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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整棟史塔克大樓除了客廳層的落地窗透進來的城市光芒之外，幾乎一片漆黑。

Tony半躺在沙發上，穿著寬鬆的黑色T-shirt，腿曲在茶几邊緣，手裡握著一杯他自己調的威士忌，一臉心不在焉地看著什麼都沒開的電視螢幕。

Stephen從書房走進來，還沒開口，就聞到了熟悉的酒氣。
「半夜兩點喝酒？」他站在沙發背後，語氣平靜。

Tony沒回頭，只是聳了聳肩：「睡不著。」

「我能問為什麼？」

「當然不能。」Tony偏過頭，總算看了他一眼，「但你可以坐下，陪我假裝我們只是剛看完電影的普通夜晚情侶。」

Stephen沉默了一秒，走到沙發前，毫不客氣地坐下，甚至微微挪近一點。他身上的長袍已經脫下，只穿著深藍色居家襯衫，衣袖挽到手腕，袖口處露出細長的手指，微微顫抖地搭在膝上。

Tony餘光掃過那雙手，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把酒杯放下，轉身整個人橫躺過來，把頭枕在Stephen的大腿上。Stephen微微一愣，但也沒有推開他，只是抬手撫過他額頭，指腹輕輕梳過他的髮絲。

Tony閉上眼，輕聲開口：「我喜歡你身上的檀香味。」

「哦？」

「聞著它，我可以暫時不去想那些爛事。」他語氣低沉，像是怕驚動什麼似的，「不是香水那種矯情的味，是你身體自己帶的。很像……你是個活著的鎮定劑。」

Stephen失笑，輕聲道：「那我該收費了。」

Tony睜開眼，手往上伸，隨意地摸上Stephen的腰側，像是在懶洋洋地試圖反擊他的玩笑：「你這樣子說話太冷靜，我都不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我，還只是出於慈悲在交往。」

Stephen低頭看他，眼神深了些。

「你知道答案。」

Tony沒說話，只是手指沿著Stephen襯衫的邊緣滑動，不經意地扣開了最上面一顆鈕扣。像是隨手的動作，又像是某種試探。Stephen沒有阻止他，甚至默默配合地彎下身，吻了他的額頭一下。

「檀香味又更濃了……」Tony呢喃，手順著Stephen的背滑到他脖頸，「你是不是知道我睡不著，特地來讓我聞一下？」

「你這種說法很像在養貓。」Stephen語氣淡淡，眼神卻開始變得難以移開。

Tony笑了，一把勾住Stephen的領子，把他往下拉，嘴唇帶著毫無預警的熱度貼上對方的。

吻一開始只是試探性的，卻很快陷入彼此的貪戀。Stephen一隻手撐在沙發背上，另一手托住Tony的頭，吻得深而緩，像他平日裡使用魔法那樣精準而毫不倉促。

Tony手指已經悄悄滑進對方襯衫內，指尖貼著溫熱的肌膚遊走，Stephen低聲喘息了一聲，像是被燙到，卻沒有躲開，反而壓得更近。

「我以為你是那種得儀式感十足才肯滾床的類型，結果也會這樣主動。」Tony氣息有些凌亂，唇還貼著Stephen的下巴。

Stephen壓住他，額頭輕輕抵住他的，喃喃道：「你太吵了。」

Tony笑得沒力，雙手攬住他，不再開口。
窗外的城市燈光持續閃爍，而在這片靜謐中，只有他們彼此的呼吸與身體的溫度逐漸升高，將夜晚拉長成無聲的欲望與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