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你是一個普通人，有天你發現你最好的朋友是個穿越者。
你發現他偷偷在廁所自言自語，等你仔細聽，原來他是在跟某個叫做系統的傢伙聊天，等等⋯系統？

等你再接著隔著廁所門繼續偷聽下去，你很確定這個「系統」肯定不是個好東西，因為「系統」叫好友攻略你的哥哥，你回想起你哥哥，除了是個公司總裁aka超腦補帝外，就是個把「女人，你在玩火」等總裁詞彙組掛在嘴邊的怪傢伙。

等你準備在廁所聽完攻略流程的時候，你哥哥突然打電話給你，你看也不看就掛掉電話，還好你是開靜音，不然就沒辦法繼續偷聽了，嘿嘿。

你坐在馬桶上翹起二郎腿，聽著隔壁的「系統」用電子音唸到：

「1. 前期可以利用製造各種意外吸引被攻略方注意力：撞到、潑到、踩到、打到等等。
2. 同時可以利用被攻略方弟弟，因為根據情報被攻略方很寵他弟弟。
3.必要時可以使用本系統給的迷姦膠囊和愛情靈藥 。
4.可以透過武力征服、資本吞併和聯姻。
本系統支持一切征服定義。」

無情的電子音隔著廁所隔間響起，聽著你一陣激動，恨不得馬上打電話告訴你哥，有人要攻略他，哈哈哈哈哈一個鋼鐵直男要被攻略，還不如去攻略火星比較快。

你聽到好友猶豫的聲音：「「我這樣做，會有什麼好處嗎？」好友問到，「系統」發出電子音顯示正在輸入，突然有個女聲出現：

「喂喂、測試測試、123123，好的，我是系統工程師，聽說你想要了解完成任務的好處是嗎？代號9527？」

「是。」

「你知道在原世界，你已經死亡這件事嗎？」

「大概知道。」

「這樣來說，這個世界裡，這身皮囊的原主人也是死亡狀態，因此我們會尋找契合度高的精神來取代，這樣做是為了避免排斥。」

女聲停頓了一下

「那為什麼需要尋找精神來取代？」

「聽過蝴蝶效應吧？遠在世界一端的蝴蝶，震了一下翅膀而引起的連鎖反應造成另一端世界出現龍捲風。

需要被攻略的人就是那隻蝴蝶。」

女聲變得輕快起來

「如果不攻略他哥，他哥的蝴蝶效應就可能讓世界產生滅亡。」

「而你，只不過是那顆微不足道毫不起眼卻至關重要的小小螺絲。」

女聲輕輕說到。

「所以對你有什麼好處？大概只有你能從新再體驗一次人生，而這個世界的存亡，也在你手裡，」

「如果不做，也罷。」

「我們會把你引渡回到你原本的世界。一個有人認識你、會為了你死去而難過的世界。」

好友的聲音頓了一下才響起。

「好，我做，是說沒功勞也有苦勞吧？有獎賞嗎？ 」好友說道，你可以想見他邊推高眼睛，雙手抱胸的樣子。

「當然，我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女聲說道，

「你可以選擇現在使用或是之後再用，不過這個願望是有限制的，就像神燈精靈一樣，我們不能復活死去的人，不能讓人突然愛上你，當然不能許願擁有更多願望。」

「後用，不過這樣沒什麼保險吧？我怎麼知道你一定會遵守承諾？」好友的聲音充滿了不相信，「總要給點保障？」

「說說看你想法」

「要是達到進度50%先給我一個願望，」

「⋯行，但影響範圍只能以你為中心50公尺內。」系統說到，「畢竟之前不是沒發生過攻略完後許願毀滅世界的。」

「那這樣我們算達成協議了嗎？」

「沒問題了，」你聽到朋友從馬桶起身，聽著腳步聲緩緩走出廁所，在廁所門咿呀呀呀漸漸停止後，你才緩緩起身。

「呀，腳麻了！！！」你一瘸一拐的撐著牆壁走到洗手台，掏出手機，打算給你哥通風報信，這時候身後卻傳來聲音

「咳嗯⋯」一聲明顯的咳嗽聲想起，你嚇的把手機拋了出去，手機撞到牆上鏡面再落到洗手槽裡，你抬頭看著鏡子，鏡面折射出站在死角的好友。

「你聽到多少？」好友的眼鏡反光，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你只能從他低沈的語氣判斷出他的不悅，

「沒有⋯很多？」

你試圖用嬉皮笑臉帶過，但顯然好友不這麼想，他陰沈的走到你面前，猛一抬手，卡著你的脖子向後退，你的後腦勺撞到鏡面上，猛一疼的眼冒金星，好友湊向前，你們之間夾著一層薄薄的空氣，你抬眼，發現好友的睫毛真的好長喔！

好友當然不是什麼塑料朋友，只需一眼就知道你走神了，收緊的手指讓你集中精神，在這樣下去會不會被掐死啊！

「我們被監視著。」好友很輕的說著，
「別說話。」

還來不及反應，我被好友摔進廁所隔間裡。

我暈了過去。

等我在醒來，人已經在醫院了。我哥說是被人發現在廁所裡，他很堅持給我來個全身檢查，所以我還順便檢測出有輕微脂肪肝。

「就跟你說不要喝這麼多酒了，」哥哥邊在手機上打字邊碎碎唸，「喝太多在公司吐到暈過去，這樣會重創公司形象的！」

等我哥終於打完，捨得抬頭看我一眼，就看到我一臉便秘的臉看著他。

「怎麼了？」我哥摸了摸西裝袖口，這是他緊張的小動作，「為什麼這樣看我？」

「我⋯」

「你醒了。」好友推開門，徐徐的走了進來。

「你來了，那我就先去了，幫他拿點衣服跟日用品過來。」我哥毫不猶豫的站起來，整理好西裝，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我弟弟就交給你了。」

