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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違八年的電影續約


「唔嗯……」
朦朦朧朧得連結思緒的連結促使眼皮企圖睜開,漆黑一片的視野化為暗藍棉質睡袍——本該是這樣的景色象徵著我司空見慣的甦醒日常,然而不知何時雙臂呈現環抱眼前裸露結實的胸膛卻硬生生潑醒我有些打盹的意識。
慢半拍察覺到,自身的腰部附近也隱約傳出些微的痠痛感。
似乎發現懷裡的我毫無貪床的念頭,後腦杓與此同時接收溫熱的掌心撫觸。
「不多睡會兒?離預定的出門還有點時間哪。」
「……歐吉桑,你昨晚有安分睡覺嗎?」
內心被無可言喻的害臊和數以萬計的吐嘈慾進行天人交戰,總而言之我燃燒所有的理智說服自己的腦袋——他只是因為嫌棄氣溫高而沒穿睡袍!沒錯!這種場景我可是在八年前被迫跟歐吉桑獨處的山中小屋時就經歷過了,身為遭受歐吉桑各種莫名其妙的詭計磨練之人,什麼都嚇不倒我的!
「有喔。」
聽見語調飄揚的回應,看來我燒盡理性換來的心理建設還是有用的,可是話又說回來,難道腰部傳出的不適感是出自於我的睡姿太差嗎。
保險起見,還是確認一下真實性好了。
「真的吼?」
下顎忽然被手指抬高,視野迅速地從赤裸的胸口轉變成極近距離的臉龐,那雙藍底黃月的瞳眸宛如觸手可及,嘴唇同時被緊貼不放的吻給封鎖任何亟欲吐露的隻言片語。
我的意識跟臉頰立刻沸騰起來,即使本能性得想維持一個手臂長的安全距離,宛如預料到接下來的行動般,撫觸頭後方的手掌往他的方向小幅度施力之餘,另一手則伸過我的頸間與枕頭的空隙、繚繞至背脊且緊擁。
不曉得時光流逝了多久,待對方悠然得鬆懈唇瓣的力道、拉開彼此的間距,一連串發生的局面變化令理智的齒輪運作早已停滯,甚至捕捉到藉由陽光透過窗戶的照射而微微折射水光的絲線——另一端的源頭隨即被櫻粉色的彎月唇形舔舐吞嚥。
理智的齒輪別說是停滯了,已經到了自體焚燒的地步。
「唔呼呼,當然是假的。」


「靠北,腰那邊的痠疼感還是你搞得啊!」害臊感大量暴漲的自己不禁立刻質疑依然笑盈盈的罪魁禍首。「你到底執行了除邪儀式的最後一項幾次啦!」
「仔細計量的話……三次唷。」
「等等,我怎麼沒什麼印象來著?」
「後面兩次是旭日東昇之際,愛妻仍因第一次的體力耗盡而睡沉的時候呢。」好喔,這下子真相大白了,難怪我完全沒有相關記憶。
畢竟從我今年的失蹤歸來並得知對方的暗墮化一事、在今年六月中時從他口中坦白偶爾會在我熟睡時執行除邪儀式裡最深層的靈力交流——原因是是想暫時恢復暗墮化的姿態鬆口氣,但顧慮到自己可能會嚇到更甚至產生害怕恐懼的緣故——我便不再多追究和質問,只要求必須要有所節制避免縱慾過度而搞垮我的身體而我卻毫無自知,以及得負責事後清理。
儘管當時我的條件道盡後,歐吉桑的反應是馬上眉開眼笑的點頭答應,更不由分說得撲抱過來……關於這點我還是感到不明所以。
拉回有些神遊的意識,已經不曉得該吐槽還是替當下的模樣產生羞恥之情,最後腦海的指針逗留在吐嘈的位置。
「所以……你的睡袍咧?」
「哎呀,八年前的獨處時光不是曾經說過嗎?」
眼皮頓時感到抽蓄,彷彿應證我逐漸湧現的不祥預感——對方的面龐展露出心緒高昂欣快到將近所謂的櫻吹雪,眼簾撞見他的左手拉扯蓋在彼此的薄被於床褥旁側的空地。
目睹對方展露無遺的身姿,隨即再瞥往自己不再有身披睡衣用途的白襯衫以及任何貼身衣物包覆的模樣——臉頰血管瞬間滾燙到能聽見虛幻的燒開水聲音。
「找個良辰吉日,爺爺全裸陪睡呀。」


