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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的力量

流水帳
記一次彭哥列家族聚會



雖然都是同個家族的成員,但雲雀恭彌極度討厭群聚。
因此十年來,他出現在家族聚會裡面的次數,五隻手指都數得出來,而且每一次都是笹川了平硬拉著他來的。

彭哥列的十代目默默吃著自己盤子裡的東西,偷偷看向那邊正理所當然似地在幫雲守剝蝦殼的晴守。

如果是十年前,澤田綱吉完全無法想像那個極限大哥會這樣貼心的幫誰剝蝦子,笹川京子幫哥哥剝蝦他倒是還看過幾次。

笹川了平似乎完全掌握雲雀恭彌的口味,澤田綱吉曾聽說過那個黑髮男人有多挑食,但從剛才到現在,凡是笹川了平放進他盤子裡的食物,雲雀恭彌確實都吃掉了。

比起雲雀會因為是笹川了平給他的所以吃掉,澤田更傾向於相信這是因為笹川了平放進他盤子裡的本來就是他願意吃的。

吃甜點的時候也是,今天的蛋糕有些甜膩,笹川了平見雲雀吃一口就不吃了,大概是秉持著不浪費的原則,就也非常自然把他的蛋糕拿到自己面前,幾口吃完,然後灌了整整一杯水。

澤田綱吉感嘆了一下,他記得大哥也並沒有特別喜歡吃甜點之類的東西的。

期間有不怕死的新進家族成員不明所以,端著酒杯想來和平時難以見到的最強守護者套近乎,也被笹川了平全部擋掉,擋酒也是擋得極其自然。

他突然想起前陣子無意間聽到家族裡的女性成員在討論有關男友力的話題,澤田綱吉又看了看那邊雲晴兩人神態自然的互動,兩個人都覺得理所當然似的。

不愧是大哥,會幫忙剝蝦殼,會幫忙吃不喜歡吃的東西,還會幫忙擋酒,簡直太有男友力了。

十年前那個熱血極限的大哥現在依然熱血極限,但十年前的粗心莽撞已經慢慢都變成了穩重貼心。

時間果然是強大的,能那麼大程度地在某些方面改變一個人。

雲雀恭彌之所以能夠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下安穩地待到現在還沒亮拐子,澤田綱吉覺得和家族凝聚力之類虛無縹緲的東西沒有任何關係,完全都是笹川了平的功勞。

「雲雀,你要喝飲料嗎?」笹川了平擦了擦手,覺得還想喝點什麼,於是問道。

「隨便。」

「喔!那我順便去幫你拿杯果汁!」

笹川了平起身離開座位,他隨手替自己拿了杯調酒,邊喝邊繞著長長的吧台轉了一圈,然而杯子都喝空了,也沒有看到一點非酒精飲料的選項。

黑手黨的聚會裡,除了雲守,大概沒人會喝果汁,文雅一點的喝調酒,粗暴一點的喝烈酒,果汁這種東西,還真的是連影子都沒。

笹川了平最多就找到了一台裝著不同牌子牛奶的無限暢飲機,上面還貼著一張大大的字條寫著藍波專屬。

他看了兩眼,覺得雲雀大概不會想要喝牛奶,於是他只好找到後廚去,讓彭哥列的廚師給他做果汁。

沒多久,他端著一杯橙黃色的鮮榨柳橙汁回到宴會廳時,正好看到已經喝得有點上頭的獄寺正在對著雲雀大小聲。

「雲雀你這傢伙!還不快對偉大的十代目敬酒!」

雲雀恭彌連看他都懶,抱臂靠站在吧台邊,打了個哈欠,看上去特別漫不經心,特別讓獄寺火大。

「哈哈,獄寺,雲雀不喝酒你不是也知道嗎,別為難人家嘛。」
山本武打著圓場。
自從好幾年前聚會時和雲雀敬酒被冷酷無情的拒絕之後,他就放棄沒再找這人喝過酒了。

「啊?什麼?你還是不喝酒?你酒精過敏?」
獄寺準人一張帥臉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發紅,神態中已有幾分醉意,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語氣是滿滿的不相信。

