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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花有你眼睛的顏色>

花朵從眾多同伴中被挑選出來。
花店老闆輕柔將它抽出，修剪後包成典雅花束，微笑著交給掏出鈔票的男人。
為什麼會買花呢，這位客人？花朵想著。
客人有難得一見的白色短髮，眼睛被黑色眼罩遮掩，但奇異地卻能辨識周遭環境，不似盲人。
今日東京微雨，春天將來卻未來的模糊日子。
花與男人走過灰暗大街、走過小巷，明明在下雨，但雨絲卻未落在花束上。
它與他走在泥濘的小路上。
走在石磚地面，樹林之中，赤紅鳥居古老而沉重懸於上方，男人自其下走過。
遠處林間有尖頂的建築，有隱約可見的蜿蜒石階。花朵看著沿途景象，一段如此漫長的路。
花與男人最後在一面牆邊停下，男人單手拿花，另一手取下眼罩。
買我的人，眼睛顏色跟我可真不一樣啊。
花朵如此想著。
然後它被放到牆角，那人的手動作溫柔極了，像要把它輕輕放上雲端，或是一處美夢。
當男人放手時，雨滴落在了花束上頭，終於。
「傑，你看。」有著穩定手掌與強大握力的男人說，聲音卻細如一絲微風：「我早就知道了。」
***
五條悟看著一束金黃向日葵在牆角邊綻放。
就如同那個人轉著圈注視自身選擇的陽光，直到過了頭翅膀被烤化、墜入深海。
但他想起傑最後微笑看過來時，褐金色的眼睛仍然深潤平靜，如一塊平滑無綹裂的細膩黃玉，尚未碎折。
「想了想，去年已經送過藍色的花了，今年就送你的顏色吧。」五條悟蹲在牆角，看著細雨中開在牆邊的花，像是想從那抹金色中再望見誰無奈笑瞇的眼：「生日快樂，傑。」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