「好的，請放心，我會『好好』看著他的。」好友意味深長的說。

好友拉過椅子坐到我床邊，意味深長的拉過我的手摩挲。

「你幹嘛！」

「別動。」好友笑了笑，「我在思考要拿你的怎麼辦。」

只見好友拿出一款像手環的東西套到你手上，上面隱約有個一點亮光，只見好友按下亮光。

什麼也沒發生。

「看那裡。」你轉頭，只見你右邊的玻璃反射出你哥哥的臉。

你以為是你哥回來了，但鏡中人與你一同抬起了手。

「什麼⋯鬼？」你哥推開門看著與自己相同的臉。

「這就是你說的？」你哥淡定的坐到床邊看著好友。

「對，因為你們是異卵雙胞胎，出生的時程差異不大，但還是有些微不同，像命中注定毀滅世界的命運，你有百分之九十六，他，」好友比了比你，「就只有百分之七十八。」

「但是系統區分的範圍只有九十，也就是說，只要有九十%可能毀滅世界的人，都會被列入攻略範圍，」

你哥咳了一下，好友接著說道，
「因此我認為，需要被攻略的不只有你哥，還包含所有跟你哥在同個時間出生的人。」

「意思是？」

「穿越的人不只有我一個。」

「這樣跟你把我弟變成我樣子有什麼關係嗎？」我哥說到

「當然有，有些事情被拜託他做。」好友靠向椅背，雙手手指併攏，慢慢說道，「得拜託他陪我們演場戲。」

「說看看。」我哥雙手抱胸，等著我好友娓娓道來。

「系統認定的是出生時程，所以能區分你跟你弟（妹）的差別，但這個世界的人不會。一般人指認臉、聲音、身體形態、舉手投足與氣質。因此你，」好友指向你，「要模仿你哥的一舉一動，代替他接管公司。」

「什麼？」

「什麼？？？」你哥滿臉不可置信，你只是蒙了。

「他這個小笨蛋怎麼可能打得過董事會！」你哥毫不留情的說到，「我直接把公司給別人經營都還比他好。」

「也太不留情了吧哥！」你說，「雖然你們都知道但可以不用講出來好嗎？」

「這我當然知道，」好友推了推眼鏡，「但是，系統會追蹤你跟我的攻略進度。」

「話說你還沒說所謂的攻略是怎麼攻略。」哥哥翹起大長腿，一臉嘲諷的笑著說道，「該不會跟什麼乙女遊戲一樣，在床上征服我之類⋯」

你哥看著好友不言不語，瞇起眼睛。

「⋯呃⋯」

「哥你怎麼知道！？」
你驚喜的看著你哥，接著說道：「真不愧是腦補帝，竟然猜得出來，實在佩服！⋯幹嘛不說話？你這時候不是應該說什麼『男人，你這是在玩火。』嗎？」

你再次昏了過去。

你在夢裡想著，有多少人能被自己親哥哥用十字固定勒昏呢？那肯定是個位數啦，畢竟自己就佔了一個。

等你再次醒來，你發現自己睡在哥哥的床上，拉開棉被，嗯，還是那套病人服，這時有人敲門。

你哥的秘書Amy站在門外問到，「總裁，你醒了嗎？」

「總裁？」你起身推開門問到，「誰是總裁？」

「你弟說了，昨天總裁喝醉酒，在浴室滑了一跤，被蓮蓬頭的線勒住，窒息之後繩子斷了，你的頭在浴缸邊緣砸了一下，醫院檢查說出現短暫失憶是正常的，」秘書遞給你一份文件，「這是你弟說等你醒了，先給你看過。」

打開文件，第一句用紅色粗體寫道：

「搞砸就宰了你！！！」

瞬間有了自己直接了斷自己的心。

下面看得出來應該是好友的字跡：
「Amy是我們這邊的人，她會輔佐你上崗，前期先裝病，遇到不能處理的事先告訴Amy，她會在轉達給我們。好好養病。」

後面幾頁是公司概況，還有常來往的人的圖片跟基本資料，看得出來好友還是挺關心你的，該嫁該娶了！

翻到最後一頁有大略進度表，你跟Amy抱怨頭痛想來個三天全身健檢，邊拿過Amy給你的資料，「這本更詳細。」你打開，翻了翻，「怎麼圖片只有一張？其他都是字？」

「那是一人份的基本資料。」Amy推了推眼鏡

「我為什麼要知道他星期一到星期日的內褲花色！他換過幾任老婆就算了，為什麼連他叔叔的姪女的男朋友的媽媽的阿姨的女兒的女朋友的痣點在哪都要知道？」你看著第三十頁的關係圖，覺得乾脆直接放棄讓世界毀滅算了。

「因為那個女朋友是公司另一位副總的老婆。」Amy說。

「什麼鬼？」

Amy轉身出門推進一車資料櫃，「這些請你在下次董事會前背熟。」

「那是什麼時候？」

「今天下午。」

「我沒了。」


等到開完董事會你覺得自己好像是從游泳池裡撈出來一樣，每個人一口唾沫就把你滅頂了，要不還有Amy幫忙打圓場，你想自己搞不好就直接交代在現場。

「總裁，請稍等。」Amy拉開一扇門，你走了進去隨便找了一個位置七手八腳的把自己扛上去癱軟倒臥在椅子上。

「瞧你這樣子。」男人發出嘲笑，「知道你哥多不簡單了吧？

「讓他休息一下吧。畢竟是我出手太重，他後腦勺應該還疼著吧。」

「就你疼他，乾脆換個攻略角色吧！」

「我也想，但⋯」

『但什麼⋯？』你的意識在好友說到後腦勺之前就緩緩飄開了，似乎有人摸了摸你的頭，那感覺就像媽媽一樣，讓你忍不住把頭往那人手上蹭。

「我還沒有這麼大的兒子。」女聲清麗的劃開漂浮的意識，你慢了好幾拍才漲紅的臉慢慢把頭從對方手裡收回，裝模作樣的問到，「請問妳是？」

「連自己老師都不認得了嗎？」女人抱胸挑眉，眯起眼睛時淚痣像是在藐視你一般。

「額呵呵呵，那肯定是老師又變漂亮了，讓學生ㄧ時間認不出來。」你苦笑站起來，請老師入座。

老師扶著裙子下擺，一舉一動透露著優雅知性氣質，但老師接下來說的話讓你原地一驚。

「你是誰，老閻呢？」老師逼視過來，氣場肅殺起來。

「老師您說什麼啊，老閻就是我啊。」你試圖圓場，但老師接下來說的話讓你感覺自己哥哥真的不是人。

「老閻才不會客客氣氣的請人坐下，第一句一定是先講：『你怎麼在這裡。』，下一句會是：『把我這當垃圾回收廠？』」老師站了起來，逼近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和老閻有同樣的臉孔？」

