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櫻桃魔法][黑澤安達] 櫻桃炮仔聲 16

日劇版/ 無

79、

「我還有一個問題。」黑澤問道。

「本間小姐如何放花在我的抽屜裏？」


「當初⋯我們都想錯了。」

安達微微一笑。

「我曾說過：”花必然是黑澤離開之後放進去的。”因為那天黑澤是下午才外出拜訪客戶，所以我們都往下午接近黑澤座位的人去找。」


「難道不是這樣？」

「本間小姐因為工作的關係常來一課，不管什麼時候來、到誰的位置上都不會有人起疑。」

「因此，她唯一要注意的，就只有”如何把花放進黑澤的抽屜裏”。」

「有個絕佳時機。」

安達說道。


「就是午休時間。」


「⋯⋯！」

「在午休時間，大多數的人都會到員工餐廳用餐，即使自己帶便當，也會去餐廳吃飯，留在自己座位上的人很少。」

「就算被撞見，只要推說拿文件或打樣之類的理由就好。事實上，只要你鄰座的佐藤小姐或風間前輩沒近距離看見，其他人看見本間小姐的身影，也不會察覺異狀。」

「你那天吃完中餐就出門了，應該沒打開過抽屜？如果打開了，就會在那個時候就發現花的存在，而不會等到下班後。」


「經你這麼說⋯的確沒有。」

黑澤沈思了一會，頷首道。


「這樣就解開黑澤全部的疑惑了吧？」

安達綻開無害溫和的笑臉。


「嗯。」

見到安達的笑顏，黑澤也舒展開緊皺的眉頭。


「⋯⋯」

理應解開所有謎團，黑澤卻沒有酣暢淋灕之感，而感到沒來由地悵然。


—解開所有謎團以後，我該怎麼辦？


「手指⋯要怎麼處置？拿去還給風間？」

「等一下就拿去風間前輩所在的醫院。」

安達回答。

「雖然實際上沒有任何幫助，但風間前輩應該也不希望自己的手指一直被本間小姐藏起來。」


「我跟你一起去！」

黑澤立即接著道。他總覺得，或許以後沒有像這樣的機會了。


「黑澤有更重要的工作。」

安達說出意想不到的話語。


「⋯⋯？」

「請你和本間小姐聯繫⋯告訴她我們已確實取回手指。」

「這⋯」

黑澤露出為難的神情。


「這件事只有黑澤能辦到了，因為黑澤對本間小姐來說⋯是特別的人。」

安達說完，感到一陣心痛。


—黑澤對我來說，也是特別的人。

他悄悄地將這句話嚥下。


「⋯⋯？」

待他回神，才發現是黑澤摸了摸他的頭。


「既然安達交代，我一定會完成。」

黑澤綻開微笑。

「⋯別露出那麼哀傷的表情。」


「⋯⋯」

安達幾乎為眼前的笑顏眩目不已。


「謝謝你。」

他提振了精神頷首。


「還有一件事想拜託黑澤。」


80、

「哼，你是來看好戲的嗎？」

安達走進風間所住的單人病房。


「我才不會做這種事。」

他將作為伴手禮的水果禮盒放在桌上，並未對風間刻意諷刺的言語氣惱。


安達的到訪實屬突然，但黑澤事先代為聯繫過，因此風間並不太訝異；在風間太太還在客套寒暄時，便示意她離開迴避一下。

「還帶那麼昂貴的禮盒來探病，真是為難你了。」

風間瞅了一眼有著雅緻印刷的紙袋，冷哼一聲。


「這是公費支出，請前輩別太介意。」

安達淺笑道。


「你不是真心來探病的吧！」

風間瞇起眼睛打量眼前的訪客：他從未把這個事務員放在眼裏過，甚至不知道他是黑澤的同期；然而現在卻覺得不能對他掉以輕心。


「我是來探病的沒錯。」

安達放下背包，翻找內容物。


「事實上⋯我還帶了另一樣東西。」

安達拿出以風呂敷包成的包裹，打開包巾後，裏面是素色紙盒。


「⋯⋯？」

風間疑惑地看著安打打開紙盒、撥開外層麻布。起先，他看不太明白；可是待仔細觀察⋯


「⋯⋯！」

他只覺胃酸翻攪，噁心至極。當晚的景象再度浮現腦海，空蕩的右手末端又疼痛起來，有如刀割。


「你存心來作弄我。」

風間惡狠狠地瞪向安達。

「這不可能⋯」


「我沒必要騙您，風間前輩。」

安達平靜地道。


「那個瘋女人怎麼可能乖乖交出我的手指？」

風間的表情彷彿齜牙的野獸。


「逼瘋她的人，不正是前輩您嗎？」

安達以不帶任何情緒、平淡的語氣反問。


「⋯⋯！」


不待風間回話，安達又道：

「我跟本間小姐做了一些協議⋯」

安達闔上紙盒，揚起他的圓眼看向風間。


「我也想和風間前輩交換兩個條件。」


「兩個條件⋯你想用手指要脅我？」

風間冷笑道。


「說要脅就太過了⋯」

安達苦笑。

「這裏有兩根手指，用來交換兩個條件應該不算強人所難。」


「⋯⋯」

風間雙手抱胸，忖度般地打量安達。

「什麼條件？」他問道。


「請前輩往後不要再做令黑澤困擾的事，也就是不許再為難黑澤。」

安達沉下顏色，以認真的目光直視風間。


「是黑澤要你這麼做的？」

風間反問。


「不。」安達搖搖頭。

「是我自己打算的。」


「黑澤眼光真好，竟然能找到這麼忠心的同期。」

風間說著看似稱讚的話，眼底卻是冰冷的。

