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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神 / 海維 ]被慣壞的傢伙


「賽諾,提納里!」

一道歡快的聲音喚著友人的姓名,合著清琅的門鈴一同抓住了被點名者的耳朵,須彌的風紀官與巡林員從七聖對局中回神,紅白相間的身影大步朝他們這桌走來。

「神的棋盤」大探勘計劃總算告一段落,卡維和艾爾海森這幾天各自收尾了負責項目,隨一眾學者浩浩蕩蕩返回都城。

距離上次四人的齊聚小酌,居然已經過了半年之久,於是提納里主動約了今天的飯局,大家互相分享近況,順便給兩位出差歸來的朋友接風洗塵。

「來,伴手禮!棗椰蜜糖,你們等下配酒的點心。」

卡維在桌面放下所謂的伴手禮,那是數量可觀的棗椰蜜糖,今晚絕對不可能吃完。

「『你們』⋯⋯你不吃嗎?」賽諾馬上拆開一塊來嚼,味道不錯。

「敬謝不敏。」卡維的臉黑了一半:「最近這種食物跟著各方合作愉快的公關話術源源不絕送過來,送禮品味也太一致了吧,反正家裡堆了超多,艾爾海森還都不幫忙吃,我吃到現在光看到都快吐了!」

「啊哈⋯⋯這麼大的研究計畫,你們也真是辛苦了。」提納里寬慰道,拿起棗椰蜜糖打算也加入消化零食的戰線:「是說怎麼只有你?最勞苦功高的書記官本人呢?」

「到門口的時候他叫我先進來,他遲個幾分鐘。」

卡維拉開椅子滑進座位,癱軟了身軀趴在桌面上哀嚎。

「賽諾提納里我可想死你們了!還是熟悉的家鄉好啊~我好想念喧鬧的須彌城,綠意盎然的景致,潮濕的空氣,訊號正常的虛空終端,甚至想念酒館的桌椅!」

「你是想念這裡的酒吧。」
「那當然也想啦!」

說人人到,卡維邊應聲邊轉過頭,左邊臉頰還貼在桌面上,艾爾海森放了個小方盒在他眼前,要他打開看看。

「這是⋯⋯千層酥酥!」

你怎麼知道我想吃這個,卡維呢喃,馬上嚐了一塊,爽脆感在口中蔓延,他幸福得瞇起眼來。
然後他又捏起一塊強行塞進艾爾海森嘴裡,踏著輕盈的步伐到櫃檯點單去了。

「幾個月不見,你們的感情怎麼變這麼好?」

賽諾的疑惑全寫在臉上,提納里則若有所思發出沉吟,他們同時以眼神譴責艾爾海森為了逃避解釋,小小一塊甜點拖半天不嚥下去。
大書記官當然不可能在意這種催促,他慢條斯理吞了那塊真的有夠乾,乾到足以把他噎死的千層酥酥後,才緩緩開口。

「因為他威脅我,不對他很好很好的話我就死定了。我可不想惹他,免得他哪天又突然發瘋,掄著尺規要往我招呼。」

「喂喂,這什麼斷章取義的敘述?」

卡維正好回來,他踹了艾爾海森的椅腳後才在他對面坐下。

「你們看,動手動腳的。」

「你要就把來龍去脈講清楚。」

艾爾海森聳聳肩:「那天我碰巧遇見旅行者,他也要去教令院,我們就同路了一段。那段路面起伏不均,他差一點跌倒,我只是攙了他一把,抬頭就看見這傢伙手握長尺走過來,臉上寫滿殺意。」

「我只是正好在測繪,看到你們想打招呼才忘了放下長尺好嗎,雖然我確實很生氣,但『掄著尺規招呼過去』根本只是你的被害妄想症。」

「即使你最後折斷了那根鐵尺?」

「那、那是意外!」

熟悉的隔絕世間萬物的拌嘴模式,看來這兩人感情也沒好多少嘛。但——

「不是啊,就這樣⋯⋯你有什麼好生氣的?」

賽諾繼續追問,提納里已經在一旁擺出生無可戀的表情。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可能性⋯⋯正當他為了友人的精神健康,打算開口轉移話題時,被他所顧忌的其中一位,毫無自覺一把揭了自己的底。