Amy推開門，手裡拿著托盤，上面有準備好的熱水，跟一隻耳麥，：「唐小姐，閻總裁在線上等你。」
老師不發一句的接過耳麥，戴了起來，只見老師與你哥交談了幾句就拔下耳麥拋了過來。你手忙腳亂終於接住耳麥，一戴上就聽到自己哥哥毫不留情的吐槽，：「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真把我這當垃圾回收廠了。」

「哥⋯我們好歹是一家人，說著話有點狠了吧？」

「誰跟你一家人，人家一家人好歹是益生菌，我們一家人是什麼，突變菌嗎？怎麼爸媽都挺正常就你突變，啥事都幹不好，還跟人說謊？你⋯」

「老師過來幹嘛？」你選擇打斷你哥的碎碎念，

「她是另外一個穿越者。」

「蛤？」

「而且她已經搞定她的攻略者了，所以她現在是我們的人。」你哥的聲音很平淡。
「等等等等，你們是怎麼找到她的！」你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800萬字的過程，怎麼突然多出了另一個穿越者？

「你好友不是說他不是唯一一個穿越者嗎？」你哥的聲音平靜的從耳麥傳出。「所以我們用你當障眼法，你負責假裝一切很正常，我們負責找出所有的穿越者。」

「為什麼要找出所有穿越者？」你有些不明白，「穿越者的任務不就只是阻止世界末日嗎？」

「你現在不需要懂，」你哥的語氣聽起來有點挫敗。

不知道他們遭受了什麼，連你哥這種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人都覺得挫敗，事情也許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

「總之你先好好的唐老師談談，然後把耳麥給Amy。」

「我不是小朋友了！」被蒙在鼓裏的感覺太難受了，壓過了你對你哥的關心，你猛力拔下耳麥的同時，錯過了你哥的嘆息。

Amy撿起被你丟到桌上的耳麥，應答了幾句，就拿下耳麥收了起來。

「唐老師，我哥跟你大概跟你說了什麼？」你好不容易壓下自己想一走了之的心情，轉身問道。

「我大概是第一批進來的，」唐老師托腮，一臉無聊的說著，「那時候系統還沒有這麼限制性，只要接觸攻略者定期回報就好，幸好攻略者是我下屬，所以後來越走越近，就成功拿下了。」

「那對方⋯」

「他不知道我是穿越，但說實在這個世界跟我們的世界有很多的差異。」

「嗯？」你依稀記得好像與什麼精神力有關。

「跟你朋友聊過大概能確定我們基本上來自同一個世界。」唐老師喝了口水接著說道，「我們的世界靠精神力區分，精神力越高、拿到的資源就越好，所以工作基本都由人工智慧體進行處理，而我們主要的工作是製造智慧體。」

「製造這麼多智慧體，所以你們很發達嗎？」你有些不明白，什麼跟什麼啊？

「並不，每個人製造的智慧體都會有些許差異。精神力製造了智慧體，但精神力會讓智慧體出現『印痕』，『印痕』主要反映製造者的態度，像我的就偏向散漫的又能輕易把事情做好。」

你似乎被唐老師繞暈了，老師看了你幾眼，放下茶杯，起身，「今天就先講到這裡吧，我累了，會在這附近的酒店住一陣子，有任何問題就打電話過來約時間吧。」

你起身跟Amy一起送老師到門口，跟Amy確認完今天沒有其他計畫之後覺得先回家睡個覺。

等你終於躺到夢寐以求的床墊時，你的電話響了起來，是你好友打過來，你躺進被窩，接起電話：「喂？」

「頭還疼嗎？」好友說道，「怎麼今天還特地跑回家？」

「你怎麼知道，是Amy告訴你的？」你打哈欠，揉揉眼睛。

「對啊，不是有給你安排房間？」

「還是自己的床睡起來舒服。」

「也是。」好友笑了一下，「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為什麼你們都要跑來我們的世界做任務啊？」你有些不滿的咕囔，「我們的世界看起來好好的啊，雖然物價高了點，天氣熱了點。」

「跟唐老師聊過後，我回想起一些過去的事，」

「你說你穿越之前？」

「對，」

「可以跟我說說嗎？」

「我儘量，」好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大概是在換個姿勢。

「以前我們生活的那個世界，是靠精神力區分的，所以比較高的，可以自己住在分配宿舍，我們沒有家人，大概從七歲左右就由智慧體照顧，每天就是從宿舍出發，到工廠上班，」

「就是唐老師說過的製造智慧體嗎？」

「對，精神力比較高的我們負責製造，測試是由教堂統一處理。」

「教堂？做禮拜的地方？」

「禮拜？」

「沒事你接續說。」

「教堂是收容沒有精神力，或是精神力比較低的人，也是由他們負責測試智慧體。」
「等到我們的精神力足夠自行製造較完整物件，便會換到另外一間工廠，」你朋友的聲音變得低沉，「就是那天我才發現，教堂不是單純收容低精神力的地方。那是個人體培養工廠。」
「它們把沒有精神力的人關在裡面，美其名是收容，但真相是，他們利用這些人來培養『我們』。」

「『我們』這些高精神力的人是被製造出來的。我那天誤闖到教堂裡，聽到聲音過去查看，發現許多智慧體圍繞著一個女人，女人昏迷被綁在床上，它們把細長的管子戳到女性體內，沒過多久智慧體說道：『已著床』。接著幫這個女人戴上面罩，把女人放進牆壁的空腔內，一層薄膜把女人包覆住。」

