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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亂的時間　金修／洛修

＊沉月之鑰同人
＊OOC屬於我

20


　　隔日一早，他們誰也不想出去受禮儀的拘束，索性讓人送了早餐來，窩在房間吃完後才出房門。而踏出房間時，便已經有人守候在旁，準備今日伴在他們身側。

　　前一晚，他們已經先和大皇子說了今日的行程，因此除了洛艾爾本身的護衛，還有幾個穿著長袍的魔法師待在一旁。

　　「你不覺得這樣壓力很大嗎？這樣怎麼逛街……」

　　修葉蘭低聲咕噥，眼角餘光不斷飄向不遠不近跟在他們周圍的人，渾身不自在。

　　「所以我平常總是一個人在瑟羅遊蕩，別理他們，你想看看什麼？」

　　眼前的街道兩旁攤販林立，叫賣聲此起彼落，除了食物，最大宗的就是蘊含魔法的手工小物，修葉蘭本身就對漂亮的東西感興趣，他嘴上說不自在，但眼睛早已離不開攤販。

　　「愛慕你的二皇子說了，你想要什麼他們會付錢。」
　
　　洛艾爾跟在後頭，湊到了修葉蘭耳邊小聲調侃，被後者抗議地肘擊，疼得倒抽了一口氣，委屈巴巴地接著說，「我還沒說完呢……我要買的東西給他付，你要買的東西我付，這樣如何？」

　　誰料修葉蘭一聽，又有意見了，哼了一聲道：「他們有窮成那樣？全部都給他們付就好了。」

　　講完後他又將注意力轉到了攤販上，視線投在了一個淡紫色的不規則晶礦，在老闆的應允下伸出手指輕輕觸碰。

　　指尖處到的霎那，晶礦就產生了細微的嗡鳴聲，將修葉蘭嚇了一跳──雖然在外人眼裡他只是指尖輕抖，根本無傷大雅。

　　「這是共鳴晶礦，你握在手中，它就會依據你的心情呈現不同色彩，要不要握握看？」

　　『他說的是真的？不會突然爆炸吧。』

　　『嗯，這種東西我見過，洛艾爾沒阻止你問題應該不大。』

　　這時候修葉蘭就感受到金侍的好處了，他可以不動聲色的發問，得到安心的解答後再行動。

　　將共鳴晶礦握在手中後，原先淡紫色的晶礦先是變成了藍色，過不久後又變成了暖黃色。

　　「這樣是什麼意思？」
　
　　「說明你心情有些緊張──但身邊有讓你感到放鬆的人在，所以你的心情是好的。」老闆說完後，便看向了洛艾爾，「應該就是因為有你在唷。」

　　修葉蘭跟著望過去，就見到洛艾爾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彎著眼睛笑得很賊，不斷湊到了修葉蘭腦袋邊左右詢問，「哇，真的嗎？修葉蘭。」

　　「閉嘴！你拿啦。」

　　禁不起在大庭廣眾下被調戲的修葉蘭惱羞地將共鳴水晶塞到了洛艾爾手中，而晶礦也在短短一瞬變成了極亮的粉色。

　　「哇，是象徵幸福的顏色耶──不過裡頭有淡淡的藍，你是不是也有事情在煩惱呢？」

　　洛艾爾在煩惱的事情──不是自己，就是此刻身處異地的安危，修葉蘭看了他一眼，正想與他討論這件事時，洛艾爾就朝自己明媚的笑。

　　「看，連它都知道我特別愛你，你還不信。」

　　「你……！大庭廣眾的！不要騷擾我！」

　　修葉蘭咬緊牙根，臉頰猛地羞紅，甩頭就要離開。而洛艾爾也跟著把晶礦交給護衛，讓他們付錢，自己則跟上了修葉蘭，在後頭逗著人玩。

　　多逛了幾間攤販後，洛艾爾已經徹底搞懂修葉蘭的審美了。那種小小的、充滿工藝的製品，無論是木製、陶瓷、水晶、玻璃……他通通都有興趣，也喜歡各種能配戴在身上的飾品。

　　這些東西尺寸小又不佔空間，金額也貴不到哪去，瑟羅也沒有國庫不足的問題，因此到後來，修葉蘭幾乎只要眼神停留太久，洛艾爾就會問他要不要停下來，如果停下來後，修葉蘭的手多摸兩下，那就買。