「任何一個情商正常的人都明白,看到自己的戀人被上下其手,會吃醋是理所當然的!」

「卡維,你已經接受我的道歉了,別翻舊帳。」

「誰跟你翻舊帳?還不是你在那裡陰陽怪氣,說我壞話。」

話已至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卡維在賽諾被雷劈到一般的震驚表情,和提納里「受不了你」的白眼中,後知後覺自己說錯了話,摀住瞬間漲紅的臉。
艾爾海森嘆了口氣,全世界都在大驚小怪,只有他還是一切自然歲月靜好。

今天的飯局,下酒菜準是這個話題,跑不掉了。

*

情感這回事,充其量就是大腦活動的副產物,其運作機制或多或少擁有科學解釋,正效益和副作用,也都是可預期的。
艾爾海森現在仍舊這麼認為,但在這段感情中,他也確實擁有不少「只以激素分泌作解釋」很明顯不足的體驗。它們有些甚至無法以言語拼湊形容,就是如此縹緲、捉摸不定的東西,他跟隨著卡維的牽引,慢慢試著用心去感受。

卡維曾形容他的心像永恆綠洲的湖泊,通透,澄澈,同時卻又詭美,神秘。要是有誰能在湖面划開水痕、激起漣漪就好了。
然後他自然而然的闖了進來,開始不要臉地在堅硬的水面起舞或跺腳。這樣遲早——艾爾海森相信,只要卡維努力不懈,他遲早踏破湖面害自己墜入無底深潭。

至於那天到來時,自己將會變得如何?
艾爾海森難得沒有答案,但他很是期待。


久違的酒聚因為無心的一句話成了拷問現場,想藉灌醉自己逃避話題又被男友攔著不給喝,卡維大呼失算,只能掏出所有故事招待他們,直到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掏光了,賽諾和提納里才心滿意足願意就此放過他。

卡維窩在家裡沙發上,艾爾海森身旁,嚼著千層酥酥慰勞疲乏的心靈,艾爾海森又在讀自己的書,除了一手攬著他的腰以外,打從心底無視他的存在。

剛才的聚會,這個人也是嫌麻煩,把所有解釋的責任都丟給自己。卡維突然覺得很不平衡——絕不是因為寂寞——再次塞了艾爾海森滿口食物。他雖然邊看書邊吃得很慢,但只要餵給他,都會默默的全部吃下去,實在是很乖很可愛,這讓卡維心情大好,不知不覺就餵光了剩下的半盒甜點。

「⋯⋯我不吃了。說過幾次我討厭零食。」

此時孔雀綠的眼眸終於願意望向這邊,清冷中帶有一絲不悅,卡維為了還以顏色也皺起眉頭噘起嘴,下一秒便毫無防備地被撬開唇齒給予深吻。

緊貼的唇依依不捨分離後,艾爾海森銳利地瞪著作弄了自己的戀人,他說不清是因為甜食太不合胃口,還是卡維咬痛了他的舌頭。
他將人一把推倒在寬闊的沙發上,結果卡維的笑容馬上消失,陰沉著臉用腳把他推開,白嫩的足跟抵在他的肩窩上。

「不要,不行,滾開。」

真的是翻臉比翻書快,明明幾秒前還傻笑個不停,現在又一副要找他算帳的架勢。

艾爾海森知道對卡維來說,前戲開始的時點判定,可以是肆意撩撥神經的撫慰,或是傍晚酒聚上與他拌嘴的高下之分,也可能是從採買到烹飪都一起完成的午餐,乃至於繾綣得引人遐思的早安吻。

他長此以往被這種細膩的小心思荼毒得夠嗆,最初他連第一項都不試著去做,導致卡維崩潰得聲淚俱下,揮舞著枕頭把他攆出家門。
後來也是他的戀人身體力行,循序漸進帶領他體會何謂鋪陳與累積,他才稍微能諒解這些心理活動——雖說「麻煩」的印象從來都沒變過。

