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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的季節03+04

03
　　　　約定的第二天，茂夫在吃完午餐後便隨口找個理由出門。因為假日的關係，所以茂夫沒有準備魚，但取而代之的是，他在森林的沿途上摘了些可以食用的莓果，想當作給靈幻的禮物。
　　在抵達沙灘以後，茂夫看到海岸邊沒有靈幻的身影，於是他照著指示走到平常兩人交換東西的地方，而後他看到大石頭上放有一顆白色的貝殼，想來是靈幻留給他的訊息。
　　茂夫將紅色的莓果放到靈幻的貝殼旁邊，但這次他沒有將貝殼拿走，而是默默的坐在石頭旁邊等著靈幻到來。
　　夏日的海風吹過茂夫的身旁，同時也讓他的衣擺微揚，因為這個石頭比周圍的高了些，所以海浪也不容易拍打上來，在如此好的天氣中，茂夫可以看到蔚藍的海面，以及稍遠的鳥居。
　　「你在看些什麼？」
　　靈幻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在茂夫低頭時，他看到靈幻慢悠悠的從海上游了過來。
　　「只是在看鳥居而已。」
　　「畢竟這裡可以看得很清楚呢。」靈幻游到石頭邊，好奇的看著茂夫身旁的樹果：「那是要給我的？」
　　「嗯。因為今天沒辦法帶魚過來，所以改帶莓果給你。」
　　「原來是這樣啊，謝謝你。」靈幻開心的瞇起眼來：「不過等上完課再一起吃吧。」
　　「好。」
　　為了避免浸濕衣服，茂夫將上衣給脫掉，並摺疊起來放到石頭後方，正當他想直接從石頭下海時，靈幻出聲阻止了他。
　　「等等，這裡太深了。」靈幻指了一下沙灘：「第一堂課你就先從沙灘那邊下去吧。」
　　「知道了。」
　　回答完後，茂夫走回沙灘上，並從沙灘的邊緣走向靈幻的位置，他看著水不斷的從腿蔓延到腰際，當水淹過腰際時，茂夫就改用游泳的方式游到靈幻身旁。
　　不過可能是顧慮兩人身份的關係，茂夫並沒有離靈幻太近，而是保持在兩個手臂長的距離。
　　「今天要做什麼？」
　　「既然是第一天，就來點簡單的練習。」靈幻將手指交岔，伸展一下手指，然後他指向水面下方，問著茂夫：「你怕水嗎？」
　　「不怕。」茂夫搖頭應答，他盯著靈幻的眼，補了一句：「但危險的時候不會到海邊就是了。」
　　「那還不錯，會潛水嗎？」
　　「一點點，但時間不長。」
　　「很好，第一堂的課題很簡單。」靈幻充滿自信的說：「今天的天氣很好，水面下看的很清，就請你潛下去，抓一條魚給我吧。」
　　「咦？」
　　茂夫驚愕萬分的看著靈幻。
　　這個課題還算是簡單嗎？沒有任何工具是要怎麼抓魚？而且他也沒辦法潛太久，頂多只能待一兩分鐘吧。
　　「不限任何方式，加油吧。」
　　說完以後，靈幻就獨自潛進海裡，只留下孤零零的茂夫。
　　待在海面上的茂夫就跟突然被踢下巢的雛鳥一樣茫然，思考半晌，他決定先嘗試看看。於是茂夫也跟靈幻一樣憋一口氣，他試著不靠任何工具直接潛到水裡，不過下去過沒多久，就因為氧氣不足而從水裡起來。
　　當然，因為潛不久的關係，他連條魚也沒看到。
　　過了半刻，靈幻悄悄的從水面上浮起，他仔細的觀察眼前的人，發現茂夫雖然能靠著毅力潛下去，但沒多久又缺氧上來後，靈幻感覺自己的話似乎說的太簡單了，要是再這樣下去可能到夕陽下山都抓不到半條魚，還會體力透支。