「接著他們打開另一側的空腔，裡面的女人被取出放在床上，它們拿刀把肚子剖開。那女人只有在被剖開的瞬間掙扎了一下，就沒有任何動靜。智慧體取出胎兒後，把女人推到另外一個房間。」好友喘了一下，彷彿每次想起那個畫面，都帶給他人性被剝奪的恐懼。

不受控制的被懷孕、取出胎兒，這就是低精神力的下場？

「智慧體所說的 : 『幸福，安全，和平。』。都只是天大的笑話，每天其實都有人過世，工作同事每天都是不同人，每個人都說自己是從其他地方調過來，但從來沒有人問離開的人去哪了。」好友的聲音充滿後怕，「這些都是跟唐老師聊完天後想起來的，她說早在她那時就有了。」

好友沉默了好一陣子，「抱歉，我本沒想告訴你的。但我們不是自願穿越來的。」
「很多事都是系統一點一滴的告訴我們，但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的都還需要評估。」好友安撫道：「所以不是我們不想告訴你，而是現在，我們連真相是什麼都還在尋找。」

「那，為什麼不帶上我，雖然我沒什麼用處但是…」

「我們需要個人當掩護，你的身分是總裁，Amy每天讓你簽的，是財產過讓書，你哥的公司財產都在慢慢轉移到我名下。」好友說到：「我對你哥的錢沒興趣，有已經有了我最想要的了，所以財產轉移之後，會已非本人親簽不予承認的方式退還，但現在系統不知道這塊，他只知道我正在執行攻略。」

「『攻略流程第四條：可以透過武力征服、資本吞併和聯姻。』」好友笑到道。

「那你的印痕是什麼樣子？」

「你覺得呢？」
「應該是有點壞心，但是很細心又很溫柔，有時候太過在意原則讓你容易受傷吧？」

「你挺識貨的。」好友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我要睡了！」你被笑的有點惱火，只好出聲打斷對方。

「好，祝好夢。」好友溫柔的說，只是語氣裡的笑意還是沒什麼收斂。

「晚！安！」你掛斷電話，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陣子才睡著。

你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這是遠遠的你看到一個熟悉的小孩跑了過去。
「阿遠，你再發生什麼呆？快過來呀！」

你看著小孩站在不遠處，滿是笑意的喊你。

「你是誰？」
你跑向對方，對方卻越跑越遠，最後你在一個巷子的底端停下來。

「這裡又是哪裡？」你越看越眼熟，這裏似乎是你小時候住過的地方。

「阿遠！」
小孩跑到你腳邊，「走啊！」

「去哪？」你低下頭問到。 「跟我走就對了！」小孩強硬的拉著你的手，你們一路跑到了校門口。

是你曾經唸過的國小，你們跑到國小後面的操場，操場後面有個遊戲器材，在過去有個盪鞦韆，一群小朋友圍在那裡。

你想走過去，卻被小孩拉住，小孩拉著你躲在遊戲器材後面，看著盪鞦韆那群人。
你看到一個小孩撲在地板，另一個小孩護在他前面。

「阿遠⋯嗚嗚嗚⋯」撲倒的小孩，痛得坐在地上，拉著擋在他前面小男孩的褲子，「好痛喔！」

「沒事的！我會保護你的！」跟你長得很像的小男孩轉頭跟小男孩說，接著對圍著他倆的人群叫喊道:「換我們玩，時間還沒到怎麼可以把人拉下來！」

中間有個很屁的孩子一邊戳你一邊中二說到：「因、為、老、子、爽！」接著他把你推倒。

「給老子打！」一群小嘍嘍撲上去打你，還是小男孩大喊：「老師來了！老師來了！」一群人才慢慢散去。

小男孩把你扶了起來「沒事吧？」小男孩看著鼻青臉腫的你，忍住淚水。
「沒事沒事，」你往前走了一步卻被滑掉的褲子絆了一下，撲倒在地。

「噗⋯」小男孩發現自己笑出聲，慌忙摀住嘴。
你翻過身，兩條鼻血在你臉上像蚯蚓一般橫行，小男孩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哈，小遠你好醜。」
「你就笑吧！」你瞪了一眼對方，卻沒有力氣爬起來了。

「來吧！」小男孩伸出手，你握住，把自己拉起來，拍拍膝蓋上的泥土，把褲子拉好，抹過鼻子上的鼻血。

「小遠你的鼻血⋯」小男孩看著你把鼻血抹的滿臉都是，笑出眼淚。

你沒好氣的看著對方，蹲下來看著小男孩腳上的傷，轉過身對著小男孩說：「上來。」

「小遠你看起來傷的比較重⋯」
「快點，不然我就走嘍！」你的背上突然被人撲了上來。

「小錦你變重了！」你背起小男孩，往上抖了抖，慢慢走回家

「小錦⋯」等你回過頭，你發現來到國中。

又是同樣的事，這次是為了搶福利社的炒麵。只是這次你們兩個記取小時候的教訓，成功放倒對方。

「小錦你變厲害的！」「唔！」你拍上好友的背，不管剛剛才有人一木棍打在對方肩膀上，你撿起在混戰中被踩爛的炒麵，拉著對方，哼著不成掉的歌，走出學校後巷。

你看著夢裡的畫面，想到高中、大學、出社會，你的生命裡一直有對方。雖然你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對方穿越了，但你相信一直以來一同經歷過的事不會騙你，小錦從以前，到現在，都會說你最好的朋友。

等你醒來，你看著天花板發呆。
你梳洗完出發去公司，找Amy確認行程，除了早上有個會之外，就還有要整理一下公司資料。

你開早會的時候，一邊聽上面的人説南說北，一邊打公司資料整理成一張小抄，這樣下次開會才能等等敲打敲打董事會，以為我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嗎？太天真了！

