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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爆豪勝己最近有些煩躁，煩躁的根源來自他的幼馴染兼暗戀對象，綠谷出久。

他喜歡綠谷出久很多年，從高中就意識到這份感情的存在，然而他一直將這份感情埋藏在心中，沒打算挑明。因為他深知綠谷出久是個臭直男，而且還是純到跟女人講話就臉紅的那種沒救直男。

由於「個性」出現的緣故，人類的外型和構造在很多方面出現變化，性別也不再是大多數人擇偶時的主要選擇，法律上對於婚姻的要求也只早就剩下年齡以及一對一的忠誠，沒限制性別。

這年頭，世界上的雙性戀和泛性戀遠比單純的同性戀和異性戀要多得多，什麼性向都能大方說出來，除了極偏遠的地區外，根本沒有多少歧視的情況在。

但在這種開放風氣的情況下，綠谷出久看上去還是跟鋼管一樣直，因此爆豪勝己根本沒打算和綠谷出久發展出什麼超越幼馴染和朋友的關係。

爆豪勝己覺得自己能維持好幼馴染和朋友的界線，他對自己的自制力有自信。但前提是綠谷出久安分點，繼續當那根安分守己的鋼管，繼續頂天立地地杵在那裡，而不是整天像沒骨頭似地來貼他，更不能仗著自己矮他半個頭，老是在那麼近的距離抬頭看他。

他的觀察力向來敏銳，尤其在綠谷出久身上，他花了很多心思，因此他感肯定，綠谷出久最近的一系列反常舉動，都是有意為之，絕對不是無意間的行為。

但也就是這樣才讓爆豪勝己煩躁，畢竟他搞不懂綠谷出久這麼做的用意何在。

而且那麼近，角度那麼好，眼睛那麼大，那張嬰兒肥的臉看上去還很軟，該死的可愛，他低頭就能親到，到底要他怎麼忍？

「那你就別忍啊大哥。」上鳴電氣蹲在公園角落的欄杆邊，喝了一口咖啡。他在巡邏的休息空檔中，正巧預見一臉煩躁的爆豪勝己，於是他的「兄弟戀愛諮詢室」被迫突然開張了，只是這次沒有切島和瀨呂，只有他一人要頂。「綠谷的用意就是他也喜歡你吧？還能有什麼？他『小勝、小勝』跟在你後面喊了那麼多年，假日總想找你出門玩，職涯發展只和你討論，他還排隊買你大爆殺神Dynamight限量模型，如果這都不是愛，還有什麼是愛？」

爆豪勝己站在一旁樹蔭下，翻了個白眼，沒什麼好氣，「英雄宅買模型算個屁的愛？」

上鳴電氣咂了一下嘴，「那他也沒買我的模型啊。」

「那是因為他沒錢，你以為雄英薪水有多少？那臭書呆還玩英雄手遊課金，每個月月光，錢都存不了。」爆豪勝己是全世界對綠谷出久數一數二瞭解的人，他對綠谷出久的日常開銷可以說是一清二楚。雖然綠谷出久接了一些廣告，但大多是公益性質，實際上收入只有雄英的薪資。他敢肯定，如果綠谷出久有用不完的錢，一定把所有喜歡的英雄的模型都買了，管他限不限量。

「可是綠谷玩英雄手遊不也都為了抽你的角色卡？上期活動限定卡池裡面大爆殺神Dynamight的冬季新裝，他兩百抽沒抽到，結果轟單抽就抽到了，他還在群組裡面羨慕不是嗎？順帶一提，我十抽沒抽到就放棄了。」上鳴電氣還是那個邏輯，「他沒錢還要課金抽你角色，沒錢還要排隊買你模型，你看他多愛你。」

「無聊。」爆豪勝己壓根不玩手機遊戲，先前已經在群組裡面罵過所有抽他手遊限定池的傢伙，現在懶得再罵一次，「他是直男，看到女人就害羞的那種直男，跟你旁邊那根該死的欄杆一樣直。」

「你沒試怎麼知道他是直男？要不是現在切島不在旁邊，不然我馬上讓他把這根欄杆扳彎給你看。」上鳴電氣原本想自己扳，但他敲了敲欄杆，發現是實心金屬，所以果斷放棄，「而且這年頭哪有100%的直男？只要你夠辣，直男也是可以彎的嘛。」

