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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知》#下
#Renkyotto #養成

？.
人從無數個選擇中綻放自我，又在無數個選擇中抹去自我。

6.
Kyo從床上醒來，混沌的大腦停滯了一下，才重新運轉，他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但要試圖去想，腦中卻只有一片空白。
他坐在床上發呆，直到Ren推開了房門。
「你的臉色又變糟了，今天在房裡好好休息吧。」
Ren端著餐盤進來，放到了一旁的桌上，他罕見的沒有回應他，Ren伸手摸上他的臉，微涼的溫度才讓他看向對方。
「今天乖乖待在房裡休息好嗎？」
「……」Kyo沒有說話，只是拿過一旁的食物開始慢慢進食，他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又回到房裡，回到房間前他在幹嘛？
他在讀書嗎？還是做什麼事情，無論如何，他只記得有瞞著Ren偷偷做什麼…
可是他想不起來究竟是要做什麼。

Ren沈默的陪著他，直到進食完畢後，他才過來親了親他的額頭，要他早點休息，便拿著餐盤走了。

Kyo直覺這是一個機會，心裡有股焦急感油然而生，他不曉得為什麼，這也許是他第一次真的反抗Ren的行動。
他悄悄地打開了房門，然後快速地移動，即使他不記得要做什麼，內心還是有股衝動把他帶到了一個地方。

這是一個奇異的空間，他從來不曉得這裡有多大，也不曉得這裡到底有多少房間，可是他找到了，看起來像是研究室，有些灰暗，堆著各式各樣的資料，有著各種各樣的看不懂的書。

他只能從字型辨別，那應該是Ren的語言，他有試著學過，Ren偶爾也會試著教他，不過他的聲帶發不出那種聲音，他學不會這個語言，但他大概能靠圖形去猜字，但為什麼這些東西要放在這裡呢？
他拿起來翻了翻，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文字裡，他居然發現了一個他絕對不會認錯的東西。
他的名字。
那是Ren教他異種文字時，教的第一個東西，他記得Ren還握著他的手，教他字怎麼寫。

所以這個資料寫的是他的東西嗎？可是他記得，Ren以前翻著他的身體資料時，偶爾也會讓他看一眼，至少那上面是他看得懂的數字，Ren還一項一項為他解釋過，後來他也從書上學到不少。
不曉得為什麼，他的心突然變得很慌，總覺得再進一步下去，他跟Ren之間的關係就會被打破，而且再也回不去。
Kyo故作鎮定的把東西放回去，然後一樣，偷偷摸摸，然後一轉身，卻在桌子的邊緣看見了熟悉的東西。

要是他連自己的頭髮都認不出來，那就真的太蠢了。
Kyo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個瓶子，哪怕桌上雜亂無章，這個瓶子卻還是透明光滑，像是被人好好珍藏著一樣，一點灰都沒落下。
Kyo仔細的觀察著瓶子裡的毛髮，在綠色的幽光中，看起來顏色失真，但是與自己垂落在耳邊的顏色一模一樣。
什麼啊，這是他的頭髮嗎？但這是什麼時候撿的，Ren是有幫他剪過頭髮沒錯，難道他還偷偷留著嗎，太奇怪了吧。
Kyo將瓶子歸位，照著原來的路線返回，一路上順風順水，他回到了原本的房間。
不過他想，他應該過不久就會再去那個房間裡，Kyo想，他心裡的一部分好像變得平靜下來，另一部分，他的好奇心又沸騰起來。
甚至是有點迫不及待。

7.
Ren並沒有禁足他太長的時間，說到底大概就是又一次差點復發，不過身體的狀況在調養一星期之後就好了很多，在這期間Kyo也乖乖的待著，沒有亂跑，一但知道Ren好像瞞著什麼，他就又想看看Ren到底在做什麼。
但是Ren一如往常的關心他，聽他碎碎唸待在房裡太無聊的時候，Ren就會彈吉他給他聽，這樣說吧，他每天都彈不同的樂器，不同的音樂給他，直到他說想睡，Ren就會笑著，給他一個親吻再離開房間。