　　於是靈幻趁茂夫再度起來的時候游向前，他拍了一下茂夫的肩膀，要他暫時停止向下潛的動作。
　　「先停一下。」靈幻說：「不然等等昏倒可就麻煩了。」
　　茂夫氣喘吁吁的用手將臉上的水珠抹掉，低落的點頭應答。
　　「你先上岸，等等來看哪裡要改進。」
　　「好。」
　　說完後，靈幻帶著茂夫游到了靠近沙灘的位置，他推了茂夫的肩膀要他繼續游以後，便擺動魚尾，慢慢的游到兩人平常放東西的大石頭附近。然後他兩手一撐，便隨興的坐到靠近莓果的其中一顆岩石上面。
　　而茂夫則是從沙灘走回了大石頭上，因為短髮的緣故，所以茂夫的頭髮乾得很快，他走在各種石頭上，跳躍了幾步以後，就跟著坐到靈幻身旁的大石頭上。
　　「你下去的時候，遇到的最大困難是什麼？」靈幻問。
　　「氧氣不夠。」茂夫想了一下，他用手勢比出了投擲的動作，解釋般的說道：「再來是沒有工具，所以抓不到魚。」
　　人類好像都是帶著工具下海的樣子，靈幻感到麻煩的想著。
　　「如果沒有氧氣的話你能撐多久？」
　　「一到兩分鐘吧。」
　　「這麼短？」靈幻驚訝地說。
　　「是啊。」茂夫困惑地看著靈幻：「師父可以撐很久嗎？」
　　「可以撐蠻長一段時間的，但畢竟種族不同，所以這也很正常。」靈幻用手掌撐住臉頰，有些苦惱的看著海面：「話雖如此，還是要想辦法解決這部分，不然之後的課題可都要打水飄了。」
　　「之後的課題都是在水裡執行？」茂夫問。
　　「當然，畢竟我沒辦法上沙灘，也只好在海裡教你了。」
　　「那師父當初怎麼會想要我下去抓魚？」
　　「這個嘛，當然是想測試你的超能力到哪一個階段。」靈幻彈了個指，直接把這個話題給一筆勾銷：「不過既然存在著個體差異，所以就換一題吧。」
　　
　　其實是看到茂夫輕而易舉地抓到自己，所以想藉此來做測試。
　　但靈幻也不會輕易說出口就是了。
　　
　　「下一題是：用超能力試著讓自己在水裡超過五分鐘。」
　　「可以使用超能力嗎？」
　　「對，畢竟是練習。」靈幻將茂夫送給他莓果串分成兩半，並把其中一半遞給茂夫：「超能力能做的事情應該挺多的，等你吃完再試看看吧。」
　　茂夫接過了靈幻遞給他的莓果，輕聲道謝以後，茂夫就邊吃邊思考要怎麼做才會讓自己完成這個課題。
　　用超能力圈起空氣讓自己在水裡呼吸嗎？還是要把空氣飄浮在身體周圍補充比較好？又或是直接把自己圈起來？
　　 茂夫坐在石頭上沉思著，思考到了後來，他索性伸出手來對著水面做操作。他先是將空氣圈起，然後像是測試般的，茂夫將氣泡放到水裡觀察著，雖然被自己的超能力圈起來的空氣沒有消散，但要定期的輸送超能力就是了。
　　如果嘗試另一個的話，首先要把自己圈起來吧？
　　茂夫將鮮紅的莓果一口吞下，他將原先放在水中的氣泡解除，改用超能力將自己及周圍的空氣圈了起來，然後茂夫站起身來，下定決心似的，他吸了口氣，並朝著水比較深的地方踏了一步。
　　在淹過自己的瞬間，茂夫看到氣泡的邊緣出現白色的光芒，像是琉璃珠似的，靜靜地沉到水底。
　　
　　看來是沒問題了。
　　
　　把還沒有吃的莓果放到石頭上後，靈幻傾身向前，也跟著潛到海中。
　　陽光從水面上照進茂夫的眼，也讓他看清水面下的一切──深藍色的海水吞噬著自己的身周，因為有防護罩的關係，所以自己的身體並沒有浸濕，在下沉的過程中，茂夫看到自己呼出的氧氣像是星辰似的不斷上升，直到消失為止。
