的沙發上，身上還蓋著一條毯子，而隔壁的解剖室的燈已經熄了，裡面黑漆漆一片。

在他還在茫然的試圖搞清楚狀況時，一隻大手突然摀住他的嘴，將他緊緊壓在沙發上。

「你謀殺啊！」五條的臉出現在虎杖面前，他的額頭紅成一片，湛藍色的眼睛散發出殺氣，「如果天才法醫被你撞笨了，你要怎麼辦？」

五條高大的身軀將他死死壓在沙發上，虎杖動彈不得，被摀住嘴巴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他伸手去扒五條的手，卻不見效果，虎杖開始自暴自棄的死命搖頭。虎杖覺得五條再這樣壓著他的嘴，明天他的名字就會登上社會版頭條。

看著虎杖無辜的蠢樣，五條頓時火氣消了一半。他鬆開手一邊嘟囔著，接著走到隔壁的茶水間，過沒多久又走了出來，這時他手上多了兩包冰塊，他將其中一包直接丟到虎杖身上。

五條拿起他自己的冰塊摀住發紅的地方，在虎杖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但坐姿卻不太端正，他攤在椅背上，上半身陷進去柔軟的沙發裡，還翹起二郎腿，他細長的腿簡直快碰到前面的桌子。這副模樣一點成年人的自覺都沒有。

五條這時已經換下手術服，套上了白袍。旁邊辦公桌上的檯燈還開著，估計是在虎杖昏迷期間，五條就將剩下的解剖報告完成，結果虎杖夢囈的聲音引起五條注意而過去查看，卻沒想到頭部會遭受虎杖突如其來的重擊。

虎杖也跟著五條坐起來，有樣學樣的拿著冰塊摀住自己發紅發燙的地方，他這時才能冷靜的觀看四周，他正好端端的待在接待室裡，手摸了摸肚子，皮膚光滑沒有任何切口，所以剛剛在解剖台上的是在做夢嗎？想到這他不禁鬆了一口氣。剛剛的惡夢害得虎杖全身冒了冷汗，在有空調的房間讓他不禁感到一絲冷意，便將蓋在身上的毯子再往上拉一點。

接下來，雙方都沒有說話，沉默籠罩整個空間，虎杖能感受到五條的視線在他身上打轉，虎視眈眈，像是在打量抑或是在伺機而動，這讓虎杖不禁產生一種錯覺，好像他只要動一下，五條就會衝過來咬斷他的咽喉。想到這，虎杖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

「那個，五條前輩……」他們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兒，虎杖終於忍不住鼓起勇氣開口。

「幹嘛？」

「那個，請問我在解剖時是怎麼了？」

「一臉蠢樣的被解剖過程嚇暈了。」

「……那請問其他人呢？」

「有事都先走了，只剩我留下來。」

虎杖覺得自己的冷汗冒得更多了，夏油前輩居然這麼無情，忍心拋下他一個人在這面對大魔王，不是說好彼此是以性命相託的搭檔嗎？

「我說你啊！」因為虎杖的起頭，五條話匣子打開了，「看到屍體不是吐就是被嚇暈，你到底為什麼要當刑警啊？」

「因為我想幫助他人……」虎杖怯懦的說。

五條一臉不敢置信，正準備要好好調侃這位後輩，他的頭卻突然抽痛起來，一段記憶再次閃過。



//粉色頭髮的男孩窩在自己的懷裡，看著電視上英勇帥氣的刑警，他黃澄色的眼睛閃閃發亮，「我長大要當刑警，抓很多壞人，這樣就能幫助很多很多的人！」

你笑著揉他細軟的頭髮表示鼓勵。//



「五條前輩！」注意到五條莫名在發愣，虎杖起身靠近喊他。

五條原本朦朧的視線逐漸聚焦，他額頭微微冒著汗，看著眼前的虎杖，不知不覺跟他記憶中模糊的粉髮男孩身影重疊，他捂著臉搖了搖頭。他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總是會莫名閃過許多沒有印象的記憶。

「我沒事，只是有點頭暈。」五條說。

但這個說詞並沒有讓虎杖信服，他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一隻手摸上五條的額頭，另一隻手則放在自己的額頭上，似乎是在比對看看五條有沒有發燒，但難得的是，五條並沒有感到排斥。

「會不會是因為剛剛撞到頭的關係？」虎杖說，「需不需要去看個醫生？」
「即便我自己就是個醫生？」五條不禁莞爾一笑。
「但你是個法醫，情況不太一樣。而且，醫生也是會受傷生病的。」