就像Kyo不知道Ren到底在想什麼一樣，他覺得Ren也是如此，哪怕他的確可以為他做到任何事情，卻依舊搞不清楚什麼才是Kyo想要的。

Kyo有時候有點討厭那股從容自在的感覺，但是這樣想很奇怪，因為Ren把他養大，照理來說的確是活了比他更長久的歲月，從容也是應該的，但是Kyo還是想見他不同的一面。
Kyo的思緒突然中斷了，一些不合時宜的記憶突然闖進他的腦海裡，他好像的確在不久之前有同樣的想法，那然後呢？他做了什麼嗎？
因為Kyo的確，扎扎實實的，看見Ren驚訝的表情了，可那之後的記憶變得模糊。
是Ren做了什麼嗎？還是那也是一場夢。

也？他又為什麼要用這個字。
就在Kyo陷入頭腦風暴的時候，Ren敲門進來了，他笑著喊吃飯，說Kyo最近的身體狀況好了不少，可以自由走動了。
然後，像是被觸動到什麼一樣，Kyo猛得抬頭看向Ren。
「嗯？怎麼了嗎？Kyo？」
「……不，沒什麼，只是希望今天菜可以少一點。」
「不行喔，蔬菜可以維持你的健康，雖然Kyo已經比我高了，但還是要正常飲食才行。」
「哼…」Kyo嘟著嘴越過Ren，擺出一副叛逆小孩的樣子，但實際上，他的手心已經浸漫汗水，臉色也有點維持不住，在去往餐桌的路上，他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冷靜。
直到和Ren面對面坐下時，他故意撞了一下桌角，擺出吃痛的表情，Ren問他有沒有怎麼樣。
他說「就只是沒掌握好距離不小心撞到而已，不準擺出那種表情也不準笑我，有什麼好笑的！」
Kyo連連噴出好幾個字，Ren溫柔的笑著，包容他的衝勁，說他不笑了，但等等給他看看好嗎。
「才不要，頂多就是瘀青，不需要這麼緊張。」
Ren皺著眉，可憐兮兮的說「但我擔心你啊？」
「有什麼好擔心，我又不是玻璃一撞就碎，你是不是對我太沒自信了。」
「嗯……好吧，但Kyo，我永遠不會對你沒自信。」
Ren突然端正了神色，讓Kyo心下一慌，但Ren只是說了句「因為我相信你啊。」

Kyo吃完飯就去了圖書館，他想，是時候了。
他想起來之前忘掉的記憶，雖然他不曉得為什麼會忘記，但顯而易見，Ren一定對他做了什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取走了記憶。
自己對他來說到底算什麼？Kyo咬著唇想。
自由，他想出去……但他又害怕Ren那時的表情，好像是沒有預料到他會有這樣的選擇一樣，一切都偏離了軌道。
Kyo又往那個神秘的房間走去，膝蓋上的傷口隱隱的有些鈍痛，雖然是故意的，但還是撞得有些大力，幸好不影響奔跑。

他推開了門，上次他就注意到了，在那些書櫃之中還有一扇門，門縫裡透出另外一絲綠色的光。
這次他鼓起勇氣打開門，然後就被眼前的場景嚇到動彈不得。

一個又一個透明的罐狀容器，盛滿淡綠色液體的同時，旁邊的儀器也在紀錄著各項資料，有一排看上去像是活體，只能從四肢和頭型看出應該是自己的同類，是人類的嬰兒胚胎。
另外一排則是一些畸形怪狀的生物，這排容器旁沒有其他儀器紀錄，感覺也並不是活水，而是一排已經死透卻被留存起來的標本，令他感到不安的是，他在那些生物上面見到了熟悉的特徵，藍色、黑色、粉色—是他標誌性的髮色。

Kyo一時之間被這個龐大的數量嚇傻，深呼吸之後才又往深處走，他腦內已經有了一些猜想，但他不想承認。
Ren到底在做什麼，到底在想什麼。他好像從來沒有懂過，Ren扮演得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Kyo看著培養液裡的生物，愈往深處走，這些生物就愈長愈大，直到一個嬰兒型態的成型。

Kyo有問過自己怎麼來的，但Ren從來都避開這點不談，只說他們是家人，然後，說他永遠都不會拋棄他，他總說外面太危險，不想讓他出去。

明明小時候還答應他，如果身體好一點就要帶他出門的，Kyo轉頭看著那個小時候的自己，已經被做成標本的自己，時間永遠停留在那個當下，不過已經感受不到痛苦，感覺就是靜靜地睡去，帶著希望等待被人叫醒的那刻。

