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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俠傳/布活】情絲千結
▲唐布衣X趙活
▲古風ABO,大師兄A,趙活B
▲含有大量個人解讀,私設如山,OOC可能
▲說是古風只有ABO專有名詞換古風,資料來源為估狗大神
▲有A的築巢相關描寫
▲請先看過前文→https://www.plurk.com/p/3g4hna1jdd







  「……這帖藥的藥引就是遠至,主要使用它乾燥後的皮和根,可以治療驚悸失眠和心腎不交的症狀,然後再放入夜交藤、合歡皮、酸棗仁……對,就是這樣,茯神再剪多一點……做得很好,包起來吧。」

  趙活檢查完所有藥材的劑量均正確無誤後,肯定地點了點頭,讓初次操作撿藥的男弟子興奮得紅了臉,連忙鞠躬道謝。

  「謝謝師兄指導!」

  「不用客氣,能做得好是你自己的功勞,我也就只是在旁出一張嘴而已。」

  「還請師兄不要這麼說,分明是師兄的教法非常淺顯易懂,讓我獲益良多。」小少年也是個謙遜的性格,瘋狂擺手否認,「以往我也曾想來煉丹房幫忙,但二……咳、掌刑使實在太兇了,我又是個手笨的,很怕一不小心剪錯藥量被他浸毒砂缸……」


  唐錚雖然已經不在唐門,但威嚴始終不減,男弟子越說越小聲,最後甚至害怕地抖了下,明顯對人有很深的陰影,趙活尷尬地搔搔臉,不知道要不要就這件事替唐錚澄清一下。






  距離眉山之巔的戰鬥結束已經有十多日,當時他同東武林盟主打得難分難解,最後各自都鼻青臉腫,基本可算是兩敗俱傷,但好在最後兩方達成共識,主動認輸的瑞笙表示願以西武林盟馬首是瞻,而趙活也因此一戰成名。

  這些都是外人知道的部分,實際上一戰結束後趙活幾乎是變得破破爛爛了,身上流出的血把唐門青衣染得看不出原本模樣,骨頭也斷了好幾根,連呼吸都疼,根本沒法自己下山,最後還是靠唐布衣將他背回去的。



  『哎,師弟,說些話吧,別像個緊閉的蛤,師兄我趕路可忙的,沒法一直回頭確認你的狀況。』



  聽到這話的時候,趙活覺得自己真的是好懸沒被唐布衣氣死,但他身為一名醫者,對自己當下的狀況十分有自知之明,也清楚那種感受著重視的人在懷裡慢慢變冷的絕望,儘管累到不行,仍舊強撐著一口氣,沿路將唐布衣從頭髮數落到腳跟,證命自己還能喘氣。

  待回到唐門後,趙活就徹底昏了過去,剩下的事情一概不知曉了,只依稀記得自己似乎渾身發燙,燒得意識不清,過程中被搖醒幾次餵了藥,再次睜開眼已經是三日後。

  聽說在他昏迷的這段期間,很多人都來探病,又是送禮又是關懷,吵吵鬧鬧得實在太不利休養,於是唐布衣獨斷地拍板定案,將趙活從男弟子房挪到後山林自己的小屋裡,餵飯、擦澡、換藥全部親力親為,完全不像是往日那個在唐門沒待幾天就下山跑沒影的飛俠,安分守己得讓人不禁懷疑某人被奪舍。



  趙活醒來後就發現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被妥善包紮過了,床旁的矮桌上除了一些藥罐外,還有據說是大夫開的藥方和叮囑事項,雖然有刻意改變字跡,但趙活到底給唐錚打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下手,又怎麼看不出來上頭的用藥習慣是出自於誰,幾番思考下,也理解了唐錚估計並不是真的叛出唐門,許是他本身有什麼苦衷所以才不得不行此招,而唐布衣肯定也知道,否則不可能請到人替他診治。




  結果他才是始終被蒙在鼓裡的那一個。






  對此,趙活自然是不滿的,沒少跟唐布衣生悶氣,由於不清楚唐錚的計畫,趙活此時也不方便替對方辯解,只好乾脆當沒聽到了,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指點那名師弟寫下幾味常見的藥方。