「媽呀、歐吉桑你這個超級工口大變態、你當時因為嫌天氣熱而懶得穿睡袍的玩笑話還……還真的如今付諸實現了啊!」
「嗯?爺爺當時沒有說笑,可是很認真的宣言呢。況且肌膚之親的次數多到雙手都數不完了,愛妻還會看見身為夫家的裸體肉身而羞澀嗎?呵呵呵——會讓爺爺想在預定時間外出前再來一次呢。」
「你的體力是無窮無盡的嗎喂!不准、不可以、你這工口變態大色狼!」
「盥洗完準備出門了啦,真是的……希望不會電影看到半途打瞌睡……」
「沒問題的,如果小孫女打瞌睡的話,爺爺會用各種『溫柔』的方式叫醒妳。」
「你給人家冷靜!快去刷牙洗臉換衣服後出門了!」


欲前往更衣盥洗的自己又羞又無奈得試圖撿拾床褥附近、不知何時被整齊摺疊一旁的白襯衫跟貼身衣物,挪動本來是朝氣蓬勃的美好早晨卻落成身心俱疲的身驅坐起,頃刻間從痠疼的腰隙以上竄現人體的溫度,臉龐也受到旁人示好般的磨蹭。
「又怎麼啦?」
「爺爺想要抱一下。」
「……好啦,抱一下,抱完真的得趕緊出門了,否則會錯過想看的電影場次喔。」
「呵呵呵。」


*  *


回到那邊之後,待身穿靛藍色浴衣的對方以無從得知的自學法術穿梭過來、以靈體的形式與我會合之後,徒步至公共運輸的車站搭上昨晚利用網路搜索時刻表的班車,彼此再度浩浩蕩蕩得前往曾經熟悉的電影院。
——直到我下火車之後,我才對面前的車站裝潢浮現龐大的陌生感。
「啊咧?爺爺記得八年前這地方不是長這樣耶?」
「老實說,去年我搬家的關係,所以我也不太曉得……啊。」思至此,腦袋才緩緩憶起相關的公告。「想起來了,有說原本的車站實在太老舊、不合時下的美觀,因此近年開始動工改裝,所以這裡是暫時搬遷的臨時車站。」
「原來如此,久違八年的光陰造就了許多記憶中的變化呢,發掘其中差異也是一件樂事。」


成功購買最適宜的戲院場次票位後,我行走至隔壁的熟悉老地方——迴轉壽司店,作為剛睡醒的第一餐尚未開胃而食量小的自己而言,壽司是個好選擇,加上我很久沒吃生魚片和玉子燒了。
「但感覺小孫女的食量還是蠻小呢。」
「夏天的關係吧,天氣實在熱到只想用喝的解決……歐吉桑,你不要偷吃我夾在手中的玉子燒啦!左邊有客人入座欸,會發生騷靈現象的!」
「沒事、沒事,那兩名人類女性相談甚歡著關於工作的事,所以不會注意過來。」
「你……欸……下不違例啊。」


吃飽喝足後的我們抵達影廳的等候座位區,並且我手持著這次電影有贈送的A3海報上下端倪。
「喔哇,沒想到暑假旺季而且上映第三週了,我竟然還拿得到贈品海報,真是嚇到我了。」
站在右側的付喪神發出短暫的淺笑聲,「但小孫女目前的住處牆壁不能用黏貼或打釘子一類吧?」
「嘛,這倒也是……到時候看看吧,頂多收起來放再以潛入手的戰利品收藏區養灰塵了。」


