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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片也可以。 * 「優~還要多久才會到啊?」 趴在火車的窗框上,齊瀏海被噗在臉上的風都給撩亂了,這是小蜂樂廻第一次做火車,興奮得不得了。他半跪在椅子木板上,身高才剛好看得見外頭的高度,看追不上自己的景色模糊,又想偷偷站起來。 比用跑步的快好多好多,就像要飛起來一樣。 翠草的黃綠色延伸到遠際,由川渠的畫筆分割成歪歪扭扭的拼圖,房子陣列像高高低低的黑糖糕,路上的人也縮得像小蟲子似的;天上的白雲倒走得慢些,在晴空好看的天藍色裡頭,他不知道是為什麼,但總有種自己與快車不只贏過了原野,更贏過了雲的得意感。 「要坐好哦,廻?」優這麼說,拍拍孩子的背示意。 「廻如果不見的話,媽媽要好久好久才能把你找回來呢!」 母子倆第一次出遠門,第一次要到新的城鎮去,是優的老師邀請的,讓她去替自己的新畫室開張添個光。優此時尚不是特別有名氣的畫家,作品風格、表現手法也特別,但也是有人看好,她作為一個新生代藝術家的崛起。 而這次出遠門,優也理所當然地帶上小廻,要來場為期一個月的長途旅行。 他們其實沒怎麼旅行過,更很少有機會這樣出去玩,自己的工作忙碌,平時只能讓廻待在畫室裡頭。後來小廻自己也獨立,一個人在畫室旁的空地撿花瓣落葉玩起拼貼畫也能起勁,只是在其他小孩子們玩一塊的時候,她總看小身影孤零零的自己一個人。 是為什麼呢,小廻也只是搖搖頭不告訴自己。 但她知道,在幼小孩子們的世界裡,蜂樂廻似乎顯得過於單純,無法被放進那個有些複雜彆扭的故事;又過於特別,天馬行空而格格不入的是孩子特有的視野,她曾聽過對方說過好多好多比童話更夢幻的夢,那些夢不切實際卻美麗得不得了。 同自己的蜂蜜色瞳孔裡閃著太陽,或是整片星夜,特別耀眼。 儘管會很孤寂,但她不希望這些美麗也總有一天會消失,被逆風磨平想像,最後隱沒於大人們枯燥的世界裡頭。她想想自身的藝術也是,色塊斑斕裡頭藏著的熱烈大概只有自己看得見,順從本心不是件容易的事,揮灑構築起的幻境在大部分人眼裡更隔了層帳壁…… 所以到最後,他們的世界裡都只剩下彼此。 經過幾個小時的車程,兩人才在小小的車站下車,孩子前夜興奮了一晚失眠,後半程都安安靜靜地睡在媽媽懷裡。牽著手下車時孩子打了個大呵欠,她把廻頭上戴的小布帽子調正,兩人略微拖宕的腳步卻沒有被人群沒入,更沒有融不進去的市景歡雜。 她想,這裡確實是比他們原先居住的市鎮更自由了些,連空氣的味道都輕盈起來。 走吧,她說。 如果這裡有,能闖入怪物們世界的人就好了呢? * 腳印在草坪上留跡,草尖把沒穿鞋的腳丫搔得癢,可溼軟土壤的吻一點也不傷人,冰冰涼涼的好舒服;拾起落下的粉色的雪,下次風起時便又溜出掌心,卻會偷偷夾在髮絲和衣服角裡,跟著自己旅行。 小蜂樂一個人在風景裡頭,伸手去接身邊花瓣的雨。 到了在新城鎮暫時的定居處後,優便還有其他事處理,跟朋友留在屋子裡,約略會忙一陣子。孩子到新地方什麼都好奇,火車上也睡夠了,便不想靜靜地待在室內,指著說想到屋子後面的草皮空地去看看。 去吧,但不要跑太遠哦,優這麼說。 屋子後面的大草坪上好多人,都逗留於難得盛放的春景,奔跑著伸手追蝴蝶廻舞,或只是舖著野餐墊展開坐。剛到家門口時他遠遠的就能聞見土壤的濕潤意,毛茸茸青草墊的鮮綠色,還有視線終點勝放的那叢粉色,鋪漫於天空的畫布上頭恣意。 所以小蜂樂帶著好迫不及待的心跳,與腳丫子底親撫過草皮,全速前進。 草坪上此時已經有很多人留步了,孩子一人穿梭在人群裡頭,卻難得沒有奇怪的注視自己的目光,使他更覺自在——因為大家的視線都交匯在落雨的天幕,他的視線也是。 