「爆豪，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啊。」上鳴電氣苦口婆心地勸，用手在爆豪勝己身上指指點點，「雖然你脾氣爛，但你長得好不是嗎？你看你，臉不錯，牙齒白，身高腿長，腰細胸大，屁股還翹——」

爆豪勝己打掉上鳴電氣對著他輪廓比S型的手，腥紅色的瞳孔居高臨下地看他，「想死老子可以成全你。」

上鳴電氣根本不怕爆豪勝己，他呼了一下自己被拍掉的手，「哎唷，反正你夠辣啦，你就去色誘一下綠谷，說不定就會發現他根本沒你想像中那麼直。」

「色誘個屁，老子是喜歡他，又不是只想睡他。」

上鳴電氣發出輕浮的聲音，「先睡到，睡了才有無限可能啊！」

「白癡，要是真就這樣睡了，那才是什麼可能都沒了。」爆豪勝己覺得自己吃飽太閒，才會在這裡跟上鳴電氣浪費口水。

「所以你還是想走純愛路線就是了？」上鳴電氣大嘆一口氣，「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爆裂英雄，大爆殺神Dynamight，談戀愛走的是純愛路線？」

上鳴電氣很早就知道爆豪勝己喜歡綠谷出久，其實他認為，但凡有長眼的都能看得出來爆豪勝己對綠谷出久特別不一樣，特別照顧，特別在意，特別寵，根本不是普通朋友或幼馴染的程度。

他高二拿這件事虧過爆豪勝己，說你對綠谷那麼好，該不會喜歡人家吧？當時爆豪勝己一邊罵他白癡，一邊在他臉上來了個近距離爆破。高三的時候由於爆豪勝己實在對綠谷出久太好，連領帶都手把手幫人家打，於是他又虧了一次，他已經做好用臉再吃一記爆破的心裡準備，然而誰知道，他只得到爆豪勝己淡淡的一個「嗯」字當作回答。上鳴電氣還以為自己聽錯，但當時旁邊切島銳兒郎和瀨呂範太也都聽到了，於是他們三個同時在那一天得知了爆豪勝己的秘密——他喜歡綠谷出久。

喜歡綠谷出久當然沒什麼，喜歡就喜歡，雖然綠谷瘋起來有點瘋，但不瘋的時候是個好人，脾氣好EQ高，堪稱溫暖友善小太陽的典範，配爆豪勝己這種不聽人話唯我獨尊的暴君性格簡直不要太剛好。

他們都覺得爆豪勝己機會很大，畢竟綠谷出久看上去同樣在意爆豪。

可是偏偏爆豪勝己就是沒有要挑明，他喜歡他的，還一喜歡就是八年，期間完全沒打算和綠谷有所進展，搞得他們都替他著急。

「老子講過幾百次了，老子沒想談戀愛。我只是在抱怨出久那個抓不準身體距離感的臭書呆，不應該整天跟人貼在一起。」

果然，又是這個喜歡人家但不想談戀愛的言論，爆豪勝己講過幾百次，上鳴電氣也聽了幾百次，聽到都快吐了。上鳴電氣偷偷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吐槽道，「你應該慶幸你就是那個『人』，綠谷要是真的去貼別人，我看你大概要原地爆炸。」

爆豪勝己腦中浮現綠谷出久和別人距離過近的模樣，覺得心情更糟了。他心情糟的時候，就會很想抓點什麼東西然後連續爆破。

上鳴電氣和爆豪勝己認識十年，四捨五入也算爆豪勝己最好的好兄弟之一，對爆豪勝己還是很瞭解的，他馬上察覺到危機，死盯著對方蠢蠢欲動的手指。為了不等一下頂著爆炸頭接續下午的巡邏工作，他趕緊道，「吶，不然這樣，我看我們今天晚上約一頓好了？你心情不好吧？我問切島和瀨呂，晚上一起喝個酒？」

