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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24隨筆

*年齡操作（二十歲撒球X十歲小何馬）
*私設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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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二十歲生日後沒幾天，他第一次來到M城郊外的孤兒院。

院長見到他格外高興，顯然聽說了他的不少事蹟，親切地對他噓寒問暖，接著很快地把孩子們召集到大廳。
他把帶來的玩具一一拿出來展示，大家都對那各式各樣的新奇物品充滿興趣。他熟練地示範如何把玩，接著將東西分送給眼睛閃閃發光的孩子們。
院長留他下來吃晚飯，他也欣然答應，趁著開飯前孩子們都在玩玩具的時間，在院內到處散步參觀。

接著他在院子裡發現了一個男孩。
他獨自坐在玩具木馬上，饒有興致地玩著木馬。

這一年的春天似乎來的很晚，M城的雪才剛剛開始消融，正是轉換季節最寒冷的時節。他見男孩身上只穿著單薄的外衣，於是走了過去，想喊他進屋。
一走近木馬所在的院子中央，他看清了男孩清秀的面容，想起稍早他走進孤兒院的大門時，也看見幾個孩子正在院子裡玩雪，但男孩並不是其中之一。
在他的印象裡，自己剛才在大廳發放玩具的時候也沒有看到這名男孩。

「快開飯了，你不進去嗎？」他問。
男孩停下正在前後搖晃的玩具木馬，警戒地望著他。
「剛剛好像沒在屋裡看見你，我是今天過來陪你們玩的，我叫撒球，你叫什麼？」
「……何馬。」
「你的衣服很薄，不覺得進去屋子裡比較溫暖嗎？」他蹲在男孩身前，「而且我剛剛送了一些玩具給你們，你可以跟其他人一起玩那些玩具。」
「他們不會跟我一起玩。」名為何馬的男孩看著他說，臉上的表情十分淡薄。
「為什麼？」和他想得基本上差不多，他緊接著問：「他們欺負你？」
男孩望著他的眼睛閃過一絲困惑，遲疑了一下還是回答：「……沒有。」
「真的沒有？」
「對。」
這一次男孩答得很堅定，他也沒再繼續問下去，只是說了一聲「要吃飯了。」便起身把男孩帶進屋子裡。

晚飯的期間他沒有跟男孩再一次有任何交流，但他在席間悄悄問了院長那個孩子的情況。
何馬是兩年前M城傳染病的倖存者之一。
院長說當時他還沒有來到這裡，因此並不知曉詳細的情況，只知道何馬的父母是因為跟傳染病的陰謀扯上關係才雙雙過世，而且還是他的母親殺了父親。
似乎其他的孩子都因為他是「殺人犯的兒子」而不敢接近他，所以何馬從來都是自己獨自一個人玩。

晚飯過後，他在孩子們面前表演了一些簡單的魔術，逗得他們歡聲四起，但何馬仍舊沒有在觀眾席之中。
結束了演出，院長非常感激地給了他一些前幾日孩子們親手做的餅乾做為謝禮，他原本想要婉拒，卻在院長的盛情之下還是收下了一小袋。
準備離開孤兒院回城之時，他又在院子裡看見了何馬。

男孩仍舊坐在那張玩具木馬上，視線似乎是望著大門口。
「你在等什麼嗎？」他走近他，開口。
「……沒有。」男孩抬頭望了他一眼，說。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個木馬？」他蹲下身，視線與男孩平視。
他又在何馬的眼中看到了那絲一閃而過的困惑。
「……我爸爸……是個馬夫。」男孩說。
「院長說，你爸爸去世了。」
「他們說……是我媽殺他的。」何馬垂下眼睛。
撒球望了他好一會兒，接著從行李之中取出一顆水晶球，開口：「要不要問問她？」
「問誰？」
「問你媽媽，問問看是不是她殺的。」
「我媽死了，」何馬的眼中毫無波動，「他們說她畏罪自殺了。」
「用這個水晶球就行了。」他拿出紫色的托台，將水晶球放了上去，「只要虔誠的摸著它，心裡想著你要問的人和問題，就可以得到解答。」
男孩半信半疑地望著他，「……真的嗎？」
「你試試看。」

何馬猶豫了一會兒，接著伸出瘦弱的雙手，放在水晶球上，閉上眼睛。
「……好了。」過了大約二十秒，他張開眼睛，水晶球一動也不動，顏色也沒有改變，跟原來一樣毫無任何異狀。
「什麼都沒發生，你騙我？」男孩稚氣的眼眸裡閃著憤怒。
「不，我沒騙你。」他說，「什麼也沒發生就代表，答案是否定的。」
「否定……？」
「代表你媽媽並沒有殺你爸爸。」
男孩一聽，不再說話了，低著頭似乎在想什麼。

就在撒球以為他想著想著快要睡著的時候，何馬終於抬起頭來。
「大哥哥，你會再來嗎？」
「不知道，目前還不確定。」
「那你可不可以帶我走？」男孩從木馬上站起來，看著他。
「你想做什麼？」
「我想學真正可以問到我媽媽的魔術。」他說，「這個水晶球根本沒用。」
他輕輕笑了：「你不相信水晶球，卻相信我能教你這些？」
「因為大哥哥不是壞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我就是知道。」何馬笑了出來。

他答應了男孩的請求，帶著何馬轉身走回屋子裡。
向院長說明事情的來由之後，男孩收拾好他簡單的行李，把水晶球放進了包裹中。
他牽住撒球的手，「走吧。」

在兩人回到M城的路上，撒球才向他坦白剛才的水晶球一事確實是他胡謅的，向他道了歉。
「我早就知道了。」男孩說。
「如果你真的想要問你媽媽那個答案，你要學的應該不是魔術，而是魔法。」
「大哥哥你會魔法嗎？」
「我不會。」
「什麼？」何馬停下腳步，露出驚訝的表情。
撒球輕輕笑了出來，這個男孩原來也會有如此大幅度的情緒表現。
「但是我們可以一起學。」他說，再一次牽起男孩的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