　　在茂夫抵達底部時，氣泡的周圍揚起了微微的沙塵，雖然以前有潛到水中的經驗，但走到海底倒是第一次。茂夫緊張的抬起頭來看向剛剛落水的地方，墨黑的岩石離自己的位置非常遙遠，同時也具有一定的深度，難怪靈幻會叫他上岸後再沿著沙灘走，以免危險。
　　也許是天氣晴朗的關係，水下的世界明亮許多，而且地上還有水波的紋路。茂夫嘗試性的向前踏出一步，他可以感覺到潮濕的沙地被自己穩穩的踩踏著，自身的呼吸也沒什麼問題，想來可以撐過五分鐘吧？
　　咚咚。
　　聽到聲響時，茂夫彷如驚弓之鳥般的縮緊肩膀，他不安的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卻看見靈幻在氣泡外對他揮揮手，並輕摸防護罩，像是在測試硬度似的，他雙眼放光的敲打防護罩，修長的魚尾則是隨著他的動作游動於水中。
　　「您聽的到我說話嗎？」
　　茂夫開口詢問靈幻，但靈幻的反應卻是停下手，偏頭且神色不解的看著他。
　　看來聲音在水裡是無法傳達的，不過也許是有空氣做阻隔的關係，水裡的視線明顯好上許多，茂夫在水中嘗試著踏出腳步，卻無法快速的移動。
　　在茂夫緩慢走動的這段時間內，靈幻專注地觀察著氣泡的變化，過了差不多五分鐘後，靈幻再度用手敲擊氣泡，並吸引茂夫的注意。
　　「？」
　　茂夫的目光看向靈幻，然後他看到靈幻對他指出向上的動作，於是茂夫控制超能力讓自己漸漸地浮上海面，靈幻則是跟在他的身側一起向上游。
　　抵達海面時，茂夫也在同一時間解除了超能力，他用腳踩水，並維持著立泳的姿勢撐住身體。
　　「成功了嗎？」茂夫緊張的問著。
　　「對，而且還維持很長一段時間，你的身體還好嗎？」
　　「還好，沒什麼問題。」
　　「那就好。」靈幻感到安心地說道：「先休息吧，今天練得夠多了。」
　　「但我還可以繼續。」
　　靈幻髮梢的水沿著臉頰滴落到了海裡，看到茂夫躍躍欲試的表情後，靈幻輕眨眼，而後他拍了拍茂夫的肩頭，要他冷靜一點。
　　「要是累倒就不好了。這樣吧，等等你可以在這個海岸做練習。」靈幻妥協退了一步，不過他同時也警告茂夫：「但是在練習前你必須適度的休息，不然我也沒辦法扛你回家，知道嗎？」
　　「知道了。」
　　說完以後，茂夫便游向沙灘的方向，踏上沙地的那一瞬間，茂夫才真正地體會到靈幻所說的是什麼意思，畢竟全身的肌肉正在哀號，也無法忽略。於是茂夫只好走到了石頭邊，默默的遵循靈幻的話稍事休息，以免等等回不了家。
　　「累了？」
　　「恩。」
　　「那就休息吧。」靈幻拿起剛剛茂夫給他的莓果，他隨手摘了一顆來吃，莓果的甜味讓靈幻覺得挺新奇的，畢竟大海並沒有類似的食物，於是他又吃了一顆：「對了，剛剛發現你在水下好像沒辦法很順暢地移動，就把這個當作下次的課題吧？」
　　「好。」
　　「六天後，我會在這個沙岸周圍覓食，上課時間一樣是正午過後。」靈幻從大石頭上拿起屬於自己標記的貝殼，他在茂夫面前擺動了一下，接著說道：「你來的話就在這塊石頭上放東西做標記，我就知道了。」
　　「每周只上一天嗎？」
　　「對，因為兩天的話你體力肯定不夠。」靈幻說：「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目前一天就好了。」
　　「知道了。」