上鳴電氣認真覺得，單戀又難搞的爆豪勝己，大家兄弟幾個應該一起面對，切島跟瀨呂怎麼可以缺席？

爆豪勝己本想拒絕，他對喝酒沒有興趣，但想到最近綠谷出久似乎時常和麗日御茶子吃飯，就有股鬱氣堵在胸口，覺得出去喝一杯也好。

他捏扁手裡喝完的咖啡罐，雖然他自己就是事務所老闆，但他也給自己排了班表，按照班表工作是他的基本原則，因此他道，「我今天晚上九點下班。」

「沒問題。」上鳴電氣比了個ok手勢，拿出手機開始給切島和瀨呂發訊息，「那就晚上九點，老地方見。我今天沒那麼晚下班，但反正提早到提早喝，你再看時間過來。」

爆豪勝己瞥了一眼對著手機劈裡啪啦打字的上鳴電氣，沒再多說些什麼，隨手把手裡的咖啡罐扔進公園的垃圾桶。「走了。」

上鳴電氣頭也不抬，「掰。」


————

爆豪勝己到居酒屋的時候，另外三人都已經到了。

這間居酒屋的老闆是烈怒賴雄斗的鐵桿粉絲，因此仗著切島銳兒郎的福，他們每次來都有包廂可以用，儼然變成他們幾個聚餐的固定地點之一。

見爆豪勝己推開包廂門，已經在裡面吃了一輪的上鳴電氣叼著竹籤，給爆豪勝己讓了點位置，招呼道，「來來，我點了烤牛肉串，快吃！」

爆豪勝己脫下外套和口罩，他不餓，對吃串烤沒什麼興趣，於是拒絕上鳴電氣戳到嘴邊的烤肉串，只是點了杯啤酒，坐下就開始喝起來，全身都散發一個生人勿近的氣場。

「我還想說上鳴火急火燎要約喝酒也太突然了，沒想到爆豪心情看起來真的很悶欸。」瀨呂範太接過上鳴電氣被推開後直接轉彎到他面前的那串肉，邊吃邊嘖嘖地道，「不枉費我特地搭車跨了兩個市過來。」

「我今天倒是本來就排休。」切島銳兒郎放下啤酒杯，好奇問道，「所以爆豪怎麼了？為什麼那麼悶？」

「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綠谷囉。」上鳴電氣一聳肩，「除了綠谷，我們爆豪小勝還會因為什麼喝悶酒？」

瀨呂範太和切島銳兒郎對視一眼，對這個答案一點都不意外，「綠谷最近怎麼了嗎？」

爆豪勝己雖然會和他們講一點有關綠谷出久的事情——畢竟有關這件事，這世界上知道的也就在場幾個傢伙——但現在他沒什麼心情，「沒怎麼。」

「他覺得綠谷最近跟他貼得太近了。」上鳴電氣指著爆豪勝己，替他道，「他說綠谷最近抓不好幼馴染之間該保持的距離，老是貼著他。」

「幼馴染的距離？他們之間有那種東西嗎？」瀨呂範太立刻吐槽。

切島銳兒郎好奇道，「綠谷怎麼個貼法？」

「好像就是站得很近，坐得很近，沒事就拉一下爆豪的手，然後用一個爆豪說很該死可愛的角度抬頭看他。」上鳴電氣覆述今天白天聽到的東西，「反正就是很近就對了。近到爆豪快把持不住，但他又想把持住，所以現在很兩難。」

「那不是好事嗎？有什麼好兩難的？」切島銳兒郎不能理解，被喜歡的人貼近，那不就代表兩人之間有進展了嗎？

「啊，我大概能理解爆豪的心情。」心思稍微細膩那麼一點的瀨呂範太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的鬍渣，直言道，「因為爆豪還是覺得綠谷是直男，直男的貼貼對於綠谷而言可能跟兄弟搭肩沒什麼兩樣，但對爆豪而言是種挑逗，大概是這種感覺對吧？」

「挑逗⋯⋯」切島銳兒郎嘶了一聲，覺得這個詞放在爆豪勝己身上有點微妙，「我覺得比起挑逗，爆豪比較適合被挑釁。」

「拜託，那可是綠谷，怎麼可能沒事挑釁『他的小勝』？」

綠谷出久對爆豪勝己有多讓步，他們每個人都知道，除了原則問題外，綠谷出久也根本是「小勝至上」，對爆豪勝己有種盲目的信心和信賴，爆豪說什麼他都覺得先點頭總沒錯。

「說的也是。」切島銳兒郎一秒認同上鳴電氣，「那還是挑逗好了。所以現在是綠谷挑逗爆豪，但爆豪覺得綠谷是直男，綠谷的挑逗不是他以為的挑逗，這樣嗎？」

「你繞什麼口令？」爆豪勝己淡淡地比了個中指，「就說了他是直男，你們幾個白癡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直男？直男就是腦子裡面裝鋼管，懂什麼挑逗？他的所有舉動都沒有任何挑逗的成分在裡面好嗎。」