注意力回到眼前。若只是不滿意所謂的「前戲」倒還好,卡維這個樣子,肯定是又要為了他所謂的大事發作。

「我又做了什麼惹到你?」

艾爾海森嘆氣,不客氣地直截了當,他拉著卡維的手讓他直起身子坐好。

「回家的路上⋯⋯你說愛和性沒有直接關聯。」卡維悶悶地回答,撇過頭去:「你說性的需求始終存在,不因為有沒有對象產生明顯消長,到這邊我還能接受⋯⋯」

「但、但你又說愛是精神面的活動,鍾情於某個對象,和對他產生情慾是兩回事。」

卡維突然有些激動,他抓起艾爾海森的領口質問。

「那不就是說,你之前和我上床都只是在洩慾嗎?」

「怎麼可能。這個結論怎麼來的?」

艾爾海森立刻、毫不猶豫地否定。
他的眉心無法控制地緊皺,這完全是個天大荒謬的滑坡,雖說卡維偶爾會邏輯壞死已是痼疾,不過在感情這方面,他會異常鑽牛角尖,頂嘴速度比平常快兩倍,並且變得特別牙尖嘴利。

總之,特別難哄。

「只是因為我們在交往,你想做的時候就會想到我、找上我。」

「你要這樣說的話,我同樣不覺得建立社會關係,等同擁有約束另一半滿足自己性需求的權利。」

「那你說,」卡維揚起下巴,一副問罪的模樣:「除了生物本能之外,刺激你產生性慾的開關是什麼?艾爾海森,你今天必須給我答案,否則你就得承認自己立論輕浮,還反過來指控我做出錯誤解讀。」

每當這時候,艾爾海森就會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點後悔,他們兩個幹嘛要把教令院那套辯論起手式帶進日常對話,久而久之養成習慣。

「⋯⋯我確實認為愛和性不一定連袂存在。」艾爾海森斜望向右方,這是他措辭思考時慣常的小動作。第一要務是把戀人哄得服服貼貼,他首先放軟了態度:「『不一定』。我並沒有完全否認他們的關聯,不是嗎?」

「這樣犯規!在言語間投機的卑鄙知論派!」

卡維完全不買單也在意料之中,反正他還沒打出後手牌。

「至於我們之間,」艾爾海森鬆開了眉心,朝發火的戀人輕輕眨了眨眼,湊近他的耳邊柔聲低語:「你回想看看,應該就會有答案了,卡維。」

他又輕咬了一口軟嫩的耳垂,才拉開距離恢復原本的坐姿。

要想些什麼、得到些什麼答案,艾爾海森當然沒有任何預設,反正只要丟給卡維一堆模棱兩可的詞句,他的想像力就會自己把空都填上。
至於填些什麼,只要稍加引導,就能產生令人滿意的結果。

果然,那張白淨的臉升起紅暈,默默把頭埋進他的胸膛。看來他給了自己一個不錯的答案。

「那你⋯⋯就跟我說一句,你和我做愛是因為愛我⋯⋯噗⋯好拗口喔,我就饒了你。」

好吧,差強人意。

好像還是缺少了些關鍵的什麼,但被這麼一問,艾爾海森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想和卡維上床的關鍵扳機,生物本能只是表面,這之外的因素當然存在,只是他還琢磨不透,眼下選擇先順著卡維講那半對半微妙的結論。

「我和你做愛,當然是因為愛你。」

艾爾海森揉揉細軟的金髮,指尖接著來到下頷搔癢,把卡維當成大型貓科在撫摸。後者被他逗得馬上轉陰為晴,嘻嘻笑著將他摟得更緊。

「你還真的說了喔?我其實沒冀望能聽到的。」

卡維自認在牽制戀人上頗有一套,事實上,他被深刻寵愛著而不自知,艾爾海森也沒打算教這不識好歹的傢伙感恩。
畢竟,他傾慕那張唯美的臉蛋一掃陰霾透出雲隙的燦笑,享受爭吵和平落幕後他格外戀棧的擁抱,憐愛刁蠻任性卻又可愛得過份的討價還價,陶醉於被呵護著的他自內心散發的單純快樂。

思及此,艾爾海森有感而發。

「你這被慣壞的傢伙。」
「你寵的啊,怪你自己。」
「至少還有點自知之明。」

艾爾海森眯起眼,危險又迷人,卡維朝他做鬼臉吐舌頭,馬上被吮吻得收不回去。

「恃寵而驕是會有報應的。」

*

就著無尾熊攀樹的姿勢,兩人一邊接吻一邊從客廳移動到艾爾海森的臥室。卡維被摔進柔軟的被褥裡,一點都不疼,他知道這是不存在憐惜呵護的夜晚的第一聲哨,期待使呼吸侷促起來。

