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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B】飴村亂數不會游泳

*原著背景，TDD時代
*無cp，如果看起來有也只會是：飴村亂數x神宮寺寂雷
*OOC預警

掃掉今日最後一個找碴隊伍也不過是五點多的事情，理所當然，又是The Dirty Dawg 、他的隊伍的勝利。
明明是下午了，被建築物擋住而見不到大火球的影子，夏日的惱熱仍舊是一路跟隨沒有驅散的意思，那樣的熱意扭曲了柏油路上頭的空氣。
通常勝利者會被觀眾們給圍繞，但看來熱情還是輸給了今日的炎熱。
亂數在與其他成員一同整理周遭的時候環視四周：和吱吱喳喳的麻雀一樣，那些觀眾、多數是年輕女孩轉眼間就散的只剩下三兩人影——說不定都到了附近的商店納涼去了。

「感覺整個人都要蒸發了一樣⋯⋯」首先發出喟嘆的是黑髮末子，話語同時，他的髮尖正滴下汗珠，將手巾給取下後甚至可以見到明顯的一圈汗漬。
山田一郎扯了扯都貼在後頸上的潮濕布料，微微抽動嘴角。
縱然想要忍住不舒服，不想被其他年紀更大的隊友們看出自己的心思，但注意到少年小動作的亂數立刻就發出聲音：「真的好熱啊——啊！一郎也整個濕答答了！」
粉髮少年不客氣的從後背撞上比自己還高些的身子，這讓原本正轉著瓶蓋想要補充水分的一郎險些扔掉瓶蓋——不、藍色的塑膠瓶蓋還是從少年的拇指與食指間飛了出去，被不知何時站在一旁的神宮寺寂雷給空中攔截。
「這麼悶著也不好呢⋯⋯」他幫一郎把蓋子給扭了回去，看了看已經扯掉皮外套、乾脆的把它繫在腰間的碧棺左馬刻，手指抵住下巴做思考貌。
此時的飴村亂數也從山田一郎的背部滑下來，他白色的衛衣看不大出濕掉的痕跡，額角亦然，一點也沒有處在炎熱天氣下的模樣，看得其他兩位汗流浹背的隊友有些羨慕。

「這樣的話會感冒的呢——我記得這附近是有澡堂的樣子，回去之前先到那邊一趟吧。」

提議來的突然、決定下來也是十秒內的事情。
穩重的長者所提出的建議向來不會有人拒絕，飴村亂數通常是個例外，但看來作弄心也贏不過今日的天氣，而後，光靠行走到了目的地也不過是十分鐘內的事。
只剩一個腦袋浮出水面又是在入了更衣室五分鐘之後的場面。
涼快的浴池水直接衝散了方才的腦熱，最先下水的山田一郎在身子大半被淹沒後沒有忍住發出舒坦的嘆息。黑髮的少年趴在池子邊，腦袋頂著的白毛巾微微擋住了目光，只見到一雙有著舊傷的長腿邁過自己的身旁，再來便是上升的水位微微淹到了他的下巴。
「左馬刻大哥⋯⋯啊、寂雷先生也好了啊。」他看著把一頭長髮都給盤起的神宮寺寂雷也下了水，左看右看，似乎還少了誰。正當他這麼想時，更衣室門口忽然就晃過一抹粉色，同樣只帶著一條毛巾的飴村亂數注意到目光而對著他揮手，在醫生不要奔跑小心滑倒的提醒之下不客氣的躍入浴池之中。
嘻嘻哈哈之中，被兜的一頭水的哈士奇⋯⋯不、被兜的一頭水的白毛左馬刻直截了當的上演了他們都所熟悉的追逐戰，所幸這個時段、這個空間也不過他們四個男性，要不然The Dirty Dawg 在浴場嬉鬧這件事傳出去還是很壞形象的。

「一郎君看起來沒什麼放鬆到呢。」口頭阻止無效，神宮寺寂雷也默默的跟他一樣到了池邊的位置，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一絲不掛你追我跑的那兩人。
「啊、不，沒有這回事的⋯⋯」嘴上這麼說著，山田一郎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語句間都染上了明顯的無奈：「我只是在想，雖然左馬刻大哥也不過比亂數大了一歲，但再怎麼說兩個人都是成年人了⋯⋯」
年紀最小的孩子不願多說前輩的壞話，句尾幾乎要隱沒在水中變成咕嚕咕嚕的冒泡，但寂雷還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對此，他也露出無可奈何的微笑。
長者的目光回到了已經從單純的追趕跑跳碰來到毛巾打架的兩個幼稚隊員，頓了頓，輕搖了下頭卻也掩不住他嘴邊笑意加深。
山田一郎得承認自己因為那抹笑容呆了下，感嘆著寂雷先生果然笑起來很好看——也因如此，他錯過意外發生的第一秒，只聽見了一道叫聲劃破原本謾罵夾雜嘻笑的空間，他家大哥的喊聲也難得染上了驚慌失措。
同時，黑髮的孩子看見了身側原本還與自己對談的醫生也在叫聲落地前衝了過去。