下午你帶著小抄去附近公園背，邊背邊散步你聽到騷動聲，抬頭一看，這不是唐老師嗎？

唐老師背對著你，好像在跟人吵架，那人比唐老師矮了一點，你慢慢從側面接近兩人。

你在稍微遠的地方叫了唐老師，這麼遠也能給對方一點空間。

「唐老師？」

唐老師回過頭，一開始的滿臉憤容再看到你的時候少少舒緩，但是還是皺著眉。

「閻總裁，找我有事嗎？」唐老師說到。「需要幫上什麼忙嗎？」你拉了拉西裝下擺，展現出你哥的威嚴。

雖然你覺得從一開始你哥就不會出現在公園裡。

「沒事，我在跟⋯」唐老師遲疑了一下，「我男朋友講話。」

「什麼男朋友！小唐！你怎麼可以背著我找小王呢！～」
對面那男人抓著唐老師的手臂晃了起來，撒嬌的樣子在他的那精緻面容與閃著淚光的大眼一襯，反倒顯得有幾分和諧。

嗯⋯？這位不是號稱師奶殺手的歌星-堂嶽雲嗎？

「你是誰！」師奶殺手擋在唐老師面前，看起來是想『保護』唐老師不受我這個『小王』的勾引。

但看著唐老師高挑的身材與鄙睨皺眉的臉，感覺師奶殺手才是要被驅趕的人。
在你準備說出：「愚蠢的東西，你引起我的興趣⋯」之前，唐老師一拳砸在堂嶽雲頭上。

「滾！」堂嶽雲還想掙扎上訴，卻被唐老師眼中的地獄嚇得灰溜溜跑走了。

唐老師看著男人走遠，你看著唐老師的臉靈感一閃。

「那位該不會⋯」

「對，他是。」

唐老師看著走遠的男人，露出苦惱的微笑，「他就是我的攻略對象。」

「感覺跟電視上看到的不太一樣？」你回想起昨天看的綜藝節目，男人參加活動的表情感覺更不苟言笑？

「人不一定只有一張臉。」唐老師收起笑容，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在背資料啊。」你拿起手中的紙晃了晃。

「這有什麼難的嗎？」唐老師抽起一張撇了幾眼，看到詳細的身家調查時，皺著眉把紙遞回來給你。

「你加油。」

你看著唐老師慢慢走遠，此時電話響起來，是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往前走，走到樹後面。」

此時你發現身後有個人拿著東西抵著你的後腰，你心裡一跳，正想叫著唐老師卻被放出的電流刺激的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身後的男子正好以扶著你的姿態威脅你走向前。

等你到了樹後面，你一拐子想打擊身後人的肚子，被輕易閃開，但同時也把對方逼開。

「你是誰？」你拿起手機，上面有正在撥通的119電話，是你趁對方扶著你的時候，偷偷用手機快速鍵按的。

「你比我想的聰明。」對方訕笑道，雙手舉高投降。

你示意對方把電擊器拋過來，接著掛掉電話。

「畢竟我有個好朋友。」你想起上次與朋友最後通話完，他傳了訊息說要注意安全，可能有變數，沒想到變數這麼快就出現了。

「你是什麼人？」你舉著電擊器威嚇，「從實招來。」
對方脫下帽子，一襲長髮飄逸而出，男人拿下墨鏡，取下口罩，你看著對方紅色的眼睛。

「我想你的好朋友可能介紹過我，但基於相遇即是有緣，請讓我在介紹一次，」對方把帽子按在胸前，微微彎腰，「我是特卡諾，可以直接叫我卡諾。」

對方露出十足的微笑，但你明白對方不知是敵是友，眼裏的敵意並沒有消失。

「看來閻總裁是不相信我了，噢，也對，畢竟我們才有過『親密接觸』」對方比了比你手中的電擊器，「閻總裁舉著不酸嗎？那才剛買，還來不及充電，應該沒辦法起任何作用了。」

你按了按開關，果然一陣淺淺的電弧出現後又消失了，再按就沒有任何反應了。你收進口袋，看著對方。

「那這樣能請閻總裁喝一杯咖啡嗎？讓我為剛才的事向您道歉。」對方的一舉一動帶著貴族氣息，卻又在某些地方透露著不自然感，那種細微的延遲讓你感覺有點像是機器人的等待動作。

「請。」

你示意對方走前面，等一段距離後，你拍下男人背影，註記紅眼，傳給了Amy，她會知道怎麼辦的。

你們來到附近一間咖啡館，跟店員點完餐餐後，你看著對方，等著對方先開口。

但對方等到咖啡來了才開口，「穿越真好呢，終於能品嚐出咖啡豆的香氣了！」等他喝了一口，吞嚥，然後停住，臉上微微的不適洩漏了他對咖啡的感覺。

「跟想像中味道不同，雖然同樣都是深色液體。」對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笑著向你眨了眨眼，但你依舊對於這個男人保持著警戒。

說不上來，雖然長髮男子笑意盈盈，但給人的感覺終究差了一分味道，像是在模仿誰。
但可以從對方刻意說出他是穿越來的，可見對方是知道朋友的世界。

手機傳來振動，是Amy，上面寫道：「拖延他，總裁他們正在往回趕。」

值得讓哥哥他們前來，對方肯定是自己惹不起的對象。

「閻總裁，今天前來不為別的事，只是想跟『你』聊一聊。」對方轉著咖啡杯，要喝不喝的樣子。

「我？」你有些好奇，唐老師是因為與哥哥們結盟才滯留此地。自己又站在什麼樣的位置呢？

「是的，看到閻總裁你本人就大概能推測出那孩子想做什麼。」對方不由自主流露出的熟稔，讓你覺得對方似乎像照顧者在懷念一個小孩的樣子。

「閻總裁似乎知道教堂的秘密？」對方放下對杯子的好奇，看向你，「您覺得如何？」

覺得如何？你想到朋友那種從打從內心難以言喻的恐懼，即是不是親眼所見，依舊讓聽者不寒而慄。對方的語氣讓你覺得不悅，他似乎不把人當人看。你沉住氣，至少要拖延到哥哥們來之前。

你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痞笑說到：「沒有生產能力的人，沒有資格決定自己的未來。」你拿起杯子，對著對方說：「你覺得不是這樣嗎？」