艾爾海森從床頭櫃取出事前準備的用品,欺身將已渾身綿軟的金髮美人壓在身下。散亂敞開的深邃領口下方,隱約能看見微微挺立的乳尖,他循著露骨的邀請探入衣料與肌膚之間,以指尖摳弄揉捏。

「啊⋯另一邊,也要⋯⋯」

粉唇微張呼出微弱的嘆息,卡維扯開前襟袒露潔白的胸膛,看在他如此主動的份上,艾爾海森不介意施捨他多一點愉悅,舌面覆上另一邊的乳首,時而吸吮啃噬。

玩弄著上半身的同時,他扒了卡維的褲子,手指沾了些潤滑的油膏推進緊閉著的後庭,卡維全身都縮了起來,口中洩出短淺的嗚咽,於是他放緩了上面的動作,以柔軟的唇瓣和指腹取悅、喚醒這副身軀求歡的本能。

狹窄緊繃的甬道順利接納了第二、第三指,變得熾熱而柔軟,肉壁一張一翕吻著侵入物,濕淋淋的手指一次全抽出來時,牽連出晶瑩的細絲。

「可以了吧⋯⋯快插進來。」

卡維品味著空虛催促道,眼中噙著淚,紅寶石般的瞳分光出名為渴望的絢爛色彩;呻吟著低喘,甫經疼愛的胸膛隨之微微起伏,髮絲散落、衣衫凌亂,他被拔光了所有引以為傲的亮麗羽毛,並為此感到滿足,向罪魁禍首展示最為原本也最脆弱的真我。

他的極樂鳥就是這樣一個任性且縱慾的壞孩子。艾爾海森早就硬了,他脫去全身衣物展現精實的肌肉,卡維很明顯嚥了口唾沫。

你真的太貪得無厭了,艾爾海森沉聲說教,毫不留情一口氣將性器埋入方才開拓的柔軟腔室,卡維驚叫出聲,床單被他抓出繁複的皺褶。

他是天隼,是天生的掠食者,面對不同物種的引頸就戮,爽快地咬上弱點天經地義。
而卡維著實是個好獵物,他被箝制束縛時會興奮地抵抗,被撕咬脖頸時會愉悅得悲鳴,被肉刃貫穿時會激昂地求饒,被吃乾抹淨後會饜足著說多謝款待。

他的極樂鳥亦擁有領人前往極致樂園的天賦,賜予令他自甘墮落沉淪的甜蜜劇毒,以致每每望穿能滴出血般的紅眸,所有神經都叫囂著要他再耽溺一遍。

聯想的能力。這就是想和卡維做愛的慾望來由?

艾爾海森嘖舌,甩掉這陰魂不散的問題。

他箍著纖細的腰身,加重挺進的力道,卡維已經開始食髓知味,從扭起腰來迎合的放浪神態就能知道。

「嗚⋯⋯前面⋯⋯」

卡維拉著戀人的手,想讓對方給自己更多一些的撫慰,卻反被抓住腕部,艾爾海森高舉起他的雙手,以五指牢牢釘在頭頂的床板上。

「喂⋯⋯放開我!」
「不放。你能怎樣?」

他以不贊同的眼神抗議艾爾海森的霸道。還真的不能怎樣,相對位置讓他完全使不上力,只能任由對方束縛行動,隱約撞進他最敏感的所在。
酥麻的快感節節攀升逐次累積,卡維的腰都軟了,連最後一點的主動權都喪失殆盡。他只能開口求艾爾海森別再使壞——不,央求當然是不可能的。

「你行不行啊海森⋯⋯快點,再加把勁⋯啊啊!」
「哈⋯沒人教過你、拜託人的態度嗎?」

下身的攻勢猛然加劇,濺出黏膩淫靡的水聲,令人難以招架的快感一瞬襲來,卡維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去了一次。
他還在失神地渾身顫抖,艾爾海森就握上他才繳械過一回而半軟的性器套弄。

「剛才不是想要?現在一次滿足你。」
「等等⋯我才剛射啊⋯⋯!」

現在的他特別敏感,艾爾海森近似蹂躪的手法快要了他的命。酸脹感在下腹逐漸累積,全身血液彷彿都匯聚於那處,四肢無力、頭腦空白,只能任由對方將自己玩弄於掌心。

「嗚嗯不⋯不行⋯⋯感覺很奇怪⋯⋯?」
「你不知道男性潮吹?」
「什、你⋯你打算讓我⋯⋯」

尿在你自己的床上?