「我快要不認識直男這個詞了。」瀨呂範太反問道，「那他貼你幹嘛？他總不會沒事就突然開始貼你吧？你們都認識那麼多年了，他現在才開始這樣，一定有問題啊！」

「誰他媽知道他到底貼我幹嘛？」爆豪勝己又喝了一口生啤，啤酒花微微的苦澀味道在嘴裡散開。

「說不定他突然開竅了？」上鳴電氣樂觀地猜測，「你三歲認識他，不也是高中的時候才突然開始喜歡他嗎？說不定他現在突然開始喜歡你了？」

「喔！有可能喔！」切島銳兒郎以拳擊掌，比上鳴電氣更看好他們，「綠谷感覺就遲早會喜歡你！應該就是這樣沒錯！」

爆豪勝己中指懶得比，連白眼都懶得翻了，「老子說過了，出久比鋼管還直，直男不可能喜歡老子。」

「所以你到底為什麼那麼堅持綠谷是直男？」上鳴電氣唉嚎道，「你到底從哪裡看出來綠谷那麼直？我怎麼看都覺得他很彎啊？還是專門對著你彎的那種彎！」

「綠谷看起來確實不太直，而且現在社會上很少百分百的直男了吧？」瀨呂範太雙手交疊在下顎，語氣深沉地建議，「話說爆豪，你真的沒打算色誘看看嗎？只要稍微試一下，很快就能知道綠谷到底直不直了吧？」

「對吧？我也是這樣建議他，但爆豪罵我白癡！」上鳴電氣找到知音，立刻誇張地大聲控訴，「我們爆豪小勝的優勢就是臉和身材很火辣，只要化身爆豪小辣，色誘一下，馬上就能知道綠谷到底什麼反應了，但他偏偏不要！」

「辣你媽。」爆豪勝己要不是真的想喝點酒，讓酒精壓一下心裡的煩悶感，不然他一定直接把酒杯扣到上鳴電氣臉上，然後往他那張叭啦講廢話的嘴裡餵一發爆破。「再說他貼我又如何，他最近都在跟大餅臉約會。」

「大餅臉？」切島銳兒郎有段時間沒聽到這個稱呼了，因此頓了一下，「麗日嗎？」

「麗日？不可能不可能！」上鳴電氣馬上擺手，「我聽耳郎說，麗日早就有交往對象了，雖然是秘密交往，但對方是可愛系的女孩子的樣子，絕對不可能是綠谷。」

「啊，這個我好像也有聽說。」瀨呂範太也跟著道，「但我是聽蘆戶說的，上次工作遇到蘆戶，閒聊的時候她說她們女生有小群組，麗日最近時常買一些不是她的風格的可愛小東西說要送人，散發的氣場感覺就一副已經脫單、變成人生贏家的樣子。」

「原來麗日有秘密女友？」切島銳兒郎物以類聚，平時身邊都是不太八卦這種小道消息的硬漢，消息最不靈通。但英雄的伴侶或戀人如果是普通人，那隱瞞對方的身分當作保護，也是常有的事，因此他也不太意外，「沒想到麗日那麼猛，竟然是整個A班裡面最早脫單的那一個！真是太厲害了！」

「反正麗日和綠谷一定不是約會啦，要約會他們早約了，怎麼可能現在才開始約？」上鳴電氣幫爆豪勝己補血，「爆豪你想太多了，綠谷就算跟麗日見面，也不一定是約會啊！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又或者只是朋友見個面，就像我們現在一樣。」

「就是說啊，綠谷和麗日不是高中的時候就常常混在一塊嗎？還有飯田和轟，他們四個到高中畢業都看起來跟兄弟一樣，一點火花都沒有，怎麼可能畢業八年沒怎麼見面的情況下，突然開始約會？」瀨呂範太努力回想高中時期的綠谷和麗日，是真的沒看出來他們之間有什麼，倒是腦中浮現很多爆豪和綠谷黏在一起的畫面，「他們見面的頻率有很高嗎？如果沒有，那我反而覺得綠谷跟麗日見個面就被你下定論，這樣他們兩個也挺可憐的。」

爆豪勝己被堵得不想說話，他哪知道綠谷出久和麗日御茶子見面的頻率高不高。他只知道綠谷出久似乎並不想讓他發現自己在和麗日御茶子見面，是上次不小心說溜嘴，爆豪勝己才得知原來綠谷出久會單獨和麗日御茶子吃飯，而且還專門挑他要上晚班不會去接他，或者他出差的時段。