五條看著眼前的人，黃澄色的眼眸透出擔憂的神情。以五條的身份來說，他身邊不乏帶著目的接近他的人。他們總是表現出對他的關心，或是對他阿諛奉承，會真心待他的人可說是少之又少。而他已經很久沒遇過像虎杖這麼純粹的人了，又或者他是裝的？五條望進虎杖的瞳孔裡，試圖找到答案，他心想，所以你是哪一邊呢？

虎杖放下原本在五條額頭上的手，似乎還沒意識到剛剛的行為有多麼越矩。五條趁機拿起旁邊的文件夾，朝虎杖臉上敲了下去，他小小嗚了一聲，接下臉上的文件後，發現那是一份解剖報告。

「這是影本，你可以帶回去研究。與其擔心我不如先擔心你自己吧！」五條望著面前呆愣的虎杖不禁笑了出來。似乎是剛剛的回禮，五條接著用力把虎杖的頭髮揉亂，「趕緊跟上進度吧，小菜鳥。」

五條起身將身上的白袍脫下並掛在牆上的衣勾，他轉過頭對著還站在原處的虎杖說：「快回去吧，還是要我送你？」

「謝謝五條前輩，我這就回去了！」聽到五條的話，虎杖這才反應過來，他連忙抓起自己的外套及隨身用品，在出門前他對五條深深鞠躬。

看著虎杖離去的身影，五條拿起自己的手機，按下常撥的那組號碼，電話響沒幾聲就被接起，一個熟悉的成熟女聲響起。

「硝子，我好像找到關於我記憶的關鍵人物了。」五條對著電話另一頭這樣說道。


虎杖回到自己租的小套房——自從被分派到這裡，他就從哥哥的住所搬出來了——他將外套丟在沙發上，坐到自己的書桌前，他粗略翻看五條給的文件，裡面資料詳細且縝密，雖然他錯過了解剖過程，但透過這份文件，相信還是能讓他好好補齊沒跟上的資訊。

『雖然五條前輩行為舉止都很粗魯，但其實一直都有在顧慮我。』

虎杖托著下巴想著剛剛在接待室的事情，他摸上五條的額頭時並沒有多想，現在冷靜下來才發現那是多麼危險的行為，就好比去拔獅子的鬃毛。

他伸手抽出旁邊的書架上的硬殼剪貼本，打開裡面滿滿是從報紙上裁剪下來的新聞。從第一篇開始，上頭日期顯示是十年前，只是一個小篇幅的車禍新聞，夫妻雙亡，兒子幸運存活，但虎杖知道當時車上還有另一位白髮青年，是他年幼時的鄰居，也是現在的五條悟。

虎杖不禁緊皺眉頭，整張臉糾結起來，他試圖用手去將臉撫平。這麼多年了，他到底有沒有從那場惡夢一般的現實走出來。

車禍時他的記憶停在五條緊緊抱住他，對著醫護人員叫喊，在逐漸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五條難得一見的著急神情，等他再次醒來就已經躺在病床上，但他直到出院也沒能盼到五條出現，一回到家才發現隔壁住家早已人去樓空。而各家媒體對於這起車禍卻從沒提到還有第四個人存在，五條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就這樣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他有時候都會覺得，是不是年幼時跟五條相處的一切時光都是自己的幻想。

直到他在爺爺過世後，搬到美國與哥哥同住，這才從雜誌訪談看到這位人稱天才的五條悟醫生，他便開始追尋對方的身影直到了今天。

但期盼已久的重逢卻不如他想像的那樣，五條彷彿第一次認識他那樣，將他趕出案發現場、叫他蘿蔔頭或是菜鳥，並且三不五時就會捉弄他。而虎杖也自然而然稱呼對方前輩。

你還期望能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反應？虎杖對著自己內心深處質問。你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那不告而別的十年歲月就是最好的證明，專心在你真正該做的事物上，虎杖警探，不要讓個人情感影響到工作。

他輕撫剪貼本上的報章剪報，那是他長年收集而來的所有關於五條悟的消息。虎杖身為日本人，待在國外學習的過程並不輕鬆，而堅強的他也憑藉實力讓有意見的人閉上嘴巴。但他也是人，也是會有碰上挫折的時後。這些年來，他每次感到撐不下去時，他總會翻開這本剪報，看著五條的照片就會讓他再次燃起鬥志。

但是，是時候該停止了，白日夢總會有醒來的一天。接著，虎杖輕輕的將剪貼本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