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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傳｜休利】假戲真做

冬日深夜的寒風總是格外刺骨，阿斯利安拉緊了脖頸間的圍巾，才邁開步伐離開建築的暖氣保護，張口呼吸時的冷空氣彷彿能凍傷氣管和肺葉，吐出的熱氣則在瞬間就被染白。
他還不用多費心神尋找，就在公司大門前的路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對方也在他一踏出公司時就立刻迎上。

「今天車子送去保養了嗎？」他瞇起眼，笑容裡的調侃意味再明顯不過。

那人止步在他面前，依舊板著張堪比冰霜的臉，倒是挺襯這天氣，「明知故問。」

「這可不一定，說不定我以為特地把車開到我公司門口，再打電話叫司機把車開回家是大少爺的休閒活動啊。」阿斯利安聳肩，「還是說在寒冷的街頭吹風是你最近的新消遣呢，休狄？」

「那你還真是不了解我啊。」休狄哼了聲，沒有打算回應他的揶揄，視線卻在掃過他的衣著時又皺起眉，「你穿這麼少，走路回去很容易感冒，而且……」

「我五年沒有感冒過了，用不著擔心，戴洛已經夠囉嗦了。」他沒有多作招呼，直接往已經切換成綠色人形號誌的馬路走去，他知道對方會自己跟上，就像這些日子的每一天氣急敗壞地拋下車子時一樣。

「戴洛請我好好照顧你。」

「我不需要別人照顧，何況他也才出差幾個禮拜，用不著找人查勤吧。」

「我不是在查勤！我……」原本還打算辯解的話語在意識到又被岔開話題時立刻打住，休狄稍微加快了腳步走在他身側，「萬一你那個跟蹤狂同事又跟著你回家怎麼辦！上次要不是戴洛發現......」

「唔，嚴格說來她那次並沒有要跟著我進家門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我住哪裡，然後每天送早餐給我。」阿斯利安打斷他，像是不知輕重般地笑道，「這只是比較熱烈的追求。」

聽得休狄幾乎要氣結。

「說了不用擔心，她不會再跟著我了。」眼看休狄又要冷下臉罵人，阿斯利安趕緊補充道。

「......你做了什麼？」

「我告訴她我喜歡男的，而且我已經有對象了。」

「你騙她？」休狄皺起眉頭，顯然對阿斯利安的行為不以為然，「直接跟她說你不喜歡她不就得了。」

「那樣太傷人了。」阿斯利安說，「再說我也沒有騙她。」

休狄邁開的腳步錯愕地停下，還沒來得及質疑，一股蠻勁就先壓著他的後頸往下扯，阿斯利安側過身，單手環上他的脖頸，力道大得他不得不彎下身，在他反應過來掙脫前，一個粗魯的吻硬生生撞在了他的唇上。
聽說接吻時都會不自覺閉上眼睛，休狄只覺得根本是胡扯，他看著阿斯利安閉起的雙眸，纖長的睫毛就在他眼前顫動，無法窺視底下的瞳孔裡到底是戲謔還是真情，兩人的鼻息混雜在一塊，溫熱的唇瓣緊貼著，在冰冷的氣溫烘托下感覺更加炙熱，沒有更多的唇舌接觸，卻像是一把火，從最柔軟的地方開始，把彼此的體溫都給逐漸點燃。

他是太過震驚才沒有把人推開的。休狄事後回想起總是如此替自己辯解。

這是個莽撞又稱得上貧瘠的吻，阿斯利安率先拉開了點若有似無的距離，緩緩吐出口氣，白霧交織在彼此的鼻唇間，休狄終於得以看清那雙琥珀般的雙瞳，少了平時的清亮，卻在夜色暈染下朦朧得曖昧，讓他忍不住看得出神。
趁著他理智還沒回籠，禁錮住他的手再次收緊，硬是被帶著往對方臉頰邊靠。

「前一句本來就是事實，至於後一句──」
阿斯利安壓低了嗓音，混著溫熱的吐息，像是在下蠱一般地在他耳邊輕聲呢喃。

「現在也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