電影開場之後,彼此再次心有靈犀得有所行動——讓身為靈體的他先入席坐好後我才坐下。
嗯?要問為什麼?
總不能讓歐吉桑坐在周遭有別人紛紛入坐的位置啊!就算現在還沒農曆七月,但也不想產生靈異現象或我被貼上精神病標籤啊!
僥倖的是,觀影過程中他安分守己得陪我一同欣賞大螢幕內歡樂又獵奇、血腥鏡頭眾多卻夾雜哭笑不得情節的演出。

*  *


散場之後的我們徒步至對面的百貨公司,利用內部的電梯而一路搭乘至可抵達的頂端樓層,緊接著攀爬兩層樓梯——來到電子音效眾多吵雜、五光十色的小型遊樂場。
「這次要玩什麼好咧?」饒有意味的我從錢包掏取一張百元紙鈔投入代幣兌換的專用機械,待下方的出口伴隨著「喀啷喀啷」聲響得掉落十枚古銅色代幣,米褐色的T恤一角受到旁人的拉扯。
「那個,爺爺想看孫女玩那個。」
跟隨對方的食指眺望,是一台音樂類型的遊戲機呢,遊玩操作方式是……所謂的鋼琴按鍵?
「可以是可以啦,我是第一次玩喔。」
「無妨,爺爺純粹想看。」
投入代幣、當螢幕呈現使用中的選曲畫面,看來是以我這邊的歌曲為基準,清一色都是真人演唱過的曲目。
伸手按壓琴鍵的左右兩端,卻沒有出現意料內的曲目更換。
「???」
好吧,眼看倒數計時結束而自動進入遊玩環節,那就直接玩唄,總之是看琴鍵的量表從底部充盈的瞬間按下就可以了吧?


——最後的戰績成果,達標率為五十五趴。
「……」
比起臉堂發黑卻咎由自取的自己,耳畔傳來身後的付喪神努力克制他那滿腔笑意所導致的微弱氣音。


原本還想要跟歐吉桑體驗槍擊競技型遊戲,礙於場方在代幣的投入口貼有「已故障待修理」的紙條因此作罷。
於是我改換目標,把剩餘的代幣全數投入洞口推推樂的機器——其實是逛了一圈後發現沒有特別想玩的機台,乾脆玩這個去拿彩卷看能換什麼小東西啦。
「話說,這種遊玩方式也挺有趣呢。」
旁觀過程的對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我則困惑得往左方一瞥。「會嗎?」
「是呀,假設告訴鶴丸或大和守等等喜歡惡作劇之人,大概某日能看見大夥們在本丸裡產生黑暗驚奇箱的抽籤玩法了。」
「噢我的天,聽上去頗恐怖的。拜託你別告訴他們,我不想到時候短刀群受害之後看見監護人的一期或燭台切等人怒持本體得找製作者算帳。」
「啊哈哈哈——甚善甚善——」


爾後他將我帶領至接近門口的一台真人跳舞機。
「爺爺想看孫女跳舞!」
「呃……你還在介意上週五半夜我跟小狐丸共舞的那件事喔?」
「那是自然,更何況此處就無須擔憂被本丸的眾人及小夥子看見了,孫女可以放開手腳唷。」
不不不,更多方面而論,在這邊跳舞越發羞恥尷尬吧,周遭還是有不少陌生人耶。
「他們都在玩後方圓形的音樂機台,所以不會看過來啦。」語畢,傾國傾城的姣好容顏頓時朝我的方位湊近,擺出雙手合掌的放軟姿態之際朝我放電似的眨眨左眼。
「好不好?拜託——」
「唔……」
經不住對方的請求攻勢,大嘆口氣作為妥協的我抬手撓了撓後腦勺。
「我只玩一次喔,也不准笑我跳得有多難看啊。」
「哇咿——」
「別突然撲抱過來啦,歐吉桑!」