  趙活身上的傷其實還沒好全,尚須一段時日慢慢調養,可是架不住他不是閒得下來的個性,這兩三天狀態好了許多,便上煉丹房指點師弟們,畢竟醫毒是唐門的根本,光靠他自己也不可能將煉丹房顧好,總是需要培養一些可用的人才。




  「話說……師兄身上的傷……應該還沒好全?」不知道是想到什麼,男弟子分藥到一半突然抬起頭,斟酌了一下才猶豫地開口,「酒水可能還是要先忌口,不然傷口會好得慢。」

  沒想到自己會被叮囑,趙活一臉不解:「師弟為何有此一說?我這幾日沒飲酒啊?」唐布衣也沒有,為了照顧他愣是安分得哪裡都沒跑,就連那慣常有的一身脂粉味和酒氣都沒得乾乾淨淨。



  「咦?可是我分明有聞到……這就怪了。」



  趙活本欲抬手嗅聞袖口的動作一頓,突然間腦中有什麼閃過。

  等、等等,他記得這名師弟是坤澤來著,若要說能有什麼味道是中庸聞不到的,那只能是信素了。



  莫不是大師兄出了什麼事?



  前兩日時,對方只要看到他又要跑煉丹房,總是會調侃他天生勞碌命,生病了也不好好養傷,真是糟踏照顧者的一番心意,然而今天他出門的時候對方卻沒半點反應,只是笑著朝他揮揮手。

  趙活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原以為唐布衣就是知道攔不下才採取放任的模式,豈料細究後才發現這之中還有隱情。
 
  唐布衣肯定又瞞了他什麼。


  一想到這個可能,趙活頓時坐不住了,交代完師弟將剩下的藥方自己練習著抓一下,不確定的話就等他之後再確認,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呼……呼……」

  趙活的輕功不如唐布衣,身上的傷也沒好全,本不該這樣奔跑,可他此時已顧不得這些,不惜傷口裂開也想早一刻回去,過程中幾次停停喘喘,好不容易才回到他這些日子裡養傷的小屋。

  胸腹的悶痛讓趙活原地緩了下才平穩了呼吸,他相信自己此時的臉色肯定不好看,可比起那種心彷彿懸在半空中的不安,他還是寧願選擇痛一些,更有活著的實感。


  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趙活拼命說服自己,配合自身身上殘留的信素,唐布衣隱瞞的事應該不會嚴重到哪去。

  可他低上門的手依然控制不住地顫抖,做足了好一番心理準備才將門推開。





  小屋本就建得不大,鄰近傍晚的此刻,屋外的陽光已沒有正午時那樣強烈刺眼,多了層曖昧的朦朧,只一眼趙活就看到了隆在床上的顯眼布團。

  不,或許根本也稱不上團。

  趙活作為多年無法入室的外姓弟子,吃穿用度一向節儉,衣服總是補了又破,破了再繼續補,邊角甚至洗到微微發白,即便後來唐門已經將所有外產贖回,債也全數還清,他還是沒捨得在這部分多做花用,包含身上穿著的總共就三套做輪替,無一例外都是唐門制服。

  而此時他僅存的那些換洗衣物都被凌亂地堆在床鋪上,還加上少許他用過的帕子,看得出做這事的人原本意圖是想要把它們圍成一個圓環狀,但無奈趙活的衣服實在太少了,所以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頗有些寒慘,越發襯得那中間的人可憐巴巴了。

  唐布衣整個人蜷縮在衣物中間,手裡還緊抓著一件,鼻尖貼著衣服,潮紅的臉上浮了一層薄汗,緊閉的眼簾微微顫動,長睫輕搧,像是停了一對蝴蝶,搭配那短促難受的沉重喘息,竟看起來特別脆弱,再沒有平時的游刃有餘。





  那是趙活從未見過的唐布衣,是他從未想過會見到的唐布衣。



  趙活突然覺得自己的左胸處沒來由地疼了起來,彷彿唐布衣抓著的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而是他的心臟。