卡維驚呆了,他的自尊絕對不允許自己在艾爾海森面前如此失態,何況還是爽到失禁⋯⋯奈何他渾身泛力,艾爾海森禁錮他雙手的舉動甚至都是多餘的。
他只剩一張嘴能討饒,破碎的高亢呻吟中,情非得已混入討好與謝罪,眼中的艾爾海森逐漸模糊,他絕對是故意的,只為了讓自己低聲下氣,而很不幸的,他要成功了。

「求求你了艾爾海森⋯⋯停下吧⋯我、我要——」

在卡維即將潰不成軍的前一刻,艾爾海森解放了他的尊嚴。與安全感一同降臨的是物極必反的空虛,該說幸還是不幸,這種欲求不滿給了他別樣的折磨,生理心理都有。

「好吧⋯⋯我後悔⋯⋯沒讓你給我個痛快了。」

卡維還有些喘不過氣,他體貼的戀人再一次沒等他緩過來,撈起輕飄飄的身體騎在自己身上。

「要求一堆⋯⋯」艾爾海森一掌搧在他的臀肉上:「自己搖。」

自外而內的顫動刺激了敏感點,卡維一個激靈,剛才分泌的生理淚水順勢落下,他的雙臂圈上艾爾海森的脖子穩定架勢,開始動起腰來。
紊亂的呼吸還沒緩過,與扭腰的頻率對不上,抓不到愉悅的要領,確實有些痛苦。

「嗚⋯⋯感覺好糟⋯⋯」

他把臉埋進艾爾海森的肩窩,這個人也出了層薄汗,脈搏突突狂跳,被他納入的分身輕微顫動著。
有感覺的不是只有自己,真是太好了。
卡維覺得自己的感想很正常又很莫名,可能剛才的對話或多或少還是在影響情緒,他當然知道艾爾海森愛他,甚至集寵溺於他一身,但哪個人不希望戀人只會被自己的性張力所吸引?

「你在分心什麼?」

艾爾海森低了幾度的嗓音喚回了他的注意力,卡維心一橫努力晃起了腰,咬了咬下唇對艾爾海森挑釁。

「在想⋯⋯這回合要把你榨乾!」
「你最好真能做到。」

艾爾海森一副不置可否,但很快閉上了眼,呼吸變得深重,又轉為低迴的喘息,他咬著牙艱難地開口。

「嗯、⋯每下都蹭在敏感點上?真淫蕩⋯⋯」
「是你的東西太大了!嗯嗯⋯!」

你犯規!卡維失聲大喊,艾爾海森抓起了他的腰一番兇狠地頂弄。
對這人體魄的驚詫與快感的浪潮混做一塊,他的腦子和後庭一樣被攪作一團亂,在不講武德的偷襲中敗下陣來,痙攣著又一次先達到高潮。
艾爾海森摟著縮在他懷裡顫抖的戀人,所剩無幾的耐性與理智正在光速燃燒。卡維一恢復自理,他馬上抽離對方體內,將硬挺鼓脹的性器湊到他嘴邊。

「舔。」

卡維的意識還是像風雨交加的天一樣亂七八糟。頭頂降下的命令簡潔而絕對,他索性放棄思考,伸出柔嫩的舌纏上熾熱的柱身,服從地取悅戀人高漲的慾望。

濕軟的口腔與後庭同樣令人滿意,艾爾海森不住發出一聲喟嘆。
他欣賞著戀人鮮少展露的俯首臣服姿態,心裡異常暢快,這無非就是口愛的精髓。
隨著心理獲得饜足,他也達到臨界,來不及抽出性器,就這麼咬著牙釋放在對方口中。卡維貪戀地全吸吮乾淨,還朝他張開嘴佐證自己的努力,情色至極。

「呼⋯⋯好了,休息吧。你感覺⋯」
「還、還沒完呢!」

卡維氣喘吁吁地說,拍開艾爾海森要將他的頭推開的手,再度含入半軟下的分身。
得益於上一輪殘留下的體液,他的動作更為流暢,將性器含進前所未有的深度,忍著反胃感嗚咽,舌頭在所剩不多的空隙間打轉。