對方露出微笑，「閻總裁不愧是總裁。」對方抿了一口咖啡，像是在等待咖啡回甘般，過了一陣子才開口：「但這種事還是應該只有我知道就好。」

你並沒打算接續這個話題，因為你看到哥哥們來啦！

終於要功成身退！！

正當你內心小跳躍的時候，對方突然扣住你的手，你感覺手腕一痛，急忙甩開對方，對方也順著你的力道放開你的手，對方笑著問到：「不知閻總裁對於奈米機器人了解的如何？」

奈米機器人？

你看著手腕上的紅點，心裡一驚，「放心閻總裁，我並無意傷你，只是得拜託你一些事，」對方站起來，看著發現異狀而跑過來的哥哥們，「希望我能與你朋友好好談談。」

對方走向門口，你試著攔住對方，卻發現自己意識漸漸模糊。

『不是吧？為什麼每次承受傷害的都是我！』

你在內心大聲咆哮，而你的身體慢慢陷入沈睡。


等你再次醒來，旁邊兩個久沒見的人都連忙站起來看向你。

「還好吧？」好友問到。

「沒事，還活著呢。」你躺在床上揮揮手，你看向兩人，「怎麼感覺你們狀態比我還差？」

「都是為了你這個好友，」你哥知道你沒事後，癱坐在椅子上抱怨起來，「要找的人不是在深山，不然就是叢林，累都累死了。」

「抱歉，讓你們兩個都受累了。」好友倒是真心向兩人道歉。

你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沒事。」

「那這樣那個卡諾，你知道是誰？」你向好友問到。

他點點頭，「記得我之前跟你說，七歲以後會住在宿舍由智慧體照顧嗎？那位就是從小照顧我到我去世的那位智慧體。」

「他說想跟你好好聊聊。」你躺在床上看著好友，「我們可以一起去嗎？」

「嗯？」好友看起來有點訝異，「為什麼？」

「因為我想，想知道更多有關你的事。」你搔搔頭，「不可以嗎？」

好友微微思考了一下，就答應了。

你哥突然問到：「如果你是最近才穿越的⋯那這樣你應該是記得這具身體所以記憶嘍？」

好友點點頭：「系統會幫我們探索原主身體的記憶，我會記得原主從小到大的所有記憶。而且所有記憶都會很鮮明，就像昨天才發生過。。不過最近有點麻煩⋯⋯」好友露出微妙的表情，「有時候我會不太記得，自己到底是誰？」

「『我是這個世界你的好友，但我在我原本的世界⋯又是誰？』有時會這麼糾結著。」好友自嘲地笑了出來。
「你的過去我們無從參與，但未來有我們一路前行。」你說到，「雖然沒辦法讓你過去改變，新的回憶就讓我們一起創造！」

「說得好！」你哥拍拍你的肩膀，「狗嘴竟然吐得出象牙，小遠終於長大了呢！」

你揮開氣氛終結者的手，拉住好友的手。可以感覺到他的指尖有些冰冷，微微顫抖著。你用點力握住，讓他明白，從現在起他不再只有自己，不用一個人面對一切。

「那這樣誰要負責聯絡卡諾？」氣氛終結者不愧是氣氛終結者。

「我來吧。」你認命的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對方很快接起，你們很快敲定明天在公司附近的義式餐廳見面。

等掛上電話，你才意識到自己還牽著好友。
你拉著好友的手機不放，還搖了搖，問道：「要一起睡嗎？」

好友想也不想，牽著你的手一起鑽進被窩。連同氣氛破壞者也一起上了床，於是你被兩人一左一右的包圍著。幸好是king size 的大床，睡三個人還說綽綽有餘。

兩個人這一陣子東奔西跑都累壞了，你哥倒是沾床就睡。好友打了幾個哈欠，一手牽著你一手揉著眼。

「怎麼了？」好友明明很累，怎麼硬撐著不睡？

「覺得要是閉了眼，會不會這都是一場夢。」好友喃喃說著，「那這樣我想在做久一點的夢⋯」

你有些心疼地握緊對方的手，「你睡，我看著你。」

「好。」好友閉上眼睛，慢慢陷入夢鄉。

隔天早上Amy帶來三個人的衣物與早餐。

三人盥洗完，你哥有事要先處理。剩下你跟好友。
離午餐與卡諾的約還有點時間。

「還有一點時間，讓我們去散個步吧。」你對好友說道。

「走吧。」

你們來到上次遇見唐老師的公園，你好奇的問道：「如果你回去以前的那個世界的話，你最想做什麼？」

好友抬頭想了想，「我心裡…其實不那麼期待回到那世界，雖然那確實是我長大的世界。但是你看，」好友看著步道旁，母親帶著小孩在樹林裡追逐著，葉子被風驚動，簌簌地落下，天空如此湛藍。

「我找不到回去的理由。」

「我想結束這一切。」好友看向你，「我知道這裡的一切有多美好，家人、好友，天空、風、雲、海，世界如此之大。」

「但那些人，另一個世界的他們，出生、生存、活下去只為了某個與他們無關的理想而奔赴死亡。對我而言，這不叫人生。」好友露出微笑看向你。

「是你，是這個世界告訴我，我有其他選擇。我…我想做到我能做的，想去爭取自由，爭取人生，夢想並非遙不可及了，我在那世界所經歷的一切，讓現在這個世界的一切顯得格外美好。」

風吹過好友髮梢，他的話漂浮在空中。

「所有事物都是比較出來的，在還沒來到這世界，只要有得穿，有得吃，有得住，就感恩戴德。我們沒有夢想，每一天都是相同的，這樣在死亡降臨時，沒有理由抗拒。那是種解脫。」