  「……大師兄。」他甚至沒注意到自己的尾音有些飄,羽毛似的,就像是怕大聲了些會碰疼唐布衣。

  「……是師弟啊。」唐布衣抬起頭時眼角明顯發紅,睫毛上有些細碎的水光,也不知道是汗還是淚,他看起來是那樣狼狽,卻偏偏要裝作無所謂的模樣強撐著笑,「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大師兄……難受就別笑了。」趙活不忍看他這樣,不由分說地將手搭到唐布衣腕上,邊聽脈象邊皺眉。



  乾元的燎原期照理說不像坤澤的潮期那麼頻繁,可唐布衣如今體質不同以往,趙活不大確定這跟對方修習九轉輪迴大法是否有直接關聯,又或者是因為人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緣故,導致燎原期的周期大亂。

  他自己本身也是個病號,剛下眉山時全身上下都在痛,連續幾天燒得渾渾噩噩,自顧不暇之下不免疏忽了對唐布衣身體狀況的留意,而某人偏生在這方面特別會演戲,將自身狀況瞞得密不通風,明明兩人幾乎日夜相對,趙活竟完全沒發現唐布衣的不對勁。



  「清心丹吃了?」

  唐布衣低哼了一聲便當作回答了,事實上他難受得幾乎聽不清趙活在問什麼了,耳旁全是雜亂的轟鳴,身子活似被放入沸水中滾,熱度完全降不下來,以前聽說乾元有著在燎原期築巢的習慣時,他還覺得可笑和小題大作,並不當一回事,可當他真的遇上時,才發現有著伴侶氣味的衣物是多麼讓人心安的存在。

  不知道是衣服洗過後留下的味道,又或者他本身自帶的氣息,趙活身上總有股淡淡的皂角香氣,簡單樸實,尋常得很,卻是特別能讓人放鬆下來。

  唐布衣下意識扣住了趙活的手,隨後又強忍著將人拆吃入腹的慾望鬆開了些,他皺眉喘息著,已然完全控制不住自身的信素洩漏,陳年的酒香早已無聲無息地蔓延在整間小屋裡,充滿佔有慾地在他所中意的中庸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味道,要是趙活能聞得到,估計會把人嚇得夠嗆。



  上一次唐布衣的燎原期被提前控制住了,所以嚴格來說,這才是趙活第一次見識到乾元的燎原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研讀過燎原期的相關紀錄,燎原期的乾元會非常敏感且躁動不安,會不斷釋放自己的信素,除了必須靠與坤澤交歡來舒緩外,越強大的乾元還會越缺乏安全感,淚腺變得脆弱而發達。

  趙活覺得自己應該是看不到唐布衣哭泣的模樣,不過光只是想想也覺得似乎還……挺可愛的?


  他看著那一向肆意妄為的飛俠蜷曲在衣服堆裡,每一次的吐息都沉重而痛苦,越發不忍心:「大師兄……」趙活有些掙扎,不確定自己這個在方法幫助大不大,可他實在找不出更好的點子,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破罐子破摔道,「要不你還是咬我的脖子吧,反正眉山之戰都打完了,我的傷現在也好大半了,讓你咬一口不會怎樣。」

  唐布衣從衣服堆裡探出半個腦袋,上面明顯浮著汗,卻還是笑著調侃趙活:「你要確定啊師弟,我真咬的話……可能會停不下來喔,而且肯定、會見血。」



  趙活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不管是之前那一回,又或者這一次,唐布衣都沒打算真的對他做什麼,好像只要咬下去就會打開什麼控制的樞紐,遲遲不敢跨出那一步。

  趙活自然不會認為是自己對唐布衣沒有吸引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唐布衣是為了保護他才不斷克制,可是這樣的想法糾結到最後依然會讓人無力。



  難道我就不能為你做點什麼嗎?



  某方面而言,唐布衣跟他一樣倔,要真做了決定,幾頭牛都拉不回來,趙活有些沒輒,只好兵行險招,走了一步他之前沒走過的棋。



  「大師兄,抬頭。」



  唐布衣此時頭昏腦脹,下意識就順著趙活的話抬起頭,結果下一秒就有什麼乾燥溫暖的觸感貼上了他的嘴唇。




  那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輕若鴻毛,卻像是重重地印在唐布衣的心尖上,讓他整個人都為了那股柔軟的甜蜜發顫。