Kyo的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他不確定是因為長久以來困擾著自己的問題，終於找到了答案，還是因為害怕自己也會跟其他的自己一樣，永遠被封在容器裡，哭著哭著他就笑了出來，然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找不到出口的。

因為這裡沒有出口。

Kyo看著最深處的自己，那是上一個自己，把Ren的手拍開，最後又在他懷裡睡著的自己。
他伸手碰了碰那片玻璃，看著那個自己安詳的睡著，然後，從那片玻璃的反射中，和身後的人對上視線。


8.
Ren的手從後面抱住了他，頭埋在他的頸窩裡，Kyo沒有反抗。
「Kyo……怎麼亂跑呢，我還以為你在圖書室。」
「……」
「……隨著你愈來愈大，靠近這裡的距離就愈來近，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你看見了。」
Ren無奈的笑了一下，感受著Kyo頸邊的脈動。
「……」
「是你的其他部分在跟你共鳴嗎？還是記憶沒洗乾淨。」
「……」
Kyo沒有回應他，這讓他有些不開心，Ren難得的皺了皺眉，終於把人轉過來面向他，然後看見對方臉上的淚痕。

Ren愣了一下，伸手擦掉了對方的眼淚，「為什麼哭了，Kyo願意告訴我嗎。」
Ren已經很久沒看見對方的眼淚，大概是從孩提時代，某一個時間點開始，Kyo就不再掉眼淚。
Kyo的嘴動了動，卻沒有如他所想的說出一連串句子，連眼神也沒和他對上。

漂亮的眼睛啊，Ren回想著初次見面以來的樣子，
Kyo的眼睛既像是早晨旭日東升時的天空，又像是傍晚太陽西落時的天景，還有那頭燦爛鮮豔的髮色，彷彿要把天空的雲霞都涵蓋一樣。

鮮活的生命，可愛的樣子，讓他不自覺的著迷。

現在這股鮮活的氣息又開始逐漸散去，但Ren碰了碰他的身體，仍然是溫暖的，心跳也在跳動著，可Kyo卻不再說話、不再回應他了，Ren想抓住那股氣息，於是又緊緊的抱住了他。

「Kyo…為什麼不說話了。」
Ren有些手足無措，因為他聽見眼淚滴在自己衣服上的聲音。
「Kyo……」他的拇指擦不去所有的眼淚，只好吻去對方的淚水，他依稀記得小時候的Kyo會因他的親吻而微笑，但Kyo只是閉上了眼。
「Kyo…」他喃喃的喊著，親了親臉頰、又親了親眼瞼，最後捧著Kyo的臉，親吻他的嘴。
Kyo睜開眼看向他，Ren開心的笑了。
「Kyo終於看我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Ren。」
Kyo疲憊而又沙啞的回應他，Ren想也不想的回答「我只要你在身邊就好。」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Kyo的聲音裡似乎帶了一點怒氣，Ren睜大了眼睛，感覺那股鮮活的氣息又多了一些。
「Kyo是家人啊。」
「……」Kyo垂下了眼，Ren沒有多想，又吻了上去，舌頭舔了舔對方柔軟的唇瓣，然後被Kyo推開了。
「果然外星人就是外星人。」Kyo近乎冷酷的下了評價，哪怕他知道這樣說Ren會難過，可是他又不由自主的懷疑，對方真的會難過嗎？
「Kyo…好過分喔，我是真的把你當家人…」
Ren後退了兩步，然後張開手指著那些標本，
「你看，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照著我的承諾——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所以……Kyo也不要離開我。」
Ren的眼神暗了暗，然後向前又抱住了對方。

「Ren……你這個瘋子，放開我！」
Kyo也只能這麼說，去宣洩他的害怕與憤怒，因為
Ren推也推不開，反而是任由他罵的時候，還開心的笑了。
「Kyo…好喜歡Kyo…」Ren抱住他喃喃的說著，然後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心慌，他往下一看，正好和Ren對視，Ren的眼裡充滿他看不懂的感情，不是以前那種溫和的善意，反而還帶著一絲侵略性。
「原來如此，原來Kyo是想離開我才會找到這裡的，嗯……這樣的話，不乖的孩子就得懲罰呢。」

