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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堅強
By 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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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官paro

全允赫X赫曼・柏特蘭

  與鄰國的征戰至今已過了近一年,然而情勢依舊不見趨緩,手握權力的執政者們彼此都不肯讓步,透過媒體宣傳穩定民心和塑造敵人醜惡面早已是家常便飯,當他們在高台上扯著喉舌高喊國家團結的空談,塵煙滾滾的戰場上是他們這些士兵們拼死在槍林彈雨中抵抗敵人侵擾,在槍口前所有人都是平等而脆弱的,慈悲從不存在於戰場。



  全允赫對於那名新調來的軍醫非常不爽,他不喜歡對方屌兒郎當的態度,尤其是這名金髮軍醫竟然還常常跟士兵們一起喝酒嬉鬧,對全允赫來說,軍隊應該隨時保持紀律且嚴肅,而不是讓一群醉漢嘻嘻哈哈胡鬧的地方,更令人惱火的是,對方雖然名義上是他部下,但他無法對這名戰場上極重要的醫療人員進行處分。



  在一場上級所下達的突擊行動結束後,天色已是黃昏近晚,他依照慣例前往醫療區視察受傷人員情況,卻見那名軍醫—— 赫曼・柏特蘭,正坐在營帳外樹下的陰影裡,一杯一杯的把金黃的酒液往嘴裡送,他當下實在忍無可忍,與對方爆發嚴重口角,吵到激動處,他一把抓住赫曼拿著酒杯的右手手腕狠狠將對方推撞在樹幹上,他感覺到軍醫的衣袖也早已被酒液浸濕,於是又嫌惡的收回手。赫曼看著眼前氣壞的上校,揉著有些疼痛的手腕,帶著挑釁微笑說道:「在戰場上這麼生氣可是會影響判斷的,我親愛的上校。」說著欺身上前,在全允赫耳邊輕柔說道:「托上校的福,我好不容易帶進來的酒可全灑了,我親愛的上校難道不用給我一些補償嗎?」溫熱的氣息帶著酒香拂過全允赫的耳際,纖細的身體貼上全允赫整齊合身的軍裝,全允赫皺著眉,他不想承認當赫曼貼近他時他確實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他退了幾步,扔下一句警告便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赫曼在原地輕笑。



  自那次爭吵後,全允赫和赫曼的關係變的許些曖昧了起來,赫曼似乎迷上了偶爾去逗逗這位嚴肅上校的行為,而全允赫則是每次都繃著臉,不滿的被這名有著漂亮臉蛋的軍醫騷擾。好景不常,在國際角力失敗的情況下,全面性的大戰終究是爆發了,中立國協調未果,雙方國家開始拉結友國,對雙方國界和空域進行侵略,全允赫幾乎忙翻了,每分每秒都必須接收掌握各種情報和戰況,對上級的報告和對部下的調動讓他無法分神喘息,甚至無法對不斷增加的死者進行悼念,他就像個冷血的惡魔,不斷將兵士們送上戰場,死了一批就繼續遞補上下一批,重複循環。




  這段時日持續了很久,當他終於能有空閒得以出去散個步,他下意識又走到了醫療帳,遠遠的,他便看到一個身影躲在上次他和軍醫爭吵的樹下,是赫曼,那個老愛戲弄他的軍醫,然而,另全允赫不敢相信的是,他在哭,那個常常笑的陽光燦爛的金髮青年,此刻正躲在陰影中難過的哭泣,當全允赫看見赫曼用袖子抹去臉上的淚水時,他突然明白之前他抓住赫曼手腕時,那濕透的袖子並不是被酒浸濕的,他想起當他送走上一位軍醫時,對方曾告訴他,天天都面對著瀕死之人的掙扎和受傷同胞哀嚎的醫者,其實心中的壓力和悲傷是旁人難以想像的。




  原來他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嗎?靠著酒和獨自流淚。全允赫心想。



  他沒有再靠近,只是遠遠看了會兒那個白衣的身影便轉身離去,雖然他依然不喜歡對方那不正經的態度,但在這場戰爭結束後,或許,他會願意邀請這位堅強的軍醫到他家喝一杯他珍藏的葡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