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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真的只是想玩一兩局。
結果錢包裡的金幣就像是在替命運交保,一個個「叮、叮、叮」地消失得乾乾淨淨。

當我站在金碟遊樂場鳥棚旁的時候,口袋已經空得比烤過三輪的多瑪煎餅還平。身旁那隻我親手孵育、陪我穿越風沙與暴雨的白色陸行鳥正抬著頭看我,眼神裡甚至有點擔憂。

「怎麼辦啊……我上有二老、下有幼鳥要養啊……」

我輕輕摸著牠柔軟的羽毛,試圖給彼此最後一點尊嚴。

「啾?」

「難道要讓你去參加陸行鳥競賽了嗎?嗶寶你還這麼小……這麼可愛……這麼命苦……」

「啾啾……」牠歪著頭蹭了蹭我臉頰,像是安慰,又像是在問:要不我上?

我正盤算是不是該開始賣藝償債,結果身邊忽然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請問……妳需要幫忙嗎?」

我抬起頭。

燈光在她身後照出一圈柔光,那是一位同樣是敖龍族的女生,穿著一件黑色洋裝,剪裁俐落,布料沉穩,雖然樣式簡約,但氣質整個人都像是剛從哪個學術園區漫步而來的千金大小姐。

我眼睛一亮:「……妳是好心的富婆姐姐嗎?」

「嗯?」

「我現在的困境……只有人美心善的富婆姐姐可以解決了……!」

她眨了眨眼,語氣有些猶疑:「唔……如果是煩惱錢的事的話,我的確是可以幫上一點忙……」

我立刻抱住她的大腿,緊緊的那種。

「好心的富婆姐姐!!」

「又是婆又是姐的,好混亂啊……」她無奈笑了出來,雖然臉上有些為難,卻也沒有推開我。

她說她叫 TIA,是個冒險者,語氣平穩,像怕我誤會她真的是哪個礦業公會的資深董事。我一聽馬上自我介紹:

「我叫月曦,TIA妳真的可以幫我嗎?」

「嗯……妳需要多少呢?」

「不多不多!」我連忙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宣傳單,幾乎快看不清印刷。

「我得趕上往黃金港的下一班船,要去看這場演出!他們只演一晚,錯過就沒有啦!」

她湊過來看,宣傳單上寫著:「發條天使們為您獻上最絢麗的燈光歌舞秀!僅此一夜——」
主視覺是一群……說好聽點叫「太夢幻」、說實話就是帥到讓人想罷工的兔男組合。

我撓撓臉,語氣虛弱:「那個……其實也不只是想看帥哥啦,主要是——」

她並沒有追問,反而目光已經移到右下角那行小字:

「來店即贈多瑪特產『黃金燒』一份……」她念出聲。

然後轉頭問我:「這個你知道嗎?」

「這個?喔——你是說車輪餅?」

她眼睛忽然一亮,像是被某種關鍵詞喚醒了。

「車輪餅?」

「對啊,就是外皮是煎過的麵糊,裡頭會包紅豆餡或卡士達醬,有的還會放地瓜泥,吃起來超讚的那種!」

她眼睛越睜越大,嘴角已經開始浮現笑意:「聽起來好好吃……我也要去!」

「咦?就為了吃車輪餅嗎?」

「嗯!而且我還想把做法學起來,帶回故鄉。」

這句話讓我瞬間覺得她不只是千金大小姐了,她根本是某種神祕食神候補。

「也太有行動力了吧。」我忍不住笑出聲。

然後我們就這樣聊了起來。從食物聊到旅行,從露營聊到城鎮,從救過的拉拉肥老爺談到那場奶油派事故——明明只是今天才認識,卻完全沒有生疏感。

她其實一點也不高冷,甚至有點天然呆;而我呢,也從原本打算哭著離場的金碟破產之旅,撿到了一位會為了車輪餅而同行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