　　將剩下的莓果吃完後，靈幻舔了一下手指，才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話說，一直稱呼你的本名也挺奇怪的，你有暱稱嗎？或是小名？」
　　「朋友們稱呼我為路人。」
　　「路人嗎？」
　　靈幻像是思索般的對著這個稱呼打上了一個問號，雖然這個稱呼聽起來存在感薄弱，但感覺到茂夫沒有任何厭惡或是不滿的情緒後，他才接著問下去。
　　「那我也可以這樣叫你嗎？還是你想要其他的稱呼？」
　　茂夫搖頭，他沒有想要更動的念頭。應該是說，他對這方面也沒有特別的上心。
　　「路人就好了。」茂夫說。
　　「好，那就下周見。」
　　「恩。」
　　
　04　　
　　之後的每個禮拜，靈幻都會出一些題目給茂夫，過了一個月，確定茂夫可以達成最基本的要求，靈幻才願意帶茂夫游到離沙灘有一些距離的珊瑚礁地帶。
　　珊瑚礁極為廣大，且充滿了活力，因為在水裡無法說話的關係，所以靈幻會先在水面上跟茂夫講解有哪些比較容易分辨的魚類以後，他才會帶著茂夫潛到水下，然後直接指說是那些魚類。
　　在兩人第二次浮到水上以後，靈幻再次的出了個課題，內容跟兩人相遇時的第一個題目相同：要茂夫試著在海中抓住一條魚。
　　「隨便一條就可以了嗎？」
　　茂夫面色平靜的問道，擁有基礎以後，他已經不像當初的一樣驚慌了。
　　「對，但注意，不要傷到牠們。」
　　「知道了。」
　　茂夫應答，他隨手在頭部做出一個簡易的氣泡，並俯身潛到水底裡面。因為有氣泡的關係，所以茂夫可以長時間的待在水裡，消耗掉的空氣會自動離開氣泡，等到所有空氣消失再上去換氣就行了。
　　當他抵達珊瑚礁附近時，茂夫停下了游泳的動作，他黑白分明的眼專注的觀察珊瑚礁周圍的魚群，而後茂夫慎重的、極為謹慎的伸手控制超能力，超能力隨著水波飄盪在珊瑚礁周遭，確定目標後，在眨眼的瞬間，茂夫凝聚超能力，俐落的框住圍繞在海葵周圍的藍色小魚群。
　　藍色的小魚在超能力形成的牢籠繞啊繞的，像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似的不斷轉著圈圈，茂夫慎重的控制水中的小牢籠，並緩慢浮到水面上。出了水面後，茂夫頭上的氣泡也消失無蹤，他用手捧著如同水晶球般的藍色水球，然後遞給靈幻。
　　「完成了。」
　　「讓我看看。」靈幻接過水球，認同般的點點頭：「這種魚很難抓，看來你的超能力也越來越熟練了。」
　　靈幻用手指摸了摸水球表面，他將頭貼到了水球表面，並專注的看著裡面的小魚，而後他輕聲地說出一些茂夫聽不懂的話語。
　　茂夫看見藍色的小魚停下不斷轉圈圈的舉動，看了靈幻一眼以後，魚群放鬆地優遊在水球裡面，然後靈幻將水球放回茂夫的手掌心。
　　「師父可以跟魚說話嗎？」
　　「可以，不過每種魚的語言都不太一樣，所以溝通起來會有點麻煩。」靈幻說：「把牠們放回原來的地方吧，這階段的測驗結束了。」
　　「好。」
　　茂夫捧著水球回到珊瑚礁附近，並將水球放置在原本抓到的地方，等到透明的水球在水底消散以後，藍色的小魚就快速的躲回了色彩豐富的珊瑚礁內，並從縫隙裡面緊張的看著茂夫。
　　最後茂夫慢慢的上浮，並游回靈幻身邊。
　　「辛苦了，那我們先回去吧。」靈幻說。
　　「好的。」
　　炙熱的陽光照耀在師徒倆身上，靈幻游泳的速度比茂夫略快一些，所以茂夫可以清楚的看見靈幻的魚尾在他身前擺動。魚尾所濺起的水花不大，但在茂夫的眼底，卻是那麼美麗的閃閃發亮著，如同淺藍色的琉璃似的，內斂的散發光芒。