Kyo沒有忘記對方是外星人，終究和他是不同的生物，但是他忘記，他其實從來都沒有理解過對方有什麼能力，會做什麼事情。
就像現在，他也不曉得對方是怎麼知道他的想法的，他以為對方永遠不會懂。

Ren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呢，他想，肯定不是父母，也絕對不是對方常掛在嘴邊的家人。
當他被壓在地上的時候，他想，總不可能是戀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能夠概括。

除了一個不變的事實，那就是他的確是Ren的造物，他不曉得Ren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但是他確實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著奇怪的變化。
比如，為什麼Ren只是隨意的碰了一下，他的身體就燥熱起來。
他的雙手被反制在身後，Ren輕笑著吻上了他的後頸，「Kyo長大了…要學會自己負責。」
「Ren！嗚！」Kyo的嘴被奇怪的東西塞住，他不曉得那是什麼東西，黏黏滑滑的，沒什麼味道，感覺很軟，但是當他反抗著咬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咬不斷，反倒是那東西又在他嘴裡漲大。

Kyo的衣服被撕開，其他同樣黏滑的東西覆上他的身體，將他用奇怪的姿勢撐了起來，還有一些碰上了他也未碰過幾次的前端，開始輕輕地套弄著。
他的身體扭動著想要躲開，身上的東西卻愈收愈緊，讓他動彈不得，環住他下身的東西也開始快速地套弄，喉間發出一絲尖叫，想央求著對方停下，卻根本無法說話，他被迫的仰著的頭，眼角卻瞥見其他東西鑽進他的耳朵裡，那是濕濕黏黏的，很像觸手的東西，他想撇頭，卻只能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響。
那東西像舌頭一樣又舔又弄，配合著前端的東西一進一出的，這樣陌生的經驗刺激著他的感官，伴隨著一股奇妙的感覺湧向下方，宣洩出一波白白色的液體。
他的腦袋空白，身體被換了個姿勢，雙腿被拉開，露出他的身後的穴口，Kyo打了個冷顫，一根觸手順著他的大腿內側滑動，探向了那個是出口同時也可以是入口的地方了。

嘴裡的東西終於被拿了出來，可是Kyo只是喘著氣，臉上糊滿著汗水、淚水，嘴邊則是那些不明的液體和自己口水的混合物。
那個東西就是在這個時候伸進去的，Kyo沙啞的叫了一聲，要Ren把東西弄走，但Ren卻說，不可以喔，懲罰現在才要開始呢。

Ren的手撫上他已經佈滿汗水的背，聽他因為身下的東西難耐的喘息。
「Kyo的身體狀況很不錯呢，已經吃下第四根了。」
Ren的聲音有些歡快的說，那些東西在他的穴壁內抽動攪弄，然後往深處慢慢地探入，他覺得自己有些發熱，甚至是已經到了神智不清的地步，前端的性器依舊被輕輕地套弄著，射過之後又很快的充血硬起，還被Ren笑著說不愧是年輕人，精力旺盛。
Kyo無力去吐槽，根本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反抗不見效果，奇怪的感覺充斥在他的身體各處，佔據著他所有的認知資源，他似乎要因為這種感覺而成癮，然而，除了最一開始的高潮之外，Ren都不再讓他又射精的可能，只要他一有想要射精的衝動，就會被鎖住身體，性器也會被從根部掐住，身後的觸手則會在射精的衝動消失時再加入一根。

「嗚嗚…啊…」到最後他也只能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呻吟，感受著那股要衝上的快感被掐滅的痛苦「嗯…看來差不多了…Kyo…真不錯呢，已經是第五根了。」Ren的手從身後抬起他的下巴，附在他耳邊輕輕問道「好孩子，知道自己做錯什麼嗎？」
Kyo混沌的腦袋點頭，啞著嗓子說自己不該逃跑
「是不該想要逃跑才對，我那麼愛Kyo，也承諾了你不會離開，你怎麼可以先走呢？」
話音一落，Kyo就感覺身前的觸手快速撸動，然後緊緊的鎖住，他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只是身後的觸手沒有增加，反而也開始一深一淺的抽插。
「啊啊…！」Kyo漂亮的臉上泛著潮紅，迷離的眼神看向出聲的人，淚水模糊了視線，導致他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不要想離開我…Kyo…知道了嗎？」
Ren的聲音也因為那些抽插的水聲而聽不真切，他只記得自己點頭，身後的觸手卻加重力道
「啊啊！嗚…知道了…啊啊！」