飴村亂數覺得自己應該要會游泳的，但實際上事與願違。
饒是腦袋再靈光、轉的再快的飴村亂數，當因為赤腳踩水一個煞不住而直接體會到離開地面的懸空感、眼前澡堂白茫茫的燈映入眼簾時也只是腦袋一片空白。錯愕奪走了第一時間的發語和思考能力，就連左馬刻在喊什麼他都沒辦法解讀——就那麼，撲通一聲，直接向後栽進去冰涼的浴池裡。
回過神後，他的視野中只剩下水、水、還是水，以及被水給暈散開的、如同捕魚燈一半的光暈。意識過來要掙扎是下一刻的事情，明明池子不深的，飴村亂數卻覺得自己怎麼也勾不到地。
張開呼叫的口不客氣的湧入冷水反而嗆鼻，他成了無法呼吸將要溺斃的孔雀魚。
在下一刻，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直接將他給扯離水的牽制，在視野變得明亮的那刻空氣也隨著劇烈呼吸的動作勉強回到了彷彿要炸裂的肺部。
他咳嗽著，唾液與喝到的水順著嘴角，與整頭濕漉漉的頭髮滴滴答答的流下，賴以為生的喉嚨因此發疼。一時間，視線依舊模糊著，僅有幾枚虛影在前晃動。
「飴村君，還好嗎？」

飴村亂數用幾聲劇烈的咳嗽回答了他，一手去抹開擋視線的髮絲。他感覺到神宮寺寂雷的大掌在自己背後輕拍著，似乎希望藉此可以讓情況好些⋯⋯那人或許可以感受到他劇烈跳動的心臟：因為無法狼狽的出聲呼救、因為一瞬間恐懼自己就這樣會死去。
視線總算是清晰了些，亂數摸著自己的左胸口，感受到還未緩下、幾乎是要直接跳出胸腔般的跳動。
「嗯嗯——哇啊、差點以為自己要say bye bye了！真的是謝謝寂雷了～」

神宮寺寂雷沒有立刻回應，他看著水底、此刻飴村亂數已經好好站著的地面，因為水波與折射而歪斜扭曲的雙腿。頓了頓，在對方困惑的注視下把心中所想給道出口：「飴村君⋯⋯不會游泳嗎？」
因為水很淺啊，他的隊友又不像是會因此嚇到反應不過來，少年方才的掙扎他都看在眼中，那的確像是個不會游泳的人所做出的反應。
「欸、嗯？」他見著醫生認真問話的表情反而愣了下，隨後抓了抓已經濕透的頭髮：「以前應該要會游的啊⋯⋯可能剛剛太緊張而且太久沒有練習就生疏了吧！」
可能吧，飴村亂數覺得自己應該要會的，畢竟自有意識起、還未開始自主呼吸時，身邊便是暖洋洋的液體包圍著——在水中誕生的傢伙，怎麼可能不會游泳呢？不會的話早就淹死在裡頭了。
所以，肯定是因為太久沒有嘗試過，才會露出那樣狼狽的模樣吧？

「那麼、要不趁著現在的機會，我帶著飴村君再次熟悉吧？雖然在這種場合練習游泳似乎不大妥當，不過現在也沒什麼人⋯⋯」神宮寺寂雷的邀請對他來說十分突兀。飴村亂數眨了眨眼，看著面前伸出的那隻比自己還大的手，然後握了上去。
「那就拜託寂雷啦——」

那就從最基礎的水母漂開始吧。亂數聽見了那人這麼說，在對方的指導下，他抱住了自己的膝蓋，在離地的同時感受到不同於剛剛的意外，涼快的水宛如無形的手將他的身體往上推去⋯⋯他漂浮了、他漂浮著，他可以見到底下沒有模糊開的黑色排水孔。
飴村亂數覺得自己在哪裡看過這個。
飴村亂數知道自己在哪裡看過這個。
聲音逐漸遠去，擁抱著他的水體變得溫熱。
——他在培養槽的底部看過這樣的黑色。

「亂數？」
咕嚕、咕嚕。
在水灌進去嘴巴的同時，飴村亂數聽見了自己耳邊傳來同樣驚慌失措的叫聲。原本維持好的平衡在開始掙扎的瞬間崩解，在水中無力揮動的四肢除了些許泡沫上浮，是絲毫沒有幫助。
「不會游泳的話就不要勉強啊⋯⋯！」閃爍的、在浴池顯得多餘的金色飾品拉回了他的意識，隨著咳嗽聲，水都從口鼻流了出來，逼得眼眶也泛著淚。
有栖川帝統捉著他的肩膀，沒有得到回應還更用力的晃了晃，飴村亂數只感覺到自己被水浸濕的瀏海在眼前甩來甩去，眼睛都要花了。
「Stop！Stop！帝統再那麼下去我的腦袋都要給你晃出來的——」
「因為你都沒有回應啊！」

溫熱的液體、是澡堂。
整個空間都是白色的蒸汽，他還可以看見靠過來的夢野幻太郎也露出擔心的表情。腦袋不知道會不會進水啊。飴村亂數無端這麼想著，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聯想而失誤呢？還讓他的Posse擔心了，這可是大大的失誤啊！
「沒事的、沒事的！不過我們也泡了好一陣子⋯⋯唔，腦袋都要昏了。先上去然後買點冰牛奶來喝吧！」

他晃了晃腦袋，試圖將微些的暈眩感給搖去，然後見到了牆上寫著現在時間的電子鐘。
距離敗部復活賽還有一個禮拜。
——距離決賽還有一個月。