　　游到沙岸附近後，靈幻照常的坐到石頭上方休息，茂夫則是從沙灘上拾起自己預先準備的布包，並遞給靈幻，布包裏是各種顏色的莓果，除了紅色的以外也有黑色的，而這也讓靈幻的眼閃閃發光。
　　「所以你說，紅色的莓果類會生長到十月？」靈幻拿著一顆黑色的果實，感興趣的問著：「而且每個季節出來的也不同？」
　　「對，師父手上的是在五月開始結果，而我手上的則是四月開始。」茂夫挑了一顆紅色的，講解般地說：「也有九月以後成熟的，通常生長期都會不太一樣，所以品種也不同。」
　　「真有趣啊。」靈幻心情愉快的捏了一下軟軟的莓果，後來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帶點可惜地說：「不過等到夏天結束以後，我也會離開就是了。」
　　「師父會離開？」
　　「當然啊，其實我一年也只有幾個月的時間會在這座島上而已。」靈幻擺了擺魚尾，笑著說：「傻徒弟，你該不會以為我整年都在吧？」
　　茂夫沉默的點頭，看到他大失所望的表情以後，靈幻的心情不自覺的好起來，他用手指戳了下茂夫的掌心，眼尾微彎的看著他。
　　「雖然今年離開了，但明年還是會回來的。」靈幻溫和地說：「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別擺出這麼煩惱的表情啊。」
　　「師父大概什麼時候會走？」
　　「大概八、九月吧，也就是至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靈幻比了個二，表示還有兩個月：「但還是要看海洋的狀況就是了，如果變冷的話我就會提早離開。」
　　「那如果變溫暖的話……」
　　「我就會待久一點。」靈幻直接回答，而後他看了茂夫一眼：「你可別想用超能力做些什麼，畢竟海洋的溫度全球性的，魚群的移動也是，所以就算維持一段時間，之後也還是會變冷。」
　　「好吧。」
　　所以還真的有想過啊，靈幻失笑。
　　「放心吧，等到了明年的夏天，我還是會出現在這片沙灘上的。」靈幻將嘴角的弧度壓了下來：「約定好的，會等到你熟練超能力，或是成人為止，對吧？」
　　「恩。」
　　「而且我很期待你跟我說的故事呢。」靈幻閉上了眼，想像般的接著說：「冬天與春天，想必這座島上也會有不同的風景吧。」
　　「師父離開以後，島上會有其他人來管理嗎？」
　　「目前我認識的是只有一個，不過你還是別跟他打交道比較好。」靈幻在胸前比了個叉叉，極其反對地說：「你會被他帶壞的。」
　　「他也是人魚嗎？」
　　「不是，如果有機會我在介紹給你認識。」
　　「……」
　　「總之，之後有機會再說！現在先不要煩惱這部分。」
　　「恩。」
　　「比起另外一人，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你剛剛說的部份，你們平常都吃什麼？」
　　「這個嘛……」
　　靈幻用手把身體撐了起來，興致盎然地盯著茂夫瞧，看到靈幻雙眼放光的模樣以後，茂夫招架不住的向後退了一步，而後他誠實的對靈幻解說著自己在島上看見的所有事物，直到太陽快下山為止，靈幻才真正的放他離開海邊。
　　
TBC
By Ru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