「乖孩子…」好像是得到回應之後，才願意結束這個懲罰，觸手重新套弄起他已經漲紅的前端，這次沒有多加束縛，而是配合著後面，將那股載浮載沉的慾望推到頂端。
「啊！」Kyo的身體顫抖著，頂端終於一股股的射出液體，噴濕了他身前的那一塊地，等到他的抽搐終於停止，Ren才鬆開對他的束縛，把他抱進自己懷裡。



9.
Kyo的身體泛著漂亮的玫紅色，小穴一縮一縮的，從Ren的視角可以看見對方乖乖的趴著，任由他擬態出來的肉棒在他體內進進出出。
自那之後Kyo乖了很多，Ren感覺到對方有一部分在慢慢死去，同時也有另一部分在他的給予下慢慢鮮活。
真是神奇，這具身體的病痛也愈來愈少，可取而代之的是，Kyo不再說話了。
Ren已經很久沒聽見Kyo說出完整的句子，反而都是小時候那樣牙牙學語，Ren說什麼他就重複什麼，偶爾是喃喃自語，然後在Ren俯身想聽的時候又終止。
他不介意像以前那樣照顧Kyo，相反，他很樂意，聽見Kyo喊他的名字，他就會放下正在做的事情，把他抱到腿上安慰。
Kyo似乎在他身邊才能找到一點安全感，所以他又恢復了以前和Kyo同床的樣子。
Ren可以給他任何東西，偶爾Kyo會突如其來的掉眼淚，Ren會把他抱在懷裡一下又一下的安慰他，直到他睡著；偶爾Kyo會突如其來的大笑，Ren也會笑著親吻他，然後和他交合，聽著Kyo的笑聲轉換成飽含慾望的呻吟。

就是這樣，Kyo哪裡也不會去，會一輩子、永遠的待在他身邊，就如他所承諾的那樣，他也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10.
Kyo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夢見幼時的自己，沒穿鞋子，踩在廢墟的地板上，碎石劃傷了他的手和腳，臉也沾了不少灰。
他躲進自己的秘密基地裡面。

然後他感覺到有人在看他，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他有點好奇，就爬了上去，看見一個人坐在石塊上，仰頭看著破敗屋頂灑下的陽光。
「這顆星球快不行了呢。」
他聽見對方這樣說著，跟著他一起抬頭，但是看見的是厚重的烏雲和時不時穿過雲層的光線，他瑟縮了一下，然後那個人低下了頭，和他對視了。
綠色的眼眸像是他在書上看到過的澄澈湖水，紫色的部分則像是那個從來只有聽說過的漫天星斗一樣。
年幼的他被美的奪去了注意力，想也不想得開口
「你的眼睛好漂亮，像星星一樣。」
那人露出了一個笑容，溫和的回應著
「你的眼睛也很漂亮，像我幾百年前時，看到過的天空。」
他第一次被人稱讚，明明他的身上都是被輻射侵蝕的樣子，並不好看。
於是他又接著問「你剛剛說，星球快不行了，那是什麼意思？」
那人偏了偏頭回答「你們的太陽已經步入晚年，到時候整個星系都會不見喔。」
「我的秘密基地也會不見嗎？」
「對啊。」

幼時的他難過的紅了眼眶
「可是那是我唯一有的東西了，連不會動的房子也會離開我嗎？」
那人沈默了一下，垂下來的手摸了摸他的頭。
「……你…你要不要跟我走？」
他生氣的拍開了對方的手
「不要！反正你也會像那些大人一樣，輕易的就離開吧。」
「……我保證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Ren朝小孩說著，這時才從石塊上跳下，蹲在他面前，直視著他，對他許下承諾。
Kyo看著對方頭上奇異的角，還有朝他伸出的大手，又回頭看了看這片廢墟，遲疑了一下，把手放上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