好友想起了，在他死時，他並沒有苦苦掙扎、不願嚥氣。
相反的，在生命的最後，他鬆了一口氣。
終於！終於！故事終於來到結尾。戲偶不再需要被扯動，掙扎著演出。

「在這世界，那些尚未發生的、等待尋找的、夢裡才可能出現得，就在手邊，我不想放棄這一切。」

「得到那人的記憶後，我好奇過。為何此界人甘願生活在每天相同的日子裡，那是我們拼命想掙脫的。難道此界之大卻依舊容不下所有人？」

「我後來發現了。或許就是因為此界如此之大，就連前往何方都令人畏懼、卻步。相同的生活也許帶不出什麼驚喜，但日子順遂，愛的人都在身邊，也許有紛爭，也許會吵架。」「但這是大部份人的理想生活。」

遠空的雲層飄過烏雲，一陣風來，烏雲飄遠，雲層後的陽光灑落，眩得人睜不開眼。

「睜眼就能看見愛人，出力就能會得回報，抬眼能見天地、見你我。每個人嚮往的不同。」

「因為此界可以做夢。如此清晰，不需要迂迴前進，不需翻山越嶺。」好友牽起你的手。「此界大的，所有人的夢都容得下，所有人都可以做夢。」

「所以真的，如果我回去了。那我想，帶著大家看到，我們不僅於此，我們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可以有夢想，可以做夢，可以和愛的人一同醒來，可以看見清晨的陽光、黃昏的夕陽、夜晚的月光。世界夠大，我們都可以做夢。」

「如果哪天我走了，記得我。我去讓那個世界變得更好了。」好友的笑在陽光下有些模糊了。「然後忘記我，去做一場屬於你的夢。」


你們走到餐廳門口，好友取下你的變臉器，與你哥會合。
「你們兩個還好嗎？怎麼感覺氣氛微妙微妙的。」你哥問道，「打起精神！」
一掌拍在兩人肩上。

『是啊，還有時間。』你心想。

侍者帶你們來到座位旁，卡諾已經在位置上，笑咪咪的看著眾人。
「好久不見，代號9527，還是現在應該叫你『李錦』？」

哥哥一上坐就毫不客氣揪著對方領子說：「你再敢動我弟，我會直接讓你穿越到你死的那一秒。」
卡諾眨眨眼，看著你哥，然後笑著說：「我並沒有對他注射奈米機器人，那只是強效感冒藥而已。」
你哥看了他幾眼，確定他沒有說謊的可能便放開手。
「你很重視你弟呢，閻總裁。」卡諾笑瞇瞇的說，「有兄弟的感覺真好。」
「少說廢話，我們是來談正事的。」你哥瞪了他一眼。

卡諾並沒有被你哥嚇到，他看著你好友，露出笑容，「小九，你是不是長高了，都快要贏過我了！」

「阿諾，你是怎麼穿越的？」好友並無意跟卡諾敘舊，而是追問到：「你是他們派來的嗎！阿諾？」

「並不是，我是代表我的朋友們來的。」卡諾收斂起笑容，「小九，加入我們吧？我們可以一起推翻系統的！」

「你怎麼能這樣說？」好友看著卡諾，他回想起那天，看過教堂的真面目後，他不小心透露給從小照顧自己的卡諾，沒想到卡諾告訴他，這沒什麼不好的，要不是這些人的犧牲，社會怎麼得以進步？

那個世界的人類被圈養，製造智慧體讓高精神力的人沒有多餘的力氣與精神去想這些事，食、衣、住、行全由智慧體包辦，人類就像電池般，用過即丟。
「因為我們要發動革命了。」卡諾笑瞇瞇的說：「我們不像系統一樣迂迴前進，太慢了。」

卡諾掏出電腦，把畫面轉給你們，上面出現很多人的照片與資料。「這些是被穿越來這個世界的人，小九的前同事們，我們都找到了。」卡諾笑瞇瞇看著好友臉色變凝重，「不用擔心，我們並沒有對他們做什麼。我們只是想借用一下他們。」卡諾蓋上電腦，看著小九。

「小九，加入我們吧，難道犧牲的人還不夠多嗎？」卡諾看著小九臉色蒼白，「你母親也會如此希望吧？」

「你⋯你不配，你不配提起我母親的名字。」小九全身顫抖起來。

「小九告訴過你們，高精神體是如何製造的吧?」卡諾瞇起眼，「但他並沒有全告訴你們。」

卡諾緩緩說道：「當高精神力肉體死亡後，我們將肉體分解出基因序，重新培養出細胞，與女人的卵子做結合後，再植入代理孕母的子宮內進行著床。待嬰兒出生後，我們剝離出亡者所製造的智慧體體內的印痕，與嬰兒融合。」

「如果順利融合的話，最好的結果是嬰兒擁有高精神力。一旦印痕出現排斥，嬰兒有可能會變成低精神力，甚至是連精神力也沒有的廢人。」卡諾點著唇，「不過偶爾也是會出現剛開始沒有精神力後期才出現，因此才有了七歲前的集中管理與七歲後由智慧體照顧。」

「但我們沒想到會出現異數。小九的母親也是高精神力者」卡諾看向小九，「當她知道了懷孕時，她對自己下了暗示：『當自己死亡時，智慧體的印痕會引導出母親的意識，保護孩子是第一本能。』」

「因此當時小九母親的智慧體，帶走屍體裡的嬰兒時，造成騷動。」

卡諾指著小九：「因為這孩子代表了，系統所控制的世界出現變數，人類不在受系統所管制，有了自己思想的人類是危險因子。」
「因此系統抓到小酒母親的智慧體時，當著全國人的面，毀滅了她。」

「別說了！」小九掏出手槍對準卡諾，但卡諾無動於衷，對著你繼續說：「不過那時候小九還小，系統壓制住記憶。但沒想到穿越後的這個世界反而讓小九想起來了」

卡諾點了點著槍口，對著小九說：「你開槍呀！反正這具肉身只是我借用的。」

「碰！」


椅子倒下的聲響嚇得餐廳內所有人一驚，服務生打開包廂的門，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把門關上。