「喂、別⋯⋯嗯!」

艾爾海森本想絕情地拒絕,但當他俯下視線,看見卡維也抬起水潤的眸子可憐兮兮望過來,努力張著小嘴討好的模樣,才剛撲滅的火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就再一次⋯⋯

也沒什麼。喜歡就隨他吧。

*

艾爾海森端出了不是棗椰蜜糖的帕蒂莎蘭布丁當作兩人的宵夜,順手開了瓶蒙德的蒲公英釀。
他為卡維倒了半杯,便旋緊瓶蓋收進最高的櫥櫃,對餐桌方向投來的不滿眼神視若無睹。

「剛才的問題,現在給你答案。」

艾爾海森在卡維對面坐下,執起湯匙嚐了一口布丁。

「是聯想的能力。時機恰當的時候,溫存的記憶就會在腦中浮現,想再次體會同樣的快感,就是性慾的苗頭。」

「你還在想這個呀?」

卡維不知道被什麼戳到笑點,咯咯輕笑起來。這回答有什麼好笑的,艾爾海森看著他開懷的笑靨,又不想跟他計較了。

「痛快承認吧,你就是愛我,所以想上我。我可是很珍惜你下半身思考的時刻呢。」

誰下半身思考?艾爾海森差點脫口而出。不必和卡維一般見識,誰管這傢伙怎麼想,他調節情緒時挖布丁的動作頓了,卡維很滿意他細微的窘迫,進而繼續補刀。

「難道沒有嗎?舉個例好了,你喜歡施虐?」
「我沒有暴力傾向。」
「但超喜歡看我在床上哭。」
「因為你欠教訓。」
「嘴硬。」

金髮學長神采飛揚,全副武裝步步進逼,他一手托腮,慵懶散漫側著頭,柔媚的眼中水光艷瀲,勾人心蕩神馳,神魂顛倒。

「你說記憶撥動慾望,渴望再一次的潤澤,那是什麼能觸發回憶?當然只有我囉。又是什麼驅使你向外界尋求慰藉,而非浸淫於回憶的快感?因為作為關鍵的『我』不存在記憶中,而是存在現實裡,你想要的是我給你的,不是想像裡的高潮。」

「這和一看到喜歡的食物就吃是同一個邏輯。難道有比生物本能高貴?」

「有啊!正是因為喜歡,所以就算胃可能不餓,也得照顧味蕾想吃的慾望。又還沒撐死,怕什麼?」

艾爾海森覺得卡維的語氣意味深長、比喻意有所指,他不爭氣地又聯想至剛才的尾聲,剜了匙布丁送進嘴裡,原本花香四溢的甜點變得索然無味。

「至於你的虐待癖嘛⋯⋯」
「我下次會注意的,別說了,卡維。」
「我又沒說我不喜歡?下次做到我昏過去也沒關係⋯⋯唔,前提是你能行?」

不是喜好的問題。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的境地都是自己造成的,艾爾海森難得失算,卡維分明是有意挑逗自己,抓著他自曝的「聯想」的小辮子發瘋似一頓狂扯。
光憑那一句話,他就開始想像戀人的啜泣愈發無力,最後癱瘓在他身下沉沉睡去的脆弱模樣,這是什麼病態美學,這傢伙的伶牙俐齒完全用錯地方了。

艾爾海森不打算縱慾,收了空布丁碗走向流理台,期望藉由沖沖手讓自己冷靜。

「⋯⋯卡維,糖分補給完了就快去睡吧。」

「我今天要睡你房間。」

身後傳來溫軟的感觸,卡維哼哼,伏趴在他的背上,蹭了蹭蝴蝶骨中央的凹陷處。
那張嘴欠歸欠,撒嬌還是很可愛的。艾爾海森的嘴角不自覺上揚了幾個像素點。

「你最好給我安安分分睡覺。」

「當然會了!只不過我突然失眠了,而且非常非常嚴重⋯⋯」

腰部被勁瘦而有力的臂彎環住,卡維輕輕的細密的吻散落在他脖子上。

「所以今日份的咒語需要加強劑量。我想想⋯⋯別太強求你了,不如就說一千零一遍我愛你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