投入兩枚十元硬幣,將隨身側背包擱置於機台的最前方得以在視線範圍內,避免遭到有心人士搶奪裡頭的財物、自己走到機台的專用遊戲墊就定位之後,面前的電子螢幕也逐步進行遊玩的相關操作介紹及選曲畫面。
糟糕,全部都是沒聽過的歌曲,看來我確實和時下流行的音樂脫節太久了,但仔細一想自己也沒有特別熱衷的歌手或團體,幾乎都是看動漫或玩遊戲聽來的。
隨興地找了兩首不曾耳聞的日語曲目,我開始跟隨螢幕中的模擬人物比手畫腳——不否認有六成是人物中的舞步做出些許繁瑣、大膽,而令自己七零八落得手忙腳亂,導致沒獲取分數啦。
見證的男性靈體又笑又原地跳得吶喊助陣,儘管熱情呼喊的內容讓臉龐漲紅的我很想脫口欲出立刻閉嘴的字眼,避免慘遭貼上妄想症患者的標籤還是決定隱忍,直到兩首舞曲結束時害臊不已得揹上側背包併兩指捏住對方的暗藍布料速速離開現場。


*  *


之後的彼此來到八年前曾經用餐過的義式料理店。
待店員引領自己於店門口的前方幾公尺、處於正中央位置的座位坐好,我的目光迅速掃視一遍多年來變化款式不多的菜單,由此可見原本的內容就足以讓店家在高競爭的商圈內存活至今了。
吩咐幾樣餐點作為今日的晚餐、獻上餐點明細的店員對我行禮離開後,視野才漸漸轉移至坐在正對面的空位——入座的付喪神單手托著腮幫子,湛藍湖面打底的皎潔黃月之眸早已凝望過來許久。
總覺得……被盯著看頗不自在的。
——等餐期間,來問問歐吉桑對於電影的感想吧。清咳幾聲作為開場白,由於周遭是人滿為患的巔峰晚餐時段,我決定單方面向他以心靈溝通的方式交談。
「還不錯,有淚點有笑點,爺爺喜歡。」
——對吧?是個值得燃燒短短一天的假期、特地跑來看的好電影呢!不過對裡面其他人物影集系列不熟,畢竟我有追的只有主角本身系列。
——總之當彩蛋看過吧,歐吉桑還有別的感想嗎?
聞言的對方歪頭沉思片刻,口吻逐漸展露出對他而言是不得其解的世紀之謎。
「嗯……小孫女對異性的喜歡類型真是寬廣又憑直覺呢。」
想了想方才觀賞的輔導級電影內男主角之一,論外表確實不是大眾眼光中的潘安再世,論個性也是黃腔嘴賤連珠炮卻有一套自我標準的道德規則,論人物能力也沒有規格外的超能力或魔法,有的僅是英雄影集最普遍常見的格鬥技和槍擊能力。
但就是人物塑造的各種打破第四面牆、嘴砲沒極限、即使身為反英雄也有自己的準則而行事——種種疊加的角色魅力才讓我逐漸喜歡並願意自主尋找該人物的相關動漫拜讀。
——這個嘛,都是憑直覺,所以是沒有固定喜歡的標籤或類型沒錯。


當餐點開始紛紛送上桌,握住金屬製的銀色湯匙、舀起球狀的馬鈴薯泥——對面的座位發言讓我差點跌落餐具。
「想要像八年前的晚餐約會那樣,餵爺爺。」
「……」
我張望周遭的環境和人流,最後面帶尷尬得一口否決。
——不行!這次座位在中間,附近也有別人,太困難了啦。
眼看紮著長度近腰的靛藍髮絲藉由墨黑繫繩捆成低馬尾的男性靈體感到失落得噘起唇瓣,「真是惋惜,只好回本丸再做了。」
——你的腦內該不會誕生出「回本丸後就跑去做甜點,並且要我餵你」這個莫名其妙的計畫吧?
「啊哈,不愧是深得爺爺心的小孫女,答對囉。」
「……」
我不懂但我大受震撼。這句話絕對是自從九年前我認識歐吉桑以來的最佳心情寫照。
果斷關閉思緒裡的吐嘈功能,左手的指腹按壓著對現況感到傻眼而摀住的額頭,暗自嘀咕道——我可以指定甜點類型嗎。
「可以唷,孫女想嚐哪種?」
——那,那我想吃鬆餅或舒芙蕾。
「嗯,那麼就挑鬆餅吧,請孫女拭目以待。」
放棄溝通的我瞄了幾眼面前的靈體,無論是眼瞼的彎度或嘴唇的弧度,皆化作形容他本體的名字開頭。