抬眼去,天空是粉色的,滿開的櫻。 ……好漂亮。 在他們原先住的地方,是沒有這麼大的空地的,只有蠻橫地穿過屋房的溝渠,和顯得狹窄的小巷弄與紅磚色。他第一次見著這樣的景色,被高大而絢爛的蔭雪包圍,整個人似乎能融入空氣裡成畫布故事裡的一部分,腦袋瓜裡拼湊的形容詞零零落落,也無法更好地表達驚嘆。 然後一片花瓣降落,點在自己鼻尖上。 孩子才回過神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花瓣的雨還在繼續,不少人都撿起粉色玩,小蜂樂卻伸長了手,只想前去把方才那第一片花落拾於掌心。明明周邊大概有還好幾百片、好幾千片一模一樣的花瓣,明明櫻花的雨只要隨手一抓就能觸及,孩子金黃色的眼眸卻已鎖定好了目標,那第一片花瓣。 然後一步、兩步…… 抓到你了。 孩子站在丘陵上,站在風景裡,攤開掌心去數手裡的那一片花瓣,卻發現被抓過後變得皺巴巴的;他想有些可惜,沒能夠留下第一片花瓣原先最漂亮的樣子,卻在垂眼的視線之外看見了,有一個比自己更期待春天的傢伙。 一步、兩步。 我抓到「你」了。 髮尾溜過氣流的指縫,掀起特別的嫩黃色,孩子蹲下身去,撿起不知何時落下的帽子。 接下來,他要去追逐春天。 - 「……?!」 於是就在小潔世一正要昏昏入睡的時候,一陣風真的替他捎來了春天。 我剛才都看見了什麼? 窸窸窣窣的動靜擾人,沉沉眼皮顫了幾下,總覺得外頭有什麼在盯著自己,他便睜開睡眼。回頭去,映入海藍曈色的卻不只天晴,還有鋪天蓋地的粉色,他瞪大了眼。 沒錯,鋪天蓋地的春天來了。 比不上冬天的暴雪,更比不上夏季的驟雨,但替自己捎來春天的風似乎太過親切,把遠際花瓣的雨都灑到窗角的縫隙裡溜進來。潔嚇了一大跳,還沒明白這樣原理為何,身體反應倒是更清醒快速,不像方才那麼沒精神的樣子。 棉被被胡亂地掀一旁,噠噠的腳步就往小窗子邊去。 靠近些,他確實是看清楚了,窗縫那裡洩漏的春天——一片片櫻花花瓣從縫裡「鑽」進來,就像小瀑布一樣,一片片牽著手,飄飄落在房間的木地板上。花瓣的雨斷斷續續,也捎來不同於房裡那樣清爽微甜的味道,孩子沒去多想到底為什麼,只是恍惚地沉浸其中然後用手去盛,覺得好神奇。 就這樣,鋪天蓋地的春天落滿了掌心。 把小手合在一塊也不夠裝了,他雖然心裡興奮,但垂頭去看,這樣過多的春天會把窗子底下的區域就要堆成小丘。 潔把衣服下擺掀起來,想去接花瓣,如果被媽媽看到的話絕對會被責備的,涼風會偷偷給感冒還沒好的壞孩子搔癢。 如果是風的話也未免太熱情了些…… 但就在移了眼的頃刻,風的步調也緩了步,倒數幾片花瓣沒牽著手,最後雨停。 「啊,沒有了……」他聽見有小精靈這麼說。 窗櫺縫那頭,因為靜下來的空氣而透風徐徐,自己的心聲確實被聽見了,替他捎來好多好多的春天。可捎來春天的或許不是風,他知道風大概做不到這件事,那捎來春天的會是誰呢? 窗子外的傢伙突然踮起腳尖,探出頭來。 已經沒有花瓣了,但空氣裡的甜味並未散去,你看見與自己相仿的黑色腦袋瓜,然後是好燦爛好天真的笑容。微瞇起來的眼眸裡藏著蜂蜜似的糖,你自己也不自覺嘴角上揚,沾著過多春天氣息的臉頰還淺淺的紅,好驚喜。 大概是,櫻花的精靈吧? 在春末的晴天裡,在自己曾以為只能做夢的春天裡,今天有偷偷溜進房裡的訪客,也溜進了自己的夢。他想,自己終於不需要再遠遠望著櫻樹盛放了,終於不會被要走的春天落下腳步—— 你替我捎來花瓣,闖入我一人的夢,也將把我的青春都填滿,一層層沾染上戀色。 隔著小窗的兩個孩子身上,都盛滿了春天。 * 「對了,蜂樂明天是搭什麼時候的火車啊?」 黃昏,一搭一唱的歸途上,兩個少年的身影。 