「就算我在這裏答應你，取回手指之後，也不一定就會信守承諾。」


「前輩聽完第二個條件，再做決定也不遲。」

安達毫不動搖地應道。



「⋯⋯！」

聽完安達的第二個條件，風間首度露出狼狽之色。他低頭看了包緊繃帶的右手，再抬頭看著安達；安達一貫平靜地承接他的視線，既不憤怒也不逃避，眼底猶如無漪之湖。


81、

「風間前輩還會繼續請假一陣子。」

結束松戶行的下個週間，黑澤連續加班了兩天，直到週三才了結客戶的追逼，久違地與安達一起離開公司，往車站走去。

「你拜託我的事，我跟湯淺前輩提過了。」

「我拿出你整理的銷售報表和顧客滿意度調查之後，湯淺前輩就答應會跟寺島部長談。」

「雖然統計期間很短，但這次夏季花卉企劃市場反應不錯，有機會再推出新系列。」


「這樣啊。」安達安心笑道。

「有推出新系列可能的話，本間小姐的畫就還有派上用場的機會。」


「沒錯，如果已確認好評而想繼續這個企劃，就沒理由不讓本間小姐參與研發設計⋯我是這麼對湯淺前輩說的。」

「只要有黑澤推薦，企劃開發部應該也願意參考。」


「我有點意外⋯」

黑澤稍微放慢了腳步。

「為什麼還要幫本間小姐？她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


「總覺得本間小姐有點可憐。」

安達不置可否。

「不知道本間小姐會不會接受？或許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也不一定。」


「如果公司真的有繼續企劃的打算，她一定會接受的，我也會拜託寺島部長。」

「⋯⋯」

「⋯安達？」

黑澤出聲叫喚道。


「抱、抱歉，你剛剛說什麼？」

安達猛然回頭，倉促地問。


「出來才發現突然變涼了⋯白天還很熱的說。」

他揉摸自己的雙臂，看似困擾般說道。


「⋯⋯」

黑澤沈默了數秒鐘，隨後從公事包裏拿出圍巾。

「這個借你，感冒就不好了。」


「⋯咦？」

安達眨了兩下圓眼。


「別動。」

黑澤說著命令的指示，語氣卻極為溫柔。隨手放下公事包後，他細心地替安達圍上圍巾。


「我不小心買了太多食材，冰箱滿得不像話。」

邊調整圍巾的同時，突然話鋒一轉。


「⋯⋯？」

「如果安達晚上沒有其他事⋯要不要來吃晚餐？」

黑澤登時感到好寂寞好寂寞，結束事件之後，沒有理由便難以提出邀約。他回想：當初怎麼認識安達的？是他竟然誤會安達跟風間一起算計他。他從未如此厭惡過自己，厭惡那個被成見與仇恨蒙蔽的時刻；但同時也從未如此感謝當時的自己。


—我真正該感謝的，是當時沒有拋下我的安達。

—你離我這麼近，我卻從未察覺。

就連別開目光，都感到繾綣不捨。曾相信錯的是這個世界，現在他為此遲疑。


—我不能決斷這一切是非，就像我不能決斷對你的感覺。


「⋯⋯」

安達有些疑惑地看著黑澤。


「如果、如果你有事的話⋯⋯」

替安達攏妥圍巾，黑澤以輕鬆的語氣說道，試圖不讓場面太尷尬。


「可以嗎？」

安達的瞳底閃著波光。


「⋯⋯？」

「我還可以去嗎？風、風間前輩的事已經⋯」

他有些結巴地說。


「⋯⋯」

此時的黑澤意識到：興許他們思量的是同一件事。


「當然了。」

他往前邁開一步。


「如果是安達的話，隨時隨地都可以。」

—如果是安達的話，其他的事，都可以放下。


82、

「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風間鐵青著臉問道。


「本間小姐流產當天的聚餐，是誰提出的邀約？」

「請前輩如實告訴我。」

安達沒有錯過風間臉色變化的瞬間。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

安達緩慢地追逼。


「還有另一件事⋯」

接著他以順道一提的口吻說道。


「本間小姐有機會調入企劃開放部的研發部門。」

「⋯⋯！」

風間猛然抬頭。


「季節限定花卉企劃有機會繼續進行，如果確定要做，身為繪者的本間小姐就有充分理由進入研發設計團隊。」

「如此一來，本間小姐離職的機率就很低了。」


「我懂了。」

風間裂開嘴角冷笑。


「你不怕我違背諾言，是因為你打算透過別人來牽制我，好讓黑澤坐穩一課的王牌寶座。」

「就連本間，也是你的棋子。」


「⋯⋯」

「黑澤能不能當王牌，我無法控制，但是⋯」

安達的視線飄向窗外，


「”不能原諒那樣對待黑澤的人” 我曾經這麼說過。」

「至今我仍然沒有改變想法。」


「⋯⋯」

風間首度露出狼狽之色。他低頭看了包緊繃帶的右手，再抬頭看著安達。

安達一貫平靜地承接他的視線，既不憤怒也不逃避，眼底猶如無漪之湖。他知道：追逼是有效的，他毋須躁進，只消等待。


「本間小姐流產當天的聚餐，是誰提出的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