「他沒過敏啊!」笹川了平走了過來,將手上的果汁遞給雲雀,「但雲雀不喝洋酒,你要找他喝的話要用日本酒!」

「哈哈,原來之前不和我敬酒是因為這個嗎?」山本武抓抓頭髮,恍然大悟,「那我下次帶清酒去找你們喝吧,是我上次回日本的時候帶過來的。」

「喔!可以啊!」笹川了平爽快同意。

「我不喝。別來。」雲雀恭彌冷酷拒絕。

「哈哈,還是不行嗎?那我送過去你們兩個喝好了,反正我帶了好幾瓶。」
山本武笑了幾聲,沒有太在意。

雲雀恭彌看了眼他,收回視線,沒再多說什麼。

獄寺準人瞇起眼睛,仿佛發現了面前男人隱藏的弱點。
「你這傢伙,該不會是酒量很差吧!」

雲雀恭彌還是連看他都懶,他喝了一口手裡的果汁,表情沒變,但又遞回給了一旁的笹川了平。

笹川了平接過來喝了一口,沒說什麼,但杯子就這樣拿在手上,自己喝了起來,沒再還回去了。

山本武好奇地盯著那杯才一口就被雲雀拒絕、看上去平凡無奇的黃色果汁,「果汁也是喝日本的比較好嗎?」

「喔,不是,只是雲雀覺得有點酸,所以我幫他喝。」笹川了平解釋道。

「原來如此!哈哈,你們默契真的很好,都不用說話就知道他覺得太酸。」
山本武爽朗地又笑了幾聲。

一旁覺得自己被無視的獄寺準人又灌了一杯雞尾酒,用空杯指著雲雀的鼻子,繼續嗆聲。

「你,來拼酒敢不敢!輸的人去向十代目敬十杯!不對!敬一百杯!敬一百杯才能表達出對十代目的尊敬!」

雲塊恭彌又打了個哈欠,換來灰髮青年更加氣急敗壞的叫囂。

一旁喝果汁的笹川了平:「這傢伙是不是極限喝醉了?他今天幹嘛一直針對雲雀?」

一旁的看戲的山本武:「嘛,應該是有點醉了吧?可能因為很少在家族聚會上看到雲雀,覺得現在不針對之後沒機會?老實說還滿有趣的,哈哈。」

「聚會開始沒多久就醉,看來酒量也沒多好嘛。」笹川了平看了幾眼疑似發酒瘋的十年老友,又喝了幾口杯子裡的果汁,對著獄寺喊道,「就憑你是喝不倒雲雀的,放棄吧章魚頭!」

「喔,原來雲雀酒量很好嗎?」山本有些驚奇。

「極限比我好一點吧,反正我從來沒有喝贏他過。」

笹川了平當然也嘗試過把雲雀灌醉,但每次先倒的都是他自己,他連雲雀喝到臉紅都沒看到過,根本就是喝酒跟喝水一樣的白臉妖怪。

笹川了平在彭哥列裡面已經是出了名的好酒量了,沒想到雲雀竟然比他更厲害,山本感嘆了一下。

「這就是不顯山不露水,人不可貌相嗎?這個成語是這樣用的嗎?哈哈。」

不遠處原本在和其他家族成員說話的澤田綱吉被自家嵐守的吵鬧聲引了過來,現在正在阻止好友試圖向他敬一百杯酒的舉動。

一旁十五歲的藍波慢悠悠地喝著特供給他的牛奶,說如果彭哥列的首領需要,他也可以試著敬他一百杯牛奶。

山本也過去湊起了熱鬧,哈哈笑著說要和獄寺分一半,各敬首領五十杯。

於是澤田綱吉要阻止的人又多了一個。

雲雀恭彌對眼前上演的鬧劇沒有興趣,他覺得想睡了。

「幾點。」

笹川了平拿出手機看了下,「還有三十二分鐘。」

雲雀恭彌來之前答應笹川了平在這次家族聚會上待滿兩個小時,沒想到才過去一個半小時不到。

他有些不耐煩了。

笹川了平湊近了一點,他隨手把手上空杯放到路過的侍從手上的空盤上,抓起雲雀的手捏了捏。

雲雀看了他一眼,任由他把玩他的指節,就當手指按摩了。

那邊澤田綱吉從勸自家嵐守不要敬酒,演變成勸嵐守和雨守不要為了各敬幾杯而動手,心累得要死。雖然他身為黑手黨首領,酒量早就被里包恩魔鬼訓練起來了,但他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朋友向他敬那麼多杯酒。