　　「這個也是共鳴情緒的嗎？」

　　看，他不過一個不注意，修葉蘭又落在後頭，逛得很是愉快。

　　「這個呀，是感知危險的喔。」老闆手裡拿起了另一顆晶礦，握久了之後上頭呈現了綠色，「藍色、綠色系是安全，紅色、橘色是危險。」

　　「一定要握著？這樣不就少了一隻手能用嗎？」

　　「握著可以更快讓晶礦跟人產生連結，如果不想握著，也可以貼身放置。」

　　修葉蘭點了點頭，似乎覺得這個功用可有可無──畢竟與其仰賴晶礦上頭不知有沒有用的魔法，還不如靠自己感知更有用。

　　「知道了，謝謝。」

　　洛艾爾走回來的時候只看到修葉蘭拿了很久──然後又放下，所以擅自判斷出對方想要只是沒錢買，便使了個眼神讓後面的護衛付錢。

　　付錢的護衛有苦難言，明明形象應該要冷酷正經的，但此刻的手裡全是主子為了逗情人開心而買的小禮物，袋子裡沉甸甸的。

　　「剛剛那個我買了喔，那是什麼？」

　　想討誇的洛艾爾笑盈盈地湊到修葉蘭身邊，得意地說。

　　「……你不知道那什麼你還買啊？」修葉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我有的就只是看看，而且那些東西……」

　　那些不屬於幻世的東西，他可能也帶不走。

　　修葉蘭沒有把話說白，只是艱難地移開了眼神。畢竟那些東西帶不走的時候，也是他們必須分別的時刻。

　　「沒關係，可以留著讓我想你嘛。」

　　洛艾爾說得很歡快，但修葉蘭心頭卻泛起了苦澀，混雜著胃酸攪動著五臟六腑，難受到有些無法呼吸。

　　洛艾爾對他越好，他越是無法割捨──不想回去的念頭時不時出來打擾，和腦袋的執念形成了對比。雖然腦中還有身為「洛艾爾」未來的金侍，但修葉蘭還是覺得不一樣……雖然很不道德，但他兩個人都想要。

　　「肉麻。」

　　修葉蘭呢喃了一聲，也不曉得是在對洛艾爾還是自己說。

　　「所以剛才那個是什麼呀？」

　　「說是感知危險用的，既然你都買了，那就掛在身上吧。」

　　洛艾爾應了聲，伸手接過了護衛遞上來的晶礦，又找了間攤販買了個鍊子穿了過去，抬手就要往修葉蘭脖子上套，沒料到修葉蘭卻躲開，反倒把鍊子拿在手中。

　　「嗯？我不戴，你戴。」

　　「我？你戴著我才看的到你的情況啊。」

　　洛艾爾有些不解，修葉蘭卻朝他微笑後也說了一樣的話，「你戴著我才看的到──而且我也不確定自己在這裡的實力如何，所以還是仰賴點道具吧。」

　　他說完後，洛艾爾便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修葉蘭替他掛上後，伸手攬過對方，並落了一吻在他的眉間。

　　「！」修葉蘭啪地摀住了額頭，欲蓋彌彰的四處張望，看著護衛們別過頭當沒看到的樣子，壓低了聲音斥責，「你幹嘛……！這裡人這麼多──」

　　「太感動了嘛，如果可以倒是很想回房跟──唔唔唔──」

　　「閉嘴！不許說！」

　　修葉蘭連忙摀住他那口無遮攔的嘴，手心也在慌亂中被洛艾爾親了好幾下。

　　『真甜蜜啊──』

　　已經安分很久的金侍──由於有許多監控著他們的外人在，修葉蘭讓他非必要不准開口──突然在他的腦袋裡感慨。

　　『這裡的人看起來圖謀不軌，我不認為真的打起來的時候洛艾爾會沒事，多上點保險總是好的。』

　　『他死了，我們跟過去之間的牽絆就沒了，搞不好就可以回去了喔？』

　　『你這人也太殘忍了吧！要是沒有不就完了？我不可能隨隨便便做出這種有風險的事情！』

　　對於金侍那種蠻不在乎的口吻，修葉蘭有點生氣，斥責過後又低聲呢喃，『……而且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金侍自然是聽見他微弱的聲音，心中不禁無奈又甜蜜，無奈於他們依舊想不出好的方法能回去，同時甜蜜修葉蘭居然如此看重他。
　　
　　雖然目前他看重的對象是洛艾爾，但金侍有足夠的自信在擁有軀殼後扳回一城。這種跟自己較勁的感覺很新鮮、為一個人感受到這麼多情緒也很新鮮──總之，修葉蘭要是等到回去後因為丟臉躲了起來，他是掘地三尺也要挖出對方。

