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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ce upon a time】Chapter 5-3 <寶寶>

突兀的聲音劃破寧靜的夜晚。

虞因迷迷糊糊地睜開沉重的眼皮，還沒來得及看向傳來聲音的方向，一隻大手便蓋上了他的眼睛。

「唔。」

「沒事，睡你的覺。」

自那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以及稱不上多溫柔的語氣，虞因可以知道，現在待在自己身邊的並不是以往發生這種狀況時，總會優先選擇留在原地保護他的虞佟。

「拔……？」

「今天的客人比較『特別』，你爸決定親自去招待對方。」

感受到手下孩子的眼睛正一眨一眨地，顯然已經完全清醒過來，虞夏也不再強逼對方重新睡回去，移開手後，便將虞因抱了起來。

待在虞夏的懷中，虞因知道自己家偶爾會迎來一些奇怪的「客人」，他通常不會直接看到那些人，只能從遠處傳來的聲音得知那些人的到來。

──對了，自從離開那個黑黑的大洞穴後，他就沒有再聽到那些奇怪的客人來家裡。

所以今天為什麼又來了呢？

小孩困惑地歪著頭，小小的腦袋蹭得他的脖子有些發癢。

「想那麼多幹嘛。」

一掌拍上對方的額頭，虞夏調整了一下姿勢，抱著對方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放心，佟會處理好那些人。」

「……紅紅？」

虞因皺起臉，他記得以前虞夏在招待客人後，偶爾會看到對方身上出現紅紅的水。

雖然他已經很久沒有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但是虞因知道，出現紅紅的水的地方會熱熱的、也很不舒服。

「紅紅？你是說血嗎？」虞夏抓抓頭，「可能沒辦法避免受點傷吧？畢竟那些人可是──」

他話都還沒有說完，懷裡的小孩就用力地拍了拍他的手，像是在催促自己趕緊出去幫另一個人。

「⋯⋯你爸叫我顧好你就好。」

虞夏無奈地抓住虞因，雖然對方的拍打對自己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但拍久了搞不好還會傷到小孩的手──要知道，雖然他跟佟現在都長時間維持著人類的外型，但本質上還是龍族，皮膚什麼的可比人類厚實多了。

更何況對方只是個不滿三歲的人類小孩。

「唔唔唔！」

然而事實證明，即使限制了對方的行動，那孩子也依舊是令人頭痛的存在。

見虞夏沒打算理會自己的需求，虞因索性開始掙扎了起來，試圖掙脫他，自己跑出去。

「別亂動。」

知道自己剛剛不應該說出會讓對方感到不安的話，虞夏只能再次按好小孩，有些笨拙地安撫對方，「佟很強，根本用不著你擔心。」

「嗚……」

掙脫不開大人的限制，虞因低下頭，越變越紅的眼睛昭示著小孩即將爆發的情緒。

就在虞夏察覺到小孩的沉默所代表的涵義，煩躁地嘖了聲，正打算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木門被推開時所特有的吱呀聲截斷了他的話頭。

「夏，阿因怎麼醒了？」

他的雙生兄弟好整以暇地出現在門後，溫和的表情看起來與往常毫無二致。

「慢死了。」

虞夏站起身，踏著大步走到虞佟面前後，就把懷裡那個要哭不哭的小孩塞給對方，「以後還是我去吧。」

「嗯？」虞佟不是很明白地接過小孩，「為什麼？」

「……你去的話，阿因會很擔心你。」

上下掃視了一下對方，確認他身上沒有什麼「紅紅的地方」後，虞夏才撇撇嘴，回答他的問題。

也說不上自己到底是怕小孩看到虞佟受傷會哭鬧，還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感到煩躁。

明明就算對方真的受了傷，以龍的自癒能力來說，也不過只要幾天的時間就能夠恢復如常。

「這樣啊。」

像是察覺到虞夏內心的想法，虞佟微微揚起嘴角。

將小孩舉到自己的面前，輕輕碰了碰對方的鼻子，「那麼，為了不讓家人擔心，『我們』以後可得更加小心了呢。」

看著大人柔和的眼神，原先還有些惴惴不安的小孩終於放下心，跟著笑了起來。

聽出對方的弦外之音，虞夏雖然不爽地撇過頭去，卻也沒有出言反駁。

家人⋯⋯真的是很麻煩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