他見自己勸不動兩個瞎鬧的好友加一個起哄的藍波,四處張望著看附近有沒有人可以幫忙,無意間看到一旁不遠處站著的笹川了平。

他眼睛一亮,正想向晴守求救,就發現他的晴守沒空,正在和一旁的雲守玩捏手指遊戲。

「⋯⋯」

彭哥列的十代目覺得眼睛有點刺痛。

他以為他早該習慣他們放閃才是,沒想到還是會在這種不經意的時刻被閃到。

然而那邊笹川了平還是接收到了自家首領的求救信號,他放開雲雀的手,走過來架開想往山本的酒杯裡面丟炸彈的獄寺。

「大哥你過來可以嗎⋯⋯」澤田偷看了一眼那邊獨自站著的雲雀恭彌。

「喔!可以啊!」笹川了平按住獄寺還想從口袋裡掏炸彈的手,「雲雀只是無聊而已,我等等再去陪他!」

「其實雲雀學長不想來的話,可以不用勉強他來的⋯⋯」澤田又偷偷瞥了一眼那邊看起來有些低氣壓的雲雀。

「不行,里包恩說了,偶爾還是要和家族內部極限聯繫一下感情!至少要露個臉給新進的家族成員看看雲雀長什麼樣,免得沒長眼不小心惹到,白挨一頓揍!」
笹川了平一邊回話,一邊四處看了看,找到那個灰粉色長髮的身影,然後扳著獄寺的腦袋,強硬地讓他轉向碧洋琪的方向。

不用兩秒,和自己姊姊對上眼的獄寺準人立刻就舉了白旗。

獄寺暫時陣亡了,山本一個人鬧不起來,就跑去和藍波玩起閉眼盲猜牛奶牌子的遊戲。

笹川了平丟開已經沒有殺傷力的好友,那麼多年了,他對於怎麼應付這幾個傢伙還是很有經驗的。
他拍了拍手,繼續道,「我覺得極限有道理!反正雲雀閒著也是閒著,一個人待在那邊基地都快發霉了,過來走走也沒什麼不好!」

澤田綱吉打從心裡佩服笹川了平,不論是他乾淨利落解決獄寺準人的手法,還是他敢說雲雀學長其實閒到發霉都是。

「但能夠讓雲雀學長來參加聚會,大哥真的很厲害啊⋯⋯」

「喔,那是因為我讓他做極限二選一!」笹川了平的聲音非常坦然。

澤田綱吉有些好奇,「二選一?」

「來家族聚會兩小時!」白髮青年熱血握拳,「或者我接下來兩個星期都早上五點喊他起來跟我極限晨練!」

「⋯⋯」
的確,是很極限的二選一⋯⋯難怪他們的雲守會妥協來參加聚會。

澤田綱吉更佩服了。

「沒事的話我回去陪雲雀了!」笹川了平看好像沒自己的事了,便朝自家首領道,「不然他無聊又想睡,等下心情不好!」

「啊,好的,謝謝大哥幫忙。」
澤田連忙擺手讓他趕緊回去,彭哥列的雲守心情不好的後果太可怕,他覺得這個宴會廳很好,暫時還不想重建這裡。

「小事而已!」

然後他就見笹川了平小跑回了雲雀恭彌的身邊,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原本看上去有點不耐煩的雲雀似乎又被安撫了下來。

他想起剛才自家晴守說的什麼極限二選一,又看看明明不耐煩但還是被輕易安撫下來的雲守。如果是旁的人讓雲雀來這種群聚聚會,沒被一拐子打進牆裡才怪。
也只有笹川了平才能做到這點了。

澤田綱吉忍不住又感嘆起來。

比起幫忙吃蛋糕什麼的小事,能夠安撫男友讓他不要成為人形戰鬥機,這才是男友力展現的極致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