　　-

　　他們在市集一直逛到下午才吃午餐，這次洛艾爾刻意選了有帶包廂的餐館，把修葉蘭拉到裡頭並佈下防禦型的魔法後，便吩咐其他人留在外頭或是其他包廂吃，不許進來打擾。

　　「喂、嗯……這裡是吃飯的地方！你別動手……唔嗯……動腳的！」

　　才剛點完餐，洛艾爾便伸手抓過修葉蘭，將人摟到懷中，趁人反應不及地吻上了柔軟的唇，舌尖立刻熱絡的鑽了進去。

　　比起修葉蘭言語上的抵抗，他的身體似乎更誠實一些──嘴上說著不行，手卻勾了上來，拒絕的話只說了一句，其他全埋沒了在濕熱的吻中。

　　洛艾爾的手放肆地挑開了修葉蘭的領口，卻沒有往下摸，而是圈著他的脖子，拇指一下下地揉著對方薄薄的皮肉。

　　命脈被掌握住的感覺除了危險，刺激的感覺更是強烈，修葉蘭的喘息越來越重，手指死死地抓住了洛艾爾，像是溺水的人緊抱著浮木一般。

　　一觸即發的氣氛直到侍者敲門，修葉蘭才猛地清醒，恥得立刻鑽進了洗手間，留下比他看起來更游刃有餘的洛艾爾。

　　『我真是瘋了……』

　　修葉蘭洗了把臉後，撐著洗手台盯著鏡中著自己，面頰酡紅、眼神迷離、髮絲凌亂，完全是一張引人遐想的臉。

　　『梅花劍衛，我有感覺到你的努力了，該說什麼呢……幹得不錯？』

　　『不錯你個頭──』

　　『唉，真是心癢，求你別在看自己的臉了。』

　　視覺能與修葉蘭同步的金侍無奈開口，對方那張欲求不滿、惹人疼愛的臉──他要是有實體，肯定是在洗手間辦了他。

　　『……你明明可以當作看不到！』

　　修葉蘭羞恥地移開了視線，只覺得金侍的話只是讓他好不容易冷卻一些的情慾又重新燃起，連忙又弄了些水洗臉，直到滾燙的心跳和臉上的溫度降下來後，他才重新出去。

　　侍者已經離去，洛艾爾則是曖昧地盯著他笑，調侃地道。

　　「久到我都以為你受不了在裡面自己來了呢。」

　　在修葉蘭惱羞地警告下，洛艾爾總算願意先安分吃飯，直到要踏出包廂時，才把人重新抓到懷中又親又抱。

　　「你太誇張了！行了、行了。」

　　這種彷彿小狗在身上亂蹭的行為，讓修葉蘭無奈又甜蜜，只是嘴上規勸，實則放任對方撒嬌。
　　
　　「畢竟處在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的地方嘛。」

　　洛艾爾鬆開了修葉蘭，在他的面前笑盈盈、滿不在乎地說。

　　隨即他就被修葉蘭重重地踢了一下小腿，後者壓著眉毛，不開心地瞪著他，「你還沒到死的時候！再繼續亂說話，我就掐死你。」

　　「唔，如果是你殺的……好像也不錯呢。」洛艾爾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朝修葉蘭莞爾一笑。

　　「……你們一個兩個都這樣，氣死我了。」

　　洛艾爾的反應和金侍如出一轍，讓修葉蘭氣得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像是有團火在胸口灼燒。他在開門時又看了一眼洛艾爾，察覺到他唇邊的笑意，令他砰地反手關上門，氣急敗壞地咬住那張令人生氣的嘴。

　　最後出去時，洛艾爾看起來比他狼狽多了──嘴唇上多了一道傷口，又因為過分啃咬的緣故而泛著鮮紅，不過他的表情依舊比修葉蘭愉快許多。

　　「別氣了，不是給你咬了嗎？還是你想要咬別的？」

　　「滾！變態！」

　　「我是說手指。」

　　「那我肯定咬斷！」

　　在走出店門前，洛艾爾厚顏無恥地纏著修葉蘭繼續騷擾，和人咬耳朵低語著，直到把那對藏在頭髮裡的耳朵逗得通紅才罷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