*  *


返家並從頭到腳得沐浴淨身、洗淨整天因外頭走動而揮灑的汗水後,我回到本丸這一側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撞見待在本丸門口的三条派狐狸太刀付喪神的孩童版本——小小狐發現我的蹤影之後敞開雙臂得撲抱至身穿青白色狩衣的胸前,牛奶色的狐耳以及背後的蓬鬆尾巴附和本人的愉快情緒得搖動。
「媽媽,歡迎回來!」
「噢,是小小狐接我啊,你也學會主人雷達了?」
「嘿嘿嘿,對呀。」
提出實際上不可能存在的名詞竟然被治癒人心的幼童大聲承認,頓時讓我的喉嚨溜出笑語:
「這算不算一種遺傳?所謂的師承小狐丸。」
「說中了!真厲害,不愧是媽媽。」
「噗哧、還真的是這麼回事啊。那你找我是有事情要說嗎?」
「岩融哥說,為媽媽特製的人型風箏做好了,來通知妳的。」仰頭眺望的孩童態度亢奮得嚷著,我則是為轉述的話語內容感到一頓心肌梗塞。
——這不是昨天下午才決定的事情嗎?話說當時就算有一期表示會負責安全方面的品質把關,這個造工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而且化為忍者得被綁在風箏上漂浮於高空,各方面挺可怕的啊!我可是個連雲霄飛車都不敢碰的膽小人類耶!
只能期望安全品質真的有嚴謹無虞,以及管理員能幫忙施予高空墜落的緩衝用途法恕一類了嗎。
「媽媽?妳的臉色不太好,沒事吧?」
「啊、嗯,沒事,謝謝你告訴我啊,你要去找別人玩嗎?」
「好唷,媽媽也早點進屋休息。」


向大夥們轉達我歸來一事、進行今日份的戰力強化活動的手形消耗出陣,同時我也從其他人打聽到歐吉桑在黃昏時分便現身於廚房製作料理,由於是簡單款式的原味格子鬆餅,加上他本人堅持要獨立製作全程的因素,否則以往總是需要別人在旁監視他可能靈光一現的大膽創意加料。


深夜十一點整,受到對方呼喚的我由於不打算出陣或進行多餘的動態活動,換上長度落在大腿附近的白襯衫作為入睡用途,赤裸的兩足踏步飯廳,視網膜也撞見門口貼著禁止入內的昭示紙條。
打開通往入內的門扉——眼簾映現木製的圓心桌邊緣擺有一盤格子狀、隱約感受到熱呼呼煙霧的褐色鬆餅,從沒有任何的醬料跟裝飾而言,這道鬆餅應該能放心對方是照著食譜製作,食安方面也不需要如先前兩次得憂心忡忡了。
「……還真的做好了啊。」
「唔呼呼,爺爺說到做到。」
坐在製作者的左手方,抬舉右手的食指及大拇指緊握金屬製叉子,使其插向盤內的一塊糕餅且試圖吹涼避免實現諾言而享用的對方慘遭口舌灼燙的酷刑——我的腦海遲鈍浮現疑惑的文字問句,聲帶也不自禁地吐露出來。
「話說,是要怎麼餵啊?」


霎那間,右手的叉子被溫暖的手掌包裹並朝我的口腔納入雞蛋和澱粉攪拌形成糕點的柔軟及自然食材所參雜的芳香——隨即右手被拉至旁側,緊接而來的說不清究竟是目睹幾次那觸手可及的水面黃月之眸。
——距離近到能嗅出參雜著親手烘焙所無心沾染的香氣。
——灼熱的耳膜隱隱聽得見彼此不約而同的吞嚥聲。
——直到對方刻意拉開雙方的間距,措手不及的目光才觀測到對方那雙散發狡黠氣息的眼眸所倒映出、此刻面目嫣紅的藍髮女性身影。


「自然是嘴對嘴囉,我的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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