為什麼和麗日御茶子見面要故意避著他？這點讓爆豪勝己非常在意。

按照他對綠谷出久的理解，如果裡面沒貓膩，綠谷出久要和以前的A班朋友見面，十有八九會問他要不要一起。上次障子目藏和飯田天哉回雄英演講，結束後和綠谷出久吃晚餐，綠谷出久都有發訊息問他要不要一起聚餐。

只有和麗日御茶子見面的時候，綠谷出久一次都沒有問過他，還是說溜嘴他才知道。

這難道還沒什麼嗎？

看爆豪勝己還是一副悶樣，其餘三人對視一眼。

「就算他們常見面好了，但我還是覺得比起喜歡麗日，綠谷更喜歡你。」切島銳兒郎真心實意那麼覺得，他真的閉著眼睛腦子裡都能浮現綠谷跟在爆豪身邊喊「小勝」的聲音，「我的直男雷達告訴我，就算綠谷是鋼鐵直男，他也可以因為你彎成鋼鐵蚊香！」

「說不定綠谷最近貼你，就是他正在彎成蚊香的過程中呢。」瀨呂範太也道，「如果他真的正在彎，你總要給他點機會嘛，你說是不是？別直接用他是直男來否定他啊。」

「爆豪對自己太沒信心了！既然這樣，我們來投票好了，覺得綠谷不是直男的舉手！」上鳴電氣高高舉起自己的兩隻手。

對面切島銳兒郎和瀨呂範太也跟著用力把手舉高。彷彿舉越高代表綠谷出久越和直男兩個字沒關聯一樣。

「綠谷喜歡爆豪！」

「沒錯！綠谷一定彎！」

爆豪勝己見他們這麼無厘頭，氣不打一處來，「這種事情投票有三小用！？」

「給你信心嘛！」

「不需要！」

瀨呂範太提議，「要不要開賭盤？我賭十盤和牛，綠谷不直。」

切島馬上跟上，「我賭二十盤！」

「現役英雄賭個頭！」

「哈哈哈哈哈賭這個哪有關係？那我要加賭伊勢龍蝦！將來只要綠谷真的是彎的，爆豪就要請客，高級料理吃到飽！」

「請客請客！」

「那感覺爆豪請定了欸！」

爆豪勝己怒極反笑，掌心裡發出噼哩啪啦的小火星，充滿威懾感，「老子免費請你們吃爆破信不信？！」

見爆豪勝己開始發火，大概是心情好點了——對，他們早就已經知道爆豪勝己真的心情不好的時候根本不發火，而是變沈默——於是在場三人都鬆了口氣。比起一句話只講兩三個字，然後用句號結尾的爆豪，他們還是更習慣用驚嘆號然後一副想暴打他們一頓的爆豪。

「我們在這邊猜測也無濟於事，不然我看這樣好了。」上鳴電氣又點了幾份燒烤，然後幫在場眾人各點一杯生啤，他吃著肉串，喝著啤酒，看著爆豪勝己緊皺的眉頭，提議道，「爆豪你不是說綠谷最近都貼你很近嗎？那你就讓他貼，看他能貼成什麼樣子。」

「哈！？」爆豪勝己挑起眉頭，語氣沒有很好。

「反正你給他貼也不會少塊肉。」上鳴電氣兩手一攤，「你就留破綻給綠谷，展示你對他毫無防備的樣子，如果綠谷真的彎了，想對你幹嘛，他一定會抓緊機會。」

「好主意！」瀨呂範太比出大拇指，讚道，「不錯啊上鳴，難得你會提這種好主意出來！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你什麼意思？我很聰明的好嗎！」

切島銳兒郎也覺得這是好方法，而且還很簡單，甚至不需要額外做什麼。他拍上爆豪勝己的肩膀，「綠谷也是機會主義者，該進攻的時候就會進攻，所以爆豪你只要靜觀其變就好！」

爆豪勝己看著肩上差一點就戳到他衣服上的串燒竹籤，嘖了一聲，拍掉切島銳兒郎的手。

他確實很想知道綠谷出久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竟然一邊和麗日秘密聚會，一邊卻比之前更黏著他。但要說這樣就代表綠谷出久不再是鋼管直男，而是開始彎，爆豪勝己也不怎麼信。

直了那麽久，怎麼可能說彎就彎？

但如果只是靜觀其變的話，他確實沒有意見。

爆豪勝己一口悶掉杯裡的啤酒，紅色的眼裡情緒不明。

「行。那就讓老子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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