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 「讓那些人的痛苦中止於此,在他們徹底喪失自我前了結是最好的。我相信很多人這樣說過,但我的看法是如果可以讓他們好好活著,又為何不努力嘗試呢?」 看著瑟琳邊說邊撐著臉頰笑了笑。慵懶又略顯隨興的模樣也讓紅髮女子笑出聲來。她記得話題之所以到這裡,是因為她問起理應和瑟琳待在一起的書記怎麼不在場。而對方一句「他受了傷,去醫院了」的回覆成了那段話出現的契機。 至此,她才真正感覺這第一次的會談感覺上挺順利的,一切都出乎預料的讓人感到舒適。 ……或許她會覺得這位臨時的庇護所之主聊起天來讓人感到愉快不是沒有原因——某種程度上她們不只想法一致,就連採取的措施都很類似。 她們都愛著自己的伴侶,那怕他們曾經,又或者是現在仍被邪物侵擾,她們也想在這現實中掙扎。 / 睡前發生的突發狀況讓她有些心有餘悸。那些曾經被「驅魔」的人確實是有高機率會再一次陷入那些情境裡面,無論是認知錯亂的認為自己的手臂底下有細蛇,想要把自己的血管摳挖出來,又或者是認為自己的雙眼變成了兩顆乒乓球,因此想要用指尖將那脆弱的器官給擠壓損毀……總之錯亂的情況百百種,但看在她眼裡都是一樣的。 那便是瘋癲,就只是瘋癲。沒什麼好說的。狀況發生的當下及時解決就好。 驚慌沒有什麼用。即便那情緒仍然會出現,這是獨屬於人的弱點。 在血腥味擴散開來時她快速的起身,被褥從她身上滑落,而她的枕邊人則是用指尖抓著他的脖子,一條條血痕顯示他完全沒對自己手下留情。更糟的是,他張著嘴,卻叫喊不出聲音來——就像是空氣這種東西消失在他的認知中,又或者該說,像是離水的魚,不懂如何「呼吸」。 對於這情境她沒有多溫柔,先是大力抓住那力氣本該大於自己,但現如今卻與自己勢均力敵的雙手,在抓住對方滿是血汙的手之後,她沒有猶豫太多的往自己的右手臂咬了一口。 他倆的血交織在一起,她甚至是吸了口自己的血,以舌吐抹在他的眼瞼和臉頰上頭。在這樣做後她才感覺到枕邊人開始「呼吸」,急促的呼吸慢慢地回歸平穩,他看上去像是又一次安靜地睡去,只是在這過程中,她看見他的雙眼睜了個小縫,滿是迷霧的黃眼看了她一眼。 隔天醒來時他當然是對於一切都感到記憶模糊,他不是很記得到底發生了甚麼,只記得自己睡前瀏覽了一個挺奇妙的網頁,雖然手機是維持螢幕保密模式,但他仍能看見螢幕上頭顯示的光亮,指尖掠過觸碰螢幕時藉由系統讀出的語句也讓人有些止不住好奇心——雖然對他說這些實在有點奇怪,但她還是勸了他一句別太常滑手機,雙眼失明不代表絕對的安全,那些異常仍有機會找上他。 而在她說完這些後,他這個盲人堅持要替她包紮時,她能感覺到他的內疚。厚實溫暖的手先是提起她的手腕,最後有些過於精準的在她的傷口上上了點藥,最後再將其包裹。 你怎麼知道我哪裡受傷? 因為那傷口的血腥味很重,我聞的到。 她的問題換來的是不太對題的答案。但她也沒多說,就只是垂眼看著他專注地包紮那傷口。 「妳說的我認同——不過這些文件和緬梔要你們處理的事情有關?」 眼前那位紅髮女子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她的右手有些發燙,傷口帶來的痛楚還在。剛才她只是隨口和這位叫做亞曼妲的女性透露了些自己的想法,也沒想到對方就這麼乾脆的把文件交了出來……她原本以為自己還得再花點心思呢。 「算是吧。她那裡有一份用點字記錄下來的驅魔紀錄,內容上有些繁瑣,追溯源頭的時候我發現和那份紀錄相關的其他文件有提及『紐約警察(NYPD)』所以就想……如果緬梔有這方面的資源,我也會想要看看。」 她笑了笑,而亞曼妲則是挑了挑眉。 「資源這叫法還真冰冷,不如說是同路人?至少我們在『理念』上面是相同的。但不管怎樣……我好像不該打擾太久,先好好養傷,對文件有疑問再聯絡我。」 這間會談室裡面並沒有對現狀毫無認知的人,瑟琳仍舊笑著,心裡對於亞曼妲的想法也逐漸清晰起來。早在這位紅髮女子登門前她就透過緬梔留下來的文件知曉亞曼妲的一些生平,包含已婚,職業是警方線人。以及她的丈夫曾遭受嚴重認知汙染,現在的狀況不只沒好到哪裡去,甚至是快要,又或者是已經被列入洗禮名單——但她卻仍用著所有已知和未知的方法讓她的丈夫繼續行走在外頭,讓其在正常與異常之間的灰色地帶存活。 她很輕易就可以知道亞曼妲的理念是「對於自己執著的不擇手段」,恰巧,她也是。也因此會談中她才會透露自己的真實想法,說是拉攏隊友也好,又或是志同道合的人惺惺相惜也行。但至少就現階段來看…… 「謝謝妳的體貼。艾拉小姐。那我就不送,回程還請小心。」 她想自己現在應該能把亞曼妲.艾拉先暫時劃分為盟友。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DSqreKZoMBhoKg6WGM5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