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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井一(可可)/乾青宗

九井一從來不會分不清乾赤音與乾青宗,赤音走了以後,一種哀哀的韻味就和疤一起浮在青宗臉上了,他的姊姊,至少在九井一的記憶裡,是更精雕而柔美的,笑的時候抹平了五年的界線,讓九井一以為自己能從這頭滑到那邊。乾青宗從來不露出那樣的笑,他只會垂下眼睛,搧一搧他的睫毛。他對感激的情緒已經很熟稔,重新取得呼吸的記憶之大,使他甚至願意把姊姊的笑留給九井一一個人。他勸九井一不再想,自己卻不笑,九井一總覺得在這件事情上他的標準雙重,便也從來不能真的聽進去。

乾青宗則比九井一要更清楚也更容忍:他退了一步,看勾起的嘴角長在兩個他愛的人身上,一個他握不住,一個他成全了,反過來或許也是一樣的。話到這裡他也不會再說更多了。他總是和九井一待在一塊,九井一是他的可可,沉而苦,還要裝在畫了小花圖案的馬克杯裡。但乾青宗只是看,他不會拆穿九井一的秘密,就像他不會拆穿那雙眼睛凝視他的時候還凝視著別的什麼,他只是輕輕地將愛附著上去了。

九井一不該吻他的。如果乾青宗能對九井一的放肆劃出界線,好像他的姊姊怎麼讓九井一立下誓約,他也同樣能從一片烏黑裡面醒來,然後看見九井一矗在他跟前的時候,露出的是怎樣一雙眼。但乾青宗放任了他的可可,他始終安靜地闔著眼睛,不踐踏那枚自數年前伊始,就非得要落下的吻。

——那個吻模糊不清,阿乾變成了模糊的兩個。九井一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的唇那麼乾,自己的臉卻仍然因為吻了他而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