身影已不像幼時那樣要墊起腳尖才能碰著窗框,被夕色拉遠的黑影子差不多長,並肩步履在堤岸上的腳步停停頓頓,兩人隔著不遠不近剛剛好的距離。身邊的傢伙踩在石塊舖的緣上走獨木橋,張著手臂仍然沒有長大似的,你在後頭提問的句子被逆著的微風吹散,對方許久才回。 「嗯……一大早吧?」他說,「不太記得了。」 初次相遇後巡過了好幾個年頭,你們早已忘記那天手裡花瓣的觸感,但記憶裡對方的笑容還留著,對方的腳印也留著。這樣會趕不上的吧,潔苦笑著吐槽道。 「我記得幾年前也發生過這種事?」 「錯過車的話,就在潔家借住幾天……」對方這麼回,朝這裡吐吐舌頭。 「阿姨肯定會收留我的?」 你深知對方會這麼回答,好像你們自小相遇後就理所當然,對方總是擅長向自己撒嬌,更深知自己不會捨得拒絕。自己的腳步踏在草皮上,你看對方踮著腳轉圈回過身來,平衡感明就好得驚人,給自己大大的笑容。 沒搭上車的話,我們就明天早上再見吧! 我可不會再把床讓給你的哦,你這麼回,在對方予取予求的回答之後,刻意擺出一點也沒有威脅性的小表情。欸,像小時候那樣擠一擠也可以吧,對方瞪著圓圓大眼,向自己撒嬌。 才不要,我們都長多高了,單人床會擠不下的。 ……我比潔高一點點哦? 你才剛說完,下一秒對方卻岔開話題,好跳躍的話題思維,和每一次一樣。你愣住了,看眼前的傢伙比劃著靠上來,併著肩膀,額頭要貼著額頭。 你看? 夕陽的橙色裡,原先分開的兩個影子貼在一塊,蜂樂顛一步向前拉近距離,把頭上帽子拿下來揹到身後去。他們都長高了不少,在本就該成長抽芽的這個階段裡,明年再見面時絕對會比你高的,他們總是這麼賭氣著幼稚。 然後兩個傢伙,對上眼便同時笑起來。 腳步未止,他們從好遠好遠的地方回來,走了好久好久的時辰,熟悉的街景才又映入眼簾。媽媽的畫室就在前方,回頭去潔家的小窗子也亮起燈,夜色就要來了,給天空的澄澈悄悄上墨。 而他們再次分開的時刻也要來了。 路過那棵櫻樹的此刻,也是春天的末尾,盛放得最艷麗的景色就要換裝,換成新生的葉芽綠色。兩人後來也拾過許多春天,把無數片花瓣收入掌心,甚至能親手去觸碰那片景色裡的一切,嫩草地、細枝芽,接落櫻的雨。 他們終於不用再隔著好遠好遠的距離,望觸不及的風景或一人的世界,或是要踮起腳尖才能構到的窗縫,隔著牆說交換說不完的悄悄話;這片景色裡頭收藏了好多好多份回憶,都將在春末對方離開後藏入口袋,然後等待隔一年盛放的窗前,等待你…… 等待你回來,再次替我捎來春天。 時間催人前步,潔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換季時刻,不會像小時候那樣忍不住哭泣,捨不得鬆開正牽起的手。他還記得蜂樂總是會哭,即使在大了一點點之後,在車站前他曾就那樣站著像塊木頭,任對方抱著把鼻涕和眼淚都沾在自己肩膀上一大塊。 但把不想分開的思緒藏起來,現在長大的他得試著擅長這樣的事,即使會有些鼻酸,自己也總有一天要成為大人。 每個人都是如此。 少年們於櫻下停駐,由傘蔭罩住兩人身後的黃昏,蜂樂在前頭,潔則在後面幾步的距離。又要來到了,要說再見的起始,每到這種時候他們總是會蹉跎,猶猶豫豫地沒人先開口。 他不知道蜂樂會不會其實也不想長大。 「潔還記得嗎,小時候的事。」 在兩人沉默留步的景色裡頭,蜂樂突然回過頭來這麼問,漸層色被風輕輕撩起,與澄明的金色琥珀好相襯。在這片蔭下你們有太多回憶,多少根指頭也數不出來,所以你也不知道對方話裡的是什麼,想領自己去回溯哪一段時光。 櫻花的雨要停,你看去對方帽子裡。 已經沒有更多的花瓣了。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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