  
  唐布衣沒想過趙活會主動吻他。

  有一瞬間,唐布衣根本無法思考發生了什麼事,褐色的雙眼有些渙散,等回過神來,他已經將趙活一把壓到衣服堆中,雙眼發紅地盯著躺在他身下的小師弟,模樣就彷彿一隻餓極的野獸。






  好想吃了他。




  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







  唐布衣體內的乾元本能不住叫囂著,他的牙根發癢,口乾舌燥,身體裡好似有一把無名火將他架住炙烤著,沉甸甸的汗水滾落額角,刺痛感讓他眨了眨眼,眼角餘光不經意瞥見趙活身上未拆的繃帶,刺目的白映在獵食者的眼裡讓後者身子一頓,敏銳的嗅覺也逐漸能聞到方才被強烈信素所遮掩的訊息,一絲若有似無的血氣讓唐布衣下意識鼻子一皺,稍一思考就能想到是怎麼一回事。

  他忽然有些想笑,笑他那傷都還沒好全就急著擔心他的蠢師弟,這不,傷口都裂開了嗎?


  唐門飛俠在做任何重大決定的時候都是理智的,包含金國之行,包含飛石幫的約戰,他表面看似吊兒郎當,其實心思比誰都要細膩,更枉論是攸關趙活安危的事情。

  中庸與坤澤那天生就能承受乾元的歡愛、以及可以舒緩乾元燎原期的體質不一樣,趙活確實挺能扛挺能打的,但生理構造的不同擺在那,唐布衣不敢冒險,他怕自己在燎原期的加持下不知節制,下手時沒輕沒重,會真的讓趙活去掉半條命。


  他不敢賭。




  猛獸最終低頭時,落下的吻是溫柔的。

  那樣地小心翼翼,就像是怕碰傷他似的。




  唐布衣此時身上的烈酒香已經怎樣都蓋不住了,就連趙活這本應聞不到信素味道的中庸都感覺自己彷彿嘗到了酒味,腦袋也變得暈乎,本就意志不堅的雙唇被唐布衣的舌頭輕易鑽入,手也不由自己地攀了上去,好似他才是那個急不可耐的人。

  身體的熱度好似隨著這個吻而不斷升高,趙活沒有接吻的經驗,只能全憑本能去舔咬,毫無技巧卻足夠順從與熱情,最終分開時,唐布衣都覺得自己是將一輩子的意志力全用上才捨得這時刻收手。




  「哎師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親密觸碰的緣故,儘管汗濕的髮還黏在臉上,唐布衣的聲線已然比方才聽上去要冷靜許多,他用雙手緊緊地摟住趙活的背和腰,額頭抵在師弟的肩上磨蹭,語氣很是遺憾,「要不是你身上還有傷,我現在早就把你吞了。」

  這誇張的言論難得沒激起趙活的吐槽心態,畢竟他知道唐布衣是說真的。



  「……我明天開始就不去煉丹房了。」

  「嗯?」

  「我會……好好養傷的。」親的時候沒覺得不好意思,結束後遲來地意識到自己到底幹了什麼,趙活耳朵發燙,為自己看似安撫卻實則點火的行徑感到羞恥,他不敢看向唐布衣,只覺得一張臉都在燒,「大師兄你……再等我一下。」


  明明這樣短暫的碰觸對於燎原期的乾元來說甚至都不算上什麼甜頭,可唐布衣卻心滿意足,覺得自己就像個數著日子準備過生辰的孩子,期待真正收到禮物並拆開的那一刻。





  「行啊,我等著。」







FIN.
這篇因為唐布衣太難受導致嘴力趨近於無,趙活也因為心疼對方所以不捨得嘴,難得沒有鬥嘴的兩位
第一次寫築巢……一直很想寫看看,也算是做了新嘗試了
本來想寫得更可愛但阿活衣服太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對這兩人現在才第一次接吻,驚喜吧!!意外吧!!前面都只親臉頰喔!!!!(喔

如果覺得後面親親有點少,那是因為再親激烈一點有人就要忍不住了,所以我也只能打住(???
不知道耶,就是喜歡這樣其實想得很明白,寧願勉強自己的大師兄TT
這次症狀比較嚴重因為兩人這段時間日夜相對基本同處一室,加上沒有提前壓下來,所以發作的時候就很難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