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妖精王餅乾在這次生日難得多喝了一點,或許是太久沒有稍微放縱過自己,他有些不勝酒力;最後頂著僅剩的一些意志走出了派對會場吹風。

剛走出大廳他就被一股寒風吹得有點不知所措,但正好更清醒了些,他一抬頭便看見了明月,今晚的月亮挺圓的——某次跟聖百合餅乾聊天好像也是在這個場景下。
他回憶起了那說話總是輕聲細語、因為有點不自信所以雙手會緊緊握著手杖的餅乾;在月光下她的頭髮被照得更潔白,他一直想說那種溫婉的長辮造型很適合對方,最後沒有說出來,大概是那時也只記得看著那對透光如紅寶石般的雙眼了。
儘管一舉一動都在流露著一些不安跟害怕,眼底卻總是堅毅地發光,他是在那次交談望進了對方眼中,更加確定了那餅有著與自己相通的理想。

「陛下……謝謝您的好意,但這場派對會不會太長了……」聖百合餅乾說這些話時眼神飄忽,握著手杖的雙手逐漸抓緊
妖精王餅乾看得出對方又是在覺得自己做的事微不足道,不該有這麼盛大的宴會來紀念……剩下的一些應該是不習慣妖精王國這種十分盡興的慶祝方式,他能理解,畢竟不是每個餅乾對時間的感知都像妖精王國的餅一樣。
他們存在得久、跟其他世界隔絕了好一段時間,確實對時間的概念也沒有這麼敏感了,畢竟是妖精啊,半年對自己來說可能要打個對折。
「不會太久的,聖百合餅乾。」妖精王餅乾朝聖百合餅乾挪近了一些,他看見晚風吹起了對方的一些髮絲

「我們真的很希望你知道你對我們來說有多重要。」妖精王餅乾微笑:「大家很感謝你。」
「我知道大家很感謝我……就是,其實這樣就夠了,這樣反而讓我有點不好意思了。」聖百合餅乾面露無奈地繼續說著:「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你還是太謙虛了,我知道你會不好意思,不過我的子民們習慣了,其實這點時間對妖精子民來說不算什麼……」妖精王保持著微笑:「不過你如果累了不用勉強自己參加,想要去別的地方看看嗎?這個王國很漂亮的。」

後來他真的就這樣帶著聖百合餅乾邊走邊聊了不少事,令他驚喜的是,他們想要守護這個世界的心情都一樣堅定,讓餅一瞬間感覺找到了知己。
不過他知道聖百合餅乾比自己在某些地方更執意——她對於真理過於執著。妖精王餅乾其實也說不上這是不是應該的,但他知道這總會讓對方陷入一些危險中,所以在聽到聖百合餅乾的想法時他總是說著:這樣太危險了……你應該多想想。

「不過我都勸了好幾次了你還是想做,我也沒有一個好理由阻止你了。」妖精王餅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大樹底下
那棵有著聖百合餅乾力量的樹下,而聖百合就在旁邊的玻璃棺靜靜沉睡著。

「所以我只能想辦法保護你了。」妖精王餅乾把手輕輕放在透明的玻璃上,看到裡面的餅乾始終閉著眼睛後嘆了口氣:「是遇到了多可怕的事啊……聖百合餅乾,你回來時到底帶著什麼心情呢。」

妖精王餅乾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醉了,他開始對著醒不來的餅乾自言自語了,明明知道不管怎麼講對方都聽不到——但他也不是很想去挖起人家痛苦的回憶就是了。
其實他也不是不知道怎麼喚醒對方,在那餅被安置沉睡的那一天他就拚了命地找尋解方;後來方法是找到了,但他卻做不了。
沒有餅乾可以感受到自由之光在哪裡,他連個小光點都沒摸著。
「……唉,是因為我們的力量起不了共鳴嗎?」妖精王餅乾垂下眼眸說著
是因為彼此終究不是同個世界的餅乾嗎?他並沒有什麼靈魂果醬。
他想著想著又走到了大樹附近,把手放上發光的枝幹上,撫摸著表皮紋路,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妖精王餅乾覺得自己酒醒了不少,但他卻感到特別疲乏。
結果就是他破天荒地打算稍微在這裡睡一下。

「……希望你不會介意我稍微靠在這裡睡,聖百合餅乾。」妖精王餅乾走到玻璃棺的其中一面,慢慢地背對它坐下
他體會著玻璃傳來的冰涼觸感,又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在自己面前行大禮的聖百合餅乾,他要對方不用這麼拘謹,便伸出手把她牽了起來。

「那時候你的手很涼。」妖精王餅乾喃喃自語:「好像應該多給玻璃棺添暖的。」
講完這句話他便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