你收回手，看著被你一拳揍翻過去、跌下椅子的卡諾，準備在撲上去揍他一頓，卻被小九拉住。

小九看著你的手：「手還好嗎？」你才意識到剛剛揮拳打在卡諾顴骨上，有點磨破皮。
「在讓我揍他一拳就沒事了！」你還想撲上去打，卻又被你哥攔住。

「身體這麼爛就別逞強。」你哥看了你的手一眼，轉身往剛站起來的卡諾臉上又是一拳。

「夠了！」被揍了兩拳的卡諾喊到，站了起身，看著被你跟你哥護在身後的小九，「小九，別胡鬧了！過來！」

「我拒絕。」小九穿過你跟你哥，站在前面，「我已經不是當初只有七歲的我，還會被你說話影響。」

你看著小九雖然依舊微微顫抖卻依舊挺直的背影。

「我會靠我自己的力量，改變那個世界，到時候，請您別阻礙我。」小九堅定的說：「我已經不需要你了，卡諾。」

小九拉著你走出包廂，你踏出包廂之前，回頭看著臉色不善的卡諾：「他現在不叫小久了，他叫李錦，是我閻遠之的男朋友。」然後甩頭就走。










等回到公司，小錦拿著Amy送來的醫療箱替你包紮。

「抱歉，」你看著小錦，「是我太衝動了。」
小錦沒有回話，只是專心包紮你的手。
「好了。」小錦包完後，抬起手在你頭上揉了揉，「沒事，是我要謝謝你。」
「還有我！」你哥硬要插話，「我手也受上了！」你撿起繃帶朝親哥扔過去。

「不過多謝他，我想我們要找的人已經找的差不多了，剩下最後一位了。」小錦低頭看你，「小遠願意跟我們一起去找他嗎?」

「我很樂意。」

你們來到一間雜貨店，雜貨店是由瑪莎太太，與她的兒子所經營。等他們踏進店裡，瑪莎的兒子迎了上來。

「太好了。你們終於來了。」馬力滿臉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你知道我們會來找你？」你好奇的問道。

「是的。神已經降下旨意。」瑪莉說道，「末日即將到來。」

你與小錦對看一眼，小錦比出稍安勿躁的手勢。

馬力邀請他們進入到地下室。

只見地下室佈滿線路，房間四個角落都有人在操作電腦打出一串又串複雜的代碼，在正對樓梯的牆壁上，有一面與天花板同高的鏡子，正閃爍著藍光。

「神有話要說。」

只見鏡面浮出人頭，低沉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
「測試、測試，麥可，可以幫我打開原聲嗎?」
角落電腦操作員按下紅色按鈕，鏡像裡的聲音變成中年男子磁性低音。
「喔，好多了，你好呀，馬力。」
「你好，我已經帶他們過來了。」馬力伸手要他們往前靠近鏡像。

隨著你們向前，鏡像慢慢浮現一個中年男子的投影。
「嗨~很高興見到各位！我是這個世界的最高存在~」中年男子笑嘻嘻的向你們打招呼。

「我的全名不太好念，你們可以叫我佐藤遙，或是小遙，都可以。」

你看著小遙就像隔壁家鄰居叔叔一樣，這樣的人是至高存在?

你開始懷疑這是場整人遊戲，但以你對小錦的熟悉，他不可能在這麼嚴肅的事情上跟你開玩笑。

「抱歉，我有點不相信你，你怎麼可能是至高存在?你只不過是個投影影像罷了」
你哥適時的講出你的心裡話。

「WHAT？不然你對至高者的想像是什麼？別說別說，這樣好了，要是我猜中你的想像的話，你就加入至高教?」

小遙隨光變化成一個唱詩班小男孩，清澈天籟響徹地下室

小男孩闔上書，雙手抱胸對你哥說:「真的嗎?我的手離電話越來越近了。」

你哥擦著眼角的淚水，「你不懂，那孩子唱出我的心聲。」

「好了，所以妳們相信了嗎，還是需要我再變出更多？」

「這樣就好了。」所有人點點頭，小遙這時候掏出一把椅子坐下，「那這樣幫自己拉張椅子吧。我們得好好談談。」

「事情要從很久以前說起：

在此世界人類上未誕生前，一群集合意識來到這個星球，它們探索當地，彼時這個世界尚在蠻荒時期，意識體沒能在這個世界找到生命。集合體們打開通往其他世界的的通道並留下一縷意識，希望當他們在回來時，此界能適合意識體生存。它們去的另外一個世界，就是小錦他們的世界，也就是異界。」

「當時異界正踏入分歧點。進化到一定程度不是繼續進化，否則就是歸零從頭來過。因此集合體們插手，他們化身成系統，創造出第一批智慧體，並讓智慧體介入人類生活，一開始還算和平，人類與智慧體相處融洽，直到後來異界資源消耗殆盡，智慧體們開始操控人類意識，圈養他們，操縱空氣、食物、水源，甚至繁衍。

資源越來越不足，因此系統也就是集合體們，想到了此界。」小遙比了比地板，「對，就是這個星球，但那時候的通道早就損壞了，因此她們只得培育高精神體，利用高精神體進行穿越，簡單來說，就是透過死亡打開通道，進入到此界。」

「所以系統安排小錦他們死亡是為了進入此界…做什麼？」你問到

「當然是為了打開通道啊？」小遙皺眉，「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有，但是…」
「別打岔，」小遙搖搖手指。
「說到哪了…喔對打開通道，如果讓他們打開通道，此界就慘了。所有的一切都會被系統掌控，我好不容易看到此界人類長大，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我還以為…？」

「雖然我確實是集合體留下的一縷意識，但我也是有感情、有思想的。」小遙扒了扒頭髮，「而且我覺得他們做錯了。」

小遙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他們立意良好，但人類不是玩具，你不能操控他們，你只能旁觀，看著他們走向自己的旅途…無論終點等待的是好是壞，人類都必須自己承受。」

小遙拍拍臉，「好了，接下來要告訴你們，系統要如何利用高精神力者打開通道。」

「我可以代勞。」卡諾邊走出陰影，用刀子掏著指甲裡的灰塵說道

「你怎麼？」馬力看向四周

「只用25塊錢?」卡諾掏出背包裡的瓶裝紅茶，搖了搖。

「媽~」馬力朝著天花板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